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同樣皺着眉頭，表情沉重的很，過了一會兒才道：“那你說我怎麼辦？跟着去？”
她搖着頭：“如果不跟着去，這邊正室位置已經空出來了，我坐上去等於是擡擡手就能做到。但若是跟着去，正室位置就不用想了，而你父親在那邊收姨娘這是必定的，至於我能不能有福氣生下來兒子……”
說着重重嘆了口氣：“這都多少年了，我……可能沒這個福分……”停頓了一下才道：“跟着去，正室位置等於是要生了兒子才能坐上。我反倒是給我自己加了一層困難。”
楚湘雲也不說話，如今正室位置已經沒人了，等於是唾手可得，二姨娘一輩子爲的就是這個正室的位置，不然當初也不會咬着牙答應給父親做妾。叫二姨娘這會兒放棄幾乎就要到手的地位，跟着去漠北……似乎是有點難。
“留在這邊，只要動動手段就行，四姨娘如今已經是廢了，三姨娘也沒多大能耐，最重要的是她也沒生兒子。”
二姨娘很明顯是不想跟着去的，所以極力的在說服楚湘雲，也像是說服自己：“上一次的事情，意外太多，如今你父親已經有點懷疑我了，若是我不能抓住這次機會，那可能真的一輩子都沒機會了……”
楚湘雲嘆氣道：“那姨娘就要想清楚了，如果不跟着去，一要確保父親一定會將你扶正，二是要想好，沒有兒子，地位能不能穩固？將來的姨娘裡頭，有沒有手段厲害的……”
二姨娘便哼了一聲道：“這個姑娘不用擔心，這一點不是我說大話，比前頭那位夫人我還是要聰明點！”
頓了頓將自己的打算也說了：“侯爺走之前，我就給他身邊放兩個貌美點的我的丫鬟，將來這兩個丫鬟裡有誰生了兒子，就過繼給我。另外她們兩個到了外面，也能幫着我盯着點。”
又停頓了一下，看着楚湘雲：“二姑娘，如今你年紀也大了，這些手段也該學着點了，今後你的夫君身邊……也許就要做這些呢。所以現在身邊這些貼身的丫鬟，就要好好的籠絡，找幾個模樣標緻的。”
楚湘雲點了點頭，卻又嘆了口氣。
二姨娘就恨恨的道：“三姑娘那個小蹄子！不但是壞了好好的一樁婚事，也壞了姑娘的大事！”說着對楚湘雲道：“姑娘也不用急，太子那邊……再想想辦法。”
楚湘雲想了一會兒道：“倒是也不用急着下結論，什麼結果都還未必呢！她現在禁足了，可我還能出去，再過十來天是北靖王府老太太的壽辰，到時候必定能遇上太子，我在……看看，不一定非要楚青蘿成了正妃，我才一定能成側妃……”
二姨娘就忙忙的道：“姑娘，你在別人的府裡見太子，可要小心一點，不要叫人看到了，另外，千萬不要叫太子佔了你什麼便宜，你可是正經的黃花閨女，這一點上面一定要小心，被佔了便宜，真真的要是不認賬了怎麼辦……”
楚湘雲眉頭皺了起來，這一年愈發覺着二姨娘有些粗俗，什麼話都能在自己這個小姐面前說。
當然，這想法只是心裡想想，並沒有表現出來，皺眉道：“我知道……這些我能沒數嗎？”停了停道：“姨娘倒是多注意侯爺，別叫去三姨娘或者四姨娘那邊，聽說了什麼話。”
二姨娘忙忙點頭：“姑娘放心好了，如今侯爺也是焦頭爛額的，去漠北的話，公事上就有多少要準備呢！他忙那些都忙不過來，府裡的事情他現在根本沒時間管。”
楚湘雲又想起來了，忙道：“趁着那些人全都不知道侯爺要走的事，姨娘，你儘快準備！夫人那邊雖然送來了和離書，但是父親還沒有去宗人府吧？這件事姨娘可不能大意，要盯着父親把手續辦好了才行。還要儘快！然後儘快的說服侯爺把你扶正……”
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道：“只要是真的和離了，扶正姨娘應該是順理成章 的，畢竟姨娘是官宦人家出身，不是那兩位能比的，何況現在那兩位還半廢了。之前不是已經說好了，侯爺也答應過姨娘？”
她用疑問的語氣說出這話，看到二姨娘點頭了，這才放心，這才繼續道：“你那兩個丫鬟要選好，最好拿住她們什麼實打實的把柄，或者家人什麼的，這樣叫這兩個丫鬟一點不敢有背叛您的心思。侯爺在漠北的情況也能隨時跟姨娘稟報。”
二姨娘不由得都有點另眼看她，點頭：“還是姑娘想的周到！姑娘放心，我會盯着，趁着他們都不知道，儘快做好的。”
楚湘雲點點頭，又嘆氣道：“若是姨娘能扶正，那我也是嫡女了……”
這話說了一半沒說完，二姨娘卻已經明白了話裡的意思。二姑娘要是也成了嫡女，又何須像現在這樣，想成爲太子側妃都這樣受制於人？三姑娘那邊得罪了皇后，和太子的婚事告吹，弄得女兒的好事也沒了！
若是成了嫡女，就算是不去奉太子，那京城多少的勳貴侯門的子弟，名門公子？女兒全都能考慮！
二姨娘就覺着迫切的很，忙就起身道：“那姑娘就歇着，我這就去打聽一下，宗人府那邊是怎麼個章 程。”
楚湘雲點頭。
二姨娘走了。
……
楚青蘿這邊，其實也在關注着和離書的事情。母親是郡主身份，只要是牽扯宗室的這種內宅事情，全都歸宗人府管着。
因爲侯爺夫人那邊是鐵了心要和離，而侯爺這邊這幾天其實是已經想要緩和下來，因爲侯爺也實在沒想到夫人竟然如此的雷厲風行，幾乎沒給他反應的時間，就把和離書送來了。
但是現在服軟已經晚了，何況侯爺夫人心裡清楚，侯爺就算會服軟，也不是覺着他自己錯了，而是因爲女兒和皇家的那樁婚事。他受到的皇家那邊給的壓力太大。
所以侯爺是根本不可能改掉他的那個壞脾氣，寵妾滅妻的舉動。
也之所以，侯爺夫人一點都不會遲疑。將和離書一份送給侯爺，一份送到了宗人府，這幾天就天天派人去宗人府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