133吃醋
“我想,一會可能有些地方,需要卓經理幫我解釋下,所以就請他和我一併過來了。”
似乎看穿了司徒鬱然臉上的表情,紫涵不待他開口,搶先一步道。若無其事的聳聳肩,笑說着招呼卓經理在辦公桌前坐下,攤開資料,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司徒鬱然冷應一聲,沉着臉,訕訕湊到桌前,要知道他還特地吩咐許秘書,這兩個小時內不許外人來打擾,就是爲了和紫涵過‘二人世界’,卻不料想……
紫涵認真翻看着公司近五年的財務報表,偶爾擡頭,問卓紹傑一些問題,兩人相談甚歡,好不自在,倒是將司徒鬱然給晾在一邊了。
“咳、咳。”司徒鬱然清咳兩聲,想要提醒他們,他的存在,可正討論得十分入神的二人,直接選擇了將他無視。
“咳、咳、咳!”司徒鬱然不由得臉上一陣躁紅,不甘心的將右手握成拳,放在脣邊,使勁的乾咳幾聲。
終於,卓紹傑偏頭,疑惑的望向他,關切道:“總裁,你嗓子不舒服嗎?”
“嗯。”司徒鬱然淡應一聲,俊臉更紅了。
“那就多喝點水吧。”紫涵接話茬,並沒擡頭,繼續與卓紹傑討論方纔的問題。
咕嚕咕嚕,司徒鬱然已不記得這是他灌下的第幾杯茶水了,他一邊喝水,一邊還不忘拿他那漂亮的藍眸,眼紅的朝卓紹傑掃去。
遲鈍的卓紹傑終於感受到了頭頂上那“嗖、嗖”冒來的涼風,偏頭,對上司徒鬱然那張鐵青的臉,善於察言觀色的他,立刻會意了。
“夏小姐,你沒有什麼問題,需要和我們總裁討論的嗎?”卓紹傑提醒着,朝司徒鬱然的方向呶呶嘴,討好的笑說道。
聞言,紫涵終於擡起頭來,將眸光轉向鬱然。
只見鬱然滿含期待的回望着她,那雙勾魂的藍瞳,因她的注視而熠熠生輝,大眼瞳眨啊眨,彷彿在說:問我吧,問我吧……
“沒有。”很直接的,紫涵搖頭,迅速的將目光抽離,投給卓紹傑一記恬靜的微笑,道:“卓經理,我們繼續剛剛那個問題。”
咕嚕咕嚕,司徒鬱然端起一杯水,再次一飲而盡,涼颼颼的目光,時不時如利劍般,朝卓紹傑射去。
卓紹傑如芒在刺,坐立不安,再次偏頭,哭笑不得卻不知所以然的,弱弱問司徒鬱然:“總裁,您不忙麼?”
如此這般盯着他,他要如何受得住?
“沒有啊,你看不見我在忙麼?”說話間,鬱然抱過來厚厚一沓待批閱的文件,皮笑肉不笑的掩飾着尷尬。
垂頭,假裝認真審閱文件,鬱然的眸子卻一直死死盯着手腕上的鑽表,整三點,一個小時了,他還沒和紫涵說上一句話!
聽着指針滴滴答答的聲響,鬱然越來越坐立難安,終於按耐不住的,鬱然陡然起身,朝望着他的二人道:“我去下洗手間。”
望着鬱然離去的背影,紫涵一顆懸着的心,這才稍稍放鬆下來。
只是,才三秒,鬱然又折轉回,將腦袋探進來,嚴肅的望向卓紹傑,頗具領導氣勢道:“卓經理,你出來一下,我找你有點事。”
***
鬱然帶着卓紹傑九曲十八彎,繞來繞去,最後,終於在離總裁辦公室最遠的露天陽臺停了下來。
“總裁,你找我何事?”待二人一停下來,卓紹傑忙滿臉堆笑道,老大今天的臉色很難看耶!
“你覺得今天天氣如何?”鬱然慵懶的眯了眯眼,強光刺得他的眼睛有些許痛意。
“額?”卓紹傑被這無厘頭的問題給噎了下,但他是何許人也?人精耶!
於是,立刻順着領導的話道:“陽光很不錯。”
“那好,你就站在這裡享受一個小時的陽光吧。”司徒鬱然掀起脣角,笑得詭異舒暢,瀟灑轉身,原路返回。
“總裁,我……”卓紹傑囧在原地。
“記住哦,一定要曬夠一個小時才許離開!”司徒鬱然頭也沒回,心情愉悅的朗聲道。
他不是喜歡當燈泡麼?就讓他在太陽公公的輻射下,補充點自然能量,做太陽能電燈泡好了!呵呵呵呵……
***
“卓經理呢?”紫涵傾身,四處循望了下,最後定定瞅着隻身進來的司徒鬱然身上,迫使自己平靜的問道。
“他有事忙,先走了。”鬱然淡淡應她,眼神卻有那麼點點心虛。
“哦,那我也回去忙了。”沒有絲毫猶豫的,紫涵起身,開始收拾桌面上的資料。
她沒有辦法和他單獨在一個空間裡,那會使她窒息,使她的心淪陷。
心,愈發的沉了幾分。
鬱然大步上前,一把握住紫涵忙碌的小手,語氣挫敗到極致:“紫涵,你就那麼討厭我麼?”
討厭到要以陌生人相對,討厭到連句話都吝惜給予?!六年的時光,幾乎隔了整整一個世紀,難道也當真將他阻隔在她的心房之外?
“是!”
簡潔明瞭,毫不拖泥帶水的回答。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重重擊打在他的心房,痛得他毫無招架之力,只是牢牢的握住她的手,不肯放開,緊緊的。
“總裁,請自重!”
紫涵使力了幾次都無法將小手從他的大掌中抽離開來,於是冷沉着臉,略顯犀利道。
很冰涼的觸感,很滑嫩的手背,掙扎摩挲中卻毫無阻隔,很驚喜的發現,陡然擡握起紫涵的雙手,鬱然細細凝視着。
良久良久,才擡起眸來,眉心眉眼都滲着絲絲的笑意:“紫涵,你的戒指呢?你和軒,根本沒有在一起,對不對?”
六年前,他們就宣佈要結婚,此番再相見,心裡其實也做好了紫涵爲人妻的準備。告訴自己,只要遠遠的,望着她幸福就好。
只是,現在這個發現,卻更是令他欣喜不已!
“戒指能代表什麼?Crazy是我最後的一個Case,審完它,我和軒就要結婚了。”
紫涵深吸一口氣,穩住被鬱然擾亂的心緒,像是提醒着自己不可以動搖,又像是爲斷了鬱然不該有的念想,殘酷的道出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