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昕單手支着下巴,半眯着眼睛看着她。
蘭沐星下意識的往唐澤彥的身上靠了靠,有些結巴的說:“你、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啊,每次當我看到你這種眼神,總會不自覺的想起讀書裡那篇課文裡的插畫。”
項昕揚眉,蠻有興致的問:“什麼插畫?”
蘭沐星:“中山狼!”
項昕:“……你人才!”
暗吞一口口水,蘭沐星不死心的問:“到底要怎樣你纔會死心?你告訴我!”
項昕雙手交叉於腦後,神情慵懶的說:“很簡單啊,要不你直接嫁給我,要不你死我活。如果你真的死了,我肯定也就死心了。”他像是瞬間心情好了許多,他終於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可以堅持的理由了。
蘭沐星雙眼一睜,不假思索:“爲什麼要我死你活而不是你死我活啊!”
項昕將身體往前傾了點些,靠得離她更近了些,眼底含笑的說:“因爲我即使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啊。當然,如果你想連死都不肯忘了我,我求之不得。”
蘭沐星:“……我突然間覺得像現在這個樣子其實挺好的,大不了我犧牲點,坐享齊人之福吧。”好死不如賴活着,如果真的只有死才能擺脫他,她覺得這樣的犧牲未免太慘烈了。
坐在前面開車的江風猛得嘴角一抽,他還是頭一次聽到可以把左擁右抱說得這麼高格逼!
回頭看了眼一臉黑線的項昕和唐澤彥兩人,他突然很狗腿很諂媚的說:“老大,我覺得其實你跟唐先生兩人表面上看起來真的是難分軒輊,兩人都是錢多顏高氣質佳,換作任何女人都會選擇困難,但是呢,婚姻這檔子事,除了要錢多顏高氣質佳,要寵要疼外,那方面的事也是很重要的。呵呵,一個衣食無憂的女人婚後幸不幸福往往是那方面的事佔了主導地位,我覺得蘭小姐之所以遲遲不肯從你和唐先生之間選擇一個,沒準就是在猶豫着你倆誰的器大活好……老大,要不你找到地兒跟唐先生比比吧,勝出的……哇,好痛……”
他一痛手就跟着打顫,手一顫車子就跟着打漂,吱着一聲,車子在路邊緊急停了下來。
江風捂着被敲的後腦勺,回過頭瞪向行兇者,蘭沐星。
蘭沐星也用一種很兇惡很兇惡的的眼神看着他,“有本事你把剛剛所說的話給我再說一遍!”
江風當然不會傻到真的再說一遍,看着眼前杏眼倒豎的女人,他一個勁兒的陪着笑:“蘭小姐,你彆氣,我這不是看氣氛有點緊張,想緩解緩解一下氛圍,呵呵呵……”
蘭沐星狠狠的哼哼了兩聲,將視線從江風的身上回收,卻在不經意間掃過唐澤彥和項昕兩人時,呆了。
尼瑪,這兩個變態居然都不約而同的流露出一種‘哦,原來如此’的表情!
俏臉一燒,她重重的咳了一聲,喂,回神啦!事情不是你倆想的那麼齷蹉!我……不對,她明明已經做出選擇了啊,她明明已經說了她選擇唐澤彥了啊,爲什麼總是被直接忽略了呢?
重咳一聲不見效果,她甚至更爲驚恐的看到項昕點了點頭,一種就這麼辦的決心。
“嗯哼!”她急忙又重咳了一聲。
餘光瞄過老孃和老爸,這兩個老夥居然也用着一種‘原來你這麼飢渴’的眼神看着她,瞬間她覺得芒刺在背,恨不得一腳將江風給踹出去和太陽肩並肩。
終於,她在尷尬中爆發了,她坐不住了。
“我突然間覺得有點內急,你們等我一下哈。”說完,抓過包包打開車門衝了出去,衝向不遠處的路邊WC。
WC向來都是掩飾一切負面情緒的最佳場所,悲傷的、痛苦的、絕望的、無助的、迷茫的……當然也包括尷尬的!
在這裡,你只要把門關上,躲在裡面捂住嘴,哪怕你不小心還是哭出了聲音,哪怕你淚流滿地都不會有人過問,更不會有人打擾你,因爲人家潛意識裡都在想:門裡的那個人是不是便秘了,拉得這麼痛苦?總而言之,不會有人想到你是因爲悲傷、痛苦、絕望等等原因躲在裡面獨自療傷。
蘭沐星躲在裡面一邊解決着生理問題,一邊捧着火燒雲般的臉,天殺的,她居然想起了當初和唐澤彥的那一晚,想起他那精瘦的背脊,寬闊的肩膀,硬實的胸膛和……她覺得自己的臉更紅了,於是她急忙拍打着降溫。
躲在裡面磨蹭了大約十來分鐘後,她終於在腿麻無力的情況下扶着門後的把手顫顫的站了起來。
站在洗手池前,她掬着一掌心的冷水往臉上拍,降溫降溫降溫!
“媽媽,阿姨的臉怎麼那麼紅啊?”身邊一名約莫四、五歲的小女孩天真的問着自己的媽媽。
少婦看了她一眼,然後低頭向女孩解釋着:“阿姨是上廁所上的太用力,憋紅的。所以,你以後不能吃那麼多薯片,要不然……”
看着漸漸離去的母女,蘭沐星凌亂了。
靠,有這樣睜眼說瞎話教孩子的嗎?她這哪是上廁所太用力憋紅的,她分明就是……呃,她是憋紅的。
深呼數口氣後,她故作鎮定的走出WC,走向停靠在路邊的加長越野車。
硬着頭皮拉開門,鑽了進去,嘴裡唸叨着:“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居然上個廁所都得排隊,我等了足足……”眼角的餘光在瞄到不遠處那個WC門可羅雀的蕭條後自覺的閉嘴了。
這臉打得真疼!
有些心虛的瞟了車內的人一眼,咦?“他倆人呢?”
項昕和唐澤彥這兩個高個呢?難怪她會覺得車裡一下寬敞了不少。
蘭媽媽:“跟你一樣,上廁所去了。”
蘭沐星點頭:“哦。”
蘭爸爸:“他倆一起去的。”
蘭沐星又點了點頭:“哦。”下一秒,眼睛驀地睜大:“啥?”他倆一起去的?
瞟了正笑得一臉奸詐的江風,她的臉又開始紅了,很紅很紅,同時她在內心瘋狂的罵着:兩個變態,兩個變態……
“啊,他倆出來了!”蘭媽媽伸手指了指前面。
蘭沐星擡眼望去,果然,兩個變態肩並肩向這邊走來,如水的月光傾灑在他倆的身影,如畫般美好……他倆好般配啊!
突然間,蘭沐星覺得自己就是那梗在他倆之間煞風景的一坨翔!
只不過看他倆的神情,似乎有點怪啊,至少沒有想象中的一人得瑟一人暗淡。
坐上車後,項昕直接伸手點了一根菸抽上,神情淡漠。唐澤彥則搖下車窗,手肘擱在上面手指輕搓着下巴,似在想着什麼。
蘭沐星忍了忍,一忍再忍,終於還是沒忍住的問出口:“你倆剛剛……”
“我只是去上個廁所。”
“我也是。”
蘭沐星一呆,廢話,我當然知道你倆剛剛去了廁所,我問得是……不死心,再問:“上個廁所會花那麼久的時間?”時間長得都可以打一炮了!
項昕:“我上大的。”
唐澤彥:“我接了個電話。”
蘭沐星急了:“那你倆到底……”
項昕與唐澤彥同時看向她:“我倆到底什麼?”
蘭沐星先是一愣,然後尷尬的擺手,笑着說:“呵呵,沒什麼,沒什麼……”尼瑪,你倆到底誰贏了啊!說出來會死啊!
終於,有人替她問出了聲。
蘭媽媽猛得左手拍在唐澤彥的肩膀上,右手拍在項昕的肩膀上,一本正經的問:“小唐,小項,你倆進去比量了那麼久,到底哪個大啊?阿姨知道這事關乎你們男性尊嚴,但它更在乎着我女兒的性福啊,說!”
“嘶!”項昕的手猛得一抖,煙得散落燙了手背。
“咚!”唐澤彥撐在車窗上的手肘一個打滑,身子一傾嗑了下巴。
蘭沐星則很乾脆直接的啊了一聲,天了嚕,她怎麼會有個這麼痛快乾脆的老媽!乾脆到都不給她留一點面子!
當事人還沒有開口,坐在駕駛坐上的江風就搶先開了腔:“這還用問啊,當然是我老大了。阿姨您不知道吧?我老大在他那圈子裡可是出了名的金槍不倒,一夜九次……”後面的話在項昕兇狠的目光中夭折了,啊,他馬屁拍到馬腿上了,怎麼辦!
本以爲蘭媽媽會黑臉,不想她卻用一種將信將疑的眼神看着項昕,然後輕嗤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般扭頭看向蘭爸爸,很沒品的問:“老公,那個大嘴說小項可以一夜九次,你信嗎?”
江風嘴角一抽,他什麼時候叫大嘴了?
蘭爸爸鄙夷的瞟了項昕一眼,回了老婆一句:“我在體力顛峰時候,最多也就一夜五次,你覺得這小子的體能還會強過當年的我?”
蘭媽媽果然搖頭,然後身體一軟歪入蘭爸爸的懷中,膩膩的說:“當然是不可能的了,老公,你可是最棒的!”
咳咳咳,一車子的內傷!
蘭沐星看着眼前這對沒羞沒臊當衆摟摟抱抱的人,臉上的肌肉抽搐着,老孃大人,你把恩愛秀得這麼高調,有想過子女們的感受了嗎?
唐澤彥與項昕此時腦子裡就一個念頭:不是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嗎,怎麼從眼前的情況來看,最後死的反倒是他們這批後浪呢?
痛定思痛後,他們總結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歸根到底他們還不夠浪!
處理尷尬的最好方法就是岔話題。
蘭沐星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刻意用一種很嚴肅很生硬的聲音問項昕:“昕哥,問你個事兒,之前出現在晚宴上的那個女孩是饒四爺的女朋友嗎?我誤傷了她,她男人會放過我嗎?”
想到那個滿身濃愁的女孩,她的心情瞬間低落幾分,那麼漂亮的一張臉爲什麼不帶點笑意呢,如果肯笑的話,絕對豔壓羣芳。
聽到她的問題,項昕的濃眉微微一挑,誤傷?他看得真切,那把匕首分明就是她有意打向饒四的。轉念一想,確實可以說誤傷,畢竟她針對的初衷的確不是那個女人。
他伸手彈了彈膝蓋上的菸灰,語氣淡漠的說:“她叫沈夢,她可不是四哥的女朋友,甚至連情人都稱不上。放心吧,四哥即使真找你的麻煩也絕對不會是因爲她。”
蘭沐星眨了眨眼:“既然不是他的女朋友,也不是他的情人,那他幹嘛要對人家那樣……忽冷忽熱的?”
沒錯,是忽冷忽熱,面熱裡冷!
項昕一邊雙手交叉輕轉着活動筋骨,一邊敷衍般的回答着她:“因爲她是四哥養的一條狗,一條不叫不咬人,聽話得不成樣子,也賤得不成樣子的狗啊。”
咻得一下,蘭沐星的眼刀剜向他,他怎麼可以這樣說一個小女生?那個女孩子哪裡賤了,她怎麼沒看出來?如果非說賤的話,她反倒覺得那個饒四爺倒是賤得可以!
被她這麼一瞪,項昕臉上敷衍的笑容斂住,神情一肅,老老實實的回答:“說沈夢是狗的人是四哥不是我,當時我問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回答我的。而且他也是一直將對方當狗對待。我之所以記得她叫沈夢,完全是因爲那次在一家娛樂會所裡,四哥爲了和尚景比賽曾當着我的面上過她,我被迫看了一場現場直播。”
蘭沐星一呆,問:“比賽?什麼樣的比賽這麼變態?”
項昕乾笑兩聲,略顯不自在的說:“當然是男人間的比賽了。好像是尚景提出來的,說是每人找一個妞現場計時……別這樣看我,我當時只是觀看並沒有參加,我不太習慣當衆暴露。不信的話,你問江風。”
話音剛落,江風便頭點如同小雞啄米,“是真的,蘭小姐,我家老大其實很有原則的!找女人幾乎都是一段時期內只單純的交往一人,不像那個莫老大,幾乎都是同時交往三五個女人,也不像那個尚老大,專挑幼嫩或不涉世事的下手。”
蘭沐星猛翻白眼:“照你這麼說,我還得給你家老大發塊貞節牌坊了?”
項昕正色道:“認識你之後,我就沒找過別的女人,在這樣下去,遲早要上火了。”
蘭沐星:“滾!”
項昕眼眸一暗,掏出一根菸再次點上。
車內靜了下來。
大約沉靜半分鐘後,蘭沐星動了動嘴脣,有點小心翼翼的問:“呃,那……沈夢……”
“當時尚景他們都是從會所裡隨機挑選出自己看上眼的女人,只有四哥特意打了電話讓沈夢過來的。整個比賽中,只有他一人用自己的女人來比賽。沈夢進來後,四哥就是用剛剛我所說的那句話介紹她的。要不然,我怎麼可能會記得住一個不相關的女人的名字。”項昕吐出一口煙,透過輕煙微眯着眼看她。
他突然間覺得其實他也挺賤的,居然都被人叫滾了還特麼積極的回答對方問題!
他的回答讓車內的人皆是一愣。
“爲什麼?饒先生爲什麼要這樣對待那個女孩?他倆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嗎?”蘭媽媽有些不平的問出聲。
這些問題同時也是蘭沐星剛好想問的。
項昕聳肩:“具體的我哪知那麼多,畢竟這是四哥的私事。沈夢長得又不合我的味口,我當然也就沒多留意她了。嘿,江風,關於沈夢的事你知道多少?”
江風是他們這個圈子出了名的八卦先鋒,誰家兒子長得像隔壁老王,誰家男人和小婊子跑了,誰家小**和原配打起來了……他一一瞭如指掌,所以這也是道上的人忌憚項昕的原因之一。
畢竟,誰都不想自家的那點破事被當成笑話散播出去吧!
而江風收集如此龐大的八卦信息的原因,居然僅僅是爲了能夠在項昕無聊的時候用來消遣。
聽到項昕問自己,江風急忙進入大腦搜尋模式。
他微歪着頭,雙眼盯着地面,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他倆之間的確是有仇的。五年前,沈夢的父親因爲闖紅燈撞死了四爺的未婚妻,然後自己也被四爺的手下打到重症昏迷,好像現在還在醫院裡躺着動彈不得,依舊需要高昂的醫療費才能活下去。”
“當時還是高中生的沈夢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只能厚着臉皮求四爺幫忙救治,並且親口說過願意一輩子爲四爺做牛做馬。後來四爺還真幫了,也真的將她當成牛馬一樣對待。我聽說四爺不僅當衆羞辱過她,更是在牀上變着方的折磨她,甚至還掰斷過她的手指。她可是學小提琴和水墨畫的啊。”
“我想當時四爺之所以會願意出錢救治那個撞死自己未婚妻的人,八成就是不想讓對方死了一了百了,就是想留着他們父女倆慢慢的折磨,好發泄他心裡的怨和仇吧。”
蘭沐星愕然的看着江風,問:“她當時多大?”
江風:“十六歲……呃……好巧、呵呵……”
果然,蘭沐星的臉陰了下來。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在她的心底升起。
唐澤彥伸手輕握住她的手,側眸問江風:“沈夢的爸爸是故事撞死饒先生的未婚妻嗎?”
江風砸巴了下嘴,“她爸爸是闖了紅燈才撞死四爺未婚妻的。在此之前,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集。沈夢的爸爸只是一名普通的物流駕駛員,如果不是那場事故,像他這樣底層的人怎麼可能會和四爺扯上關係?”
蘭沐星微微咬牙:“這麼說沈夢的爸爸又不是故意想撞死饒四爺的未婚妻,再說他自己也被打成那樣了,饒四爺居然還那樣折磨人家的女兒?有點過分了吧!”
江風摸了摸鼻子,訕笑着說:“誰讓她爸爸撞死的是四爺最爲心愛的女人呢?就好比哪天你被撞……”
幾道如刀般的目光射向了他。
江風渾身一顫,心底哀嚎:今兒見鬼了,怎麼老是說錯話!
蘭沐星啐了他一聲,沒好氣的說:“他想替未婚妻出氣的心情我沒資格評論,但我始終覺得他做得不厚道!他的未婚妻是無辜的,那沈夢就不無辜嗎?一個男人折磨女人的方法非得要**摧殘嗎?尼瑪,在牀上折磨自己仇人的女兒,他不覺得噁心啊?他的未婚妻不覺得膈應啊?說白了,就是個人渣!”
看向項昕,還沒開口。後者先出了聲:“這件事你別攪和進去,畢竟這是四哥的私事,沈夢她再怎麼委屈,到底還是收了四哥的錢給她爸治病。四哥的處事手段比我還不厚道。還有,那個莫劍英和尚景,你也最好別沾上,從認識莫劍英到現在,我就沒見哪個女人在他的身邊呆得超過三個月!而尚景則更奇葩,如果看上了哪個人身邊的女人,就會用自己的去跟人家交換。總之,他倆都不是什麼善茬。”
還沒開口就被拒絕的蘭沐星臉色黑得難看,她狼狽的瞪了項昕一眼,語氣很衝的說:“廢話,但凡你認識的人有哪個是好東西?”
項昕:“……我不也認識你和唐澤彥嗎?”
蘭沐星悶哼一聲,說不過就動手,直接一腳踹了過去:“滾!再跟你說話我就是豬!”
項昕腿一收蹲坐到座椅上,笑咪咪的看着她:“小星星,這樣形容自己不好哦。”
蘭沐星怒:“誰形容自己了?”
項昕笑容一收,正色道:“你又跟我說話!”
蘭沐星:“……去死!”
項昕:“豬,你又開口了!”
蘭沐星深吸一口氣,指向唐澤彥:“你,去,把他的嘴給我撕爛,只要辦成了,今晚我就跟你睡!”
唐澤彥雙眼一亮,嗷嗚一聲撲向了項昕。
混戰中,蘭沐星聽到項昕問自己的聲音:“小星星,你如果想要的話,我可以自己撕爛的,沒必要叫這根金針菇插手。”
唐澤彥的聲音氣極敗壞:“金針菇怎麼着?總比你這個猴頭菇有用吧!”
蘭沐星呆若木雞。
靠,這叫她以後怎麼再淡定的面對這兩種美食?!
蘭媽媽與蘭爸爸也是一臉的蒙逼,這……選哪個好啊?
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是唐澤彥的。
就在伸手摸手機分神的那一剎,他的嘴角捱了項昕一拳。
項昕一臉得意的看向蘭沐星:“他輸了!”
蘭沐星白了他一眼:“輸就輸了唄,多大的事兒!”
項昕提醒道:“我贏了!”
蘭沐星:“贏就贏了唄,多大的事兒!”
項昕:“……憑什麼他贏可以有獎勵,我贏了就什麼都沒有。”
蘭沐星一臉淡定:“因爲我偏心。”
項昕:“……”
電話是李鋒打來的,他告訴唐澤彥說那個無頭女屍的案件陷入了死衚衕,他們經過調查已經確定了死者的身份,可就是找不到死者的頭顱,從而無法確定不了兇手,希望他可以再幫幫忙。
蘭沐星聽到這話,冷不丁的接了一句:“頭顱就在劉力家的那個水泥潡裡封着。”
項昕等人汗毛一豎,有些驚恐的看着她:你看到了?
當然唐澤彥不會將蘭沐星的話原封說給李鋒聽,而是稍加了修改:“李哥,記得當時在劉力家看到那個水泥潡時,我也覺得有點瘮人,要不你抽個人把它進行X光透視下,沒準會有什麼收穫。”
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電話那端傳來了李鋒的哀嘆聲:“那個水泥潡不見了!我今天突然想起它確實有點反常,就讓兩個警員去搬,結果他們告訴我,那個平房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水泥潡!”
“怎麼可能!那個水泥潡我們幾個可都是親眼見到過的啊!”唐澤彥低呼。
wWW_ttκǎ n_c ○
李鋒的聲音有點兒變調:“所以我纔打電話找你啊,你問下會不會是弟妹……”
蘭沐星一把搶過唐澤彥的電話,粗聲粗氣的說:“問我什麼?我沒事偷個裝有死人頭的水泥幹嘛?當禮物送給你啊!”
李鋒:“你怎麼知道里面裝有死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