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被她古怪的神色看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地就回答道,“嗯,今天我要和——”
“他今天很閒。”安宇墨不動聲色地打斷了蕭羽的話,喝到了雞湯的他似乎心情特別的好,笑容滿面地又補充了一句,“你要是有事需要他的話,就讓他跟你一起去。”
葉凌諾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對蕭羽勾了勾手指。
蕭羽一副快要哭了的神情,不顧一切地抱住了安宇墨的大腿,死活不願意和葉凌諾離開。他和這個女人之間的積怨可以說得上是深仇大恨了,要是跟着她走,指不定這個女人會找出什麼稀奇古怪的花樣對付他。
“老闆,我也會做雞湯。”蕭羽牢牢地抓住了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不死心地咬牙說道,“一定比葉凌諾做得好吃。”
安宇墨眉頭一挑,沒有說話。
蕭羽又連忙說道,“我會讓你滿意的,相信我。”
葉凌諾悄無聲息地對蕭羽做出了一個快要嘔吐的表情。蕭羽不理不會,只是將安宇墨抱得更緊了,他沒有辦法相信,跟在安宇墨身邊這麼多年,竟然連一碗雞湯都比不上,就被這樣眼睛也不眨一下地賣了出去。
安宇墨低頭看了他一眼,視線又回到了自己面前的晨報上面,面無表情地道,“你要是再這樣抱着我,我就很難讓你滿意。”
蕭羽觸電一般地放開了安宇墨。他可不想嘗試一下安宇墨是如何讓自己不滿意的。
葉凌諾強忍住笑意,端着雞湯,踢着小正步,耀武揚威地走出了門去,蕭羽不得不含恨跟了上去。臨走之前,他不忘指着安宇墨,悲憤無比地指責道,“少爺,二十幾年的感情,竟然比不上一碗雞湯,你讓我情何以堪!”
安宇墨頭也不擡地將手裡的報紙扔到了蕭羽的臉上。
蕭羽連忙閃過了身,將門關上,老老實實地開車送葉凌諾去了醫院。
進病房之前,葉凌諾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忽然沉聲對蕭羽警告道,“一會兒看見我朋友,你可不要動什麼歪念頭。”
“你朋友?”蕭羽擰了擰眉,思索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唐甜甜?”
他身爲安宇墨的助理,自然是將葉凌諾身邊的那些關係全部調查得一清二楚。葉凌諾
身邊算得上朋友的,也不過是寥寥數人而已。
葉凌諾咬牙切齒地點點頭。不管是唐甜甜還是蕭羽,光是一個人就已經夠她折騰了,要是兩個人湊到了一起,她的生活恐怕要鬧翻天。
更重要的是,她不希望唐甜甜和蕭羽這樣的人有什麼樣的牽連。
唐甜甜和她不一樣,就算安宇墨傷了她,她也可以拍拍屁股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笑着離開。她對感情的收放自如讓她一直將自己和安宇墨的關係維持在她能夠承受的程度之類。
但唐甜甜不懂。
她的感情,一旦付出了,就不可能收回。就像是玻璃一樣,看着堅硬無比,其實一碰,就會碎得再也拼湊不回。
蕭羽笑了笑,不置可否。
才一進門,葉凌諾就聽叫了唐甜甜大呼小叫的聲音,“葉凌諾,你總算來了,快,給你看一個新聞,那個小賤人她居然——”
唐甜甜的話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地看着葉凌諾身後有些驚訝的蕭羽,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她飛快地鑽進了被窩,擋住了自己的臉,不自在地說道,“這次不算,重新來過。”
葉凌諾挑了挑眉,笑眯眯地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蕭羽推出了病房,然後裝模作樣的在門外敲了敲門,輕咳了一聲,禮貌地問道,“趙小姐,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房內傳來了唐甜甜溫柔而甜膩的聲音,“請進。”
蕭羽一臉古怪地望着葉凌諾。
葉凌諾看也不看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唐甜甜捧了一本書,安靜地坐在牀邊,看見葉凌諾進來,淺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她的視線落在了目瞪口呆的蕭羽身上,羞澀地抿起了脣,用一種細弱蚊蠅的聲音說道,“你也來了,蕭羽。”
蕭羽打了個激靈,神色僵硬地看着她。好一會兒,才露出了笑容,雲淡風輕地走了過去,自顧自地在牀邊就坐了下來,拉過了唐甜甜的手,笑眯眯地道,“聽葉凌諾說你受傷了,我有些擔心,就過來看看。”
唐甜甜臉紅成了猴子屁股。
葉凌諾看着蕭羽那隻不安分的手,頭髮都快立了起來。她大步跨了過去,握住了兩人扣在一起的手,用力地想要分開,可是,她那點力氣,根本沒
有辦法撼動分毫。
看着兩人死死握在一起的手,葉凌諾眼裡快要噴出火來。蕭羽得意洋洋地衝她笑了笑,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
葉凌諾生怕他再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連忙擠到了兩人中央,擋住了唐甜甜那盈盈的目光,惡狠狠地瞪了蕭羽一樣,這才轉過頭去,將唐甜甜用來裝模作樣的那本書抽了出來,放到一邊,“你剛纔說哪個小賤人?”
唐甜甜臉色一紅,扭捏而無辜地眨了眨眼,“有嗎,沒有吧,我怎麼可能說那種詞。”
蕭羽在一旁聽着,面容嚴肅地點點頭,贊同道,“唐甜甜是不會這樣說的。”
唐甜甜?!
葉凌諾差點一口氣沒有喘上來。她齜牙咧嘴地盯着唐甜甜,咬牙切齒地低聲警告道,“你要死再這個樣子,我就把你小時候光着屁股到處撒尿的事情告訴蕭羽。”
唐甜甜身子一顫,劇烈地咳嗽了幾聲,不過她總算是老實了下來,從自己枕頭下來扯過了一張報紙,遞到了葉凌諾面前,“你看,今天韓夢雲專門開了一個什麼澄清會,說她手上的傷勢並不是因爲和什麼小三打架造成的,而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葉凌諾眉頭一挑,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蕭羽,見他正專注地削着蘋果,又飛快地收回了目光,淡淡地道,“那不是很好嗎?”
唐甜甜癟了癟嘴,“可是,只是摔了一跤怎麼可能剛好把手摔成這樣,聽說骨頭都已經斷了,沒個幾個月估計是好不了了。我看她根本就是作孽太深,和人爭鬥的時候,遇見了比她更狠的,纔會落到這個下場。”
葉凌諾揉了揉她的發,“你啊,多關心關心你自己的傷勢就好了。”
唐甜甜縮了縮脖子,“哼,我這是在爲你打抱不平,好在惡人有惡報。不過話說回來,她受傷的地方和我一樣,想起來就覺得暢快,你說那個打她的人怎麼也喜歡做折斷人手腕這種事呢,這個世界上,莫名其妙的人還真——”
唐甜甜說着說着,聲音忽然就小了下來,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驚疑不定地望着葉凌諾。
葉凌諾笑得一臉溫和,看上去沒有半點冷厲兇狠的樣子,她看着唐甜甜驚恐的神色,笑得更溫柔了,“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