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玩耍的孩子們望着這彩光格格地笑着,伸出白胖的手想要抓住那彩的光環,卻怎麼也抓不住。
正在原放牧的牧人們也呆住了,他們的獸羣在一瞬間都跪倒下來,彷彿在向那彩光膜拜。
驀地,一聲清鳴響起,像九天梵唱,像濁世清音,像石明泉,像天籟之音,聽去,讓人心中頓時清淨開憂,煩囂頓忘,一切都拋之腦後了,唯有一片歡欣喜悅,唯有對這長天厚土的感恩。
清鳴過後,就在那彩光的中心,一隻通七彩斑斕的鳥沖天飛起。
優雅的頸子,七彩的羽毛,長長的尾翎,那分明是一隻存在於傳說中的元郎陸最強的物種,綵鳳!
傳說彩風一萬年纔出現一隻,就算是現在的鳳凰城,綵鳳也不會超過兩頭。它纔是輪迴中的強者,是永遠不滅的貴族中的貴族。
“天啊,是綵鳳,是綵鳳,神蹟,這是當之無愧的神蹟……”
霍克老爹用的聲音幾乎是嘶吼着說出了綵鳳的名字。
現在,所有的崗瓦納人中也只有他還能說話,彩光出現時,其它所有的人都已經傻掉了,現在又出現了一隻傳說中的綵鳳,他們都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只見那彩風一聲清鳴,飛騰在空中,巨的影像一座山。
它睜着一雙的眼睛,那眼神如同初生嬰兒般清徹明淨,看着自己下方依舊繚繞不休的火光,它又再清鳴一聲,隨後,仰起了長長的、火紅的喙,只是輕輕一吸,下面的火焰便全部化做一條細長火練,被它如長鯨吸水般地吸入了喙中。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火場便瞬間靜寂下來,火焰倏滅,連半點餘火都不剩了,只餘下了一堆燒成了黑炭的木頭,還有漫天飛揚的塵灰,以及兩個傻乎乎抱在一起,滿臉白癡相地望着空中彩風的一主一僕。
彩風轉動着清徹明淨的眸子看了荊風一眼,眼神裡卻有着令荊風不懂的眷戀與,隨後,它的目光又轉向了旁邊已經摺斷的金蘋果樹。
當看到那株已經從中斷掉的金蘋果樹的慘相時,彩風的神明顯變得悲傷起來。
輕輕撲打着翅膀,轉動着巨的,彩風飛臨到了金蘋果樹,長喙一伸,又再吐出了一道細細的彩光。
那彩光籠罩在了金蘋果樹,給輝煌的金中映入了神奇的彩,看起來更加的神奇莊嚴。
隨後,奇景再次發生了。
那株已經摺斷的半截樹冠竟然一點點地在彩光的籠罩,緩緩地站了起來,只是幾分鐘的功夫,那巨的樹便已經完全合二爲一,恢復如初。
金的樹冠開始散發出更加神聖奇異的光芒來,隨着那彩光,一同掠向了那遠的崗瓦納平原,掠向了那遠山川地。
風吹過,金的味片嘩啦啦抖動個不休,像是在爲獲得了重生在歡欣鼓舞地唱着歌兒,聽起來是那樣的歡快,如一個初生的孩子琅琅的笑聲,清徹純粹,有着純銀般的質感。
不過,細細望去,那株金蘋果樹的斷折卻有着一絲奇異的彩光在閃動着不休,遠遠望去,倒像是一環彩的腰帶了。
只是,吐出了這彩光,修復了這金蘋果樹後,彩風也彷彿累了,清徹的眸子和的彩光也明顯變得有些黯淡起來。
看着那株已經修復的金蘋果樹,彩風還是歡欣地仰頭叫了一聲,隨後,由遠及近地,無數鳥兒的鳴叫聲便傳了過來,一時間,天空中只能聽見翅膀的撲扇聲,像是幾千架直升飛機在腦袋空中盤旋。
那些鳥兒什麼樣式的都有,的的,紅的白的,林林總總,不計其數,數不出來倒底有多少隻。
這些鳥兒圍繞在綵鳳的周圍,歡快地鳴叫着,隨後,竟然有序地在空中撲扇着翅膀排起了一條寬寬厚厚的鳥橋,橋的這端連着綵鳳,橋的那端便直接通向了金蘋果樹那巨的樹冠。
彩風便施施然收起了翅膀,只在一瞬間便縮成了如平常人般的形,邁步走在那座千古難見的鳥橋之,一步步向着金蘋果樹走了過去,影逐漸消失在金蘋果樹巨的樹冠當中。
古語有云,良禽擇靈木而棲,又道是,沒有金蘋果樹,引不來綵鳳凰,恐怕就是這麼個道理了。
世界最強又最優雅的神鳥,當然要棲於這世間最具靈的神樹之中了。
只是,走進那金蘋果樹樹冠之前,彩風卻回過頭依依不捨地望了荊風一眼,眼神中的那種眷戀與之意更濃了。
隨後,它便消失在那一片金當中,不見了。鳥橋自動散去,彩光也消失不見,一切迴歸於安寧,只剩下了一幫已經看傻了的人們。
“我的鳳凰,它是我的……”
荊風現在才反應過來,了一下懷裡,卻只掏出一個鳳凰蛋殼,那蛋殼面,依稀還有自己剛纔自三刀時濺在面的鮮血。
只是,那鮮血卻不知爲什麼,已經徹底地融入了蛋殼的暗金紋之中,絲絲入扣,血長存,平添了一種悽無比的顏。
荊風倒沒注意這些,只是哀嚎着,撲到金蘋果樹下,仰頭望着那巨如五間房子那麼的樹冠,一個勁地吼着”我的鳳凰……”,像傻掉了一樣。
確實,他實在沒有想到,怎麼一把火就把自己的鳳凰蛋燒爆掉了,還孵出了一隻彩的鳳凰,這算怎麼一回事?
現在,這鳳凰一頭鑽進了金蘋果樹裡,任他千呼萬喚也不出來了,他心底下這個恨啊,好歹自己也算是孵它出來的半個人了吧?怎麼這樣絕,連人都不認就自顧自地享受去了。
“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
荊風在心底怒罵。只是,人家不出來,他也沒辦法,總不至於爬到人家崗瓦納人心中的神蹟頭去掀一個底朝天吧?那跟騎在人家脖子拉屎有什麼區別?
做人不能太過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