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雪白了天予一眼:“不說就算了,反正你也是個怪物。”
初雪不滿的翹起頭來:“你纔是個怪物呢。”
蘇沐雪笑道:“沒錯啊,要不是怪物,怎麼可能這麼年輕就有如此的修爲。”
天予腦海中靈光一閃,自己與蘇沐雪都被人偷襲,這其中硬要找出個共同點來的話,就是自己與蘇沐雪都有着不同尋常的天賦,自己的煉丹天賦,蘇沐雪的修煉天賦。
天予沉思道:“蘇大哥,你說那偷襲你我的人,會不會是因爲我們的天賦?”
蘇沐雪皺眉說道:“你是說,有人嫉妒我們,所以想除掉我們?”
天予苦笑一聲:“不清楚,看來你的處境並不怎麼好,要不,你與我一同回飛雲宗吧,這樣也能多一個照應。”
蘇沐雪:“難道你想要我加入飛雲宗?”
天予:“飛雲宗爲四大宗門之一,也不委屈你?”
蘇沐雪搖頭道:“我還要繼續堵這滄瀾殿的山門,怎麼可以離開。”
天予:“因爲你的父親嗎?”
蘇沐雪眼神一利:“你都知道些什麼?”
天予笑道:“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大街小巷都在談論你的事,要不然你以爲我爲何會趕來,並知道你受傷了。”
蘇沐雪垂下頭來:“這麼說,滄瀾殿的人一定也知道我受傷了,那爲何只來了一個楚鴻軒。”
天予:“滄瀾殿臉面已失,就算打敗了受傷的你,又有何意義,你也是,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好了。”
蘇沐雪眼睛溼潤起來,吼道:“我母親就是死在旁邊的大槐樹上,我親眼所見,如何能過的去,蘇易安這個僞君子,我要讓他一輩子活在後悔、愧疚中。”
天予:“他怎麼說都是你的父親,你的身上流着他的血,或許他也有他的苦衷。”
蘇沐雪:“可是他有盡過一分做父親的責任嗎?要不是我師父收留我,也許我早已凍死餓死,我爲身體裡流着他的血而感到恥辱。”
天予搖頭苦笑:“那你就當沒有父親好了,像我一樣,我連我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不是一樣活的好好的。”
蘇沐雪深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語氣中有些幽怨:“我在這滄瀾殿門口堵了一個月有餘了,他卻從來沒有出來見過我一面,或許我是該離開了。”
天予總算能明白蘇沐雪的心思,縱然蘇易安有千般不是,但終究血濃於水,蘇沐雪恨他父親,又希望他父親心中是記掛着他的,大概這就是父子親情吧,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又在何方,他們會否記掛着自己?
天予:“或許,你父親有他的苦衷,蘇大哥,你現在有傷在身,暗中又有人想要對付你,不如先跟我會飛雲宗養傷,待傷好了之後再做打算如何?”
蘇沐雪點點頭:“行吧,去飛雲宗看看也好,我倒是想知道這皇城四大宗門究竟都有些什麼樣的天才。”
天予:“你可不能胡來,在回飛雲宗之前,我想先去見一見蘇茂年執事。”
蘇沐雪疑惑道:“你見他作甚?”
天予:“這次離開宗門,本來是打算查明偷襲我的人,畢竟在這皇城知道我是煉丹師的人並不多,蘇茂年是其中之一。”
蘇沐雪笑道:“那就走一趟,以你如今的修爲,一般人已經留不住你了。”
……
三人離開滄瀾殿,直奔皇城醫藥館而去。
醫藥館,專司管理朝廷醫藥煉製和儲存,這裡最多的也就是煉藥師了。
天予等人在醫藥館門口通報了姓名,守門的侍衛立刻前去通報蘇茂年,看來這蘇茂年竟早有交代。
沒多久,蘇茂年就滿臉笑容的迎了出來,對着天予拱手道:“哎呀,天……先生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啊。”
天予仔細的打量着蘇茂年的神情,看不出一絲驚慌與虛僞,連忙拱手回禮:“蘇執事言重,小子不請自來,叨擾了。”
蘇執事看向一旁的蘇沐雪,頓時神情一震,以前就認識蘇沐雪,卻並不清楚蘇沐雪竟有如此能耐,如今皇城到處都是蘇沐雪的傳聞,年紀輕輕,力挫滄瀾殿一衆天才弟子,隱隱成爲大雁國的第一天才。
蘇茂年再次拱手:“原來蘇公子也來了,蘇某幸甚。”
蘇沐雪淡淡一笑:“我只是陪着天予來的,你可以當我不存在。”
蘇茂年:“蘇公子說笑了,你們應該是從滄瀾殿趕過來的吧。”
天予點點頭,笑道:“沒錯,蘇大哥如今已經成了皇城的名人,還請蘇執事不要張揚。”
蘇茂年哈哈笑道:“應該的,應該的,要不我們去春風樓擺上一桌,當做爲各位接風洗塵可好。”
蘇茂年看着跟在天予身邊的小女孩,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他記得天予身邊是有幾個女孩子的,但好像並沒有現在這一個,詢問道:“天先生,不知這位小姐是?”
天予:“這是初雪,雪兒,快見過蘇執事。”
初雪拉着天予的手臂跳到前邊來,笑嘻嘻的看着蘇茂年說道:“我叫初雪,蘇執事,你好啊。”
蘇執事一愣,立馬想起來,這初雪不正是前段時間鬧的皇城沸沸揚揚的那個飛雲宗的寶貝嗎,以聚靈境四層的修爲力敗聚靈境九層的司徒無極,據說是練成了一門天階的身法。
蘇茂年再看着眼前三人,心裡不由感嘆,真是物以類聚,這三人基本可以說是大雁國年青一代中最爲耀眼的存在了,對着初雪笑道:“好,好,你也好,能同時見到如此多的青年才俊,真是蘇某之幸。”
天予笑道:“蘇執事過獎了。”
春風樓算是附近一家比較有名氣的酒樓了,總共分爲五層,越往上走檔次也就越高,消費自然也就越貴,在裡面消費的大多都是朝廷官員。
蘇執事在第三層包了一個房間,房裡擺放着各種盆栽,各種裝飾都是十分雅緻,春風樓的地勢本來就高,在第三層打開窗戶可以遠眺皇城風光,確實讓人有心曠神怡之感。
蘇執事等人落座後,很快就來了一羣舞娘,個個穿的花枝招展,只是這打扮有些暴露,連肚臍眼都露在了外面。
初雪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連忙伸出手擋在了天予的眼前,硬是不讓天予看。
蘇茂年也覺得自己做了件蠢事,這春風樓的特色就是包間都有舞娘招待,只是這一桌有女客在,場面就會有些尷尬,正打算喝退舞女,卻聽到旁邊傳來叫好聲。
蘇沐雪自小隨着師父修煉,何曾見過這種舞蹈,頓時興致盎然,看着場中的舞女兩眼冒光,不斷地叫好。
天予苦笑一聲,拿開初雪的手,笑道:“雪兒別鬧,這就是舞蹈而已,一起看看也無妨。”
初雪嘟着嘴:“你們,你們下流。”
蘇茂年剛喝了一口茶水,聽到這句話差點嗆到,不過看着這初雪對待天予的態度,心中不由懷疑這二人之間的關係,這初雪可不僅僅是有天才的名頭,而且還是飛雲宗宗主的孫女兒,這身份可是多少人想巴結的,看來這天予還真是好手段。
天予將初雪拉到身邊坐下,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些姐姐們身段勻稱,舞姿輕盈,確實讓人大飽眼福,但我們也只是欣賞而已,又不做逾越之事,何來下流一說。”
初雪:“你,你這是歪理,我要告訴依依姐姐。”
天予無奈,只好對蘇茂年說道:“蘇執事,要不,就讓這些姑娘們先退下吧。”
蘇茂年笑道:“是我考慮不周。”
蘇茂年擺擺手,讓舞娘都退了出去。
蘇沐雪撇了撇嘴,顯然是沒有看盡興,不過看着初雪那嗔怒的樣子,也就沒有說什麼。
酒菜很快端了上來。
蘇茂年給天予幾人的酒杯滿上,笑道:“這是春風樓的猴兒酒,味道極是甘醇,蘇某先乾爲敬。”
天予端起酒杯:“謝謝蘇執事的熱情招待。”
初雪拿着酒杯在鼻端聞了聞,露出一副嫌棄的樣子就酒杯遠遠的拿開了,撇嘴道:“這酒好嗆人。”
天予笑道:“女孩子家的,就別喝了,免得醉了。”
蘇執事笑道:“初小姐若是不喜,那就別飲酒了,多吃點菜,這春風樓的廚子可不比朝廷的御廚差多少。”
天予:“這酒菜的味道確實不錯。”
蘇茂年:“哈哈,合口味就好,天先生這次來找我,應該是有什麼事吧。”
天予也不隱瞞:“上次我從御丹閣離開後,被人跟蹤了,在會飛雲宗的路上險些糟了毒手。”
蘇茂年驚訝道:“竟有這樣的事?那人是誰?”
天予搖頭道:“對方易容了,一身修爲在化元境之上。”
蘇茂年:“天先生在這皇城可有什麼仇家?”
天予:“沒有,那人是因爲知道我是煉丹師的身份纔對我下手的,應該不是尋仇。”
蘇茂年皺眉道:“天先生煉丹師的身份應該沒幾個人知道吧。”
天予笑道:“正因爲很少人知道,所以我纔來找蘇執事。”
蘇茂年苦笑道:“這麼說來,天先生是懷疑我了?”
天予笑道:“不瞞您說,確實有懷疑過,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您所爲。”
蘇茂年拱手道:“多謝天先生信任,這件事,我會派人去查的。”
天予舉杯起來:“那就有勞蘇執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