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 比賽。氣氛
回去的時候大家還都在睡覺, 別墅裡靜悄悄的沒有聲響。我們兩個輕手輕腳地走回房間,桑井前輩不在房間裡。我跟樺地簡單地說了幾句拿了換洗的衣服就跑進了浴室開始洗澡。
洗完了,我一邊擦拭着頭髮一邊走出浴室, 發現桑井前輩已經在房間裡了, 此時樺地面對面的和桑井智澤站着。
桑井前輩其實長不算矮, 一米七八的個子在同齡人中已經算是高的了, 可是站在樺地面前, 桑井比樺地矮了整整一個頭的高度,擡起頭仰視樺地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這種情形好詭異。
“然然?”桑井前輩聽見我打開浴室門的聲音, 轉過頭時微微睜大了眼。
站在桑井前輩前面的樺地,身上的水珠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形成了一灘水漬。
“你們?”
剛剛在我洗澡的時候, 桑井前輩有跟樺地講什麼嗎?
奇怪地看了他們兩人幾眼, 桑井前輩說他肚子餓了,下樓找東西吃, 於是房間裡就只剩下了我和樺地兩個人。
“樺地,桑井前輩跟你說什麼了嗎?”我問他。
“是。”
“那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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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算了還是不要問樺地了,就算問也問不出來什麼的。
我洗完了樺地去洗澡,我在房間裡兜兜轉轉找了好久也沒找到我們帶去溪邊的魚桶,我們居然忘記把魚桶帶回來了!那可是我和樺地付出了摔跤的代價才抓到的那麼多條魚兒啊……
我又要哭出來了, 那麼艱辛地抓魚竟然忘記帶回來, 晚上本來準備的魚大餐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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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餐的時候大家都很安靜, 幾乎沒有什麼人說話, 只有咀嚼飯粒發出來的輕微聲響。晚上我很詫異地發現桑井前輩拿走了自己的兩個行李箱子,人也不見了。在別墅裡轉了一圈之後才發現他原來在別墅三樓的陽臺上。
今晚的月亮很明亮, 閃爍得自身一旁零零散散的星星都沒了光澤。月光直射下來,照在了陽臺上,照在了桑井前輩的身上。
別墅的大門前是空地,而三樓的陽臺面對着的是一片森林。晚風吹過,樹影婆娑。
“桑井前輩,你……”他是背對着我的,不知道爲什麼我忽然覺得他的背影很落寞。
“啊,然然啊。”他聽見我的聲音,轉過身來,看了我兩三秒,接着笑了。
他臉上的表情很僵硬,笑的很難看。
“桑井前輩,你的行李箱呢?”
如果桑井前輩準備要回去了,那他爲什麼現在還在別墅裡?如果他不是準備要回去,那幹嘛拖着行李箱跑出房間?
“我怕晚上睡覺再打呼再影響到你睡覺,所以我準備睡到客廳裡的沙發上。”他笑得尷尬,估計是因爲早上我跟他說他晚上打呼嚕的事。
“哦,是這樣啊。”我抓了抓頭髮,“那桑井前輩,我先去睡了,晚安!”
“晚安。”
走出陽臺邁向自己的房間,今晚就我和樺地兩個人一起睡了,樺地不會打呼嚕,應該可以睡個好覺了。
——————————你好,我是華麗麗的分割線小姐—————————————
第二天早上睡到自然醒,起牀的時候我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
“樺地。”
房間裡一片安靜。
“樺地。”
還是沒有人回答我。我拿起牀頭櫃上放着的手機看了一下,時間顯示是早上九點,樺地應該跟哥哥出去鍛鍊了吧。
換好衣服刷完牙洗完臉下樓吃早飯。
走到客廳裡,長長的飯桌上只放着一份早餐,飯桌旁邊一個人都沒有,桑井前輩不在。
腦門上出現大大的問號。我去了哥哥的房間,發現沒人。我起牀的應該不算太晚啊,就算哥哥帶着大家去訓練了那至少別墅裡還有千秋、桑井前輩和我三個人啊!怎麼大家都不見了?
我疑惑着走出別墅。
“啪啪——”
“啪啪——”
“15——0!”
別墅前的空地上,一大羣人聚成一堆。
我走進人羣。
眼前的是……樺地和桑井前輩,在打網球?
“然然。”
站在身邊的哥哥開了口叫了我的名字。
“哥。”我沒有轉頭去看哥哥,只是視線定在樺地身上,“他們兩個……怎麼會對打啊?”
桑井前輩是和我一起在美術部的前輩,喜歡畫畫的人應該是安安靜靜地坐在繪畫室裡面寫寫塗塗的啊,爲什麼會去打網球呢?而且看桑井前輩和樺地比起來那麼瘦小的身材,怎麼可能打贏樺地呢?
“然然,是桑井挑戰的樺地哦。”忍足侑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笑了笑繼續說道,“不知道爲什麼,一吃完早飯桑井就提出要和樺地打一場比賽,也不怕得闌尾炎。吶,小景,你說樺地會在幾分鐘之內解決掉桑井呢?”
“不要叫本大爺小景!”
哥哥一向不喜歡別人叫他小景,因爲一點都不霸氣,但是忍足侑士就是喜歡這麼叫,改也改不掉。
“啪啪——”
“啪啪——”
“1——0,樺地領先!”
長太郎擔任裁判嗎?
“啪啪——”
“啪啪——”
“2——0,樺地領先!”
“切,真是遜斃了!”
“侑士,好無趣哦,明明知道樺地一定要贏爲什麼還要看他們打比賽呢?侑士我們來組雙打吧!”
“嶽人,長太郎擔任裁判不能和亮組隊,那我們要和誰對打?”
“……”
“以下克上!”
“……”
“3——1!這局桑井勝!”
我看着在空地上互相奔跑着的兩個人。他們的腳下估計是剛剛纔用樹枝劃上去的線條,爲了把空地當成一個網球場,可是現在空地上的線條已經被踩得模糊掉了。
“啪啪——”
“3——3.”
嗯?
我驚訝地聽着長太郎報出來的比分,三比三?難道是樺地在讓桑井前輩嗎?還是桑井前輩真的有兩把刷子?平時怎麼從來沒見到過桑井前輩打網球呢?如果桑井前輩網球打的真的很好,那他當初入社團的時候爲什麼報的不是網球部而是美術部呢?
“啪啪——”
黃色的小球觸擊在網球拍上,跳躍着另一方飛去。
“啪啪——”
回擊,再落地。
我看着他們兩個人在場中奔跑着,不停地揮動着球拍。
“6——4,樺地勝!”
比賽結果出來了,樺地贏了。
“嗯哼,本大爺就知道。”習慣性地點了點眼角的淚痣,哥哥看着樺地一臉華麗麗的笑容,“吶,樺地?”
“是!”
樺地滿頭大汗地朝我們走過來,他應該很累了吧,可是對於哥哥不是問題的提問還是用那麼洪亮的聲音回答着。
我跑回別墅拿了一條毛巾和一瓶礦泉水出來,走到樺地面前,我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他。
“爲什麼要和桑井前輩比賽?”我問他。
“……是。”
“只是因爲桑井前輩向你挑戰了嗎?”
“……是。”
“那你想比賽嗎?”
“……是。”
“……”我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桑井前輩走進別墅的時候瞥了我和樺地幾眼,終是沒有說什麼,而我在注意到他奇怪的視線後很久我才意識到我沒有給他拿毛巾和水。
—————————————你好,我是華麗麗的分割線小姐——————————
回了別墅,哥哥說今天不訓練還是繼續休息,於是大家窩在客廳裡彼此大眼瞪小眼。
我打開了電視機調了幾個頻道都沒有翻到什麼好看的肥皂劇,嶽人說他要看動畫片,我就把電視讓給嶽人了;忍足說他帶了影碟,是愛情文藝片,而且他房間裡有DVD,於是哥哥順便帶着千秋也去了忍足的房間看影碟;慈郎一回別墅就窩在沙發上開始睡覺;日吉一個人坐在一邊的單人沙發上看着小說,小說的名字叫《以下克上》;宍戶和長太郎回房間拿了網球拍,出來對着我們說他們兩個出去練習網球,接着還剩下我、樺地、桑井前輩三個人沒找到事情做了。
桑井前輩說:然然,我們一起去釣魚吧!昨天我在一個地方找到了一條小溪誒!只要穿過了別墅前面的空地,在森林裡走幾分鐘就能看到了!
我皺眉,昨天?昨天桑井前輩找到了一條小溪?難道是我和樺地一起出去抓魚被他發現了嗎?但是如果是被發現了那他爲什麼昨天一直都沒有說?還是……昨天我洗澡的時候樺地對桑井前輩說的?我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樺地絕對不是那種多話的人,他不可能把我和他一起出去準備釣魚的事情說給桑井前輩聽,要麼就是桑井前輩跟蹤我們沒被我和樺地發現,他自己也沒說透,要麼就是在房間裡他看見樺地身上溼的然後自己出去找到了小溪,或者又是另外一條小溪?
“然然?然然?”桑井前輩又叫了我幾下。
我看了看樺地,樺地也看着我。
既然樺地都沒有說什麼,那我爲什麼要反對?去看看桑井前輩說的那條小溪也好,看看到底是不是昨天我和樺地一起去釣魚的那條。
我去房間拿了魚竿,桑井前輩也從他自己的行李箱子裡拿出了魚竿。這次我沒有忘記帶上魚餌。
走出別墅,穿過別墅前的空地,經過森林,赫然看到昨天的那條小溪。
桑井前輩拿出釣魚用具,把魚餌掛到魚鉤上,然後把魚竿垂到小溪裡。同樣的事情放到我手裡來卻顯得那麼麻煩,我看着那些扭來扭去作爲魚餌的蟲子就覺得好惡心,結果就是樺地去弄了。
三根魚竿垂釣在小溪裡,我們靜靜地等待着魚兒的上鉤。
嘀嗒,嘀嗒,嘀嗒。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居然沒有魚兒上鉤!我們三個人就連一條魚都沒掉到!
我煩躁地搖晃着手裡的魚竿,“爲什麼魚兒不上鉤呢?不上鉤釣不到魚晚上就吃不到烤魚了!”
魚竿的搖晃引起溪水一大片的漣漪。
“然然,釣魚要耐心才行哦,你這樣是釣不到魚兒的,反而還會被魚兒都嚇走,何況我們纔在這裡坐了二十五分鐘。”桑井前輩的聲音從我的左邊傳過來,緩緩的,柔柔的,配合着迎面吹來的風帶着一股能讓人心平靜下來的魔力。
我定了定神,點點頭,“我知道了,桑井前輩。”
魚竿也重新停了下來。
嘀嗒,嘀嗒,嘀嗒。
我沒帶手錶,手機也沒帶在身上,我卻能聽見時間流逝的聲音。
看了看我的左手邊,桑井前輩專注着盯着魚竿,發現了我的注視,他還轉過頭來對我微笑了一下。看了看我的右手邊,樺地也專注地盯着魚竿。
等着等着還是沒有魚兒上鉤,我累了,就丟掉魚竿自己一個人跑到旁邊去搭了一個睡椅,躺在上面開始午睡。
讓心靈感受大自然,使心靈得到滋潤,昇華。
我閉上眼睛,開始聆聽大自然的音樂。
輕輕的,柔柔的,彷彿是從心底裡奏響的,這是最原始的,最純粹的音樂,能夠震撼到人心的樂曲。
我沒有帶遮陽傘,就這麼搭了個躺椅直接坐在了陽光下。陽光很刺眼,閉上了眼睛感受,卻覺得是透入到心底裡的溫暖。
腦袋暈忽忽的,我就這麼在烈日下睡着了。
——然然。
——然然。
——然然。
——然然。
腦袋很暈,很疼,聽見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我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眼皮好像被膠水黏住了。
——然然。
——然然。
——然然。
又是幾聲呼喊,我想答應,卻說不出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