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一奇道:“盜墓必備之物?我還以爲是孟家的秘製毒藥
關虎搖頭笑道:“盜墓盜墓,偷得都是死人的東西,一個不小心就極易驚動墓主,驚起屍變,再加上有些墓葬本身就風水不佳,墓主不得安息,更是容易變成殭屍、屍煞之類,大是危險。這種情況,盜墓各門各派都有各自的應對之法。而洛陽孟家,則是先點起那‘千里闢屍香’,把墓室薰個通透,才真正下墓。這香料配製奇特,既驅墓穴中散屍氣陰氣,又能壓制盜墓人的陽氣,不致引起激烈屍變,纔好取了明器,全身而退。”
陸雲一依舊不解道:“當真如此麼?可聞了那‘千里闢屍香’之後,不是會內力不得運用,渾身乏力痠痛麼?如此一來,還談何盜墓?下了墓去,還能不能爬上來就是問題。”
關虎道:“這香料確實只是盜墓之用,協調節陰陽二氣,爲盜墓人保駕護航,並不能當作毒藥迷煙來使。,一來是‘千里闢屍香‘本身有些奇怪味道,並非無色無味,容易被人發覺;二來是這種香料擴散極快,放在開闊之處,藥力不及作用就已經散了個一乾二淨,除非是類似墓室的封閉之處,否則極難使用。而據你所說,當時孟師叔是憑藉高超身法潛入那間區區小殿,又藉着殿中佛香的掩護,才施放的‘闢屍香’。
而你中的‘千里闢屍香’,只怕是被孟師叔改了配料的,不但讓你你陰陽失衡,還引得真氣在經脈中亂走,纔會使你不得使用內力。平常的‘闢屍香‘並無此等威力。”
陸雲一點頭,似懂非懂,心想原來盜墓還有這麼多的門道。可有擔心道:“關前……大哥,並非我信不過你的本事。只是那被改過配料的‘闢屍香’,如此霸道。當時我內息澎湃,難以抑制,劇痛下真氣不受節制在體內亂走,練武之人都知道,如此一來,很是毀傷身體,如今雖已無恙,卻不知會不會留下什麼遺患?”
關虎微笑道:“陸兄弟大可放心。當時也真是兇險,若是海龍團晚把你送來一兩日,就算能醫好這闢屍之毒,也許會中毒太深,餘毒未淨,疑禍無窮。可幸好還不算晚,我不眠不休收拾了三天,若是這毒還拔不乾淨,我關虎這幾十年的‘闢屍香’也算是白配了。至於經脈受損之事,也不必擔心。其實話說回來,被闢屍香在你周身經脈這一番折騰,於你金浩練武反而大大有益。”
陸雲一更是奇道:“中了這‘千里闢屍香’的滋味太過難忘,我只求他不留禍患纔好,怎麼還會對我習武大大有益?”
關虎抿了口茶,面露笑容道:“‘受‘闢屍香’所激,你體內真氣失了陰陽制衡,在經脈穴道間橫衝直撞,傷了經脈,這就如天下大亂,諸侯混戰,把江山打的殘破不堪,哀鴻遍野。而天下大亂,同時也是去糟取精,盪滌天下的過程,最終總要出現一方英雄,帶領勁旅剪平羣雄,將海內重收一統。而你體內經脈大亂,幾股亂氣一番征戰,也正好衝去了冗餘之氣,打通了也許你苦練幾十年也打不通的關節。待我醫治之時,正如收拾舊山河,去舊立新,爲你拔去了毒瘴,理順了經脈。如今你身體雖弱,就像一個國家初立,雖然百廢待興,可是一片新氣象,定是蓬勃向上之勢。‘大亂之後,方有大治’這話,不知陸兄弟可曾聽過?”
陸雲一道:“原來如此。沒想到死裡逃生遭了一樁罪,最後還得了如此好處。如此說來,難不成關大哥你們洛陽孟家的弟子們,都是像我這般先身受‘闢屍香‘的毒害,再由同門師友援手相救,如此大破大立之後,方可神功大成麼?”
關虎聽到此話口中一口茶險些噴到陸雲一臉上,勉強嚥下道:“陸兄弟年輕人,腦子活泛,能想到如此妙招。可陸兄弟有所不知,你能得出了這樣喜人的結果,也是諸多湊巧而已。這中毒的深度,中毒後的一番遭遇,以及醫治的時機,都差不得一分一毫。可遠非先讓自己中毒,受上幾日的罪,治好後便可武功速成這麼輕巧。一個拿捏不好,就是性命之憂。世上哪裡有那麼多好事?陸兄弟這只是因禍得福而已。我也是那天把真氣度入你體內療傷時,才發現你奇經八脈面目清新,通暢異常,實在是修煉內功的絕佳之境。”
陸雲一也覺得剛纔自己太過異想天開,不禁好笑。同時聽到關虎說自己經脈經此大難之後,反而更宜練武,也是興奮莫名。
關虎又說道:“不過須謹記,如今你大傷初愈,經脈還脆弱的很,再經不起折騰,至少一個月不得與人動武。該當休養生息,勤加調理。
武夷派的內功根基功夫‘洗塵九訣’,平實質樸,能助你療傷,定要勤加練習。而且這一番易經洗髓之後,你練起功來必定事半功倍,進境極快,該當抓住機會讓功夫在上一層樓。”
陸雲一道:“謹聽關大哥教誨。”轉念一想接着道:“關大哥對武夷派的功夫信手拈來,也是鬼神先生與本派的凌師叔相交的緣故麼?”此節困擾陸雲一已久,但既然關虎言道其師鬼神先生與本門的凌師叔相交甚深,那他熟稔武夷功也就不難想通了。
關虎道:“不錯。說起你們武夷派的武功,自成一家,恩師也是推崇備至。只是你知不知道,現在武夷東宗的功夫中,還有不少我師父的手筆?”
陸雲一道:“東西兩宗但是分擱日久,各自的功夫都有了不少變化,如今雖說是同門,我們西宗對東宗的如今的功夫也是不大瞭然。既然知道我好奇,還是請關大哥別賣關子,細細說給我聽吧。”
關虎道:“如今武夷東宗除了古上從武夷山帶過來的功夫外,主要分爲‘天、地、風、雷’四路武功,正是凌先生入臺後,潛心武學,與我恩師互相啓發之下,去糟取精,博採衆長,融合百家,兩人花了十三年時間所創。說起來,單論功夫優劣,東宗是要強過西宗的。”
陸雲一聽到關虎的話,臉上顯出幾分不服氣之色,張口想說話,卻又忍住。關虎哪裡會看不出來,哈哈一笑道:“陸兄弟不高興?我的錯,我的錯,在一個武夷派中還要強分優劣。只不過凌先生把這‘天地風雷’四路功夫分別傳給他四個大弟子。可如今四大弟子中,大徒弟霍翔已故,二徒弟鄭千城賣師求榮,門中敗類,四徒弟徐曠,據說自十年前鉅變之後就得了瘋病,只剩下一個‘破風劍’賀展陽碩果僅存。武夷東宗人才凋零,絕技失傳,讓人扼腕啊。 ”
陸雲一深以爲然道:“的確如此,否則賀師兄也不會讓我攜劍譜來臺灣……”
關虎問道:“劍譜,什麼劍譜?”
陸雲一“嗯?”了一聲,道:“自然是《換山劍譜》啊。那天我被尋逼到死地,還是關大哥喊出了‘換山劍’中的‘三仰蓮花’、‘亂石音波’這幾招才救得我命,轉危爲安的。其實我覺得這劍譜也沒什麼特異之處,說起絕技,我們西宗有好幾樣功夫都要勝過這‘換山劍法’。況且單單一本劍譜也不見得就能挽回當今東宗頹勢。”
關虎道:“你可知道這‘換山劍法’正是凌先生所創。只不過後來送回了西宗,而東宗各弟子中並無人修習。但是這‘換山劍法’我也會使。這劍法本不合我功夫的路數,可當年師父讓我務必練成牢記。”頓了一頓,才緩緩得到道:“只因爲這套劍法關係到那武都山藏功洞。”
陸雲一問道:“只是一套劍法,又怎麼會關藏功洞的事?”
關乎搖頭道:“我也不知,師父只讓我把這劍法練熟,至於怎麼會跟藏功洞搭上關係,卻沒有明白告訴我。賀展陽請你帶這劍法回來臺灣,所求只怕不單單是一套劍法而已。”
陸雲一:“關大哥的意思是,賀師兄也對那藏功洞有企圖?只不過他現在身爲東宗掌門,如此做法,合情合理,無可厚非啊。”
關虎對陸雲一這話不置可否,道:“當年若是我沒看錯,凌掌門定下的繼任掌門應該是老四徐曠,而非賀展陽。”
陸雲一雖然是武夷弟子,可是西宗對這些東宗舊事並不知曉,知道的反而不如關虎多。自己不日就要起身赴武都山,對東宗情形尤爲關心,忍不住問道:“爲什麼?”
關虎道:“因爲藏功洞。東宗四大弟子中,只有老四徐曠去過藏功洞。”
陸雲一更奇道:“可鄭千城之所以要找霍翔,不正是他知曉藏功洞的走法麼?”
關虎道:“霍翔本爲武都山上獵戶,只是幼時誤入藏功洞,才碰巧知道洞中走法而已。至於真正見識過藏功洞的什麼模樣的,除了恩師及凌先生之外,只有這小徒弟徐曠,此事整個東宗的人都知道。至於賀展陽的掌門,是因爲十年前那場鉅變,恰巧徐曠癡呆才撿來的。所以這掌門黨的就有些不怎麼名正言順。所以纔會從西宗要了那部‘換山劍譜’,打起了藏功洞的主意,想把這掌門的位置坐牢靠。”
陸雲一道若有所悟,又問道:“只是這藏功洞裡到底有什麼名堂,能讓讓如此多人爲此奔走着迷?”
關虎道:“我只道你已經知道藏功洞到底是如何一回事,纔會跟我拉拉雜雜說了這麼久。原來還只是只知其名不知其實。
說起這藏功洞爲什麼讓這麼多人垂涎,一爲武夷東宗發祥之地,地位神聖,二爲武功,洞中刻了凌先生爲東宗新創的‘天地風雷’四大奇功,三爲我師父存從萬千古墓中掏出來的各色明器,金玉古董,雖說價值連城,還不算稀奇,而最吸引人的,就是其中的一件無價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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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近萬字全是陸雲一和關虎喝茶聊天,幾乎陷入對話流,寫的我叫那一個汗啊。只不過這部分承上啓下,起揭蓋子的功能,必不可少,不得不寫,許多頭緒又不得不交代清楚。我儘量寫的有條理不囉嗦。
從下一章起,“武都迷雲”纔算是真正開始。陸雲一將開始新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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