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遊

禮記.曲禮:禮尚往來,往而不來非禮也,來而不往亦非禮也。

對於和士人之間交往的事情,陳默其實還不是太明白,不過老師鼓勵自己多與他們走動自然有着老師的道理,陳默曾請教過臧洪,如何走動,臧洪的回答也只有四個字:禮尚往來。

唐元所言似乎也是這個意思,只是當陳默拿到薛宇送他的那把短弓時,依舊有些犯難。

但陳默也算是使弓好手,尤其在夢境訓練營中,曾專門學過識弓,雖然同樣是短弓,但相比於王叔贈他的那把軟木短弓而言,這把弓的弓臂所用木質便頗爲名貴,弓弦也是獸筋擰成,做工更是考究,市面上恐怕是買不到的,一般短弓的售價也就幾百錢,但這把,沒有四五千錢恐怕下不來,甚至更貴。

薛宇送的隨意,但陳默收的卻覺燙手,雖是臧洪弟子,吃穿上,臧洪對他極好,但若要讓他跟臧洪開口要錢回禮,陳默做不到。

“陳兄,這把弓可是我請青州名匠所造,可堪入眼?”只有九歲的薛宇,平日裡言行都學着那些士子的樣子,感覺有些彆扭。

陳默聞言,也只能儘量保持微笑,頷首道:“多謝薛兄厚贈,此弓……乃我生平僅見。”

射程,陳默估計在五十步左右,有效射程的話,三十步內堪比自己那把十步之內的威力,再配上真箭,以短弓來說,已經是極好的了,只是其精美程度,觀賞性遠遠大於實用,很多地方比如兩端的獸頭吞口隱藏弓弦,陳默覺得就實用性來說,真的未必比得上軍中的正常短弓,還有弓弦上竟然鑲着金絲……

唉~

陳默有些頭疼,不過這些話,他自然是沒法說出來,平白掃了人家興致。

這段時間的相處,陳默也大概摸清這些人的性子了,世家子弟雖然出身高貴,不過大多數世家子弟門風都頗嚴,少有如同鄉間大戶欺壓良善的行爲,不過這些人之間,更注重顏面,有時候一句不經意的話,很可能戳中某人的痛處,掃了人家的臉面。

崇尚君子之風,可惜恐怕這裡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沒弄清楚真正的君子之風是什麼吧?

在陳默心裡,自己的老師是有君子之風的,至於這些跟自己年歲相仿的少年,都是在效仿而已,一眼就能看出來的那種。

“陳兄喜歡便好,走,早聽聞陳兄箭術如神,今日定要一觀。”薛宇笑道。

“去何處?”陳默點點頭,他雖然平日裡也有練箭,不過這真箭尚是第一次使,心中也有些躍躍欲試之感。

“今日我等就去盧鄉的盧山如何?”唐元騎着自己的小馬駒,看着陳默笑道。

盧鄉與當利只有一河之隔,從當利去盧山,約有二十里,他們這些世家子去,自然不會用走的,除了陳默外,都帶着馬車,此外每人身邊都有四五名護衛,加起來也有七十餘人。

“我記得盧山有山賊出沒,不好吧?”陳默聞言皺眉道。

“我等這許多人,那些蠢賊如今被臧縣令迫的縮于山間不敢輕出,如何敢來招惹我等?若遇上了,正好爲民除害!”唐元傲然笑道:“陳兄放心,我已熟讀兵法,碰上了,算他們倒黴。”

陳默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腦殼疼,扭頭看向唐元的護衛,他認得此人,乃是唐家的家將,早年是遊俠,一手劍術頗爲厲害,既然他跟着,應該勸勸吧?

“陳公子放心。”那家將微微一笑,拱手道:“莫說那些賊人不敢動手,就算真來,這裡的都是附近有名的遊俠,那些賊人可未必是對手。”

遊俠?

陳默看着此人,最終點點頭,就自己認識的兩個遊俠,王叔本事自不必說,那可是殺過猛虎的,鄭叔那嫺熟的刀法,恐怕也不一般,應該都很厲害,再說不算他們這些人,單是護衛也有一隊人馬,就算真遇上了劫道之人,料想要走還是走得掉的。

如此,一行車馬浩浩蕩蕩的往盧山方向而去,唐元將自己的馬車讓陳默坐,他自己則在衆人羨慕的目光中,騎着自己的小馬駒在隊伍中負責指揮部隊前行方向,倒也頗有幾分架勢。

陳默沒有待在車廂裡,坐在車轅上,看着馬背上意氣風發的唐元,心中多少有些羨慕,心下卻是思索自己是否也去夢境訓練營中學一學騎術?雖然有些貴,不過這技能以後也用的上。

驛道上少有行人,如今兵荒馬亂,除了必要去城中採買或是各鄉往縣城彙報情況之外,各地鄉莊都豎起了圍牆警戒。

偶爾能夠看到一座塢堡,那是各地鄉紳自家建立起來的防禦性莊園,唐元家就有一座,陳默曾去過一次,裡面給人的感覺,像一座小縣城,不但人口多,更重要的是還有城牆、箭塔,趁着這太平教大亂的機會,這些塢堡可是吸納了不少人口。

以前這種塢堡不多見,但從太平教亂起以來,便開始出現了,而且越來越多,有的是鄉莊改建成的,但更多的卻是豪紳建起來的,從徐州到青州,沿途所見不下二十座,而且還在不斷增加。

陳默會注意這一點,則是因爲臧洪最近在因爲此事頭疼,具體頭疼什麼,陳默不是太清楚,但跟這塢堡有關是可以確定的,但陳默弄不明白這塢堡對於防禦太平教明明很管用,爲何會因此而煩惱?

“陳兄,在想何事?”興許是乏了,唐元不再亂跑,騎着馬駒在車隊中間挨個跟人攀談,到了陳默這裡,見陳默坐在車轅上又開始發呆,不由笑着出言道。

“你說如今東萊境內太平教已平,爲何還有這麼多人建塢堡?”陳默也沒提老師,只是不解的問道。

“這你就不知了。”唐元一挺胸,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又覺得馬上說話有些不體面,將馬駒交給家將牽着,自己爬上陳默的車,對着陳默伸手一引:“陳兄請,我來與你詳說。”

陳默覺的這樣子其實有些可笑,又不好笑出來,點點頭,也做了個同樣的手勢,跟唐元一起進了車廂。

“原來如此。”陳默聞言做出一副受教的表情,不過心中對於這個答案曲阿並不贊同,覆巢之下無完卵,若真的城都被攻破了,塢堡未必有用,而且若是這個原因,老師煩惱的就不該是塢堡而是黃巾賊了。

不過看唐元的樣子,顯然也說不出什麼更高深的來,陳默也只能作罷,轉而料一些學說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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