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妃長長的金甲將自己手掌心扎破了還渾然未覺,拼命掩飾着自己心中的怒火,現出一個完美的笑容,無懈可擊,“皇上,看來是臣妾思慮不周了,倒是比不上安貴人,有些愧對皇上的寵愛了,臣妾以後一定克勤克儉,好好服侍皇上,向安貴人學習。”
安貴人果然有些誠惶誠恐,急忙站起身來,“欣妃娘娘哪裡話?真是折煞臣妾了,應該是臣妾向娘娘賠罪纔是。”
“你沒罪,爲何要賠?”欣妃凌厲的鳳眼一挑,看着安貴人,似乎要整個把安貴人殺了去纔好呢。
欣妃繼續開口,“安妹妹快坐吧,這站久了,皇上可是會心疼的。”
“是啊,別站着了,欣妃能容人的,坐下吧。”夜裕這話一方面堵死了欣妃想殺掉安貴人的念頭,另一方面又緩解了尷尬,倒真是一箭雙鵰。
可夜裕終歸還是看錯欣妃了,欣妃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評價自己,自己想要的,就是舒服,只要是誰,威脅了自己的地位,斬草除根!
皇后眼見氛圍漸漸和解,也是時候出外採蓮,開口,“看來大家都聊得差不多了,那我們就出去採些蓮子什麼的吧,不求多少,但求寓意好,多子多福。”
“是。”衆人跟了出去。
很自然的分配,按照位分來排,夜裕和皇后在一葉扁舟上,梅貴妃和莊貴妃在一起,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欣妃後面本來應該是昭儀或嬪,結果禮官直接將安貴人和欣妃分在了一起,還說是因爲安貴人獨得盛寵,所以這份榮耀也是應該的。
後面的,就是皇子皇妃們的船了,夜冷絮身邊是落初月,可夢知畫還是巴巴的跟了過來,一下子兩個人的船擠成了三個人。再後面,夜冷觴和落茶靡在一起,夜冷歡自己一葉扁舟,倒是悠然自得。
明着是一場採蓮,其實暗裡,就是一場爭鬥,人不找事,事找人,估計就是如此吧。
一路上,安貴人都是魂不守舍的,明知道凶多吉少,可又無法推辭,倒有些如坐鍼氈的味道了。
“安貴人,怎麼又站起來了?這個小舟上只有我們兩個,本宮划船就好了,你且坐着,看看有什麼好的蓮子就採下來,多子多福,安貴人別對不起皇上對你的厚愛啊。”欣妃自在的划着船,看着坐立不安的安貴人,心裡還是暗笑的。
安貴人上前,想要拿過欣妃手中的船槳,“欣妃娘娘,您身份尊貴,怎麼可以做這種活兒呢?還是讓臣妾來吧。”
欣妃當然不肯讓,躲過了安貴人的手,笑着,還有些自嘲的意味,“什麼身份尊貴,左不過是一個失了寵的妃子罷了,本宮倒還要多巴結巴結你,沒準兒哪天在皇上面前提提本宮也好啊。”
“娘娘。”安貴人還是想接過來,可欣妃一直不肯放手,自己尷尬的站在原地沒有辦法,只能讓欣妃繼續劃。
欣妃看着安貴人的眼神裡,除了恨意和嘲諷,哪裡還會找到什麼別的感情?不過一個出身寒門的女子,和本宮爭寵?!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本宮不管你是有心也好,無意也罷,總之,今天,所有的債!本宮讓你一併償還!
不過,欣妃的動作很慢,真正的好戲還遠遠沒有開始。
太子的船上,肯定是夜冷絮和夢知畫在一起秀恩愛,把落初月晾在一旁,落初月的眼神裡滿滿都是嫉妒,同時的,還有自己力所不能及的無力感,這倒自是不必說了。
另一邊的夜冷觴,看着落茶靡,似乎永遠都看不夠。
夜冷觴輕輕搖擺着船槳,也不在乎到底是劃到了哪裡,沒過多久,就和大家分散了,夜冷觴也不着急,落茶靡倒是很久沒有這麼開心的玩過了,四處看着,也想摘些荷花和蓮子回去,插插花瓶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