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禮太監坐在上首位,興致勃勃地看向這邊,似也是想要知道,今日的情況會如何發展,與此同時,張陽成爲了場中所有人的焦點。一個個的年輕人,眼中流露出了興奮的眼光,一旦莫蘭有什麼命令,他們就會第一時間衝上前去,將這個傢伙剁死,以求能夠討好莫蘭,在莫蘭的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說不定就趁着這個機會,將莫蘭追求到手。
尋蹤仙子莫蘭,乃是不知多少年輕人追求的對象,甚至就有一些好事之人,將尋蹤仙子與納蘭公主並稱,列爲雲蘭帝國雙美,而張陽此時,站在場中,似是回過神來,自己擋住了莫蘭仙子的去路,成爲全部人關注的焦點。
呵,倒是有些麻煩了,張陽心中一陣苦笑,卻沒有讓步的打算,就眼下這個當口,無論他怎麼做都是多餘,於是他倒是坦然而處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對周遭的一切,渾不放在心上,這些年的歷練,讓張陽練就了一顆與衆不同的平常心,就是天元他都叫板過,何況在場的這些人?
張陽的表現,落在他人的眼中,就是另外一種感覺了,囂張無比,狂妄無知,遇見莫蘭仙子居然不退不避,一個個人的眼睛,激射出來憤怒的味道。
甦醒察覺了眼下的情況,有些緊張了起來,本來的一個話癆子,現在變得異常安靜,他的額頭上,在這般陣仗面前,嚇得佈滿了汗珠子,反觀是張陽這個始作俑者,倒變成了局外人一樣,倒不是甦醒不堪,在這樣的場面下,只怕任何一個人都會經受不住其中的壓力,張陽本身是一個例外。
“張陽,你看看,你看看,現在麻煩大了,還不快去和仙子謝罪,不然我們哥兩都會有麻煩。”
“無妨,大路通天,這裡又不是獨一條,我們何需要讓?”張陽雙手抱胸,臉上的表情十分輕鬆,笑着說道:“呵,莫蘭小姐,我們兄弟二人在這裡準備參加雲蘭學院的考試,不知你走過來做什麼?”
譁!
這句話一出,周圍的人一陣眼暈,張陽這叫什麼話,說成莫蘭仙子擋住了他的道似的,想那些公子哥,一個個見到莫蘭,還巴不得極盡討好之能事,見到莫蘭這等美女,一個個都是自主地退開以免衝突了佳人。甦醒眼巴巴地看着張陽,大腦一陣呆滯,沒想到站在身邊的這哥們,話不多,一說出來,就是這大手筆,他內心裡將張陽給臭罵了十八遍,低聲道:“張陽,你是做什麼,這是莫蘭仙子,我們不能得罪,一旦得罪了仙子,我們就要受到帝國的
人羣起而攻之,到時候別說加入雲蘭學院,只怕活命都是個問題啊。”
“呵,你太誇張了,莫蘭不是這種人,再說,這本來就是一條大路,我們又先站在這裡,不是我們衝撞,而是這莫蘭走向我們。”
張陽還是一如既往地說道,並不見情緒上有如何的波動,莫蘭撲閃撲閃地睜着眼睛,仔細地看了看張陽,整個過程中,她也是未發一語,此時,一個年輕的公子哥跳了出來。
“莫蘭小姐,沒有想到,今天真是巧合,在這裡遇見你啊,想來你也是來參加這雲蘭學院的考試吧?”
真是廢話,張陽看這跳出來的公子哥,並不陌生,一身藍色的華服,一張由於酒色過度而略顯蒼白的臉,正是綏靖世子侯偉,此人以前不學無術,不過仗着家族財雄勢大,佔據了大量的資源,因此在修煉的速度上,倒是很快,張陽的眼睛一眯,這侯偉的修爲在人元十六重,比之莫蘭還要高上一重,看來是這些年,綏靖侯在外立了大功,獲得無數的資源,許多都消耗在了這侯偉的身上,讓張陽皺眉頭的原因之一,正是這侯偉以往的劣跡,此人跳出來,定會想在莫蘭的面前爭取一個表現的機會,但張陽心中明白,莫家的莫蘭,豈會對這侯偉假以辭色,這種風流之輩,在莫蘭的心中甚是鄙夷。
果然,這侯偉的出現,莫蘭似並不領情,直接回道:“到這裡來,除了參加學院考試還有什麼其他,侯兄見笑了,是了,今日正是大好的日子,我們身爲侯府子弟,就要加入其中,修煉得道,爲雲蘭帝國的不世功勳而出一股力。不然,也枉費了我們侯府子嗣的名聲?”
張陽聽見這句話,心中一樂,這莫蘭這幾年過去,雖然變得更加傾力出塵,性子卻還沒改變,這句話回答侯偉回答得極妙,但卻是婉拒了侯偉的好意,同時也表明了自己對後者的反感,侯府子嗣,還是把心思放在正經事上面吧,莫蘭人元十五重的修爲,卻不見得不如侯偉。
“莫蘭小姐教訓得是。”侯偉笑眯眯地說道,眼神深處卻閃過一絲陰霾,顯然莫蘭的話激怒了他,該死的賤人,總有一天,我要徹底地征服你,讓你在我的胯下婉轉承歡,該死,該死,侯偉內心震怒,不過卻不可能對着莫蘭去,他猛地轉身,凝視着張陽,道:“莫蘭,既然如此,那我就替你解決了眼前此人,好進入雲蘭學院?”
莫蘭不滿地皺了皺眉頭,正要開口,去看見那擋住自己去路的少年,那一雙眼睛中無所謂的模樣,也不知怎的,突然心底裡就有一股氣憤,說來也奇怪,莫蘭往日裡即便對待登徒子,也很少有這般,大多數是冷言冷語,讓對方知難而退,卻見此人,有一種恨不得將其撕碎的感覺,難道是我最近瘋狂練功,有些走火入魔了不成?
這麼想着,鬼使神差下,莫蘭竟也不說話,侯偉權當這是莫蘭默認,頓時
摩拳擦掌,笑嘻嘻地朝着張陽走去,想要拿這個倒黴的小子出氣。
小子,不要怪老子,要怪就怪你不長眼,我正好折磨死你,好好地在莫蘭的面前表現一番。
“哪來的小子,竟然敢擋住莫蘭小姐的去路,難道不知道你已經冒犯了貴族,是死罪麼?”
侯偉出聲,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周圍的人見侯偉有出手的意思,一個個都暗自搖頭,若是別人出手,頂多是把張陽打殘也就是了,但這侯偉出手,可就不一樣了,侯偉本身是綏靖侯的世子,權勢彪炳,再加上他本身就不是什麼好說話之人,一旦有誰惹怒了他,絕對沒有好下場。
司禮太監見這一幕,眼睛微微地眯着,暗道這莫蘭的性子雖然爆裂,不過宅心仁厚,怎可能會讓侯偉出手,教訓這個小子,嘖嘖,有趣,有趣,雲蘭學院的招聘,想不到會出現這有趣的場景。
司禮太監今日乃是來傳旨,坐在這裡就代表了皇室的威嚴,但他本身不是元者,被壞了根子,對世事更是無甚旁的追求,吃好喝好,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宮中周旋,於這武者的場景,對他來說是十分無聊的,至於辦差也簡單。選取出來一兩個表現前列的,便算是交了差,但沒想到,今日居然能看到這有趣的場景,莫家的人和綏靖侯府的人鬧出來的事情,對他來說,卻是一種樂趣,他此刻對張陽懷着一種特別的心態,認定後者在侯偉的手中必死無疑,卻又不希望這橫空殺出的沒頭沒腦的小子就此隕落。
甦醒着急了,連忙上前,“侯偉世子,一切都是誤會,誤會,我兄弟方纔有點心事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再加上莫小姐美若天仙,一時半會兒。”
侯偉厲喝道:“閉嘴,莫蘭小姐豈是你們這種人能夠冒犯的,敢偷看莫蘭小姐,就是死罪一條。”
莫蘭聽到這句話,眉頭微微地皺緊,卻不說話,視線轉移,看向場中不吭一聲的青年,看着他的眼睛,生出來了狐疑的味道。
“呵,侯偉世子真是好厲害的手段喲,以一個小小的侯府世子,搬弄是非黑白不說,倒還在這裡,大逆不道,說,你們綏靖侯府是不是不將皇帝陛下放在眼中?甚至,想要意圖謀反?”
扣帽子,老子比你更會扣帽子,張陽此話一出,好像丟出了一個重磅炸彈,整個場面立時變得一片混亂,唯有莫蘭的眼睛中,狐疑的味道更甚,此時,就是司禮太監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他乃是皇室的代表,聽到這種言論,若再旁觀,就是他本身最大的罪過。
侯偉的手指指着張陽,臉色一片白一片紅,半天,他卻不敢出手了,若他出手,豈不是證實了張陽的話?“你這個小子,出口污衊,你在這裡擋住莫蘭小姐的去路,所有人都親眼看見,現在爲了擾人耳目,居然丟出這種誅心的言論,啊,你該死,需要凌遲處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