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珏似乎感染到了夏曦傷感的情緒,抱着孩子來到她身邊,小宇宸湊到母親身邊,伸出一雙肉呼呼的小手扒着母親的胸口。夏曦的注意力瞬間就轉移到了孩子的身上。
“小寶貝,媽媽親親。”夏曦摟着孩子,柔軟的脣在孩子嫩嫩的小臉上蹭了蹭,孩子在她懷中咯咯的笑,小嘴巴里流出口水,都吐出泡泡了。
夏曦細心的拿着柔軟的紙巾擦拭他嘴角,輕輕的哄着,孩子窩在母親柔軟的懷抱裡,很快就睡着了。
韓珏把孩子抱回到嬰兒牀裡,林立峰見孩子睡了,也不便繼續呆在病房裡,叮囑了兩句讓夏曦好好照顧身體,之後就離開了。
病房內恢復了安靜,韓珏坐在病牀邊,伸手給夏曦按捏着手臂。“才抱了宇宸一會兒而已,我沒你想的那麼嬌氣。”
“那你就當做我想寵着你吧。”韓珏笑着回答,一雙有力的手掌,力道適中的給她按摩着。
夏曦微眯着美眸,含笑看着睡在嬰兒牀中的小人兒,“宇宸剛出生的時候還不到五斤呢,現在一天比一天重了。再過一段時間,我真的要抱不動他了。”
“你抱不動還有我,夏曦,如果你累了,疲倦了,只要靠在我懷裡就好。”韓珏說話間,已經把她摟進胸膛裡,任由着她的頭依偎在肩膀上。
夏曦輕輕的合起眼簾,笑靨美好。可以這樣一輩子靠着他,躲避風雨的感覺,真的很好。
夏曦哄了一天的孩子,這會兒窩在他溫熱的胸膛裡,真的有些昏昏欲睡之感,她閉着眼睛,含糊的說了句,“韓珏,早點休息吧,明天王嵐的案子就該開庭了。”
韓珏原本還笑着,聽到這話後,笑容變得有些僵硬無奈,“林夏曦,你可真會煞風景的。”
夏曦沒再吭聲,關於這個話題,他們爭執的次數已經夠多了,夏曦知道再多說無益,只能聽天由命了。
“明天宣判後的結果別忘了告訴我。”夏曦說完,困得倒在牀上,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她一般都沒辦法睡得太久,三四個小時後,小不點醒了就會開始哭,夏曦就要起牀給孩子餵奶。有時候孩子一晚上要起來三四次,夏曦抱着孩子,讓小傢伙趴在胸口裹着奶,自己卻困得睜不開眼睛。
此時,夏曦抱着孩子,韓珏就摟着她,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儘量的舒服一些。“曦曦,如果太辛苦的話,還是把奶斷了吧,我媽生我和我哥的時候沒*,都是牛奶喂大的,怎麼就屬這個小不點嬌氣呢。”
“怎麼又舊事重提了呢,小不點是早產的,你也是?”夏曦閉着眼睛,聲音含含糊糊的,漂亮的眉心卻微擰着。
韓珏識相的沒繼續這個話題,他的本意是心疼她,如果因此和夏曦發生爭執,那真是得不償失了。
小不點吃飽後,小腦袋在夏曦柔軟的胸口蹭了幾下,靠在她的懷裡直接睡着了。韓珏悄悄的把孩子從她懷裡抱出來,可小不點剛離開母親的懷抱,就裂開小嘴巴哭起來。孩子一哭,夏曦就清醒了。
“你怎麼把他弄哭了。”夏曦開口就是責備,把孩子摟進懷裡,溫柔的輕哄着,哄了好一會兒,小不點才睡着。
夏曦起身下牀,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進嬰兒車裡,又默默的在嬰兒車邊守了一會兒,才離開。
“累了吧?我本想把他抱回嬰兒車,誰知道小東西一離開你就哭。”韓珏無奈道,白天孩子也很聽他的話,可一到晚上就不那麼乖了,終究還是和母親更親一點。
夏曦躺回牀上,倒在他的懷裡,閉着眼睛嚶嚀了句,“他餓了你又不能喂他吃,當然和我親。等長大了,知道自己姓什麼的時候,還不是和你好。看看小冀就知道了。”
小冀現在纏着韓珏的時候越來越多,也很崇拜父親,在孩子的心裡,韓珏就如同超人一樣,可以拯救世界。
夏曦窩在他懷裡,沒多久也睡着了。韓珏低頭吻着她脣角,很是心疼。只是,還沒睡多久,耳邊又是孩子的哭聲,夏曦條件反射的從牀上坐起來,下地去抱孩子。
她也是太困,抱的姿勢不太正確,小傢伙吃奶的時候弄得她很疼,夏曦眼淚差點兒沒落下來。
“怎麼了?”韓珏見夏曦淚眼汪汪的,別提多心疼,真想狠狠的揍她懷裡的始作俑者一頓。
可小不點也是一臉委屈的樣子,嘟着小嘴巴,漂亮的大眼睛裡含着淚,那一副惹人憐的小模樣,韓珏的心瞬間就柔軟了,哪裡還捨得打一下。
這麼折騰着,不知不覺,天就亮了。小不點躺在嬰兒牀裡,終於睡得香甜了。夏曦倒在牀上,也睡熟了,連韓珏何時起牀,又何時離開的都不清楚。
……
王嵐的案子上午九點鐘的時候準時開庭,這個案子本身並不複雜,她故意傷人證據確鑿,王嵐本人對此也供認不諱。坐牢是板上定釘的事情,爭議的地方就是判幾年。
庭審的時候,韓拓並沒有到場,這倒是讓韓珏鬆了口氣,如果韓拓到現在還不死心的話,那事情就麻煩了。
女人和愛情,對於男人來說就像是一個美麗而誘人的陷阱,一旦深陷其中,很容易無法自拔。而王嵐對於韓拓來說,不僅是陷阱,而且塗有劇毒,而韓珏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大哥最終毒發身亡。
韓拓沒來,但唐佳媛卻來了。
“大嫂。”他在唐佳媛身邊的位置坐下來,長腿隨意的交疊着。
唐佳媛勾動脣角,算作迴應。側頭和身邊的律師又交代了幾句後,才轉頭看向韓珏,“今天是最後的期限了,韓二少打算讓王嵐在裡面呆多久?”
韓珏輕笑一聲,不答反問道,“大嫂覺得大哥需要多久的時間能忘記王嵐?”
唐佳媛微微一愣,她沒想到韓珏會在最後的關頭諮詢她的意見,“律師和我說過,王嵐的這種情況,一般的量刑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不是都說男人與女人之間有七年之癢嗎,我想,這個數字應該差不多吧。”
韓珏的脣角一直抿着淺淺的弧度,但漆黑深邃的眸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既然大嫂說差不多,那就差不多吧。”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