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聖之:“你們別過來,我知道該怎麼做。”
天予仰天長嘯一聲,再次揮劍斬向初聖之。
初聖之很是無奈,只好與天予戰在了一起。
天予修爲比初聖之相差甚遠,根本不可能傷到初聖之,但是初聖之也很無奈,自己又不能傷了天予,一時之間也沒能制服住發瘋的天予。
天予體內靈力依然在瘋狂運轉,與初聖之的一次次靈力撞擊,讓體內靈力不再那麼鼓脹,不然那股能量很有可能破體而出。
宋依依與初雪站在一塊,一臉關切的看着天予,卻幫不上任何的忙。
無數次的撞擊讓天予丹田中的靈力再次升到巔峰,沒有任何徵兆,轟的一聲,化元境成。
天予仰天怒嚎,滿頭黑髮飛舞,滿臉紅絲已經變成了青紫色,紅色瞳孔中有鮮血向外涌出,像極了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
初聖之驚訝的看着天予,他不清楚天予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再如此下去,結果只會更加糟糕。
初聖之暴喝一聲,主動攻向了天予。
初聖之已經不能再顧忌會不會傷害到天予,以目前的情形,還是先制服天予找醫師比較明智。
兩劍相交,天予儘管突破到了化元境,依然不是初聖之的對手,身體被震得高高飛起,仰天噴出一口黑血。
宋依依心中一陣刺痛,天予是因爲自己才變成這副模樣的,這份痛苦爲什麼不是自己去承擔?
宋依依再也顧不得其他,向着場內跑去,張開雙手擋在了初聖之身前,她不能讓初聖之再傷害他。
初聖之喝道:“你這是做什麼,這裡危險,你快讓開。”
宋依依慘笑一聲:“只要我還活着,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天予,誰都不行。”
初聖之:“他現在神志不清,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天予。”
宋依依厲聲喝道:“我不管。”
初聖之愣住,長這麼大,這大概還是第一次被人呵斥。
初雪緊張的看向場中,大聲喊道:“依依姐姐,小心!”
天予已經返身回來,眼冒兇光,一劍斬向眼前的宋依依。
宋依依看着面目全非的天予,心裡像是被針刺穿了一般的疼痛,眼裡淚水像珍珠般滾落下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在天予的手裡。
看着越來越近的劍鋒,宋依依閉上了眼睛,這樣也好,是自己害了天予,如果一定要死,能死在心愛的人手上,也算是一件幸福的事。
初聖之反應過來之時,已經來不及阻止,心中也不由一陣悲涼,不忍心再看到那血腥的一幕,將頭偏向一邊。
只是幾個呼吸之後,所想象的一切卻並沒有發生。
天予的劍鋒貼在了宋依依的肩膀上,生生停了下來。
天予的眼神空洞的看着宋依依,像是在努力的回憶着什麼。
宋依依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着近在尺尺的天予,再緩緩的往前走了兩步。
青鋒劍割破了宋依依的衣衫,劃破了宋依依皮膚,鮮血染紅了白色的衣衫,宋依依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天予看着宋依依肩膀上的鮮血,臉上出現了掙扎的神色。
初聖之驚訝的看着這一幕,看來天予的神志並沒有完全喪失,只是宋依依此時的狀況還是很危險,他卻不敢有任何動作,生怕惹怒天予而害了宋依依。
初雪悄悄的走上前來。
初聖之連忙以手勢制止初雪的下一步行動。
宋依依貼近天予,張開雙臂將天予抱在了懷中,仰起頭來,輕吻着天予滿是血痕的臉頰。
天予的心跳慢慢緩和下來,舉起青鋒劍,看着劍上的鮮血,神色間閃現一抹痛苦。
叮咚聲響起,青鋒劍掉落在地面,天予漸漸的閉上了雙眼,身體傾倒,靠在了宋依依肩上,不省人事。
……
飛雲宗的醫藥堂中,一名老者正在探查着天予的身體情況。
初聖之、宋依依、初雪緊張的陪在一邊。
蘇沐雪以及鄭月等一衆天幫人員全部候在門外,他們還不清楚出了什麼事,但從初聖之回來後的緊張神色中,大概能猜出天予的情況。
老者搖了搖頭:“聖之,據我探查,他應該是服食了一枚獸丹,纔會變成如今的模樣,獸丹能量狂暴,豈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只怕是……”
初聖之神色一緊:“何師但說無妨。”
老者:“老朽無能,他雖未完全死亡,卻也是不會再醒過來了。”
宋依依一顆心本就揪的緊緊的,一聽此話,頓覺兩眼發黑,一頭栽了下去。
初雪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眼裡也是淚花閃閃,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初盛海得知天予重傷之後也匆匆趕來醫藥堂,見到外面圍了一圈的人,心中隱隱透着不安。
慕容嫣兒見到宗主親自前來,連忙招呼衆人讓出一條通道,心裡卻也在奇怪,這天予還真是深藏不露,連宗主都親自來了。
初盛海沉着臉,推門進了醫藥堂,見到初聖之垂頭喪氣的樣子,凝聲問道:“現在情況如何?”
初聖之搖了搖頭。
那何姓老者抱拳道:“何威見過宗主,老朽無能,不能醫好天公子。”
初盛海:“究竟是怎麼回事?”
何威:“天公子服用了一顆獸丹,這種能量不是他能承受的。”
初盛海皺眉:“獸丹,怎麼可能?即便是我,服用獸丹也支撐不住,可是我聽說他並沒有……”
何威:“這點我不清楚,或許天公子身體異於常人。”
初盛海:“既然他身體異於常人,那就沒那麼容易死,聖之,去發招龍貼,尋找醫師醫治天予。”
初聖之連忙點頭:”我這就去。“
初盛海眼神閃着精光,他可不能讓天予出事,因爲他打聽到一個非常可怕的事情,十八年前,大雁國突然出現了一對夫婦,沒人知道他們叫什麼,只打聽到那名男子姓天,而且身法詭異,當時那名女子身懷六甲,兩人修爲之高簡直駭人聽聞,當年已是明湖境的方竹子不是那男人一合之敵,從那次事件後,方竹子隱居深山,再未出來過。
當年方竹子出現的地方正是紫陽郡,天予是紫陽郡人,在襁褓中時,身上就有一部天階身法,而且年紀也是十八歲上下,初盛海心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想,天予就是那對夫妻的孩子,或許是出了什麼變故分散了。
天予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初盛海不得不擔心,若是哪天天予的父母找來,自己只怕不好交代,那時,也許整個飛雲宗都承受不住那對夫妻的怒火。
天予若是沒事,那這就是一樁莫大的善緣,甚至可能與那神秘夫妻結爲親家。
……
飛雲宗發出招龍貼,尋找名醫醫治一名外門弟子,這事頓時在皇城引發了一場議論。
“飛雲宗好些年沒有發過招龍貼了,我記得上次好像是因爲初聖之力氣失蹤,飛雲宗才發出招龍貼尋找他。”
“誰若是成功接了招龍貼,飛雲宗便承若無條件幫他辦一件事情,不知道這天予是何人物,竟讓飛雲宗再次發出招龍貼。”
“據說是一名外門弟子,服了獸丹,已然沒了生機,連飛雲宗的何威都束手無策,其他人那裡敢輕易接着招龍貼。”
宋依依在昏厥一天過後醒了過來,匆匆跑到醫藥堂,看着靜臥牀上的天予,心中苦澀,真希望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一覺醒來,天予還是那個帶着微微壞笑的天予。
宋依依來到牀前,伸手撫向天予的臉蛋,指尖傳來一陣冰冷。
天予臉上的青紫紋路已經開始消散,清秀的臉蛋再次呈現出來,卻沒有一絲絲的血色,蒼白的嚇人,除了那若有若無的呼吸,整個人幾乎感覺不到生命特徵。
宋依依落下兩滴眼淚,退出了醫藥堂,他要去找一個人,可以說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鄭月。
天幫的據點,所有人都聚集了起來,神色間都是沉重。
宋依依冷眼看向鄭月:“鄭師姐,你不準備解釋嗎?”
其他人員紛紛莫名的看向宋依依,他們不知道宋依依爲何要聚集大家,現在看來,應該是與鄭月有關。
鄭月一臉死灰:”沒什麼好解釋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譚浩疑惑道:”宋師妹,這是爲何?“ wWW¸ тт kǎn¸ ¢ ○
宋依依慘笑一聲:”天予弄成如今這樣,全是這鄭月一手造成。“
譚浩驚訝道:”怎麼可能,鄭師妹不可能會害幫主的。“
宋依依:”那你可以問她。“
譚浩看向鄭月:”鄭師妹,你快解釋啊。“
鄭月哼聲道:”我自然不會害天師兄,天師兄弄成如今這樣,我難逃罪責,但是,宋師妹,你就一點都不愧疚嗎?天師兄若不是因爲你,又怎麼會這樣?“
宋依依:”如果天予走了,我會陪着他一起,但在此之前,我要你先贖罪。“
鄭月冷笑道:”贖罪?你知道嗎?天師兄曾經答應過我,會娶我的,你若不信,你可以問蘇大哥,他當時就在現場。“
所有眼睛看向蘇沐雪,都沒想到天予與鄭月之間還有這種關係,即便是宋依依,也是滿臉驚訝。
蘇沐雪苦笑一聲,說道:“天予確實說過那麼一嘴,只是……你說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能不能把事情說明白了。”
鄭月:“我來說,因爲我恨宋依依,是她從我身邊搶走了天予,所以聯合外人,綁走了她,可是我真不知道他們要對付的人是天師兄,要早知道如此,我怎麼可能答應。”
說完後語氣變得哽咽起來,紅腫的眼睛再次涌出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