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先冷靜一下，詳細的事我會說明，如來控制唐王是通過龍卡做到的，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解除龍卡的控制。”
王業擡起左手：“阿黃！”
“就知道你帶我出來準沒好事。”阿黃從念戒中爬出來。
一現身，十幾個機械手臂快速運作着，很快，便在所有人的手腕上都貼上了一個芯片。
“搞定。”阿黃拍了拍手，又鑽回了念戒裡。
“九公主，七公主，你們回答我的問題。”王業嚴肅地轉過身：“天腦正式獲得自我意識，並自取名爲如來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嗯……大約五年前。”唐小生回答。
“五年……”王業打開上網手環，迅速地查閱着五六年前關於天庭公司的新聞，其中最受矚目的一條，是六年前天庭公司最新產品“永生之夢”的發佈會。
“永生之夢”是生物科學與電子信息科學相結合的產物，它是一個外形類似頭盔的儀器，專門爲重病或即將過世者使用的。
“永生之夢”的原理，是通過神經拷貝針刺入人體大腦中，將人類的自我意識與思想導入到這個電子頭盔中。帶着“永生之夢”的人，其自我意識將會進入到電子頭盔製造的虛擬世界裡，只要保證不斷電，就可以讓使用者永遠生活在類似夢境的虛擬世界中，從而讓一些絕症患者和即將死亡者獲得另一種形式的生命延續。
“永生之夢”剛剛發佈的時候，在世界範圍內引起了轟動性的反響。永生，始終是人類的終極目標，這款儀器不僅做到了人類自我意識的永生，而且在虛擬世界中他自己就是整個世界的神，可以隨心所欲做任何事，比現實世界更加讓人神往。一些生活落魄的底層人民和沉迷於虛擬世界的宅男宅女們甚至年紀輕輕就想盡辦法湊錢購買永生之夢，把自己尚且年輕的生命投入永恆的虛擬世界之中。
但是，這項產品僅僅銷售了一年便被勒令終止了。
一方面是由於它持續受到社會學家和倫理學家的連番炮轟，另一方面是因爲有個別帶上“永生之夢”又成功卸下的特例向媒體反映，進入之後的虛擬世界並非像廣告所描述的那樣，他們進入“永生之夢”的世界後並非獨立的，而是和其他使用者處於同一個虛擬世界之中，他們沒有像廣告宣傳的那樣成爲那個虛擬世界的主宰，恰恰相反，那世界中似乎存在着真正的主宰，那主宰沒有具體的形態和外貌，但卻掌控着所有使用者的生死，像一個恐怖的惡魔，不知何時就會吞沒數千名使用者的精神生命。在那個世界，他們根本享受不到快樂，反而是在被獵食的恐懼中度過的。
起初，天庭公司的新聞發言人出面澄清，說會出現這種現象是這名使用者的主體意識臆想所致，因爲“永生之夢”的虛擬世界完全由使用者的主體意識所操控，和“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一個道理。
但是很快世界範圍內出現了越來越多的此類事件，有的技術達人將自己過世爺爺的“永生之夢”接到高級電腦上甚至接到了來自那個世界的求救信號。
天庭公司和大唐國政府最終都無法承受輿論壓力，便終止了此類產品的開發和售賣。
而天腦出現自我意識“如來”的時間，正是在“永生之夢”停止售賣的一個月後。
“永生之夢……就是這個！”
王業打了個響指：“看來天庭公司的陰謀遠比歷史上記載得要處心積慮。”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至尊寶！？”唐小生迫不及待地搖着王業的胳膊：“你快說呀！要急死我呀！”
話音剛落，天邊突然飛來黑壓壓一片烏雲，注目看去，竟是一個無人戰鬥機編隊正在快速靠近。
“開火！”
一大片無人機“突突突突”開始向王業他們傾斜火舌。
“上升！”王業當即一拍小鑽的脖子，小鑽會意昂起頭75度角向高空爬升，子彈噼裡啪啦地打在它的鑽石龍鱗上，火力之猛，即使是這荒野之王也痛得嘶叫起來。
“昂！”王業大聲叫道：“通知‘新都’武裝總部！馬上前來救援！”
“明白！”昂當即掏出一個名牌，那是佩蒂家族的內部溝通令。
與此同時，王業駕着鑽石幼龍繼續向高空攀升，騎乘狀態下的他無法進行攻擊，只能先行躲避。
“小生，你先別急。”王業一邊攀升着一邊輕輕問道：“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是關於你的母親蘇氏以及你自己。”
小生微微頓了一下，猶豫了片刻輕聲道：“你問吧。”
“你……”王業深深吸了口氣，組織了一下措辭道：“你真的是你母親蘇氏與唐王所生的女兒嗎？”
此言一出，龍背上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王業的方向。
“你這是什麼問題！？”唐英突然道：“九妹當然是父皇和蘇皇后的女兒。”
“那麼你見過她出生的時刻嗎？”王業扭頭道。
唐英被問得一時語塞：“我那時年紀還小，當然沒見過。”
“那麼宮裡現在有誰還能記得當時的事？”王業問。
“應該只有蘇皇后和她身邊的宮女了。”唐英回答：“可是，你突然問這個是爲了什麼？”
“因爲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我懷疑都是蘇皇后在暗中做得手腳，至於理由，你們聽我細細說來便會明白。”王業沉聲道：
“人工智能獲得自我意識，這是一件里程碑似的偉大突破，但事實上，僅僅是超級電腦的自我升級系統在理論上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除非……”
王業壓低了聲音繼續道：“有人把具備自我意識的電子生命導入了天腦之中。”
“你是說……”聰明的唐小生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永生之夢。”王業吐出四個字：“一個電子自我意識的形成，必須有數量巨大的人類意識作爲模板和參考，而‘永生之夢’恰恰提供了這種東西，它將大量人類意識導入到一個平臺中，然後利用一個空白的電子生命雛形對這些自我意識進行吞噬和消化。從而培育出了世界上第一個電子自我意識。而這個被天庭公司一手創造出的電子生命被擁有世界級權限的人導入了‘天腦’中樞，才創造出了你們口中的——如來。”
“而擁有世界權限的人。”王業深吸了口氣道：“除了唐王外，就只有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