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季昕瑜心裡打突,手心直冒冷汗,身上也颼颼的。
這要在以前,與生俱來的優越感,肯定會讓她覺得唐弈琛在說大話,他或許有本事,但如果對象是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她定是不以爲然的,但是現在,唐弈琛說的那一樁樁一件件,給季昕瑜的感覺就是,唐弈琛對她所有的一切,都瞭若指掌。
在英國留學期間,她交往了好幾個男朋友,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並沒有什麼,畢竟她那個年紀,你情我願的,談戀愛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如果,她在戀愛期間,和不同的男人上牀,劈腿,這不論是對她自己本身,還是季家而言,都是醜聞,別人會覺得她不知廉恥,也會覺得她行爲放蕩。
雖然豪門裡,婚後女人出軌,給老公戴綠帽子的事情,比比皆是,但畢竟是隱秘的,沒有弄的人盡皆知,裡子沒了,面子還在,而一旦東窗事發,被曝光出來,到最後都是離婚收場,而且還會被家族拋棄,
男人花心是風流,並不會因此受到什麼指責,反而會被羨慕,但是女的如此則是****下流,會成爲和白書薇那樣的過街老鼠,這絕對是比離婚再婚還會讓人非議的醜聞,畢竟女的劈腿涉及到了人品問題。
“唐弈琛,你想做什麼?”季昕瑜質問的聲音,聽着有幾分哆嗦。
目前在b城,她是上流社會婆婆,還有男人都會爭相矚目的對象,但是季昕瑜心裡清楚,如果她在英國放蕩不羈的那些事情傳出去,她的下場並不會比裴耀陽還有白書薇好多少,甚至更加悲慘都有可能,最讓季昕瑜感覺到驚恐的是,唐弈琛說的那些話有理有據的,她十分擔心,他手上是不是有切實的證據,譬如說視頻什麼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唐弈琛看着季昕瑜膽戰心驚的樣子,就如同驚弓之鳥一般,似對這樣的效果還算滿意,他的脣邊劃過一絲滿意的弧度,他清冷酷寒的聲音,沁着些許難以察覺道的得意,挑了挑眉道:“沒錯,就是像你想象的那樣。”
季昕瑜的心,咯噔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唐弈琛,她眼底的震驚那樣深,但就算是如此,還是被深鬱濃稠的驚恐掩埋,她放在身後的雙手,緊握成了很緊的拳頭,嘴脣也不自覺的咬的很緊,嘴皮都破了。
季昕瑜就那樣盯着唐弈琛,眼睛瞪的很大,整個人如置冰窖,那種感覺,就像是冰天雪地裡,穿着單薄的春衫,寒冷襲遍全身,冰冷刺骨,潛伏進了每一個細胞,讓她瑟瑟發抖。
“唐弈琛,你到底想做什麼?”
季昕瑜忍不住吼了一聲,她的聲音,就和她的身體一樣,抖如糠塞,她那雙總是揚着自以爲是的得意笑容的臉,在這一刻,只剩下驚恐,那雙眼睛,也是灰暗的透着凜然的絕望。
她覺得,唐弈琛就是個瘋子,但是他自己瘋就算了,做什麼還要用這些恐嚇,將她的情緒,也弄的崩潰。
唐弈琛看着季昕瑜,他今天是一身深灰色的西裝,雙手插着褲兜,他的臉上掛着笑意,並不像先前那樣沉着臉,讓人覺得冷沉,但是對此刻的季昕瑜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差別,唐弈琛挑了挑眉,那樣子看着,閒適又愜意,就好像是在逗弄戲耍一隻不聽話的小猴子。
“我想做什麼,你不清楚嗎?”
唐弈琛笑的意味深長,下一瞬,他臉上的笑意斂住,又換上了那副讓人心生畏懼的面孔,威懾力十足,“不要再像之前那樣,對我糾纏不休,這點,可以做到嗎?”
季昕瑜並沒有太多的考慮,點頭,“可以做到。”
她的聲音,已經染上了哭腔,看着特別脆弱,這也就是唐弈琛,要換其他男人,早就該憐香惜玉了。
雖然季昕瑜心裡還是覺得唐弈琛很有魅力,和他在一起,可以被人羨慕,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但是唐弈琛沒有絲毫那樣的想法,這並不存在任何的可能,而且就算有一天他鬆了口,她也不敢輕易答應,她的那些醜事,唐弈琛都知道,他對她又沒有感情,今後她是不可能有好日子過的。
今天的事情,讓季昕瑜覺得,唐弈琛有暴力傾向,她可不想也不敢和這樣的人生活。
“還有,儘快滾回去b城,少出現在我面前,最好一直都不要,尤其不要再做什麼破壞我和甄蜜夫妻感情的蠢事,不然的話,我絕對讓你好看。”
唐弈琛的聲音和神色都是還算平靜的,但是言語間的威懾力卻十足。
唐弈琛說這句話的時候,手就指着季昕瑜的臉,他的手指,距離季昕瑜的鼻子很近,但是並沒有碰到,季昕瑜盯着他指着自己的手指,可能是眼睛裡面還殘留着淚水,她的視線很快變的模糊起來,有些眼花。
季昕瑜就那樣盯着唐弈琛的手指,眼睛是花了,模糊不清,但是耳畔,他的聲音冰冷,就好像是鋒利的錐子,仿若可以刺破耳膜,季昕瑜在聽到甄蜜二字的時候,瞳孔驟然張縮的更加厲害,茫然空洞的眼眸,劃過更加深痛的不甘。
又是甄蜜,又是甄蜜,是,她和很多男人發生了關係,談不上冰清玉潔,甄蜜又比她好到哪裡去?
因爲唐弈琛的關係,季昕瑜對甄蜜,一直都十分嫉恨,而這一刻,那樣的情緒,簡直膨脹到了極點,而且痛恨,這樣的嫉恨和痛恨,讓畏懼唐弈琛的季昕瑜,有種就算毀天滅地,甚至和甄蜜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的衝動,而事實上,這樣的情緒裡面,同樣夾雜着歆羨,她的內心,不知道有多渴望,唐弈琛對甄蜜的那份癡情,他對她的那樣的呵護袒護,可以轉移到她身上,單想想,她就覺得渾身的血液沸騰,興奮不已。
唐弈琛警告了季昕瑜一番後,轉身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旁,喝了口茶,季昕瑜長長的舒了口氣,大腦漸漸恢復了轉動,當然,生命暫時沒受到威脅,她的膽量也漸漸回來了一些。
“唐弈琛,你是爲了她,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