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小丫頭,別這麼沒禮貌。”夕夜把不孤拖到身邊,給她擦了擦紅潤的嘴脣。
柳清風倒是沒生氣,隨口把冰激凌舔了下去,然後盯着汽車雙眼放光,伸手撫摸起了銀白色的車身。那模樣就跟溼鹹的變態,在舔摸小女孩的肌膚一般。
“好惡心!”不孤打着哆嗦道。
柳清風打了一聲口哨,問道:“夕夜,這誰的車啊?”
“我表姐借我的。”夕夜答道。
“你表姐真是太有錢了!奔馳CLK,四座敞蓬跑車,得有一百來萬了。”
夕夜暗暗一咋舌,本以爲這車至多20萬,沒想到竟然這麼高檔,看來得給她送回去了。在夕夜思考的時候,柳清風已經坐到了車上,舒服的享受着這份豪華,問道:“夕夜,你表姐有沒有男友啊?”
“沒有。”夕夜說完這一聲,立刻接話堵下柳清風,道:“不過,你是沒機會的。”
“啊!爲什麼啊?我這麼英俊又溫柔的人,照顧你表姐不是正好嗎?喂喂!好兄弟,把你表姐介紹給我吧!”
夕夜拍了拍柳清風的肩膀,讓他坐到後面的座位去,並說道:“爲了你自己的安全,你還是不要妄想了。”
“這話什麼意思啊?”
不孤爬到了副駕的位置,白了柳清風一眼,道:“表姐最討厭色狼了,會砍掉你那根小JJ的。用唐刀就這麼一揮……唔……”
夕夜伸手捏住了不孤的小嘴,道:“不許說髒話啊!”
“小JJ又不是髒。”不孤盯着夕夜的那兒,小臉慢慢的浮起了紅暈。
夕夜尷尬的額頭冒汗,踩油門奔回了來時的路。
口袋空空的三島回到棚戶區,見有一堆蜂窩煤散亂的擺在路邊上,挽起袖子就開始堆碼了起來。
活快要幹完的時候,老孫頭揹着手走過來,問道:“你知道這是誰的煤嗎?”
這是老孫頭第一次正經跟三島說話,以前他對這個泥轟人一直不待見。三島搖了搖頭,繼續堆蜂窩煤。
“是我的。”老孫頭道。
“哦!”
“誰讓你給我堆的,我求你幫過手嗎?”
“沒。”
“閒得你手癢啊,馬上給我變會原樣。”老孫子撿起一根木棒,戳着三島的脊樑骨喊道。
三島將最後一塊煤放好,昂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邁步走向了胡餛飩的小屋。
“喂!你沒聽見我的話嗎?”老孫頭追着道。
“按時吃飯。”三島專業的教育老頭子道。
老孫頭嘴角抽了兩下,道:“屋裡還有吃的嗎?”
“有昨晚的剩菜。”
“跟我來吧!”
半個小時後,三島坐在了老孫頭的飯桌上。老孫頭的家很簡陋,牆四壁上都有漏風,但酒餚還算豐實。
老孫頭擺出二鍋頭,非要逼着三島喝兩杯。三島拗不過老爺子,只能不專業的喝了兩杯。
“我殺過泥轟人。”老孫頭回憶戰史道。
三島點了點頭,道:“我也殺過。”
“我還殺過青國人。”老孫頭又道。
三島打了個酒嗝,道:“我也殺過。”
“我還殺過美國人。”老孫頭不服氣的吼道。
三島搖了搖頭,道:“我沒殺過。”老孫頭露出一絲得意的笑,但接着聽到三島道:“不過,我殺過俄國人。”
“我還殺過暹羅人。”
“我也殺過,還有泰國人,馬萊人,印度人……”三島有點醉了,把實話全說了。
老孫頭大吃了一驚,道:“你不吹牛吧!怎麼殺了這麼多?”
“因爲他們混在一起,我也分不出到底是哪國的。”三島指的是東南亞的那次暗殺毒梟的任務。
老孫頭“哈哈”的笑了起來,給三島斟了兩杯酒,道:“行啊!爺們。沒想到你還真有兩下子,當過兵吧?”
“嗯!”
“我當過八路。”老孫頭手指比出一個“八”來。
“我在自衛隊特種兵團待過。”三島道。
“好好!看來咱爺們有緣啊!我說小三啊,你跟別的泥轟人他不一樣啊!”老孫頭拍着三島的肩膀道。
三島點了點頭,道:“我是專業的。”
“哈哈!好好,專業好,再喝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人都喝得醉暈暈了,老頭拉着三島進了內屋,指着裡面供奉的一堆牌位,道:“這些都是我的老戰友,都是被你們泥轟人打死的,你是不是得給他們拜一拜啊?”
三島搖了搖頭,道:“兩國交兵,各有死傷,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他們能死在戰場上,已經是得到了最大的榮譽。”
老孫頭點了點頭,心道也是這麼一會事,他們也沒少殺泥轟人,沒道理讓小泥轟來賠罪。但三島還是跪了下去,向着牌位拜了三拜。
“你怎麼又拜了?”老孫頭道。
“我這不是賠罪,英雄是沒有國界的,任何人都應該尊敬。”
好專業的回答啊!連老孫頭都折服了。
老孫頭從牆上摘下一柄泥轟刀,雙手遞給三島道:“這是當年我繳獲來了,今天轉送給你了。”
三島看了看刀鍔上的菊花,又摸了摸象牙的刀柄,道:“這是泥轟皇室的象徵,您殺掉了皇室的軍官?”
老孫頭“嘿嘿”一笑,露出一排大黃牙,得意的道:“被孫爺我的大砍刀,一刀砍了兩半,你小子行嗎?”
三島搖了搖頭,道:“我沒殺過皇室。”
酒逢知己千杯少,兩人一直喝到晚上。三島搖搖晃晃的回屋,看到胡餛飩正在刷盤子。
“你小子真會舒服啊!老闆我去擺攤忙活,你倒是喝起小酒來了。”胡餛飩道。
三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刀擺在了桌子上。
“啊呀!好刀啊!這從哪來的,得多少錢啊?”
“孫爺送我的。”三島道。
“這老頭子果然藏着寶啊!你進他的小屋子裡了,裡面有沒有堆着金山?”胡餛飩雙眼放光的道。
“沒看到,只看到一堆牌位,說是他過去的戰友。”
“哦!”胡餛飩收斂了起來,開始默不作聲的和起了面。
三島在一邊剁餛飩餡,問道:“孫爺說自己是老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