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茶靡吐得也沒有力氣了,由着夜冷觴扶着自己坐了下去,“落恆應該是對於我做了這個王后,感覺擾亂了他的計劃,所以,他現在已經不僅僅止於在國主的飯食里加毒了,今天,落恆直接把一碗毒藥端了過來,還要看着國主喝下去,可是依着國主現在的身子,再喝下這個,不出十天,恐怕這西蜀就真的會換人做主了,所以我找個理由把落恆支了出去,自己替國主喝下了那碗毒藥。”
夜冷觴聽着落茶靡訴說了整個來龍去脈,不禁是又氣又急,“靡兒,你是瘋了嗎?你既然知道那藥有毒,爲什麼還要喝下去呢?國主是沒事了,可是你的身子,萬一以後出了什麼事,那可怎麼辦?!”
這些事情,其實落茶靡根本就沒有想過,落茶靡笑了笑,“我也不知道,總之,一切看天意吧,我從小就不怕各種毒,卻不知道落恆從哪裡得到的這個毒藥,竟然會這麼烈,不過,我既然沒有當時斃命,應該就不會有事的。”
“什麼叫應該不會有事的?!”夜冷觴的語氣裡很是着急,“這個毒藥的毒性你我都見識到了,難道非要等到病入膏肓的那一日,再來後悔嗎?靡兒,我不允許,你用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
落茶靡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反而倒像是把什麼都看開了一樣,“冷觴,你難道不覺得,我用了這種毒藥之後,頭痛減輕了許多嗎?也許這就是以毒攻毒吧?要是放在以前,和你說這麼多話,我早就該頭痛的昏過去了,可今天一點兒事兒都沒有,這不也是因禍得福嗎?”
“傻丫頭!我寧可你因爲和我多說話頭疼,那樣我還可以離你遠遠地,哪怕再不和你說話都行,可是現在,靡兒,你的身子怎麼會受得住?!我給你把把脈,看看。”夜冷觴拉過了落茶靡的手。
落茶靡卻躲過了夜冷觴,使勁兒掩飾着,“不用了,冷觴,我真的沒事,就這點毒,真的沒關係。”
夜冷觴看着落茶靡閃躲的樣子,心裡忽然浮現出一絲不安,執意把落茶靡的手拉了過來,就在自己的指尖搭上落茶靡的脈搏的時候,夜冷觴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靡兒,你究竟還想瞞我多久?你實話告訴我,你爲了掩人耳目,是不是給國主做完飯之後,那些有毒的,你也都吃了下去?!”夜冷觴不敢這樣去猜測,可是落茶靡的脈搏明明就顯示着落茶靡體內的毒,已經很深了。
落茶靡直視着夜冷觴的雙眼,才知道自己已經什麼都瞞不下去了,只好承認了下來,“是,那些飯菜不能倒掉,所以,我只能騙國主我已經倒了,其實,是我吃了下去。”
看着落茶靡眨巴着的大眼睛,在自己面前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夜冷觴不忍心再說什麼話去責備落茶靡,強忍住內心的疼痛,“靡兒,你怎麼能這麼傷害自己呢?就算是西蜀給了落恆又能怎麼樣?我們在一起,還不是好好的,聽我的話,不要留在這兒了,好嗎?”
落茶靡卻是倔強的搖了搖頭,“這是我答應國主的,就算是死,我也會保護整個西蜀不落到奸人的手裡,所以,這件事,我必須這麼做,也希望你能理解。”
看着夜冷觴不說話,落茶靡以爲是夜冷觴還在擔心,所以就喚了一句,“冷觴。”
誰知道自己的話還沒說出口,夜冷觴就湊了上來,差一點就吻上了自己的脣畔,幸虧被自己及時躲閃開了。
落茶靡就像是一個受傷的孩子,一下子跳的遠遠地,指着夜冷觴,“夜冷觴,我只是因爲這幾日的相處才選擇相信你,至於以前的那些記憶,我對你還全都是痛苦的回憶,所以你和我,請保持一定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