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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初十好說歹說,凌非就是不鬆口,不准她去。
更是說出,這生意不做也罷的話語。
“做生意最主要的是信譽,我已經答應了,怎麼能反悔?”
初十從未見過他如此模樣,似乎對什麼很忌憚,但又不明說。
凌非抿着脣,這是他極度糾結的時候纔會做的動作。
“放心,他們並不知道是我,再說我只是去賺錢,又不是去做賊,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初十儘量說得輕鬆些,好讓他放心。
但凌非豈會不知她是什麼想法,斜睨了一眼她,淡淡的問道:“你確定你不是去做賊,不然哪需要你出面。”
初十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當初陳勝離開時,他就將一切查清楚了,否則怎會放他離開。
不過,做這些事的時候,初十並沒有刻意避開他,雖然沒說,也沒去抹除,對他也算是很信任了。
他知道陳勝這些年固定的在永安銀號存銀錢,也知道那個賬號沒有人動過。
他便明白了這些。
當他查到初十所擁有的財富時,也被嚇了一跳。
之後替她抹去了所有的痕跡,以防被旁人查到。
初十吐了吐舌頭,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幹嘛說的那麼難聽,再說我真不是去偷東西。”
“你就跟我說說吧,反正我是要去的,你若不告訴我,被人害了去,到時候你就去哭吧!”
見凌非依舊不鬆口,初十便做出一幅,我死我活,你就看着辦的架式。
最終,還是凌非妥協了。
說到底她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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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空,她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也儘量在迴避自己留下的痕跡。
否則也不會身在凌華院時,與其他人都沒什麼交集。
兩人密謀了一會,初十便離開了。
她歸來的消息那些人遲早會知道,眼下她也只是儘量拖着。
半年,她的時間不多了。
臨走時,凌非忽然開口,“今晚留下來陪我。”
他的聲音清凜依舊,似在說今晚的月亮很美,那樣平淡。
可細細聽去,卻發現裡面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初十也想多陪陪他,畢竟這個男人是她這一生認定了的。
生離死別擺在他們面前,她根本沒有任何顧慮,與他在一起。
只是……
見她不語,凌非眼中的神彩暗了下來,故作隨意的問道:“你是一個人回來的嗎?”
因爲在乎,所以不敢輕觸真相。
因爲害怕,所以不去調查。
對於初十,他既想靠近,又怕瞭解。
誰也不明白他心中的糾結。
初十想了想,回道:“不是。”
“他們還在家等我,我先走了。”
她只是如實回答,因爲說過不會騙他,當初是不得已,如今是沒有必要。
也正是因爲知道她的性子,知道她不會騙自己,凌非才因爲她口中的‘他們’而,徹夜未眠。
夜裡的風颳得很大,翌日卻是一個好天氣。
初十換了身男裝,斂了斂眉眼,給自己化了個妝,這纔去‘如意算盤’與陳勝他們匯合。
此次去國公府,陳勝並不去,是由易老帶隊,加上初十一共十人。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已經到了國公府,早有人等在那裡迎接他們。
初十跟在易老身後,倒是與其他人沒什麼區別。
相較於翼王府,國公府看起來有一種歲月沉澱下來的凝實厚重之氣。
門口兩座石獅子威武霸氣,大門呈黑色,那雙銅環也是相當的有分量。
八名守衛分列兩旁,一進大門便有一塊照壁。
其上刻着一些花草蟲魚,很是鮮活。
正中那四個字,寫得更是蒼勁有力。
‘滿門忠烈’!
這就是鎮國公府,每一代都出過大將之才,女子也多是巾幗不讓鬚眉之輩。
就說這一代的老國公,當年那是叱吒風雲的主,馳騁邊關數十年。
國公夫人爲一代巾幗英雄,曾數年陪伴在老國公身邊,隨他行軍。
傳出一段佳話。
許是盛極必衰應驗在了他們身上,兒子們卻沒有一個成氣的,好在又生了兩個有出息的女兒。
當年的帝都雙嬌,一個冷豔絕美似冰山,一個妖嬈美豔似火海,也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年郎。
兩女不及十二,便有人上門求娶,就連衆皇子也不例外。
唯恐惹下是非禍及國公府,老國公便與皇室稟明,雙嬌此生不會嫁給皇子。
元德親自下的旨,衆兒子自然不敢多言,一個個都有些失望。
帝都雙嬌盛名在前,卻有一人出現在世人面前,一舞動天下。
老國公的小妹自小便體弱,一直養在深閨,於十五歲那年出關,在五年的選秀大典上,一舞動天下。
絕色傾城的容顏,空靈如月的氣質,淡漠從容的氣度,以及那如驚鴻人子的舞姿,始一出場,就豔冠天下。
無人能及。
那場選秀,就是她一個人的秀場。
就連帝都雙嬌都被比了下去,一時間百花在其面前也失了顏色。
她一襲紫衣,高貴清冷的謝幕是她留給世人最後的印象,自此,便被收進後宮,添爲皇貴妃,於後宮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專寵多年,只可惜,紅顏薄命,天妒仙姿,早早便做了睡美人。
儘管如此,她依舊是元德帝心頭的那顆硃砂痣,將她的屍身保存在生前的貴妃殿中,時常去探望。
更是留下聖旨來,死後要與貴妃合葬在一起。
可見其癡情一般,更間接的點出了那位貴妃的傾世絕豔。
這些都是初十從坊間聽說的,至於真相如何,誰也不知道。
但無論如何,國公府的地位尊崇,那是一定的。
他們被安排在了前院西廂房,這裡多住着一些管事,人倒也不雜。
用過飯,他們便被帶到了賬房。
聽說這次是大夫人那裡要查賬,自老國公夫人不問世事之後,便將家交給三夫人來管,這麼多年也相安無事。
誰曾想,前些日子大夫人卻找上了如意算盤,請他們查賬。
“你們且給我聽着,這裡呢是半年的賬冊,裡面呢,有三處錯誤,給你們一天時間,若是找不出,那就請各位離開。”
管事的一臉傲然之色,早就聽說過這個如意算盤,只是沒想到此次查賬,夫人竟然交給了他們。
不過也要考驗一二,若是沒有真本事,他便直接報給夫人,讓他們滾蛋。
易老點頭應下,隨後吩咐衆人開始各就各位。
初十也找了個位子坐下來,那管事見她年紀很小,便露出不屑,“這麼小的年紀,易老你也拿來充數,莫不是想多混幾頓飯。”
易老剛準備回他,就見初十站了起來,道:“有志不在年少,這位管事覺得在下說得可有道理?”
“憐牙利齒,若查不到問題,哼,我期待你們灰溜溜的被趕走。”
管事扔下這句話,便甩袖離開了。
初十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對易老說道:“都說同行是冤家,果然啊,易老說,是嗎?”
初十一邊翻着賬本,一邊細細打量那八個人,見他們各個神情緊張,更是拿出很多本子,一一對照。
很是細心。
而易老則清閒了許多,他翻看的速度並不快。
中途有人來送飯,他們沒敢耽誤就着吃了些便又忙活起來。
眼看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到了晚上,竟然連十分之一都沒有看完。
若是以這個速度下去,他們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務。
用晚飯的時候,大家的興致都不高,很是挫敗。
初十笑了笑,放下碗筷,道:“易老,若按照我們現在這個速度,怕是完不成任務的,您有什麼好主意嗎?”
衆人都擡頭看向易老,顯然對他很崇拜。
聞言,易老思忖片刻,道:“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完不成,只是想試試你們的反應,如今看來,倒是平日裡我沒教好。”
“先生……”
八名賬房相較其他人,已經好上很多了,只是以他們的速度,的確完不成任務。
如今被易老提及,更是羞愧難當。
本來還興致勃勃的準備名揚天下,這還沒開始就輸了。
“好了,還沒到最後就認輸,你們這些年跟着我就學到這個嗎?”
初十站在一邊,也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衆人被他說的更加不好意思了。
其中一人弱弱的說道:“這麼多賬冊,若是一本一本的查,以我們的人數的確完不成。”
“那你就沒想想,爲什麼我們查到現在,還沒找出一處問題嗎?”
易老輕描淡寫的看着他們。
“半年的賬冊,若是讓我們幾個人一天的時間就一一覈查出來,那我們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初十的嘴角露出一縷笑意。
她也是這麼想的。
這大夫人明顯的是想看他們的能力,否則也不敢將這麼大的事交給他們。
“那易老,您說怎麼查,我們就怎麼做。”
許是做出了些成績,他們便不把這個一手帶他們起來的老者放在眼裡了,平日裡都是他們在做事,易老拿的月銀卻比他們多。
是個人心中都有些不樂意。
如今才明白,沒有易老,他們或許真的不算什麼。
“一一,你有什麼想法?”
初十如今身着男裝,便改了名字,叫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