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燈亮了起來，她躲在被窩裡面，看到他背對着自己。
“對不起。”他幽幽地說道，“剛纔我太失禮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望着他，突然間感到一陣心酸。
兩人穿戴完畢，當他推開門走出去的時候，她有一種感覺，她覺得自己跟霍靖昊的距離又遠了，甚至比以前還要遠。
當他們兩人走到樓下的時候，他突然間站住了。
“怡霏。”他轉過頭叫她的名字，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
“嗯？”她不敢擡起頭，怕他看到她眼中的淚水，心裡浮蕩着悲哀。
“今天晚上我喝醉了，真的對不起。”他的聲音充滿了悽苦的味道，甚至不敢用眼睛去看她。
“我……”她昂起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他還是記憶中的他，可是爲什麼她感覺到他們之間的關係又疏遠了呢。原以爲他是對自己有一點好感的，原來不是。“我是不是沒有機會？”
她如此卑微地乞求他，心裡涌起了一陣懷戀和悲痛。她計怡霏從來沒有低聲下氣地求過別人。
他不免怔了一怔，那深不可測的眼眸裡掠過了一絲慌張。他的手按在那門把上，門一開，一陣冷風捲襲着吹進來，他連忙又把門關上了。
“對不起。”
這一個晚上她聽了多少句對不起，原來剛纔的親密緣於他一時的意亂情迷。也許正如董韞宇所說的那樣，霍靖昊如果喜歡你的話，不會等到現在了。她不是他所要的女人。
“今天晚上就當做了一場夢。我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放心吧，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她的渾身已經被一團寒氣包圍了，用力地在脣邊擠出一絲微笑。
“怡霏。”他眨了眨眼睛，眼裡有一種她看不懂的東西。
“我走了，你不用送我了。”她內心的痛楚已經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笑着對他揮了揮手，“我走了。再見。”
“怡霏。”他哀哀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她走到路邊招了招手，一輛橙色的出租車就停在她的面前，她回過頭對着他笑了一笑，坐上車的那一瞬間淚水悄然無息地順着臉頰落了下來。車子緩緩地啓動了，她向司機說明了自己要去的地方，手指無意中劃過自己的嘴脣，她想起那個深深的，悠長的吻，使她匝身驚顫了一下。
這一切只不過是她的自作多情。
霍靖昊根本就不會看上她那種女人。她雙手護着自己的臂膀，單薄的衣衫，爲了迎合他，她努力地改變自己。可是到頭來還是一場空，那個男人連碰也不願意碰你一下。她深深地感到一種挫折，一種打從心底可憐自己的悲哀。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霍靖昊發過來的，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那三個字就像是烙在她的心上一樣，撕裂着她的內心。
她的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雙手護住臉，也不管前面坐着司機，嗚咽地啜泣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