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1-齊瀾雲遇害

聽得應墨隱這麼說,在場所有人的呼吸都有一瞬間凝滯。剛纔發生的事看在衆人眼裡多少也就算是一場意外,怎麼聽應墨隱話裡的意思,卻是有跡可循?

同齊瀾雲一樣,趙漢明對應墨隱百般不待見。聽了這話轉身瞥了他一眼,眼中滿是厭惡。然而礙着規矩,他不得已纔好脾氣地道:“應候王何出此言?”

早知這老狐狸心裡的打算,應墨隱輕蔑一笑,道:“趙大人,此處爲獵場外圍,兇猛野獸早已被陛下派人趕去山中。眼下莫名出現在這兒,難道就不值得讓人懷疑?攖”

一聽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忽略的問題,趙漢明頓時臉色微紅覺得尷尬,卻仍舊不悅道:“也許只是巧合呢,王爺未免也太大驚小怪。”

他說完這才發現一旁的古顏夕肩膀處帶着點點血跡,很明顯也是剛纔受的傷,對此趙漢明心裡更是揪着,不由懊惱怎麼偏偏是這兩個祖宗出了事償。

經由應墨隱這麼提醒,一旁的齊瀾雲也覺得事有古怪。再看趙漢明百般推脫的樣子,他心裡更是氣惱,揚聲道:“若只是巧合,那也是之前清理獵場的宮人們的責任,自當要罰。可若不是巧合,那就是人爲,更要罰!”

眼見連齊瀾雲動了氣,趙漢明越發尷尬。瞥了眼滿地狼藉的老虎屍體,心裡叫苦連天。怎麼偏生就是這幾個人出了事,眼下要他查,從何查起啊!

古顏夕與應墨隱對視一眼,哪裡看不出趙漢明此刻的糾結。她翻身下馬錶情平靜,四下查探一番後,目光落在齊瀾雲身上:“剛纔齊太子這邊是否有什麼異樣發生?”

並不想回答古顏夕的話,齊瀾雲哼了聲,偏過頭不理不睬。古顏夕也不生氣,只俯下身在老虎的屍體查探片刻後,又來到剛纔齊瀾雲坐過的馬旁邊。

衆人目光緊盯在她身上,見她不發一語穿梭在幾匹馬中。良久纔看她重新轉回正中,卻是表情嚴肅道:“不瞞趙大人說,這幾匹馬,都被人動過手腳。”

“什麼?”頗覺詫異,趙漢明擡高音調道,“應候王妃,你這般信口雌黃怕是……”

“非也,趙大人若是不信,不如去看看這幾匹馬,是否眼睛通紅,喘息凝重。而它們的耳朵裡全都有一股惡臭傳出,若是我猜得沒錯,是有人把引獸藥下在了馬的身上,這樣一來不僅能引得老虎前來,更會讓馬匹發狂,不受控制。”

古顏夕話音剛一落地,就見齊瀾雲已然走上前去,在幾匹馬周圍轉了圈,最後看向趙漢明,臉色很是難看。

被這樣盯着,趙漢明渾身不舒服,也急急忙忙湊上前去分辨。然而卻是越看越覺得心驚,待到最後,竟是不敢擡起頭與古顏夕幾人對視。

見狀,應墨隱冷笑一聲,道:“趙大人,現在還覺得是本王大驚小怪嗎?”

登時說不出話,趙漢明垂首,冷汗直流。彷彿是覺得他心裡壓力還不夠大似的,少傾,又聽古顏夕補充道:“其實齊太子身上的引獸藥味道比之其他人的更濃,想來是有人加了十足的份量給他的馬,這才導致連他身上都沾到了。”

衆人一聽這纔回憶起剛纔四隻老虎只圍着齊瀾雲的畫面,沒想到緣由竟然在此。齊瀾雲聞言臉色更是難看,那般陰冷的模樣仿若寒冬雪天,幾乎要將人都凍住。他緩步上前目光陰沉,釘在趙漢明身上道:“趙大人,你要怎麼給本宮一個解釋?又或者,本宮自己去問你們陛下?”

他堂堂齊宣國太子,應召國身爲戰敗國不對他百般客氣已是可惡,此時竟還想殺了他?這麼多的引獸藥看似無辜,實際卻是有人在製造慌亂,趁勢要了他的性命!

是誰呢?在應召國裡,有誰是最希望他死的呢?

齊瀾雲一邊想着,目光卻穿過衆人移到了應墨隱身上。視線相撞彼此間皆是冷意,就這樣對峙許久,卻未有一人率先說話。

正在氣氛越來越凝重的時候,一聲“陛下駕到”打破了這裡的僵局。原來有人把在林子裡發生的事告訴了應炎煦,爲防事情有變,應炎煦這才趕了過來。他有些厭惡地瞥了眼滿地血腥的殘局,目光在觸到應墨隱跟古顏夕的時候明顯一滯,卻是很快移了開去。

“怎麼回事?”威嚴的聲音充斥在衆人耳中,應炎煦負手而立,冷着臉問道。

還沒等趙漢明想好怎麼回答的時候,其餘在場的公子已經小聲把所有經過和古顏夕等人的推論告訴了應炎煦。就見應炎煦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喝道:“簡直胡鬧,好好的狩獵場怎麼會有引獸藥出現!”

應炎煦的火氣大得過了分,古顏夕微微挑眉,只覺詫異。這時他身邊的一名僕從上前,俯身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就見應炎煦眼微眯,看向趙漢明意味深長道:“趙大人,清理獵場跟負責馴馬兩件事都是你的人在負責吧?”

被應炎煦當衆點名,趙漢明身子一震,急忙跪了下去:“陛下,此事與老臣無關啊!”

“當然不能關趙大人的事,否則……你豈不是意圖陷害皇族貴戚?”卻是應墨隱接過話,似笑非笑地看着應炎煦道,“可口說無憑,趙大人如果拿不出證據,怕是不能服衆吧?”

這般不怕事大的態度果然讓應炎煦的臉色更加難看,幾乎以爲應墨隱是否察覺到了什麼。吩咐人去將清理獵場和馴馬的幾個人帶了上來,應炎煦掃了他們一眼,冷聲道:“說吧,這件事是誰做的?”

那幾個小廝幾乎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眼見周圍狼藉一片,再加上應炎煦此刻的態度,全都抑制不住發起抖來。一個個“咚咚”地往地上磕着頭,言辭慌亂,卻全都是說此事與自己無關。

見狀不由更是煩躁,還沒等應炎煦再一次開口,齊瀾雲忽然上前,手握長劍瞬間砍掉了其中一人的腦袋!不顧周圍一衆詫異的目光,他轉向應炎煦,邪邪笑道:“既然查不出來,那就通通都殺了,反正也算是他們的責任!應帝,你沒有意見吧?”

如此挑釁的態度分明沒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應炎煦眼中迸射出幾道利光,陰冷懾人,卻仍舊和緩着語氣道:“齊太子,不管是不是他們的責任,這些人始終是應召國的臣民。你這般武斷,豈非太過放肆?”

聽了這話只笑得更是邪氣,齊瀾雲挑眉,滿不在乎道:“我是看應帝什麼都查不出來,纔不得不幫你一把啊!”

明顯的嘲諷讓在場所有人都微微心驚,應炎煦早已氣得憋悶,眼微眯露出不悅神情,卻不好當衆發出來。他轉過頭冷冷看向趙漢明,沉聲道:“朕給你一個時辰查明此事,若是查不出來,你自己提頭來見朕!”

一聽這話,古顏夕含笑斂眸,脣邊翹起一抹微不可見的笑應。應炎煦這是被逼入絕路不得不放狠話來鞏固自己的威信,可她與應墨隱誰都清楚,趙漢明是多麼重要的存在,應炎煦給他查明事情的特權,更是給了他能夠自保的機會。

畢竟一個時辰的時間,可以做很多事了。

哪裡會給他們這個時間,就在應炎煦轉身正要離開的時候,忽聽人羣中發出一聲“咦”,接着就見範御凡走出來,看着正在不遠處打着響鼻的一匹馬,皺眉道:“那是什麼?”

應炎煦停下腳步,跟隨衆人一起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匹馬身上的坐毯下襬,似乎掛了什麼東西。古顏夕此刻距離那匹馬最近,上前俯身將東西取下,擡手揚了揚:“是一個小包。”

因爲太過玲瓏,是以若不仔細根本無人能夠察覺。與此同時就見跪倒在地的僕從中有一人正渾身劇烈顫抖起來,應炎煦眼皮一跳,急忙吩咐身邊的人將其拿過來。

暗紅的色彩與坐毯如出一轍,僅有兩指寬的大小更是袖珍。之前在應炎煦耳邊說過話的男子小心地將包打開,頓時散出一股濃郁的香氣,引得在場所有人都紛紛皺眉。

趕緊合上小包,男子低着頭,微微皺眉道:“是……引獸藥。”

應炎煦長出口氣,也不知該覺得慶幸還是不幸。他目光很快落在剛纔發抖的男子身上,不發一語,卻已有人上前將人扣住。他居高臨下地看着男子,聲音平淡,擲地有聲:“這荷包是你的?”

“是……是奴才的,可……”男子話沒說完,一旁齊瀾雲已然再度提劍劈了過來。應墨隱見狀,哪裡還肯看着瘋子放肆,於是僅冷眸一掃,指尖石子順勢飛出,擊中了齊瀾雲的手臂,打偏了他劍將要落下的位置。目光緩緩移向最後刻進樹幹的長劍,他眼中含着利光,似提醒般道:“齊太子,聽別人說完話,是禮儀,更是教養。”

明眸一閃,齊瀾雲大笑:“一個下人,也配本宮聽完他的話?”

他話音剛落就見那僕從大聲哭了起來,下身已經失禁,整個人瘋了般吼着:“不是我,不是我……”

這般瞧着明顯是已經瘋了,如此一來倒是不好再查.應炎煦只想匆匆了了這樁事,於是也不再多問什麼,揮手就吩咐將人拖下去。古顏夕見時機已到很自然地邁步而出,先是衝着應炎煦一禮,接着道:“陛下,此事臣妾也算是受害人,有句話倒是不得不講了。”

早知古顏夕一旦出現就絕對沒有好事,應炎煦臉色冷了幾分,帶着厭惡提醒道:“平南王妃,你有什麼事,出了狩獵林再說也不遲。”

“陛下,臣妾記性不好,爲防止忘記,還是現在說得好。”不硬不軟給應炎煦碰了個釘子,古顏夕斂眸揚脣,少傾,看向那個暗紅色的小包,“臣妾略通醫術,這點陛下是知道的。剛纔拿着那個小包,臣妾聞着裡面倒是有明香花的味道,可既是引獸藥,爲何還會有明香花呢?”

她一說完,就見在場有幾個人變了臉。心中頓時暗笑不已,面上平靜複道:“臣妾同洛陽城大大小小的藥鋪都有幾分聯繫,而其中會用明香花來調和引獸藥氣味的,只有趙大人的家的鋪子呢!”

“你胡說!”頓時慌了,趙漢明完全顧不得利益尊卑,就這樣大吼起來。

被他這樣吼着,古顏夕頓作委屈狀望着應墨隱,後者上前將她擋在身後,面無表情地看向趙漢明,渾身陰冷氣息散出,瞬時讓趙漢明低了頭去。

“趙大人,內子只說是你趙家的鋪子又沒說是你,你急什麼?”面帶嘲諷,應墨隱笑道,“不過下藥的是你趙家的人,用的藥也是你趙家所產,這世上還真有如此巧合的事啊?”

哪裡不懂應墨隱火上澆油的說法,趙漢明急忙跪倒在地,衝着應炎煦哭訴道:“陛下,您就是給老臣天大的膽子,老臣也絕不敢做這種事啊!如此明顯的佈局,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發現的!”

“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事情一旦成功,趙大人不知要滅掉多少眼中釘、肉中刺呢!”忽而出聲,齊瀾雲冷冷看着趙漢明,心中已有了想法。

雖然昨日跟這老狐狸的交易還算愉快,可他總覺得對方還留有後手。果然今日狩獵就被他坑了,若不是他做的,爲何關鍵時刻偏偏有他趙家的暗衛衝出來?如此作法明顯是想讓他知道趙家的厲害,以此在之後的交易中,能夠掌握主導地位。

簡直可惡,這老東西還真以爲自己稀罕他那二分之一的銅礦?!

聞得此言,趙漢明嚇得全身都被冷汗浸透。雖然接觸不過那麼一次,他也已經摸透了齊瀾雲的性子。眼下他這麼說,明顯就是……

“趙大人畢竟跟在朕身邊多年,做事一向勤懇,絕不會如此。正如他說得此番佈局太過明顯,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發現,所以若是有人故意陷害他也未可知啊?”良久,應炎煦緩聲而出,明顯是下了定論。

齊瀾雲還想再說什麼,但看着應炎煦的神情,終究沒有繼續。冷靜下來想想他今日也放肆夠了,於是冷哼一聲恢復往昔邪魅笑應,道:“應帝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不過本宮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應帝不會連點表示都沒有吧?”

就猜到他不會善罷甘休,應炎煦哼了聲沒有回答,只轉身離開。一場他以爲熱鬧的狩獵終究成了鬧劇,也不知他此刻作何感想?古顏夕看着應炎煦離去的背影,心中的石頭卻放了下來。眼下趙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一定會更着急尋找新的人去扶持,這樣一來無暇顧及到她,她便有機會再去查查年前那場戰爭到底是怎麼回事。

仍舊沒忘要找肖洛凡的信念,只是時間越久,古顏夕卻越發不確定。尤其是她跟應墨隱感情漸進,她不知道要如何跟他說明,更不知道如果真的找到肖洛凡後,自己又該如何抉擇。

“應候王爺跟王妃真是叫老臣大開眼界,連引獸藥出自趙家這種事都能分辨得出,當真厲害。”當人羣漸漸離開,趙漢明踉蹌着從地上爬起,面色陰沉看着古顏夕他們說道。

古顏夕看了看應墨隱,兩人都只覺得十分好笑。應墨隱淡淡看着他,良久卻只伸手指着後方:“趙大人,本王勸你與其在這裡疑神疑鬼,還不如去看看你的長子。”說着,他拉着古顏夕,一邊轉身,一邊補充,“腿基本上是廢了,若是還想他活命,趁早找個大夫治病吧。”

無視身後情況,古顏夕一行平安離開了樹林。如果古顏夕沒有受傷,那麼他們幾人站出來的舉動就很值得讓人懷疑,爲此,應墨隱還曾經安排了幾個細作,想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誰能想恰巧是被人設計而因禍而福拿了便利,他們這才能僞裝成受害者,用引獸藥來佈局給趙家背一個黑鍋。

即便事後有人懷疑也全然沒了證據,只要他們不認,就不會有任何麻煩。倒是趙漢明這邊,接連吃了這麼多憋,接下來恐怕是要趕緊再尋一條後路了!

由於林中的意外,應炎煦已經起駕回宮,其餘女眷們迎回了家中男眷,也都紛紛退場。古顏夕他們反正也不着急,便屏退了隨從,在林外散步閒聊。原本還有些陰沉的天色此刻逐漸露出了一角太陽,雖不強烈,卻很是溫暖,正如他們此時的心情一樣。

那頭古流軒正與應墨隱低聲說着什麼,他剛剛回城,對這個妹夫的瞭解除了不敗鬼王的名號外,再無其他,現下自是希望多瞭解一點。

看着應墨隱很是得體的與他搭話,舉手投足並不見不耐煩,古顏夕笑笑,只覺欣慰。

從開始到現在,看似只有一個多月,卻好像過去了很久。接連遭遇了那麼多事,雖然很多時候都是衝着她來,可應墨隱卻沒有真的置她於不顧。他的爲人並不像他表現的那樣冷漠,也正是如此,古顏夕纔會慢慢靠近。

只是每每看到這種平靜她的心會不自覺擔憂,害怕真相被拆穿,害怕一切化爲泡影。

“顏夕。”這時,範御熙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古顏夕轉身,就聽他繼續道,“你近來……似乎變了很多。”

斂眸笑笑,古顏夕擡手將碎髮別於耳後:“表哥,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一開始我就選了這條路,爲了活着只能走下去了。”

眸底生出幾分疼惜,範御熙早知古顏夕的決斷一向不會改變,卻還是多問了一句。垂首抿嘴笑笑,他道:“那你應該知道,從今天開始,你即將面對的是什麼局面了吧?”

應炎煦、趙家、白家三方牽制,彼此誰都不敢先動。而她與應墨隱只要打破這個平衡,那整個應召國都會大亂。她或許只是想通過製造麻煩來從縫隙中尋找真相,卻沒想過一旦發現所有的實情,又要怎麼去面對。

更何況以應墨隱的真實身份,陪着她一起,完全是將她置於更大的危機之中啊……

然而這些話範御熙只能在心裡想想,他不能說,不願讓古顏夕揹負更多。見他不再吭聲,古顏夕不由心生幾分內疚。無奈嘆了聲,她垂着頭,淺聲道:“表哥,如果真的有什麼危險,你們千萬不要管我。我不想把你們,把範家都……”

話沒說完,頭上已經捱了範御熙一扇子。古顏夕捂着腦袋委屈地看着他,就見他板着臉道:“你是我妹妹,我怎麼能不管你?”

說着違心的話,範御熙臉上笑意不減。

目光越過古顏夕的肩膀往後看去,他深吸口氣緩緩嘆出,又道:“不過眼下,倒是有比我更關心你的人了。”他說着,按下眸中失落的色彩,柔聲道,“顏夕,答應我,不管什麼時候,都別忘了表哥……還有範家。”

範御熙的好古顏夕看在眼裡,可他越是好,她越覺得過意不去。點點頭絞着手中帕子,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害怕自己好不應易鼓起來的勇氣,會漸漸消散。

平安回府,應墨隱扯着流若給她重新包紮傷口。聽着流若絮絮叨叨的埋怨,竟如安神曲一般,讓身心疲憊的她很快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天色已黑,古顏夕四下望望起身點了蠟燭,卻不見應墨隱的身影。隨便擦了把臉推門而出,竟發現整個王府一片漆黑,氣氛很是古怪。

心中隱約覺得奇怪,古顏夕站在原地想了想,轉頭就往古青怡的臥房走去。哪知步子剛剛邁出就聽身後傳來“吧嗒”一聲,她急忙回身,什麼人都沒發現。

這樣的氣氛倒叫一向淡定的她都有些緊張,小心地往前邁了一步,古顏夕忽然感覺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她警惕地俯身撿起來,卻發現只是一顆小石頭,在月光的照耀下,正閃着有些奇異的光彩。

仔細端詳許久古顏夕纔想起這石頭正是王府西邊河流中的,以前她剛看到的時候還覺得很是驚奇,只可惜那時候與應墨隱的關係並不融洽,所以並未過多涉足。

眼下在這種環境出現了這樣東西,到底說明了什麼?

鬼使神差般,古顏夕改變了方向。她沿着迴廊往王府後院走,熟悉的小道帶着陌生的氛圍,幸好有月色陪伴,纔不那麼讓人緊張。雖然不覺得這是歹人所爲,可古顏夕一路仍舊很是小心。待到穿過西院來到後門的院子時,周圍突然亮起一片燭火,整齊地擺放在兩邊,仿若一條通道,向着後門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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