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最終還是睡了一覺。
他在沙發上看着論壇裡的回覆，悠悠我懷無力的跳腳，忍不住發出猖狂的笑聲，不小心吵醒了步采薇。
被拖進他自己的房間，盯着睡着了。
醒過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
門外，有飯菜的香氣傳來。
陳凡打了一個哆嗦，隨後趕緊安慰自己，廚房已經壞了，廚房已經壞了，她做不了飯……
步采薇點了兩人最常吃的外賣，擺滿一桌。
“快來吧，都是你常點的，不吃完就別進遊戲。”
步采薇遞給陳凡筷子，陳凡搖搖頭：“太幸福了，有朝一日居然還能吃到你親手給我點的外賣。”
“吃你的吧。”
陳凡扒着米飯，三天三夜沒有進食的腸胃果然不是一杯粥就能填滿的，醒來後的飢餓感更加強烈。
但是步采薇面前的菜卻一點沒動。
“你也吃啊，我吃不完的。”
陳凡看步采薇低着頭專注的在手機上打字，用筷子尾敲了敲她的額頭。
“怎麼了，好像興致不高？”
“沒什麼。”
步采薇將手機扣在桌上，拿起筷子在一桌子菜上逡巡一遍，又放了下來。
直勾勾的盯着陳凡。
“喂，你說話算話吧。”
“算啊……你指哪句話？”
陳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趕緊端正坐姿。
“吃完你先進遊戲吧，我有事得出去一下。”
“……好。”
說完步采薇就走了。
陳凡本着不能浪費的精神，把飯菜一掃而光。
步采薇的事情，她願意說自然會說。
打破砂鍋問到底，在這種事情上實在不可取。
不過，她離開時回頭看陳凡的那一眼，陳凡還是注意到了。
有些決絕，和當初離開時一模一樣。
陳凡吃完飯發了一會兒呆，腦子裡突然亂糟糟的。
步采薇的事情，果然不是說不聞不問就能放下心來的。
“唉。”
陳凡嘆了口氣，決定等步采薇回來後正八經告白一次。
躺進遊戲倉，重新進入遊戲。
還是試煉場，還是格蘭特。
“卑劣者，你來了。”
“你好，請叫我蝴蝶風暴。”
“好的，卑劣者。”
陳凡忍住動手的衝動：“99層試煉塔，我通關了，可以獲得什麼樣的轉職。”
格蘭特：“你猜。”
陳凡抽出了狼牙短刀。
“哈哈，好小子，我喜歡你的脾氣，我看看啊，99層，嘖嘖，這個職業……”
格蘭特收起笑臉，刻滿咒文符號的左手按在陳凡頭頂，聲音莊嚴肅穆：“宇宙也會有邊界，恆星也會有尺度，一切皆可被測量，一切也都是機械的造物。
冒險者蝴蝶風暴，你將被稱爲，測量師。”
陳凡傻了。
老子辛辛苦苦差點餓死，通關了99層試煉塔，你在這絮絮叨叨一大段，最後轉職，測量師？！
唐僧西天取經九九八十一難後佛祖扔給他一本兒歌三百首，你看唐僧能不能化身一拳超人把西天給揚嘍。
測量師，你是要讓我去幹工地嗎？
老子上一世通關普通試煉塔二十多層都能轉職成機械統領，這一次測量師？！
伊斯拉佩爾那老頭來了都說不過去！
“叮，轉職成功，測量師。”
“叮，【罪孽深重者的磨難】任務完成，屬性倍率在轉職職業基礎上增加10倍。”
“叮，技能升級開啓，技能熟練度達標後將自動升級。”
看陳凡一臉呆滯，格蘭特揮揮手：“不用謝我，小子，去征服世界吧。”
懷着最後一絲希望，陳凡打開了技能面板。
唯一一個可學習技能，還是被動。
觀測。
沒有任何攻擊力。
陳凡仰天長嘯。
太陽是暖暖的，心是冰冰的。
“叮，測量師被動技能觀測發動，比徹恆星觀測進度：0.00000001%。”
嗯？
陳凡一愣，觀測進度？
擡頭再低頭的工夫，系統接連提示。
“叮，測量師被動技能觀測發動，試煉塔觀測進度：0.000001%。”
“叮，測量師被動技能觀測發動，路燈觀測進度：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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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凡認真看了一眼技能。
【觀測1級】
介紹：被動技能，測量師可以觀測眼中的一切，並賦予參數，觀測進度達到百分百後，可以激活觀測技能第二階段，創造。
看起來，似乎不錯？
陳凡盯着格蘭特，系統卻沒有給提示。
NPC不行。
“小子，我已經沒有什麼能指導你的了。”
“你跟我說實話，這個職業強不強？”
“這要看你如何理解一個職業，當一個職業的上限被固定，無論多高，都是有上限的。卑劣者，你要知道，宇宙是沒有邊界的。”
喂喂餵你剛剛念詞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陳凡懶得再計較，反正聽起來，似乎不錯。
沒有上限的職業。
轉職後所有的屬性都會大幅增強，可以說轉職前後就是完全不同的強度。
陳凡打開了個人信息面板。
【蝴蝶風暴】
等級：21（11945/120000）
職業：測量師
力量：10（物攻×15）
智力：120（魔攻×25）
耐力：10（法力值×1000）
敏捷：3（速度×15）
體力：30（血量×100）
幸運：5（機率×1）
副職技能：採礦師，裁縫，藥劑師
戰鬥技能：
青銅蜘蛛1級（熟練度：0）：製造一隻機械核心驅動的機械蜘蛛，繼承角色三分之一屬性。
加速力場1級（熟練度：0）：使用權杖製造一個地形力場柱，釋放持續10分鐘的加速力場，增益範圍內隊友及召喚物攻擊速度，移動速度，吟唱速度。
鍊金炸彈1級（熟練度：0）：製造一枚鍊金炸彈（可存貯），造成30點固定傷害，爆炸後形成小範圍燃燒，燃燒範圍內附加燃燒傷害。
測量1級（熟練度：5）：被動技能，測量師可以觀測眼中的一切，並賦予參數，觀測進度達到百分百後，可以激活觀測技能第二階段，創造。
機械師的基礎屬性增強主要體現在智力和耐力上，倍率從1.5和10增加到2.5和100，又因爲陳凡通關99層試煉塔的獎勵，除了幸運不可更改，全部增加十倍。
屬性成長几乎逆天。
陳凡心裡這才平衡了一些。
離開試煉場，陳凡接取了柱神的庇護任務。
雖然每一種庇護都不強，但是都挺實用的。
自己給的庇護，短距離移動，在某些場合可能比時間遲滯都好用。
天空城中心廣場，七尊巨大的柱神雕像俯視着廣場上人來人往。
“我選擇空間之神的庇護。”
“叮，冒險者蝴蝶風暴爲時間之神的信徒，不可選取空間之神的庇護，請重新選擇。”
“……我選擇時間之神的庇護。”
“叮，冒險者蝴蝶風暴爲豐饒之神的信徒，不可選取時間之神的庇護，請重新選擇。”
“……豐饒之神？”
“叮，冒險者蝴蝶風暴爲空間之神的信徒，不可選取豐饒之神的庇護，請重新選擇。”
你跟我擱這兒卡BUG呢？！
陳凡挨個試了一遍，發現自己根本不能選擇庇護。
任務欄裡柱神的庇護也是未完成的狀態。
“平常心，平常心……”
陳凡努力安慰自己，咱已經有三神賜加身，不在乎庇護這麼點蚊子腿。
……唉，還是挺在乎的。
怎麼突然一切就開始不順起來了。
“汝，可願意選擇吾的庇護。”
利維坦？
陳凡一拍腦袋，把這玩意兒給忘了。
10倍難度試煉塔的終極怪物，和自己締結了生命契約的利維坦。
好像自稱，利維坦君主？
陳凡打開揹包，已經佔據了100個格子，並且還在不斷生長的血球，正有規律的鼓動。
那種彷彿來自宇宙深處的巨鼓錘擊之聲。
是利維坦的心跳。
血膜之下，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條初具雛形的魚。
“叮，測量師被動技能觀測發動，利維坦觀測進度：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