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奕到底沒有拿出來和夏微的合照,不過倒是說出了夏微曾經的很多事情,夏微想要知道的自己的家庭背景,親人和朋友,風奕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雖然未能證明和夏微的關係,但至少說明了他真的和她認識,不是什麼壞人。
倉吉組這邊,有了法寺名剛出面,問題解決地很順利。酒井勇野提心吊膽地等候發落,但風奕沒有閒心搭理他,夏微心中知道他知道的也不多,也就沒有再追究。法寺名剛也沒有爲難,揮揮手讓他們走了。不過人走了之後,立刻派了人拜訪島田光一。
等到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之後,法寺名剛纔看到了白川彥和杉山兄妹。
杉山雪繪還在昏迷着,杉山源生抱着她一直沒有說話。夏微走過去看了看,杉山雪繪的年紀還小,這次受到的驚嚇不小,實在是有點可憐。夏微心中愧疚,手輕輕放在杉山雪繪的頭上裝作撫摸她的頭髮,其實是查看她的記憶。
杉山雪繪今天確實是受了無妄之災。原本人家小姑娘在學校待得好好的,沒想到下課一會兒的工夫,竟然被酒井勇野的人抓了來。一路上還很惡劣地恐嚇加嚇唬,杉山雪繪逃跑不成還捱了打。夏微看得一陣心疼。
夏微輕輕摸着杉山雪繪的一頭秀髮,心中滿滿都是對小姑娘的歉意。她在腦海中試着抹除掉這些記憶,本來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沒想到竟然成功了。
夏微一陣驚喜,她一點點地試探着抹掉這些記憶,杉山雪繪這段帶着灰暗色彩的記憶便隨着她的心意漸漸地消失掉。
夏微現在的大腦開發程度已經達到40%,可以說當今的世界上沒有人能比她的腦開發更多了。她的腦電波可以肆意地調節到任何頻率,可以和任何人的腦電波形成共振。在她面前,任何人的大腦都像是沒有上鎖的房間,她不僅可以任意地窺探,還可以隨意地改動和抹除。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需要有所接觸才行。
抹掉了杉山雪繪的記憶之後,夏微輕輕鬆了口氣。這樣的記憶要是一直留在小姑娘的腦子裡,說不定會有心理陰影的。
風奕走到她身邊,和她站在一起。至於其他人,則完全不在風奕的考慮當中。
杉山源生對於夏微願意爲了杉山雪繪捨身範險的行爲也是感激不已,聯繫到自己纔剛剛將人家“趕”出了家門的行爲有些後悔和內疚。夏微猜出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了兩句。
杉山源生無論怎麼樣,畢竟在她最落魄的時候收留了她。她無以爲報不說,還給人家帶來了麻煩甚至危險,她其實心裡感激更多一點。
夏微想起白川彥,他在她脫險之後就沒有再和她說話,甚至是遠遠地站着沒有過來。她正疑惑怎麼回事,轉頭竟然發現白川彥在和法寺名剛說話。
夏微不認識法寺名剛,但看酒井勇野對他的態度,也知道這恐怕是個大人物。而且剛剛杉山源生也說了,他們是夜之食原的人。
她想起白川彥說過的夜之食原,這個R國最大的黑幫,竟然就是眼前的這羣看起來像是部隊一樣訓練有素的人嗎?
可是,爲什麼風奕會和夜之食原的人在一起?
還有,爲什麼白川彥會和法寺名剛站在一起說話?
那邊,法寺名剛神色複雜地看着比自己還要高的白川彥,心中五味陳雜。
“光彥,是你嗎?”法寺名剛嘴角裂開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白川彥沉默着。
法寺名剛平復下激動的心情,“這麼多年你都去哪了?怎麼會在這裡?”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你爲什麼不回來?是不是還想着你父母的事?”
白川彥看着面前的男人,這個一句話就可以讓全R國黑道顫三顫的男人,此刻卻像個普通的長輩一樣抓着他的手,他的臉上的皺紋好像多了,頭髮中也有了白絲。
他突然發覺,竟然這麼多年了,他躲着他們,已經這麼多年了。
法寺名剛見他不說話,嘴角的笑容更加苦澀了,“光彥,我知道你接受不了父母和哥哥過世的打擊,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一直躲着我只會讓自己更加地痛苦,你走不出那個陰影,你就永遠得不到解脫。”
白川彥的眼眶發紅,他看着法寺名剛,“可我害死了爸爸媽媽和哥哥,我是個罪人……”
“不!”法寺名剛突然憤怒地打斷他,“你不是罪人,你只是個懦夫!”
“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責任!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爸媽和哥哥爲何而死?他們是想要保護你。你爸爸留下這麼大的家業,你哥哥也已經不在,你不僅不想着怎麼擔起自己的責任,給你父親報仇,只想着一味逃避。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
法寺名剛越說越憤怒,擡起手已經恨不得一巴掌拍過去了。
白川彥紅着眼睛,倔強地抿着嘴。
法寺名剛死死地盯着他良久,終於泄了氣,他嘆了口氣,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歲,“光彥,你已經這麼大了,不要再像小孩子一樣任性了。夜之食原現在看着是全R國黑道的統領,但明裡暗裡的敵人不少,你父母爲什麼會死?還不是因爲那時候他們還不夠強大?”
“當年你和你爸媽遭遇敵人伏擊,多少人拼了命地保護你們,但最後除了你,誰也沒有活下來。等到我趕到的時候,你知道你父親——我的大哥跟我說了什麼嗎?”法寺名剛神情悲傷,“他說:一定要保護好你和你哥哥,因爲你們是他們生命的延續,是夜之食原的未來。”
“可恨的是,那一次,敵人算無遺策,他們在伏擊你們的同時,也派了死士去殺你哥哥,你哥哥也終於沒有幸免於難。你一直認爲是你害了你父母是嗎?可是在我看來,那不過是你的懦弱。你把罪責全部攬在自己身上,就是害怕去報仇對不對?你父母拼死救下你,你就是這麼回報他們的嗎?”
“光彥,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會責備你這麼多年躲着我,但既然這一次我找到了你,我就不可能再讓你逃避下去了。你是夜之食原的繼承人,你生而如此,誰也改變不了。”
法寺名剛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