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百三十萬金,換自己一個玄天位戰力,似乎也算是值了?”
嬴衝心裡這般自我安慰的想着,接着又一個意念,使得身週四方,現出了一絲絲的電芒。
他先極力嘗試着,操縱着這些雷電變化,可僅僅須臾之後,嬴衝就搖了搖頭,放棄了這念頭。轉而從基礎學起,以道力凝聚水液,然後變化小鳥,變化大雕,甚至巨像。又有一絲絲風刃在附近生成,由他的意念指引,來回穿梭,分裂聚合,
儘管他現在,哪怕是掌握住了自身的法力。也沒法使用除恆定神通之外的道術,可嬴衝依然是耐心練習者,不驕不躁。
幸在他身具的真龍血脈,在這時候也能起到作用。幾天下來,他對法力的掌握,已經略見起色了。
整整兩個時辰之後,嬴衝又開始練習起了雕刻的功夫。使用最爲堅硬的材料,強度可比擬乾元神甲的外殼,手中卻只是普通的雕刀,
這次他準備雕的,是自己的模樣。這是一種‘知己’的手段,通過這種方法,來了解自身。
不過那雕像完全不成人形,鼻子不似鼻子,眼睛不像眼睛——這並非是他在雕琢上的造詣退步,也非是材料太堅硬,而是他對自身力量的控制下降了。
所以這雕刻,並不僅僅只是機關術與武道意勢方面的修行,更可鍛鍊他對自身元氣的操控力。
事實是自從進階小天位之後,嬴衝就暫時放下了槍法箭術,也不再急於進入霸王槍內,體會自身實力的變化,而只一意專攻這雕琢之術與法力凝形。
——若連自己的力量都掌控不住,那麼他再進入霸王槍實戰,也無非是找虐而已。至於槍法,因元力失控而練的亂七八糟,亦毫無意義。
好在這樣的日子,無需多久就可了結。只因這短短几天,嬴衝已經發現了自己除武感之外的另一天賦,正是對力量的入微操控!
他在根骨與經脈上的天資,可能並非是頂尖,就連算入上等也是勉勉強強,悟性亦只上中之選,差了那些宗派天才老大一截。可如今的嬴衝,亦有自己的優勢。
依託‘龍視術’的算力,可以使他提前預判對手可能的動作,再配合他那精準的武道直感,嬴衝完全可做到料敵機先!
此前他在霸王槍內時就已嘗試過,同階境界的對手,他甚至可準確預判到兩息之後。而這一成就,幾乎使嬴衝橫掃同階境界的戰魂。
只除了槍中那幾個強橫到不可思議的傢伙,他仍舊沒法戰勝之外,其餘已可橫掃了。
至於對力量的入微操控,這不但能使嬴衝,更精細的控制住自己的力量,也可使他用最快的速度,適應那些外來之力,用最短的時間,將之納爲己用。
這也是他爲何能在短短一個多月內,就將那顆龍丹之力完全控制之因。隨着龍丹晉階大天位,他在這方面的天賦,越來越凸顯出不凡。
在這煉神壺內虛空,嬴衝完全不知時間的流逝。直到兩儀七妙真火的火焰跳動時,纔將他驚醒過來。
煉神壺全名爲日月煉神壺,而依託煉神壺而生的兩儀七妙真火,每到外界子午之時,焰力都會轉爲極盛。
嬴衝掃了那火焰一眼,才發現已經十二個時辰過去了,不由一聲唏噓感嘆。
在這壺內修行,他心裡並不覺枯燥,只是沒有女兒在身邊與他時不時的聊天說話,讓嬴衝感覺有些不適應而已。
可嬴月兒那個傢伙,有了孃親就不要爹,寧願天天呆在葉凌雪身邊,也不願進來陪他。
一聲輕哼,嬴衝微一拂袖,意識就回到了自己在現世的身體。然後當他睜開眼時,就發現這已是第二天的正午時分。葉凌雪早已醒來,正在窗旁拿着一本道書,教導着嬴月兒。
當發現嬴衝醒來後,這位就目含異澤的看了過來:“奇怪了,爲何夫君每次醒來,你身上的氣息都有不同?我聽說過在上古之時,有人創出一門夢中證道之法,睡夢中就可學習武學道法。該不會夫君你的修煉,也是在夢中完成的?”
以往她還以爲這傢伙是在睡懶覺,後來才知不對。只因嬴衝每一次醒來之後,都會有不同變化。
這傢伙明明大多時間都是在睡覺,白天頂多在謹身堂呆上一兩個時辰,再在那邊修習一下箭術。可他的一身修爲,確實是在與日俱增。且進步的速度,遠遠超人意想。
這使她好奇,嬴衝到底有着什麼樣的秘密,可以在睡夢中增長修爲?
嬴月兒明智的保持着沉默,只眨巴着眼睛,來回看着這二者。涉及到煉神壺的事情,她也不敢亂說,這是父母兩人的事情,也是他們之間的雷區。
嬴衝則是暗歎,所以說了,他的所有秘密,可以瞞得過別人,卻決計瞞不過身邊的同牀共枕之人。
不過這件事,他早已有了考量,此時只略一思忖,就神色認真的回道:“我這不是在入夢,而是另有緣故。至多三個月後,這件事的詳細因由,定會原原本本的告知於你。”
真正使嬴衝難爲的,其實只是那石碑。尤其是上面記載的‘妻不欲受辱,投繯自盡’等字。他真不知葉凌雪看了之後,會是何等樣的感受。
所以嬴衝準備等到幾個月再說,用三個月內,武陽嬴氏的衰落甚至覆亡,來印證石碑中的歷史,是自己可以改變的——
葉凌雪聞言不置可否,深深的看着嬴衝,僅須臾之後,她就又搖了搖頭:“真不知是什麼東西,讓你這麼神秘兮兮的。其實不告訴凌雪,也無事的,妾信得過夫君。”
說完之後,她又指了指窗外:“你既然醒來了,就去見見他吧。那位孔將軍,已經在外等了快半個時辰。”
嬴衝隨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眼窗外,然後就眉頭大皺,語含埋怨道:“怎麼不早些叫我醒來?月兒你這丫頭,回頭再跟你算賬!”
葉凌雪不知是否該叫他醒來,月兒這丫頭。卻是知道究竟的。結果這丫頭,卻完全不聞不問。
嬴衝匆匆整理了一番衣飾,就大步走出了門。隨後就見一位穿着戰甲的偉岸男子,正立在木欄旁,看着下方的江水,若有所思。
“是我嬴衝不是,勞孔將軍你久候了!”
嬴衝大步迎了上去,眼前這位雖是他麾下的英靈。可就如他平時對九月及吳不悔二人的尊重一般,他對這位,同樣尊敬有加,並不欲以僕從視之。
而近身之後,嬴衝就發現這位神情有異,當下笑道:“孔將軍似乎心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