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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通道內,初十拿出夜明珠,向四周晃了晃,只有狹窄的通道,僅供一個人前行,他們只能一個跟着一個往前走。
地面也不太平,坑坑窪窪的,眼下初十倒是佩服凌千嫿這個女人了。
在這種地方,只能容得下一人通過,黑幽幽的,她是怎麼敢走過去的。
若是她一個人,會覺得身後總有人跟着,冷冷的。
盈盈的手伸了過來,捏住初十的衣角,有些害怕,“初十,這路,沒問題吧!”
其實她只是想說話,並不是真正懷疑什麼。
可眼下,四人都走了半晌了,竟還是這種拐來拐去的通道,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本就覺得奇怪,再經她這一說,更加詭異了。
似乎有風從他們身邊吹過,讓人起了一身的冷汗。
華書輕哼了一聲,道:“怕什麼,還能有鬼不成?”
他們繼續往前走,只是更加小心了,每個人都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着周圍的動靜。
且說,上面初十他們下去後,春蘊想了想,還是讓崔護衛留下來,守在這裡。
“府裡的事情我先看着,你保護好機關,莫要發生上次阿離的事情,一定要小心謹慎。”
“好。”崔護衛答應下來,神色冷凝,待春蘊離開後,更加小心了。
不多時,春蘊回返,崔護衛覺得奇怪,他正盤膝坐在一旁,閉目養神,此刻站起身來迎了過去,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他神情依舊冷靜,但細細看卻又有些緊張。
春蘊搖頭,將手裡的食盒遞了過來,道:“別擔心,大白天能有什麼事,我去竈上拿了飯過來,趁熱吃吧!”
崔護衛接過食盒,道了聲謝,春蘊笑了笑,道:“那我先走了,你趕緊吃,晚飯我會按時給你送來。”
說罷便邁步出了主屋。
崔護衛目光溫和,掀了食盒一看,裡面都是他平日愛吃的,心道:她竟然知道自己愛吃什麼。
心中有些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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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一塊饅頭就往嘴裡塞,不多時,就見他猛的眼睛一瞪,而後人就仰面朝後倒下。
再無動靜。
而這時,春蘊再度去而復返,來到他面前,用腳尖踢了踢他的頭,見他沒有動靜,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自語道:“真被小姐猜中了,一個比一個蠢。”
說着,她就走到浴桶旁,此時的機關早已自動關閉,她伸手在機關上按了幾下,而後便輕飄飄的離開了。
且說,地道中,初十幾人還在往前走,根本不知身在何處,忽然,前面有股熱風襲來,還沒等他們看明白,就聽阿生一聲驚吼。
“快往回跑,是火油。”
什麼也來不及管,幾人立刻調頭,變成了華書打頭陣,阿生斷後。
幾人才跑出幾步,後來的火光已看得見,眼下只有一條路可退,該怎麼辦。
眼看着就要被火龍追上了,阿生突然瘋狂拍掌,旁邊的牆壁剎那間土石翻飛,待他們回身時,就看到身後的路被堵上了。
安靜下來後,四人都已嚇得臉色慘白,額頭上出了一層汗,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嚇的,都在大口大口的喘氣。
“嚇死我了。”盈盈最先出聲,卻是差點哭了,直接坐在地上,像失了一身的力氣。
初十也是後知後覺的感覺害怕,“剛纔若不是阿生眼急手快,我們眼下都變成烤肉了。”
華書也是滿臉的駭然,“幸好這通道窄,否則……”
否則就是再多幾個阿生,他們也是有死無生。
許久,幾人才冷靜下來,盈盈幽幽的說道:“前面的路被阻,咱們是不是先回去再說。”
她是害怕了,本來初十並沒有讓她來,是她害怕在外面遇到任飛,所以才硬要跟進來的。
眼下這境況卻是更加危險了,她就打了退堂鼓。
“公子人還沒找到,不準退。”華書當下就不樂意了。
他們進來本就是來找凌非的,人沒找到他們是不會回去的。
盈盈嚇的往初十身邊靠了靠,想離華書遠一些。
可嘴上卻說着,“這裡只有一條路,如今又被火龍擋着,我們就是不回去也過不去啊!”
“你……”
“好了,都別吵了,我們先回去,這裡的火龍來勢太奇怪了,說不定前面還有什麼等着我們。”
初十打斷了兩人的爭吵,繼續說道:“是我大意了,就算這條通道是前朝設計的,但凌千嫿在這裡這麼多年,定然改造過,我們不一定找得到正確的入口。”
最後幾人都很無力,通道里的溫度越來越高,顯然火勢並未退卻,他們再不退走,隨時會被火焰吞沒。
半晌後,終於退到了盡頭,初十開啓了上面的機關,準備先出去再說。
可是,機關擰了幾次卻沒有見動靜。
“初,初十,怎麼了?”盈盈已經嚇哭了。
“機關沒反應。”初十冷靜的說道,華書對着上面就喊,可是半天也沒有動靜。
夜幕時分,春蘊悄悄的來到這裡,一進門就看到崔護衛仰面躺在地上,驚得她將手中的食盒扔了出去。
趕忙跑過去,搖着他的胳膊,道:“崔護衛,崔護衛……”
好半晌,崔護衛才幽幽醒轉,一看到是春蘊,直接伸手將她掐住,人也坐了起來,冷聲道:“說,你是什麼人?”
春蘊被掐得翻白眼,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暈過去。
她伸手拍打着他,奈何女兒家的氣力本就小,根本不是崔護衛的對手。
“你,你先放……放開我……”
崔護衛冷着臉將腳下的食盒一腳踢開,而後鬆開她的脖子,冷冷的站在原地,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春蘊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張口就罵,道:“崔護衛,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
“我好心給你來送飯,你竟要掐死我,還說不是發瘋?”春蘊一邊喘息,一邊怒視他。
並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你爲什麼要在飯菜裡下毒,到底有什麼目的?”顯然崔護衛根本不信她,直接走了過來,又要動手。
春蘊一頭霧水,“什麼下毒,到底是怎麼回事?”
崔護衛見春蘊眼中的迷茫不似作假,便將中午的事情與她說了一遍。
春蘊當下就變了臉,“你這個笨蛋,連人都認不清嗎?”
“我是讓人來給你送飯,可我自己並沒有來。”
說着,春蘊一拍額頭,趕緊往內室跑。
崔護衛也想起了,兩人來到浴桶前,春蘊上去將機關扭動。
‘轟隆隆……’
“還好,沒事。”
木板分開,露出那條黑幽幽的臺階,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怎麼會沒事呢?明明是你在飯菜裡做了手腳。”
崔護衛不解的撓頭,春蘊沒好氣的說道:“做手腳?我要給你下毒,你早就做鬼了,還能在這裡活蹦亂跳的差點掐死我。”
兩人把機關重新關上,來到外間,春蘊又叮囑了幾句,才氣哼哼的離開。
崔護衛還是有些不解,往內室瞧了幾眼,最後卻放下心來,只要機關沒事就好,興許真是自己看錯了呢!
這頭出了事還不自知,初十他們卻慘了,打不開機關,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再加上身後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一聽就是那堵臨時的牆被燒掉,火勢又傳了過來。
情急之下,也不知他們幾個碰到了哪裡,竟在前後左右各出現一條通道,皆是黑幽幽的,什麼也看不清。
“呀,初十,怎麼突然多出四條路來?”
華書和阿生第一時間守在初十身邊,華書道:“眼下別無他法,不如我們一人選一條道,生死由命。”
說着就看向阿生。
阿生沒有說話,卻看向初十。
“不,我們不能分開。”初十堅決搖頭,盈盈含淚應下,“初十走哪,我就去哪。”
這是她這段時間總結出來的經驗。
跟着初十一定能出去,她自己一個人,嚇都嚇死了。
“可是……”
初十打斷華書的話,“我知道華書姐是怕沒人去救爺,可爺更不希望,你爲了救他這條命,而搭上自己的。”
說起來,凌非是一個特別重感情的人,尤其對華書,那是容忍到了極致。
這麼多屬下,也就華書敢對他大呼小叫,其他人都是恭敬異常。
再者說,凌非的命本就時日無多,若知曉有人爲救他而死,他肯定痛苦萬分。
“走吧!”
初十粗粗看了一個方向,又思索了一下,鬆開手就衝向左邊的通道。
四人剛進去,通道又恢復了原樣,看不出一點異樣。
“初十,我們這是在哪裡?”
手裡的夜明珠並不能照多遠,他們走了一會,初十就停下腳步,道:“盈盈,你還記得那口井嗎?”
盈盈先是一愣,而後眼睛一亮,道:“這,這裡難道?”
在他們面前,出現了一道亮光,卻並不是出路。
向上望可以看到微弱的光亮,而下看卻是深不見底。
此刻的他們,被困在半空中,上下距離都不近。
初十點頭,“其實剛纔在重新選擇出口的時候,我就在心中想着這四個方向所通向的地方,而這個出口離府裡的禁地最近。”
“我也是在賭,沒想到,真的到了這裡。”
盈盈起初很高興,可看着看着臉就白了,往後挪了幾步,諾諾的問道:“初十,你不會是想讓我再跳一次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