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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眉目冷凝,伸手剛準備去拉,門就被從裡面推開了。
一個少女彎着腰從裡面挪步出來,擡頭間滿額的冷汗,有氣無力的說道:“天大地大,上茅房最大好不好,您管天管地,還想管着人放屁啊!”
一直圍在周圍看熱鬧的人羣都未散去,此刻轟然大笑。
怎麼都沒想到,這姑娘的嘴如此厲害,竟直接來了這麼一句。
男子顯然也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看起來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約莫有十一、二歲,怎麼說起話來竟這麼的粗魯,比得上他們這羣大老爺們。
他目光一凝,道:“本將奉命……”
他話還沒說完,少女便擺了擺手,道:“你不是要搜茅房嗎?還不趕緊去,萬一人跑了,您再治我個私通犯人的罪名,我可擔當不起,您還是快點吧!”
初十說着就對着春蘊伸手,春蘊瞪着拉着她的兩人,兩人便鬆了手,畢竟老大剛纔也只是嫌她礙事。
再者這兩個丫頭的背景可不是一般的大,翼王世子啊,在天朝哪個敢惹,最起碼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惹得起的。
春蘊上前忙扶住初十,道:“你這到底怎麼了?這麼嚴重?”
看初十的額頭都冒起了冷汗,春蘊擔憂的問她。
初十搖了搖頭,道:“沒事,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天知道,她這是給嚇的好不好,裡面有個不要命的,外頭還有個要她命的,真是沒法活了。
男子打開茅房的門,掃了一圈,裡面的地方很小,一眼就可以看清楚,根本沒有藏人的地方,難道當真是他想多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初十,微微蹙眉,又再次往裡面看了一眼。
初十便道:“將軍,您看夠了沒有,若看夠了就請您出來好嗎?我,我……”
說着,她又捂着肚子,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春蘊眼睛一瞪,道:“將軍,我看您是故意爲難我們姐妹,與世子爺爲難吧?”
她這話一出,男子立刻就退了出來,冷哼道:“本將做事,從來都是對事不對人,世子爺明察秋毫,自不會與本將爲難。”
初十將他拉開,哐當一下又關上了門,道:“春蘊姐,您就不要與將軍多言了,將軍也是重責在身,就是被爺知道了,也會怪咱們防礙公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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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蘊冷哼一聲,不再看他們。
男子又仔細的掃視了一圈,忽然聽到牆外有重物落地的聲音,一揮手,道:“走。”
說着就當先往外邊跑去。
衆人也都跟着散去了,初十這纔出聲,道:“姐姐,麻煩您幫我去買套衣裙來,那個我,我……”
春蘊低笑了一聲,道:“知道了,你且等着。”
很快,春蘊就拿着一套衣裙遞了進來,如今她們的身份曝開,這店家也是極有眼力見的人,一聽春蘊要套衣裙,立刻就送了過來。
也沒收銀子,只盼着她能記住他們的好。
初十讓春蘊去前院等她,春蘊離開後,初十才小聲說道:“出來吧,人都走了。”
黑衣少年一身污穢,從糞坑裡爬了出來,冷酷的眉眼直接就凝在了一起。
他長這麼大還沒在這種地方呆過,不過想着這丫頭也是爲了幫他,就剛纔那情形,他若不躲在下面,當真會被抓住。
初十捏着鼻子往後退了幾下,道:“你先背過身去。”
少年卻沒有理她,只是靜靜的看着她,道:“你是翼王府的人?”
初十暗歎,這少年該不會與翼王府有仇吧?
看這丫的滿身戾氣,可別被她猜中了,這下就是想否認都不能了。
一定是剛纔春蘊姐在外面嚇唬那男子的時候被他聽到了,真是流年不利,今日諸事不宜……
“你是爺身邊的人,我爲何沒見過你?”
蝦米?
初十這下聽出意思來了,和着這少年也認識世子爺,且聽這語氣,似乎與她們一樣。
初十這纔不得不細心的打量他,忽然她心中靈光一閃,吃驚的問道:“你,你該不會是阿生吧?”
初十被凌非帶去凌劍山莊那幾日,他們就一直在找一個叫阿生的人,凌非曾說那是與阿離一樣,同他一起長大的少年。
再看眼前這個少年,一身黑衣冷酷的面容,怪不得她初見時便覺得眼熟,這不就是她在凌劍山莊初見華書時的那身裝扮嗎?
少年見她念出自己的名字,心中便了然,這丫頭的確是爺身邊的人,且,爺對她十分的信任,不然也不會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她。
“你去哪了?爺到處在找你,爲此都受過幾回傷了,你既然沒事就趕緊跟我回去。”
初十沒想到,這柳暗花明應在了這景上。
她本來還覺得這一趟出來的很冤枉,沒想到撿到這少年,這下爺該放心了!
“爺受傷了?嚴重嗎?”說着就擡腳往外走。
初十無語,道:“大俠,您就這樣出去啊?我真是服了你了。”
說着就當着他的面解腰帶,驚得阿生忙轉過身去,“你,做什麼?”
初十已經懶得理他了,將外初褪下,又將春蘊遞過來的外衫穿在身上,這才說道:“衣服我放在這裡了,你趕緊收拾收拾,穿好了就出來。”
“我不穿。”
“啥?”
阿生傲嬌的話語讓初十一下子沒控制住脾氣,披頭蓋臉就罵道:“你以爲你神功蓋世啊,還是以爲你能長着翅膀當隱形人飛出去啊?”
“我告訴你,那些人若不是顧忌爺的身份,此刻沒在外面找到你,肯定早就衝進來了,這次就是挖地三尺誰能奈何他?”
“眼下那些人肯定早就守在門外,就等着你出去,好收了你這條大魚?”
“還嫌給爺惹的事不多是吧?不穿,想死你就這樣衝出去,別說你認識我,本姑娘可不認識你這號白癡。”
罵了一通之後,初十心裡也好受些了,擡手就把衣服抱在懷裡,準備離開。
“臭死你算了。”
她剛說完就感覺眼前一花,手裡的衣服不翼而飛,到了少年的跟前。
少年冷漠的看着她,眼底還有幾分不自然,“出去。”
這般冷酷的聲音,初十卻沒有生氣,笑眯眯的說道:“你換好衣服趕緊出來,我先去僱輛馬車,等會你直接上來就是。”
這次不等少年應下,她便開門走了出去,來到堂前,就見春蘊姐正等在那裡。
初十慢慢的走了過去,道:“春蘊姐。”
“你怎麼樣了,要不然我們去前面的藥鋪瞧瞧?”
初十哪敢應下,恰巧掌櫃的也走了過來,問詢情況。
初十搖了搖頭說不打緊,只是問掌櫃的哪有馬車可以僱到,她這樣恐怕是走不回去了。
春蘊一聽也忙向掌櫃的打聽。
這掌櫃的可是人精,一聽她們這般說,正愁沒有示好的機會呢,這就來了,當下就招來人,將他們店裡的馬車駕到後門等着。
初十忙說使不得,掌櫃的擺了擺手,道:“兩位可是貴客,再說今日兩位在本店受了驚,送你們回去也是應該的,也算本店給你們賠禮了。”
初十詫異的擡頭,微微行了一禮,道:“掌櫃的您可真是好人,以後姐妹們需要什麼,就讓她們來找您好了,也省得再亂跑了。”
“承兩位姑娘看得起,本店信譽保證,絕對價格公道。”
不多時,初十便辭別了掌櫃的,來到了後門處,春蘊剛準備扶着初十上馬車,就聽初十喚了一聲,“生姐姐,你怎麼在這裡?”
阿生穿着一身女裝,直接愣在了當場,有種風中凌亂的感覺。
他不動,初十卻直接上前拉着他的袖子,道:“我們一道回吧!”
就這樣三人一同上了馬車,春蘊滿頭霧水,看着這位一臉冷漠的‘姑娘’,想出聲問初十。
卻被初十以眼色制止。
外頭趕車的車伕本來覺得奇怪,主家只讓他送兩位姑娘回去,如今多了一人,他該送還是不送呢?
不過想着主家對這兩位姑娘的重視,他便只當不知道了,一同將她們送到地方處就得了。
來的時候,兩人走了近半個時辰,回去的時候卻是連一刻鐘都沒用到。
下了馬車,初十鄭重的謝過車伕,車伕倒沒多說什麼,一揚馬鞭就離開了。
直到這時,春蘊才一臉吃驚的看着眼前的‘姑娘’,小心的將初十推到一邊,問道:“這人是誰?”
初十微微蹙眉,連春蘊姐都不認識阿生嗎?
那她該如何解釋。
只是不等她想出摺子,阿生就出言了,“在爺身邊這麼久,還沒學會不該問的不要問嗎?”
春蘊和初十同時被噎住了,一臉的無語。
不過春蘊也聽出來了,這位是爺身邊的人,那她就放心了,她只是怕初十救了不該救的人,害怕出事。
如今聽着,倒不在意了。
而此刻,一直守在店家外面的男子,則微微蹙眉,他又來到後門,問守在那裡的手下有什麼異常。
衆人都說沒什麼異常,其中一人告訴他,店家的馬車送了三位姑娘離開,且告訴他正是那兩個翼王府的姑娘。
男子起初還沒在意,不過瞬間就變了顏色,“怎麼會有三位?不是兩個嗎?”
衆人面面相覷。
男子卻冷哼一聲,讓他們回去。
“將軍,不守着了?”
男子在屬下面前一直都保持着無比的威嚴,可此刻,他卻破口罵道:“還守個屁,連個人都看不住,他媽的人都跑了還守你娘啊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