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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換?
望着小男孩黑白分明的眸子,凌非覺得這小孩真是個人精,很是聰慧。
“怎麼交換?”
見他開口,木木心中得意的笑了笑,面上卻是不顯.
“孃親說,做人要有禮貌,那我就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木木,今年四歲,你呢?”
凌非:“……”
這是什麼名字?姓木名木?
“孃親說,女孩子的名字和年齡纔要保密。”
說完就狐疑的看着他,似乎帶着某種不敢置信。
凌非臉一黑,刷的一下將頭上帷帽拿了下來,以行動表示自己是男的。
這下,木木圓滿了。
原來他是長這樣啊!
孃親說的沒錯,果然是美男子。
一頓飯吃下來,凌非發現這個叫木木的孩子真囉嗦,嘰嘰喳喳的比曾經的初十還要鬧。
一會兒問他多大了,一會兒又說要叫他哥哥。
總是東一句西一扯,他收回剛纔的話,這小子哪裡是小君子,簡直就是一小魔王。
好不容易捱到這頓飯吃完,他轉身就走,卻又被纏上了。
“哥哥,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凌非的臉,再次泛黑,“叫叔叔。”
他只是長得年輕,不知爲何,他不喜歡這小子叫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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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那我以後都叫你叔叔好不好?”
凌非:“……”還有以後?
“叔叔,我們回家。”
凌非低頭,就看到一隻白白嫩嫩,胖乎乎的小手正緊緊的攥着他的小指,彷彿怕他跑掉似的。
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盛滿了喜悅。
彷彿滿天的星光墜落進他的眸子裡。
第一次感受到那柔軟的小手,凌非的心像被置在溫室裡,舒適宜長,一時沒見到初十的焦急也減了許多。
走過幾條街,很快便到了平民區,木木有些不捨的鬆開他的手,道:“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那頓飯我會回請你的,叔叔再見。”
他很有禮貌的向凌非告辭,隨後轉身邁着小短腿往前走去。
院子裡,一大早接到木木失蹤消息,趕回來的初十,正撐着下巴在盪鞦韆。
而其他人早就跑到外面找了幾圈了。
成元一臉嚴肅的看着她,數落道:“初十,他還是個小孩子,你這樣放縱,長大了可怎麼了得?”
初十不以爲意,臉上多了些笑意,道:“大哥,你就放心吧,那小子精的很,不會出事的。”
“他可是你親兒子……”成元無語,就沒見過這麼瀟灑的母親。
初十從鞦韆上下來,剛準備說什麼,大門被推開,木木小小的身子擠了進來。
“寶貝,你回來了,來來來,讓娘看看,又帶回來了什麼?”
這般說着,她還往木木身後瞧了瞧。
木木無奈的嘆了口氣,就知道自己的孃親與衆不同,鑽進初十的懷裡,諾諾的說道:“差點就帶回來了,可是我怕孃親生氣。”
“哦?什麼東西啊,給孃親看看,我是不會生氣的。”
成元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將木木從她懷裡拉出來,道:“他還這麼小,你不要總教他一些有的沒的。”
初十無辜的看着他,又看向木木,問道:“寶貝,你大伯說孃親不愛你,總教你一些有的沒的。”
木木立刻站了出來,意正言詞的說道:“大伯,孃親教孩兒的都是對的,世間遍地是黃金,自然不能入寶山而空手歸了。”
望着眼前這母子倆,成元深覺,他錯了。
不該在這小子面前說初十不對。
初十愛財,所以教出來的兒子從小就知道節儉,且什麼都往回扒拉,以前住在谷裡的時候,他就將一些花花草草撿回來,再後來就撿一些鳥兒蟲兒回來。
這一出谷就慘了,知道了金銀珠寶是好東西,便沿途打抱不平,劫了人家的強盜窩。
美其名曰:劫富濟貧,富自然是那些強盜了,可貧呢?他們貧嗎?貧嗎?
而初十這個做母親的就更離譜了,兒子去做強盜,她舉雙手贊成,若不是不懂武功,她都要去給兒子打下手了。
可惜兒子嫌她礙事,這纔沒讓她跟去。
之後,又時不時的撿回來一些奇怪的東西。
例如,那個一直跟在木木身邊的男子,也就是那個與他一起行動的車伕,就是他撿回來的,這人武功高強,也不知是何來歷。
他也不管,初十就更不會理會了。
還要他這個大伯操碎了心,真是……
還有那個叫唐溪的少女,這都什麼跟什麼嘛,撿個大男人回來就算了,還撿個少女回來,一路帶着人家進了帝都。
好在,那叫唐溪的離開了,否則以那女子的身份,定然要惹出亂子。
母子倆可沒空理他心中的想法。
這個院子有顆很老的柿子樹,初十就叫人在這裡綁了個鞦韆,炎炎夏日,蕩着鞦韆,太愜意了。
這會,她就將木木抱在懷裡,腳一蹬就蕩了起來,歡笑聲傳出去很遠。
成元低嘆了一聲,罷了,他們開心就好。
“孃親,孩兒見到爹爹了。”
正玩得歡快的初十,聽聞此言差點從鞦韆上掉下去。
她連忙用腳撐在地面上,堪堪停了下來。
“你說誰?你見到誰了?”
早就知道這個兒子與衆不同,打小就聰慧的讓人害怕,那雙清澈的眼睛看似純淨無暇,可心眼卻是比大人還多。
木木在觀察孃親的反應,見她並沒有反感,只是有些驚訝,便放心了。
“爹爹啊,在街上有人縱馬行兇,差點傷了我,是爹爹救了我,還請孩兒吃飯,又送孩兒回來的。”
木木一邊數着凌非的好處,一邊看初十的臉色。
果然看到孃親那賊兮兮的眼神,往外瞟啊瞟,生怕那裡出現什麼。
“那你沒告訴他,你是誰吧?”初十從來沒想過要隱瞞兒子,所以打他懂事起,便告訴他,他的身世。
木木乖巧的點了點頭,道:“放心吧,孩兒知道孃親不想讓爹爹知道我的存在,孩兒並沒有說。”
不知爲何,聽到這句話,初十心頭一酸。
她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有些事,等你再長大一些,娘就告訴你,好嗎?”
如今帝都的情景就連她也是一頭霧水,那個翼王府更是有各路妖魔鬼怪橫行,她不想將木木捲入其中。
更何況,如果凌非當真不久於人世,那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木木回王府的。
“好。”木木乖巧的點頭。
孃親不想說的事,他從來不問。
成元的目光復雜,五年了,都不曾見過她如此外露的情緒,真的只有他,纔會讓她如此生動。
叮囑了木木不準亂跑之後,初十就打算再去翼王府了。
卻在路上遇見了另一個熟人。
這是她所沒有預料到的。
初十正走在街上,就聽到前面在喊抓小偷。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推了一把,她身形不穩,直接向前跌去。
“啊……”
忽然,從右邊橫過來一隻手,將她的腰攬住,一股好聞的墨香味滲入她的鼻尖,有些許熟悉的氣息。
“你還好嗎?”清朗的聲音,夾雜着淡淡的關切,在她的頭頂響起。
初十一個機靈,擡眸望去,就望進了一雙桃花眼中。
入目的青年,一身錦衣,墨發以玉爲冠,高高的束起,將他那張雌雄難辯的容顏襯得更加俊朗。
那一身的正氣,雖妖卻不媚,很是特別。
睿世子,龍天宇!
初十沒想到最先遇上的會是他。
忙往後退了一步,垂眸道:“多謝公子相救,民婦告辭。”
龍天宇微微蹙眉,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怎麼感覺,這女子在躲他!
不過聽她自稱民婦,便了解了。
嫁了人的女子是非多,自然不能與他這個男子多作糾纏。
這般想着,他便不再關注。
初十見他瞥開目光,心中長出了一口氣,現在還不是相見的時刻。
剛準備轉身就聽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初十。”
她暗歎一聲不好,怎麼也沒想到會再次遇上唐溪。
“初十,你怎麼會在這裡?”
唐溪見到她很是高興。
抓住初十的手,就要往裡面拉,“本來還想請你們吃飯的,可是我剛一進帝都,就被家人找到了,我連跟你們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說起這個,她的心情就有些不好了。
“天宇哥哥,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朋友,初十,她兒子還救過我呢!”
“你叫初十?”
龍天宇說不清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這個名字就如同那個人一般,從未離開過他的心。
就算在路上遇到那些叫這個名字的女子,他也不會有什麼表情。
可不知爲何,明明不是一張臉,明明聲音也不一樣,感覺也不同,可爲何,他就覺得眼前的這個初十似曾相識。
“既是救命恩人,那就請來一起用飯吧!”
唐溪沒想到會這麼順利,本來就是她追着龍天宇出來的,可他卻說自己很忙,沒空陪她用飯。
這會兒,卻又突然答應了下來。
難道只是因爲這個名字嗎?
可是很明顯,天宇哥哥認識的初十不是眼前這個。
這下,她倒是可以放心了。
“初十,我們走吧,你還不知道吧,天宇哥哥可是睿王府的世子。”
唐溪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小,龍天宇聽不到,可初十卻能聽到。
初十故意驚訝的擡頭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龍天宇,腳步一頓,道:“睿世子?那我還是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