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請恕謝澤無法在今年春天按時迎娶元昭小姐。”謝澤故作平靜地說道,“賢婿快請進,不必自責,昭兒也可再等你歸來,不妨事的。”秦員外看好謝澤,謝澤風流又多才,是朝堂上不可或缺的人才,謝澤不過是外出一年奮鬥而已,昭兒也才盈盈雙捌,倒不妨什麼事,“謝岳父。”謝澤十分感激秦員外,“不過……”謝澤心裡一緊,“昭兒那裡還需你去勸一勸,她最聽你話了,”“好。”謝澤長舒了一口氣,“小婿告退。”“去吧,“秦員外只覺眼前一花,謝澤便閃進了後院,秦員外笑着搖了掛頭“這小子。”
“昭兒。””澤哥哥,你怎麼來了”秦元昭正和三生在棠梨院玩耍,見謝澤來了,歡脫地跑到謝澤身邊,“昭兒,”謝澤猶豫了一下,心裡像是被人千刀萬剮一樣,“嗯?”秦元昭擡起頭,疑惑地望向謝澤,“我……要離開京城了。”謝澤頓了一頓,忍着心痛,輕撫着秦元昭的頭髮,手微微顫抖,秦元昭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但她沒想到會這麼快,她強忍着淚水,但卻終沒忍住,眼淚不受控制的從她清秀的面頰滾落,她跑進了閨房,謝澤怔怔地站在原地,終嘆息離去。
一年後,江陰縣。
萬千炊煙猶猶豫豫地飄在江陰縣的上空,謝澤低頭看了看秦元昭兒時的簪子,走出院門,空中的霧靄遲疑半晌,露出略帶疲倦的厭色。謝澤輕笑,絕美的容顏帶上一層苦澀,“滴滴答答”,天在下雨,彷彿誰,哭了。
在等誰呢。
員外府的竹園中,秦元昭研了墨帶着墨香味的字透出清雋,三三兩兩散落,寫着故事外的故事。“姐姐!”秦元昭的嫡妹秦曉曉見謝澤走了,姐姐也不開心,忙向奴僕們問姐姐的去處,尋到了竹林的一片寂靜角落,“曉曉慢點。”秦元昭見秦曉曉來了,忙起身去將她抱來,秦曉曉坐在秦元昭的腿上,天忽暗,豆粒大的雨落在地上,秦曉曉被這實如其來的瓢潑大雨嚇得哭出了聲,秦元昭忙抱着秦曉曉小跑回清音院。
分外大的風雨聲在午夜響徹,氣溫回暖,孩提的哭聲漸止,“曉曉,不怕,冬天過去了,春天來了!”“嗯,曉曉知道!”
炊煙繞了繞,悠悠又飄回村落。冬日枯死的草木新出了芽,筍尖微微露了頭,幾名獵戶扛着長弓,沿着小路尋着新鮮
“哎哎,聽說了嗎?今年新晉狀元十分年輕風流,名叫……對!謝澤!”“唉,別說啦,謝狀元早是人家秦員外的賢婿了!””秦小姐真真好命!”“狀元進京了!”
秦員外府
“岳父,請受賢婿一拜。”“賢婿快請起,如今賢婿已出人投地,下月便迎娶元昭吧!”“一切,全憑岳父安排。”
人面桃花兩兩相溶,三月桃花也敵不過小徑桃花疏,郊外,秦元昭看着擦亮古寺重疊的新綠,墨玉的漣漪裡養育着金色的鯉魚,幾分臘梅掛在早已凋零的樹上,“元昭!”“嗯”看清來人後,秦元昭的眼裡漸漸閃出了淚花,謝澤眼裡也藏着失而復得的喜意與淚水。
那一刻,三生趣味多,我聽輕聲和。
宜人澎雨依時落,更歲春風逐日多。
立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