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風剛纔沒留意她還在,順着展牧的話就說下去了,這會子只好忙着求饒,“向姑娘,你就可憐可憐我,幫幫忙,家裡已經給芙兒訂了親,她的親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你若告訴了她,她必定不跟我回去,那家裡豈不是要亂成一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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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吧,向晚就算有心想管,也知道那是人家的家裡事,她要是巴巴的跑了去跟雲芙兒說,未免就有點長舌婦的嫌疑了。
所以她老老實實的點點頭,“這事兒你們自己溝通,我不管。”
但是,“但是雁落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展二少,你要是想對雁落做什麼的話,這個我是一定要管的。”
說到雁落,展風的嘴角撇了撇,“她對我來說,同樣只是個過客,你放心,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過客?這話怎麼聽着這麼耳熟?
向晚猛地轉頭狠瞪展牧,“先生?”
展牧立馬移開眼睛去看別處,心想真是被二哥害死了!
心裡坍塌不安的雁落一邊幫着清風洗菜一邊眼睛忍不住的往堂屋的方向瞟,她知道肯定是月北城來了人,不知道來的人是誰,不知道有沒有二爺的消息。
“雁落,這菜再搓的話就都給搓爛了。”
清風一擡頭,就看見她神色不安的使勁搓着手裡的青菜,便忙出言提醒。
她的聲音不僅驚醒了雁落,也讓明月和綠枝都看了過來,明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雁落,又看了看堂屋,雖然什麼也沒說,卻接過綠枝手裡的熱水走了出去。
“姑娘,水燒開了,還要不要加熱水?”
向晚哼哼了兩聲,“不需要,這兩個人這就走了,好茶也讓他們給浪費了,還是留着咱們自己喝吧。”
展牧聞言便知道糟了,晚兒肯定是把自己當叛徒了,忙陪着笑臉道:“好晚兒,我可沒亂說什麼話,就算是說話間漏了那麼一兩句,被某些有心人給聽見了,那也是無意是不是?”
說完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她的臉色,見有所緩和,忙繼續說道:“剛剛我可是答應毛豆要陪他一塊吃飯了,對不對毛豆?要不要爹爹陪?”
毛豆忙點點小腦袋,“要爹爹陪,娘,我要爹爹陪。”
聞言展牧很是得意,向晚只好翻了個白眼,把毛豆丟給他,自己去廚房了。
另一邊翹着二郎腿的展風看着自家三弟這般模樣,簡直都要嘔死了,在外面人模人樣的,一見到人家向晚就這幅狗腿樣子,簡直是丟人啊,丟盡他們老展家的人了!
回頭一定得跟爹孃說說,讓他們教育教育三弟,咦,不對,好像爹見了娘也這樣,唉!看來老展家還真沒什麼面子可言了,好在大哥還沒有這麼誇張!
不知怎麼,想着想着他就想起雁落來,這個狠心的女人,自己都在她跟前了,她竟都不願意進來看自己一眼,還真是……真是無情!
被他想做無情的雁落,這會子正心神不寧,一看見自家姑娘進去,就走了過去,但想了想又不知道該問什麼,一時僵在那兒。
向晚又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就拍了拍她的肩膀,“是那個人。”
“他親自來的?”雁落有些不敢置信。
“嗯,他奉了家裡長輩的命令,來接芙兒回去。”向晚說着深深的看着她,“他會留下來吃午飯。”
希望這個傻女人能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雁落低了頭沒再說話,天知道她手心裡已經開始冒汗,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她想見二爺,這些日子心心念唸的想着他,可是,卻又害怕見到他,若是見了他,自己該說什麼?他若質問自己爲什麼離開,自己又該怎麼解釋?
這麼一想,她心裡越發的亂了,直到飯菜都做好,明月喊她往屋裡端菜的時候,她慌忙的擺了擺手,“我不,我不去,你們去吧。”
大家便不再問難她,依次端着飯菜送進了堂屋,然後她們幾個又在廚房裡置了桌子,就在廚房吃飯。
從上菜的時候開始,展風就一直在留意,可是一直都沒有看到雁落的影子,待飯菜都端了上來,那個女人也沒有出現。
這一頓飯,展風自然也是吃的心事重重,尤其是面對着自家三弟與向晚的打情罵俏,他更是有點吃不下去了。
吃完飯展牧要走,他還有公事沒有忙完,就拉着不怎麼甘心的展風一起走了。
默默的看着那熟悉的身影,雁落微微笑了笑,他,大概,已經把自己忘記了吧,不過這樣也好,自己與他,本就不是一樣的人。
接下來的半天時間,雁落一直心不在焉,躲在屋裡不願意出來,向晚和明月沒法子,就拉了雲芙兒來問。
“你那二表哥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之前在月北城的時候,他是否露出一丁點喜歡雁落的意思來?”
雲芙兒也不是很肯定,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二表哥那個人,沒什麼正經的,成日裡出入春香樓,哦,春香樓就是我們那兒很有名氣的一個青樓,不過我二表哥之前很專情的,但是自從沈玉竹的事情之後,他就這樣了,所以,我也不清楚他對雁落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想法。”
“沈玉竹是誰?”
向晚和明月對視了一眼,都明白雲芙兒能特意提出來,這個女人肯定在展二少心裡佔有很重要的地位,說不定還是個不能碰觸的傷疤。
“沈玉竹就是之前我二表哥喜歡的人啊。”
“具體點!”另外兩個女人不約而同的急道。
雲芙兒看了看她們兩個,撅了撅嘴道:“沈玉竹是當時我們月北城有名的才女,她跟她娘在城裡開了家繡莊,專門替人接繡活爲生,我二哥呢,當時年紀也還小,不過是在一次外出的時候遇到沈玉竹被人調戲,所以就出手救了她,兩人也就這麼好上了,當時我姑母和姑丈也都是同意了的,兩人還都訂了親了,整個月北城的人都知道,可後來,離成親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候,沈玉竹就跑了,她和她娘都不見人影了,我二表哥跟瘋了似的到處找人,可是始終都沒有找到。”
“自那之後,我二表哥他病了好長一段時間,成天不吃不喝的,慢慢的,過了好長時間纔好了,但是好了之後,就像我之前說的,就成日出入青樓,也不管家裡的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