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之雷緩緩降臨而下。
首先,金之氣龍嘴口吐出萬丈金色的雷之劍,一劍轟中志熅,志熅身體微微一顫,金色雷劍不斷消弭,直至消弭殆盡,志熅才吐了一口鮮血,而後恢復平靜,身體周圍竟然環繞着一圈金色的光環,這是內在屬性被激發,志熅周身散發出強勁的金元屬性之氣,將自己護衛在裡面。
木龍嘴一把巨大的木之劍早已蓄勢待發,繼續轟向志熅,木劍刺向金色的光環,劍心不斷消弭着金色的光環,在慢慢地刺透光環,直指志熅身體。
砰的一聲,光環碎裂開來,木劍刺中志熅,志熅再次口吐鮮血,一口、兩口、三口,鮮血都落在木劍之上,鮮血慢慢地滲透進木劍劍身裡,竟然化掉了木劍的攻擊,而後只見木劍淡淡散去,化作一圈木環將志熅護在了裡面。
衆人再次震驚,都爲志熅捏緊了拳頭。
水龍嘴吐出一顆偌大的水雷球,正在快速衝向志熅,木環抵擋不住,瞬間破裂,志熅被水雷球炸的跌倒在地,身體橫躺在執法臺上,空氣中還充盈着水雷球炸後的水汽。
“熅…”莞琴擔心的想說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她最擔心的就是怕志熅的暗傷在此刻發作。
只見,志熅翻了下身體,然後衝着衆人笑了一笑,莞琴看到志熅的臉色煞白,知道他並不舒坦,志熅緩緩坐了起來,心裡嘆息道:竟然在這個時候暗疾復發。然後閉上雙眼,體內五行之氣在逐漸修復着傷口,慢慢的煞白的臉色漸漸有了紅潤之色。
莞琴看到志熅這一變化,知曉他已經沒事了。
火光沖天,執法臺上突然溫度驟升,執法臺下的衆人也都感覺到一股燥熱,大汗淋漓的人不在少數,還有一部分人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志熅掙開雙眼,看向天空之中的龐大火龍,“我本屬火,還會懼怕你,來吧!”火龍攜帶着巨大的火劍、火劍上還帶有強橫的雷力,衝向志熅,志熅身上發出一圈水環,水環逐漸增粗,正在快速變化。
“啊,快看,水環在化龍!這是什麼功法,龍行功竟然能夠使用嗎?”衆人驚呼道。
眨眼間,就在火龍即將擊中志熅的同時,水環也變成一條巨大的水龍擊向火龍,一水一火不停地消融着彼此,雖然水龍暫時處於弱勢,但也爲志熅爭取了時間,只見志熅周身居然又圍繞着一條金色的火龍,還時不時地散發出道道雷光,火龍不斷地變大、變長、變強,最後竟然比苑罰之龍都強悍了太多,在水龍消弭的同時,火龍衝向苑罰之龍,瞬間將它吞噬,而後火龍之氣全部沒入志熅體內。
看到這一幕,衆人心裡也不是很驚訝,苑主本就主修火屬性的力量,對付火龍自然不是問題,只是奇怪的是,苑主怎麼能夠運行功法?
“這是氣行之力,苑主體內屬性之力的內在保護,別忘了,苑主本就是一名高深的氣行師,氣行功力絲毫不弱於五位氣行執法使。”萬莫感嘆道:“看來苑主又突破了。”
天空依舊烏雲密佈,濃厚的雷雲將天空壓抑的黑沉沉的,土龍透過雲層,閃爍浮現,突然,一道巨大的雷柱轟向志熅,志熅被擊跪在地,依然強橫,誓要擊垮志熅,志熅由單手撐地,變成雙手撐地,身體仍在不停地朝地面貼近,如果身體全部貼近地面,那麼志熅就有可能會隕落。
志熅苦苦地支撐着,形勢大轉變,志熅感覺到氣行之力無法使用,五行之力好像被封印了。腦子裡快速轉到:如何破解土龍的攻擊,志熅苦苦地用兩手支撐着,屬性之力無法自動激活,難道要化身還是消融,我的五行之力就屬土屬性最差,難不成真要葬身於此,土龍繼續加強力量,執法臺竟然開始出現絲絲裂縫。
“有了!”志熅心中一喜,反而不再抵抗,身體逐漸靠近地面,當志熅全身貼近地面的時候,強大的土龍光柱和志熅竟然消失了。
“啥情況,出什麼事了,苑主去哪兒了?”
“苑主被土龍吞噬了,…”
“到底怎麼回事?”春雨、莞琴、隨風,一行衆人都在驚訝,場面開始變得漸漸混亂起來,苑主不在,苑中衆多護法和長老們都不在,這是要出事的,所有人都在擔心不已。
萬莫卻高興地對夫人說:“苑罰還在繼續,說明苑主還活着。”
衆人一聽,確實是,苑罰之雷依舊沒有散去,就在大家還在不斷猜測的時候,從執法臺底部傳來一聲龍吟,響徹天際 ,執法臺開始顫抖,然後一道黑光從執法臺底乍現,一道威武霸氣的身影出現在了執法臺上,土龍消散,志熅只是面部稍微有些慘淡,是受了些傷,但也無傷大雅。
苑罰依舊,五根大柱將所有的能量匯聚於受罰臺正上方,散發出濃厚的五行之氣,化作五彩神光,凝聚成一條五彩神龍,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隨後將五柱所有的五行之氣聚集在身。
執法臺上,志熅身邊周圍圍繞着五行五環,光彩耀目,五環緩緩升起,準備迎接神龍一擊。五彩神龍發出咆天一吼,雷霆萬鈞,從天快速地傾瀉下來,擊在了苑主身上,僅僅一擊,發出刺目的光芒,令得所有人都不曾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感覺到執法臺上充斥着濃烈的五行之氣,久久不曾散去,只見苑主單膝跪地,雙眼緊閉,紋絲不動,口里,鼻子里,耳朵,眼睛都滲出絲絲血跡,衆人看到再次驚呆了,古苑一片肅靜,苑主竟然不動了。
“這是…死了嗎?…”血魔喃喃道。
“這就死了,我們還沒動手了”。
突然,有人高興地驚呼道。
“動了,動了…”只見苑主手指微微一動,眼睛掙了開來,然後緩緩地站了起來,輕輕飛離執法臺,執法臺上濃厚的五行之氣突然全部衝入志熅體內,志熅感覺自己的暗疾之力小了許多,五行之力突破了一大層次。
“化仙境,上當了,這不是苑罰,而是在修煉,李志熅啊,李志熅,你真是厲害,原來你早就知道古苑危矣,竟然靠苑罰來鋌而走險,以此來突破自己。”
血魔子何其聰明,轉瞬悄悄地隱身退出了古苑。
天空漸漸變亮,恢復了之前的樣子,五根大柱也恢復了原貌,看起來依舊古老滄桑。此刻,五行珠也回到了苑主手里,都變得通體透白,看來是能量消耗殆盡。
執法臺下,衆人見到苑罰結束,苑主平安無恙,一片歡呼之聲。
志熅飛離執法臺,來到莞琴身邊,緊緊握着雙手道:“收好苑碟,馬上召回東閣閣主東青墨轅,將這苑碟交於他。”
“東青墨轅,十年前,自從他的愛妻柳曉玉鳳被幻劍暗殺後,一直在東閣獨守七年,直到三年前,他得知幻劍在北島的消息,才走出東閣,奔赴北島,到現在都杳無音訊,他…”莞琴擔憂道。
“琴兒,不必擔心,詳細的情況我就暫且不多說了,用玉碟給墨轅傳信,他會回來的。”志熅平和地說道:“時間緊迫,現在我要帶千隆和萬莫前去王家,此事不能再拖了,得給東明帝一個交代。”
說完,志熅向空中拍出一掌,一條金龍浮現,金龍載着他和千隆、萬莫一塊飛出了古苑,朝王家飛去。
“這麼久了,怎麼還沒見南北閣閣主到來。”姜凌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肯定是仗着古苑的身份,倚老賣老,不想認罪罷了。”一旁的薛鳴哲倒是好有耐心地說道,他心裡打着小算盤,“千隆、萬莫,你們不來纔好,正好治個畏罪潛逃。”
“薛副統領,現在還沒查清楚到底誰是真正的兇手,不要隨便污衊古苑,一切要講究真憑實據。”
姜凌再次生氣地喊道,他一向尊重古苑,對苑主和其他四位閣主都充滿着濃濃的敬意,見不得別人說古苑的壞話,更何況昨晚還得到南閣閣主萬莫的照料,豈能容忍薛鳴哲如此的栽贓罪名。
“什麼古苑,我看都是些貪生怕死之輩,現在殺了人,躲在古苑裡不敢出來見人了。”
薛鳴哲也火了,大聲怒罵喝徹道:“有本事,他們現在就來此地對質,我看就是一羣孬種,廢物一堆。”
“你…”姜凌被氣得就差拿起開天斧,砍向薛鳴哲了。
“誰說我們是廢物、孬種。”遠處天空傳來一道聲音,好像在很遠處,又好像離的很近,霎時,一道龍影浮現,轉眼間便落到了薛鳴哲身邊。
來的三人正是熅琴古苑苑主李志熅和被綁的死死的千隆和萬莫。
“閣下,好大的口氣,當年,你的祖父和你父親見到我都畢恭畢敬的,兩位老英雄爲國捐軀,死而無憾,沒想到卻養出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兒子,不是欺負弱小,就是逞口舌之快,不知道真功夫到底有幾分。”志熅教訓道。
“那你就試試,我家的薛氏劍。”薛鳴哲拔出劍來刺向志熅。
志熅動都沒動,五行之氣護體,自行觸發,將劍氣和劍身都擋在外面,使的薛鳴哲的劍寸步難進。
“連知氣境都沒修成大圓滿,竟然敢如此放肆。”志熅怒喝,隨後鎮開了薛鳴哲,將薛鳴哲重重地震落在地:“暫且留你小命,望你好好做人。若你再做惡事,定不輕饒。”
薛鳴哲勉強爬了起來,不服氣的坐在了一旁,開始用功療傷。
隨後,志熅轉向姜凌,雙手拜道:“姜統領,人我已經帶來了,而且我已經責罰過他們了,你有什麼話就問他們吧,若他們不能夠解釋的清楚,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清白的話,就依照東剎國律法行事。”
姜統領擦了擦汗,趕緊恭敬地迴應道:“苑主,姜某豈敢詢問兩位閣主,只是想讓兩位閣主前來幫忙破案。”
“姜統領,他們已經不是古苑南閣閣主和北閣閣主了,現在只是階下囚,現在在你的管轄範圍出了人命,姜統領有權過問,事關三十多條人命,必須要弄個清楚明白。”
志熅又道:“姜統領,不必顧慮我,我只要你公正、公平、公義,做到問心無愧,古苑任何人都不會挾私報復的。”
“那就多謝苑主的深明大義,姜凌願意赴湯蹈火,一定會查清此案,讓真想水落石出。”姜凌自信回道。
“好,那我就先替這兩個不爭氣的老傢伙謝謝你了。”說完,志熅轉身走向王家大門,然後深深地鞠了一躬:“王氏,請饒恕熅的無禮了,打擾各位安息了。”
志熅走向王家家主,仔細檢查起他的死因來,如今只有從兇手的行兇手段查找起來,或許可以得到線索,志熅看向王家家主的脖子,是被一劍平整的割開,可是傷口沒有外翻,血液有凝固的二層,雖然脖頸處佈滿了血液,但依然還是留下一處破綻,脖子傷口的側面卻呈現白色,志熅轉瞬就明白了,王家家主脖子處的血液還有他人的,一劍封喉並不是他真正的死因,而是他死後才補上的。
看來他不是被劍殺死的,而是另有他因。
志熅掀開他的腹部下的衣服,一眼就看到了龍行掌印,驚訝道:“龍行掌,竟然是被龍行掌先震死,而後再被補了一劍。”志熅再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身上沒有其他的傷口。
志熅想確認下其他死者的死亡原因,趕緊對姜凌說道:“姜統領,麻煩你讓手下都去檢查下死者的肚子處有什麼異常。”
“聽到苑主的話了沒,大家趕緊去檢查檢查,都給我檢查仔細了,不要放過一絲蛛絲馬跡。”姜統領命令到。
“他的身上有個龍掌印。”
“他的身上也有個龍形掌印。”
“他也有。”
……
一時間,場面不約而同都在喊道:死者的身上都有個龍掌印。姜凌趕緊跑向每個屍體都看了一遍,發現確實是龍掌印。
驚詫地看向苑主:“這是什麼功法?”
志熅內心有一點忐忑:“龍行掌。”
姜凌楞到,千隆和萬莫也楞了,在場的許多人也都模棱兩可,開始竊竊私語,因爲這功夫不是別人的,正是古苑獨有的成名絕技,只有苑主、閣主和護法纔有資格修習,其他人是不能修行的、也是無法修行的。
“不錯,正是我古苑的龍行掌。”此話一出,千隆和萬莫瞬間面如死灰,本來還以爲有其他的發現,現在反而更加深了他們的嫌疑,閣主玉碟加上龍行掌,豈不是註定了他們倆個是兇手。
姜凌一時也愣呆了,這什麼和什麼呀,本來想着苑主會有其他發現,證明南北閣閣主不是殺人兇手,現在反觀現場的證據,更加印證了他們是兇手,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怎麼感覺越攪越混,這該如何收場,姜凌心裡矛盾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