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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霧氣升騰慢慢充斥着小巷,初十點了點頭,道:“我若幫你,你當如何?”
陳勝猛然擡頭,不可思議的看着她,似充滿了不確定,伸出手顫抖的問道:“你?”
“你能幫我?”
初十搖頭,道“我自不是白幫忙的,這樣,我會先去了解一下情況,你先想想我若幫了你,你拿什麼回報吧!”
說完這話初十便扭頭離去。
靜怡等在門口,有幾次都差點忍不住跑過去。
可最終想到初十的話,還是等在這裡,卻心裡七上八下的,非常不安。
生怕她說服不了陳勝,要知道對她來說,五百兩銀子那可真不個小數目。
她賠不起卻更得罪不起那些賬房。
就她這樣的身份,那都是儘量與這些人處好關係的,哪有主動結怨的。
這也是在靜怡被陳勝威脅之後,爲什麼不敢告訴崔媽媽,讓她主持公道的原因。
“初十,怎麼樣了?”
偏門這裡的人早就當初十是隱形人了,先不說她經常回來會帶些小東西給他們,就說她與爺的這層關係也沒人願意明着得罪她。
兩人走在小徑上,初十笑得很甜美,道:“靜怡姐姐就放心吧,沒你事了。”
靜怡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了下來,她這幾日吃不下睡不着,且做事都出過幾次差錯,惹得崔媽媽不高興。
如今事情了結,她終於可以把心放肚子裡了。
也不知道初十是怎麼和那個陳勝說的,她只看到陳勝先前還很冷漠,過了會便神情複雜還帶着兇狠之意,最後卻自殘了起來,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見初十沒說,她也就沒多問。
這就是身在大院裡做下人的覺悟,不該知道的他們決不去打聽。
“謝謝你了,初十,這件事我欠你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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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忙扶起她,道:“姐姐也曾幫過我,不是嗎?”
送走了靜怡,初十便向着主院走去。
忙完了事情已是月上初梢之時,初十想着爺還在竹林等她,便起身往外走。
茗煙叫住她,道:“初十,你,你是不是要去找爺啊?”
初十沒想到茗煙會這麼問,她可是從來不關心這些事的。
“是啊,怎麼了?”
別人或許不知,可同住在一間屋子的茗煙,又怎會不知道她經常夜不歸宿。
“那個。”茗煙從被子裡爬起來,裹着被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我一直在主院,可都沒有玉牌,大家,大家都說……”
“就這個事啊,我們家茗煙也知道努力上進了,不容易啊!”
初十故意取笑她,茗煙急得直想解釋,被子都扔了,就要過來。
初十忙將她按了回去躺好,道:“傻瓜,好好睡你的覺,你不是說爺心裡有數嘛,你這麼努力他自然會看到的。”
WWW▪тt kдn▪c ○ “對啊,我管她們說什麼呢,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她小聲的嘀咕了幾句,就擺擺手讓她趕緊走,好好侍候主子。
對於茗煙的粗神經,初十也是非常無語的,若旁人定然會說她不該如此,畢竟女孩家的名節最重要了,可茗煙卻一次也沒說過。
看來受她影響太深了。
只是今夜茗煙爲何會想到要玉牌的事情,還說大家說,那就是說有人說了她什麼難聽的話。
想到這裡,初十就在心裡冷哼,看來是該給她一個身份了。
初十先去池塘邊餵了小黑貓,她從外面買了些小魚來餵它,玩鬧了一陣子,她便去了竹屋。
從遠處看,黑漆漆的很滲人,初十走習慣了,也漸漸適應了這種黑。
她剛走到門口,就見屋裡有燈光亮起,顯然屋子的主人知道她來了。
進了竹屋,凌非正半躺在牀上,身上的衣服已換下白日裡那件,初十知道,他已經換了藥。
“爺,奴婢來晚了。”
她進來見爺掃都沒掃她一眼,就知道他又在鬧脾氣了。
幾個月的相處,初十也摸清楚這位的脾氣了,這個爺啊,在她面前那幅天真無邪到沒朋友的樣子,讓她每每都想拍死他。
你根本看不出來他到底是生氣呢還是憤怒呢,還是高興?
只是如今,她卻明白些了。
這丫的就是千面人,想給你哪張臉端看人家的心情。
但此刻,她卻知道,爺似乎,有些,小小的生氣,所以她主動認錯。
果然,一見她低眉垂眸的樣子,凌非就淡淡的掃了過來,“過來。”
他拍了拍牀邊的腳榻,初十忙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在腳榻上坐下來,仰頭看着他,道:“爺,奴婢冷。”
她裝出一幅可憐兮兮的模樣望着他,順便還抖了兩下身子。
“那就繼續冷着。”
初十抿嘴,“爺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凌非挑眉,垂眸望着她,“憐香惜玉,那是什麼東西?”
初十輕怒,“就是對女孩子不溫柔,不體貼。”
凌非輕笑,“你也知道你是女孩子?”
初十默,隨後就像一個小獅子般一躍而起,直接向着凌非撲去,要將他撲倒。
沒曾想,人家只是輕輕一擡腳,雙腳頂在她的腹部將她高高頂起,初十搖搖晃晃的要掉下去了,嚇得張牙舞爪到處亂抓。
“啊啊啊……人家哪裡不是女孩子?”
凌非雙腿一曲,她就落了下來,眼看着就要趴在他身上了,又被一個拐彎扔到了牀裡面。
“女孩子天天不着家,也不侍候主子,就知道出去野,還這麼晚回來?”
初十骨碌碌的從牀上爬起來,隨後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她是真冷啊,也不想想這是什麼時節。
將自己裹好之後,初十纔開始反擊,“我這是爲了誰啊,不好好掙錢以後你要不當世子了,我拿什麼養你啊?”
“再說了,侍候你的人一大堆,還缺我一個嗎?”
“說我出去野,你不也天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哼,當我不知道,那個清風樓的清塵姑娘是不是把你迷的認不清東南西北了?”
初十越說覺得自己佔理,越發的理直氣壯起來。
凌非颳了下她的小鼻尖,道:“爺就說了你一句,你就這麼能辯,爺以後的日子還能好過嗎?”
“哼,要想過好日子,那就去找個溫柔的,例如你那位剛升爲夫人的華知姐。”
“你們可是青梅竹馬,對你那是忠心不二且又善良懂事,溫柔體貼的。”
凌非本是想逗逗小丫頭的,卻沒想她今晚的情緒似乎不太對,當下也顧不得什麼了,將她一把撈過來摟進懷裡。
初十掙扎了幾下,發現自己這小身板與他的距離太遙遠了,便不再反抗。
“爺就喜歡你這隻小野馬。”
半晌,凌非才幽幽的說道。
初十心中一哽,沒想到凌非竟然會說出這種話,當下就笑了。
隨即想到,自己這是怎麼了,明知道那兩個女人都是擺設,她卻還要與她們計較,真是有失風度,有失風度啊。
感覺到初十的情緒變化,凌非便鬆開她一些,道:“聽說你去了賬房,可是出了什麼事?”
初十暗道:一定是陸管事,馬屁精一個,一點風吹草動就來報告爺。
初十搖了搖頭,道:“都是小事,我會處理的。”
凌非便不再多問,他的事情的確很多,沒時間去管這些小事,所幸明天讓阿離去瞧瞧,這丫頭可別惹了什麼事纔好。
過了會,初十覺得氣氛還不錯,便推了推凌非,道:“爺,奴婢能跟您提個要求嗎?”
“嗯。”
嗯,是個什麼意思,可以還是不可以?
初十見他也沒睜眼,便開口說道:“那個,華知姐不是被升了夫人嗎?那一等侍女這位置,您打算讓誰來頂?”
這都幾日了,也沒聽他有什麼想法。
聽她這般說着,凌非便睜開眼睛,眸光清澈如水,向她望來,道:“你想來?”
初十連忙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道:“當然不是我。”
她纔不要去做什麼一等侍女呢。
“哦,你不願離爺近一點嗎?”
凌非這般說着,摟在她腰間的手微微用力,兩人的身子就緊貼在了一起。
初十隻覺得身子一緊,卻無暇顧忌,道:“當然不是。”
開玩笑,她敢說是,爺會把她丟出去的。
在這件事情上,初十知道,凌非心裡是有些疑慮的。
“奴婢恨不得天天跟爺呆在一起,只是奴婢還有其他事要做,要賺錢養活爺,自然不能時時陪在爺身邊了。”
凌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爺就那麼沒用,要你養?”
“咳咳咳……那不是爺您當慣了主子,若真有一天你做不了世子,那奴婢總不能讓您的生活質量下降不是,自然要好好賺錢了,對吧?”
初十儘可能的讓凌非接受她這種想法。
“說得倒也不錯。”
凌非的眸光無比清明,蘊着一絲笑意,不緊不慢的問道:“你可知一等侍女可就是爺的人了,來說說看,你打算把誰送給爺?”
什麼叫你的人了?
我呸呸呸,咱們春蘊姐說過這輩子不會嫁人。
“爺,您這話怎麼說的,什麼叫送給您啊,那是爲了好好的侍候您。”
初十自然知道,就是這凌華院的人都不在,爺的生活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因爲他有,萬能的保姆,阿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