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這樣看着我,給我一分鐘的時間讓我解釋。”於醉橋看見緩緩睜開眼,整個人還有些懵逼的蘇小小,立即先發制人的說道。
此時,蘇小小的腦袋就像要炸開一樣,疼得難受,看見一旁,光溜着上身的於醉橋後,一把將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不住的往牀外挪,碰的一聲就滾到了地上。
於醉橋想救都沒來得及,眉頭一皺,眼睛一閉,倒抽了一口涼氣,就聽到悶哼一聲。
連忙趴在牀邊,看着摔下牀的女人捂着她的頭,兩眼憤恨的望着他,於醉橋渾身一個激靈,立即開口說道。
“我長話短說,第一,我們什麼也沒發生,第二,昨天你喝多了,不知道你家住在哪裡,就把你帶回來,第三,你昨晚吐得厲害,就給你換了一套衣服。真沒佔你便宜。第四,我剛剛其實是想救你的,卻是沒來得及。”
於醉橋好死不如賴活,閉上眼睛,一口氣不帶喘的說完,半天沒聽見牀下的女子的聲音,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嚥了咽口水,將眼睛眯開一條縫。
就見着蘇小小抱着被子,一副生無可戀、失魂落魄的樣子,啥也沒幹的於醉橋此時罪惡感沉重,極其後悔。
昨晚怎麼就那麼正人君子的,沒有乾點兒啥……
不然也不會像此刻這般,白白的受着這份罪惡感。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再次響起,於醉橋一把薅過來,一看,是蘇小小的,立即畢恭畢敬的遞了過去,蘇小小望着眼前的人,顫抖的伸手接過電話,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兩眼一閉,一副受死的樣子。
“一會兒再聯繫。”
聽到蘇小小顫抖的聲音,於醉橋想死的心都有了,明明什麼也沒幹,看着眼前的女人,就感覺自己罪孽深重,不得好死……
又安靜了片刻,就在於醉橋快要忍不住的賠禮道歉時,地上的蘇小小發話了。
“都是年輕人,你不會這麼玩不起吧。”
誒?聽到這話後,於醉橋當場石化,看起來,到底是誰比較玩不起一點?敢情剛纔他逼逼叨叨,這女人一句話也沒聽進去,石化過後便開始凌亂了。
什麼叫玩不起,他們是根本就沒玩兒,OK?
“不是,我想你是搞錯了,我於醉橋從來敢作敢當,只是昨晚我們真的什麼也沒發生,真的就是很純粹的留宿了一晚。OK?”
“OjbK,這是你的第一次吧,哎,算我倒黴,那你就開個價吧,我這人最不喜歡欠風流債。”
於醉橋:……已卒。
後來,蘇小小離開於醉橋的家時,整個人都還是恍惚的。想着看那個男人的剛剛用用一副便秘的臉看着她的模樣,蘇小小覺得,應該算她贏。
從小老蘇就教導她,輸什麼都絕對不能輸了氣勢。
蘇小小這人,經常狠話黃段子漫天飛,其實瞭解她的人誰都清楚,她就是屬香蕉的,表面看着很黃/暴,裡面卻白的跟紙一樣。
紙老虎一個。
恍恍惚惚的回到家後,就見着畢婠一副惹人厭的嘴臉,像狗仔嗅到八卦一樣,兩眼放光的望着她,蘇小小心下一驚,立即先發制人的說道。
“你來幹嘛,班大神的事兒解決好了?走走走,姐姐我要睡覺。”
“昨晚縱慾過度,沒睡好?”
被畢婠這話一噎,蘇小小心口一汪老血,差點沒壓制住的噴了出來。
哎喲喂,這小妮子,長本事了,會懟人了?敢情,以前那天真善良的樣子,是裝出來……?
蘇小小深吸了一口氣,腰桿一挺直,幾步一邁,就到了她的跟前,低着頭,從氣勢上狠狠的壓制住了眼前嬌小的畢婠。嘴角一勾,嗤笑了一番後說道。
“我縱慾過度,也總比某些人晚上只能抱着黃瓜啃的好。”
短短一句話,便將剛剛氣勢上,還佔上風的畢婠給KO掉了,畢婠和蘇小小比起來,還是差那麼一點兒道行。
“你昨晚夜不歸宿,幹什麼去了。”畢婠不死心的盤問着。
“這麼明顯,還用問,當然是幹/男人了。哦,差點忘了,老處女是看不出來的!哎……”蘇小小扭過頭,風情萬種的望了一眼畢婠後,扭着她那不堪一握的細腰,進了臥室。
一萬點暴擊,有沒有!?
畢婠那個怒啊。
其實畢婠至今都懷疑,蘇老溼這個老流氓,至今也還是老處女一枚,只是一直迫於找不到有力的證據而已。
可她是不會放棄的,定會撕開這個老流氓的僞裝面孔。
等外面關門的聲音響起時,石化了的於醉橋這才緩過神來,低下頭,便看見了面前的十張毛爺爺,每一張毛爺爺都在衝着他笑。
此情此景,即使什麼都沒幹的於醉橋,都開始懷疑,那個女的半夜裡,是不是趁他睡着的時候,獸/性/大發,偷偷摸摸的爬起來,把他給嫖了……
他於醉橋活了這麼久,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兒,還真是見了鬼。
在牀上努力的回想了片刻,確定昨晚真的啥也沒發生過後,於醉橋臭臭的臉,這才轉好,一把薅起面前的十張毛爺爺,撲的一聲笑了出來。
有趣,當真是有趣的很。
後來畢婠在蘇小小的公寓晃盪了一會兒,見着終究是不能再從她的口中套出什麼話來,就開車回家看她爸媽去了。
畢婠車還沒開進小區,遠遠的就見到了姚女士,手臂上掛着個紅袖章,帶着個小紅帽,指揮着幾個小年輕兒,掛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橫幅,姚女士眼神兒好,一眼就看見了畢婠,畢婠將車停好後,立即走到了姚女士的身邊:“媽。”
姚女士瞧着畢婠又是一個人回來,見着畢婠朝她走來,瞧也懶得瞧她一眼,不冷不熱的回答了一聲“恩啊。”就開始號召着那幾個小年輕兒,拿着工具,撿垃圾,刮小廣告。
一旁的熟人見到了畢婠立即開始問候起來:“哎呀,彎彎回來看爸媽了,真好。姚姐啊,我真是羨慕你,你看你閨女兒,隔三差五的就來看你,你看我家的那個姑娘,一年到頭回家過個年都難,當年就要跟您學習,怎麼我都不會讓她跑那麼遠。”
“好啥好啊,這麼大了也不讓我省心,你看看你家的雅雅,今年都要生二胎了吧,你看看她,今兒個連個男朋友都沒有往家帶過,你說要怎麼搞,都25歲的大姑娘了,每次親朋好友給張羅着介紹的男孩子們多好,你看看她這個不聽話的,每次都說有男朋友,叫她將人給帶回來,就像是我們要吃了他一樣,好說歹說都不帶。”
說着說着姚女士就扭過頭來,雙眼狠狠的颳着她說道:“畢婠,今兒個我當你魏阿姨的面把話給撂在這兒,下次你要是不將人給帶回來,你就別回來。”
姚女士是越說越生氣,邊說邊拿眼神兒剜着乖乖巧巧的立在一邊的一聲不吭的畢婠。
畢婠見着姚女士的怒火一下子就點到了自己身上,立即點頭稱是,跟一旁的幾位阿姨打了聲招呼說道。
“幾位阿姨忙,我先去我爸那兒了,有時間到我們家來玩兒啊。”說完逃也似的跑開,向着小區的衛生所而去。
一進門就看見眯着眼給人把脈的畢醫生,許久不見着實還有些想念,雖然畢醫生每次都喜歡倒戈,但畢婠能夠理解,大多數時候都是迫於姚女士的淫威。
在很多時候兩人還是在統一戰線的,就比如找男朋友結婚這樣的一件事情上,兩人就達成了一致共識,雖然畢婠年過25,確實到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年齡。
但處對象結婚這樣的一件事情,在畢婠內心深處其實是不着急的,畢竟結婚是件大事兒,急不得,要慎重考慮。
剛好畢醫生也不想這麼快的將自己的小棉襖給交付出去。
自己家好好的這顆大白菜,再好的豬都沒資格拱。
畢婠走了過去,一把將自己的手腕伸了過去對着眯着眼睛全神貫注把脈的畢醫生說道:“畢醫生啊,你給我也悄悄唄,覺得最近身體甚是不爽快啊。”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畢克蘇立即擡睜開微眯着的眼,扭頭看了過來,就見着畢婠一臉笑嘻嘻的在一旁搗亂,伸手擡了擡鼻樑上的老花鏡說道。
“走開走開,別在這兒瞎搗亂,沒看見我正忙着嗎。”雖是嚴厲的話語,臉上卻掛着笑容,就連這語氣都是盡顯寵溺。
“好哦,不鬧你了,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畢婠衝着面前的畢克蘇笑嘻嘻的說道。
“這麼大個人了,還沒個正形,一邊去一邊去,哪涼快哪兒待着去,在我這兒瞎轉悠什麼。”畢克蘇見到自己的小棉襖好不容易回來休息一趟,那裡願意讓自己的小寶貝忙着,連忙說話趕人。
畢婠衝着畢克蘇笑了笑說道:“我看今天抓藥的小張沒來啊,我幫你去抓藥去。”說完就跑到了後面穿了一件白褂子,就往一旁的抓藥區走去。
畢克蘇看了看畢婠,心裡又暖又心疼的,嘆了一口氣也就隨她去了,忙了一會兒小診所裡就來了一個老人家,畢婠忙着抓藥,也沒太注意,等老人家到了畢婠的面前時,畢婠才瞧見了面前的這個許久不見的老人:“高爺爺,天哪,您怎麼在這兒,真是好久沒見到您了。”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好久之前我就搬回小區了。”
“哎喲,要不是今天碰見,我還不知道呢,您怎麼搬回來了?一個人住?”
“我這個糟老頭子,別的地方住不慣,你瞧瞧我們小區,左鄰右舍都是熟人,我要是想嘮嘮嗑兒也有人陪,他們放心不下我,家裡還有個阿姨照顧着,你看我有手有腳的,身體也硬朗的很,你看他們盡花些冤枉錢。”
“搬回來也好,伯伯嬸嬸們也好能陪您嘮嘮嗑兒,至於照顧您的阿姨那哪能是無用的呢,有個人在身邊照顧着晚輩們也安心不是?”
“哎喲,彎彎還是這般討喜,來給爺爺我抓一點荷葉兒,我拿回去泡茶喝降血壓。”
“沒問題,您要不先在一旁坐一會兒,我打包好了叫您。”畢婠和這個老人家聊了會兒天后,立即開始幫忙抓藥。
畢婠以前住在榮光村,後來城市發展,搞開發,就將榮光村給佔了,然後建了個小區,將榮光村村民都搬到了現在的榮光小區,一個小區幾乎都是相熟的人。
而這個高老爺子和老伴兒兩人,以前住在畢婠家旁邊。兩家人關係一直很好。
老人家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兒子一家很早就移居到了美國,很少回來,大女兒嫁到了外省,工作忙,一年到頭也是難得過來瞧上一眼。
小女兒嫁在本城,經常回來幫忙照顧着,後來高老爺子的老伴兒去世了,小女兒心疼老爺子,就被小女兒一家接到了市中心,因小女兒家的兒子馬上就要高考了,高老爺子覺得小女兒一家負擔重,前不久自願回到了這個小區。
其實畢婠特別喜歡這個高老爺子,小時候經還常跑到他家去玩兒。
當然,她絕對不是因爲高爺爺是班直的外公才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