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士卡牌，是柺杖，也是枷鎖。
卡牌讓他沒有了一般術士的阻礙和關卡，從容的掌握法術，卻也讓他的法術變得匠氣十足，少了本該有的很多靈性。
但過了今日就不會了。
術是死的，人是活的。
知道了自己這個弱點，凱爾自然不會容忍它繼續存在。
手掌的輕微刺痛，將凱爾的思緒拉回到了眼前。
不知何時，被他栽種在花盆裡的小怪物已經甦醒，正憤怒的朝他吐泡泡。
可惜的是兩者距離太遠，它又太過於弱小了。
所以原本應該讓人畏懼的噴吐式攻擊成了如今一幕更像是在賣萌的吐泡泡。
小怪物嘟嘟癩癩相貌醜陋，但貌似除了蟲子外，任何東西的小時候都好似自帶三分萌，小怪物也不例外。
看着這個本應該被自己捏死的小怪物，他就不由心生感慨。
要不是自己最後又打掃了一遍戰場，焚燒掉灑落一地的怪物遺體碎片。
詭異的發現在一塊怪物的碎塊裡感受到了那絲比魔力還要堅韌的力量後。
就發現這玩意竟然還活着，只是從小怪物又變成了類似於胚胎一樣的東西。
險些就被這玩意真的金蟬脫殼逃掉。
因爲，他也對這鬼玩意興趣大增，尤其是體內那股堅韌到了極致的力量。
短短几天的功夫，這小東西除了還不能長出兩天小腿從盆栽裡出來外，無論是暴躁的性格和模樣都和當初那個小怪物一個德行。
這東西看起來就像是個長癩的小蕈人，但完全就是個暴躁的瘋子。
凱爾乾脆放棄了用它尋找蕈人的打算，這小東西除了罵人就是吐泡泡。
看着衝着自己吐泡泡的小東西，凱爾忍不住彈出一根鋼釘紮了小東西一下。
立刻引來了小傢伙的尖叫聲和更用力的吐泡泡。
“怎麼樣，有什麼收穫麼。”凱爾對這空無一人的身邊問道。
下一秒，一身玄色長袍的海姆就立在那裡道：“你要是給我加100點的魔力額度我就告訴你。”
“呵呵，”凱爾面無表情的扭頭就走，“再見！”
開玩笑，什麼魔靈不魔靈的，說穿了不就是個魔幻版人工智能麼，大活人還能被你個死物制住？
就算你研究出來了，最後還不是給我用。
對於不求甚解這一點，他從來都做的很好，夠用就行。
坐在莫德海姆的王座上，懶散的聽着着急忙慌趕來的鼠人書記官們的彙報。
他重點聽的是最近動作頻繁的無波之海上的海盜動向。
老實說，凱爾對於海上貿易航線垂涎已久，別看溫爾斯頓的地下黑市日進金斗，但和海上交易相比來說，還是小巫見大巫。
在無波之海上走船，只要走對了一次，那就完全足以讓一個人一夜暴富，從乞丐變富豪的那種。
四年的修養生息，足以讓一胎百十卵的魚人們從瀕危物種變成遍地走的過剩物種。
雖說四年的時間，新的一批深水魚人中大部分還是魚苗苗，但光看體格已經和成年魚人無異了。
這幾年的深水魚人倒是顯得十分乖巧，在海洋牧場和採珍珠上也是盡心盡力。
爲凱爾帶來了大量的財富。
但凱爾知道，這終究只是一時，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魚人們不像是鼠人，徹底綁定在凱爾的身上，只要一個念頭就能讓其飛灰湮滅。
現在之所以依附在自己身邊，也是因爲合則兩利，且沒有直接衝突。
可入了海的魚人們就完全是飛鳥如林，魚入大海。
現在的術士對於已經緩過勁的深水魚人們還真什麼太大的約束手段。
一旦凱爾驅使其打仗，順風順水還好，可要是遇到逆境就不好說了。
這也是爲什麼當初的底棲魔魚和魔魚卵他沒有徹底消滅掉換成經驗值的原因。
他不光是覬覦魔魚那傳承許久的知識，更是在試圖尋找能牽制住魚人們的鎖鏈。
聽着下面鼠人書記官絮絮叨叨的彙報。
凱爾突然插嘴問道：“瓦儂·畢思坦那邊怎麼樣了。”
正在向凱爾彙報最近一段時間黑市盈餘的鼠人頓時一愣。
它身邊立刻走出一個鼠人書記官答道：“大人，畢斯坦團長那邊已經做好部署，就等着老喬那邊和海盜聯繫了。”
凱爾託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道：“把老魚頭給我叫來。”
老魚頭就是多魯魯，那個深水盲眼魚人的長老，也是魚人中唯二的二環施法者。
另一個就是娜可可，新一代的深海祭祀。
這幾年它雖然越發的老邁，但身子骨卻是越發的健朗起來。
不光是因爲看着自家的小魚苗在海洋裡蜂擁嬉戲的壯觀景象。
更是因爲不用再僅僅是啃食水草和同類，豐富的食物讓它的體質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身心愉悅下讓他整條魚都發生了質的蛻變，一年前更是突破枷鎖，一躍成爲了三環施法者。
“大人。”走進大廳的老魚頭恭敬的跪在凱爾的面前，甚至是想匍匐上前來親吻凱恩的腳趾，卻是被後者給堅決制止了。
開玩笑，長得這麼醜，看着就讓人起雞皮疙瘩了，身上還溼漉漉黏答答的，別說是觸碰自己了，就是看着都有些噁心。
當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想當初自己爲了賺取那兩三點經驗值，可是敢孤身入惡臭下水道的。
現在…………
呵呵，是飯菜不香了，還是自家千層鵝絨大牀不柔軟了嗎？
凱爾盯着眼前的老魚人問道：“你們深水部落現在有多少能戰之士？”
老魚人先是一愣，隨後整條魚都激動的跪在地上嘰裡咕嚕的亂叫一氣起來。
看着一臉懵的凱爾後，這才冷靜下來改爲通用語答道：“偉大的施法者，魚人的庇護者，只要您的一句話，我們深水部落三千名成年魚人戰士可爲您拼勁最後一滴血！”
聽完後，面無表情的凱爾心裡依舊忍不住打了個突。
三千魚人戰士嗎！？
不知不覺之間，當日幾乎要族滅的魚人竟也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了嗎？
看來是要把那幾顆魔魚卵解凍，試試那個法術好不好用了。
否則，按照這個成長速度，深水魚人要很快脫離自己的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