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失憶

“陳霓逃出皇宮了?”沒想到會這樣,元初寒十分驚訝。

看陳霓那副盡情囂張的樣子,元初寒以爲她這輩子都會這樣折騰豐芷爵的後宮用來報復他。沒想到,她真正的目的是要離開那個地方,而且還帶上了她的哥哥。

齊王被囚禁,可是在年前時就已經不行了,現在不知是不是已經死了,畢竟沒人關心他,那邊的消息送回來的也不及時。

這會兒,陳霓逃了出去,不知會不會想方設法去看她爹。

“她利用你在宮中引起亂子,然後趁勢逃走。”也可以說她早就在計劃,利用自己的身體鋪出了一條道路來,所以在生亂的時候纔會走得那麼順利。

“利用我?便是她利用我,也定然是聽到了風聲,不然也不會尋到這個時機。”元初寒相信陳霓定然是在豐芷爵那裡聽到了什麼,正好藉此機會來利用她引起亂子。這招兒很聰明,因爲她知道這宮中只有她敢對豐芷爵大呼小叫。

這邊有了情況,定然吸引宮中禁衛軍大內侍衛的注意,她就能夠得空逃脫。

不得不說她還是很聰明的,她說她要用自己的身體做武器,她做到了,並且很成功。

“豐芷爵派人找她了麼?”陳程應當是很慘,陳霓帶着他,跑不遠,或許就在這城裡。

“他現在已無暇顧及她,朝堂六部已經癱瘓了。”豐離幾不可微的彎起薄脣,這也算是個教訓。攻擊敵人,快準狠很重要,可是後備齊全更重要。

他當初誅殺梅黨,下手狠厲不留情,那是因爲他早就爲那一天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所以,沒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而豐芷爵只是一心想對付他,卻完全沒考慮到控制住他之後的事情。

“這就是自不量力的結果,就算這樣你也很滿意?”元初寒很想知道,豐離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能抓住本王,已經算他成功了。後續的這些亂子,有了一次的經驗,下次他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所謂吃一塹長一智。

“好吧,既然你攝政王大人都已經給了肯定,我也就放心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與他說清楚,離開這攝政王的寶座啊。”看着他,不知他是否會心生不捨。

“再等幾日,看他接下來怎麼做。”豐離想看看豐芷爵是如何面對這些危機的,作爲一個帝王,他會經常的遇到這種事情。

“唉,你真是個好叔叔。”元初寒幾不可微的搖頭,她沒有與他說豐芷爵想要永遠囚禁她並且據爲己有的事情。她在宮裡說了諸多狠話,想必這次這小子定然會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本王不是個好丈夫麼?”垂眸看着她,豐離倒是想知道自己在她這裡能打幾分。

“切,這會兒倒是想起問這個來了。你是個好丈夫,只不過有的時候會爲了家國天下那點破事兒而忽略我。”若是離開了這裡,他就能徹底放下了,那麼他就全部都屬於她了。

“好吧,本王認錯。”清淺的笑在眸子裡浮起來,豐離低頭吻上她的脣。

元初寒象徵性的掙扎了下,不過下一刻就順從了,靠在他懷中,熱吻纏綿。

夏季的天特別的熱,在臥室裡不出去,元初寒也悶得發慌。

豐離不准她吹風,怕她趁他不在偷偷的跑到窗邊去吹風,特意吩咐柳蝶在他不在的時候看着她。

他簡直就像是對待囚犯一樣,元初寒也沒招兒,月子裡不能吹風,自然也是爲了她好,只能忍一忍了。

披着薄衫,元初寒坐在牀邊,雙腿則放在地上。她現在很不喜歡這張牀,只要躺在上面,她就覺得發慌。

那邊,柳蝶站在只半開的窗邊,只爲看守元初寒。

而對面,香附則抱着豐芷印在來回的走。地上地毯很厚,走在上面毫無聲音,香附一圈一圈的走,終於把懷裡的小東西晃得睡着了。

“你一定要抱着他麼?放到牀上來吧,抱着他也不嫌累。”幾天的時間,他長了很多的肉,抱在懷裡沉甸甸的。

香附笑起來,然後搖頭,“小世子特別喜歡在奴婢的懷裡睡覺,放到牀上就會醒的。”

“所以說,你打算一直抱着他?”挑眉,元初寒無語。這是什麼話,小孩子肯定都有依賴性,但是一次不從他,就會改過來的。

“也未嘗不可啊,反正奴婢有時間。”香附看起來是很開心的。

“好吧,那你就抱着吧。若是豐離知道了,你肯定會捱罵,別怪我沒提醒你。”每次豐離回來,香附都會把孩子放在牀上。待得他走了,她就抱起來。

聞言,香附確實遲疑了,看了一眼柳蝶,然後嘆口氣,“好吧,奴婢不抱着了。”關鍵是很乖,抱在懷裡軟軟的,可愛的很。

“這若是個女孩兒,隨便你怎麼抱。但是他是男孩兒,沒辦法,只能認命了。”看着被放到身邊躺着的小人兒,元初寒擡手摸了摸他的小臉蛋兒。睡得很香,她摸他都沒感覺。

“小姐,咱們什麼時候能走啊?”站在一邊,香附小聲道。

那邊柳蝶也集中注意力,都很想知道。

“陸先生他們撤離的怎麼樣了?”藥材商行倒是沒問題,關鍵是錢莊。元初寒打算放棄寶字號錢莊,都給豐芷爵,以後徹底不相干。他也別想用錢莊這條線找到他們,真正避世而居。

“差不多了,其實之前溫先生就在撤錢莊裡的錢,現在大概賬目都做好了。”全國各地都有商行,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待得咱們做完,豐離那裡也差不多了。咱們就走,離開這破地方。”元初寒嘆口氣,終於要自由了。她又不禁的回想起在藥佛山的生活,真的很快樂。

香附彎起眼睛,她亦是很期待。

而柳蝶自是也欣然,這帝都充滿了危機,生活在這裡,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若是能徹底無牽掛的離開,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那小姐可想好去哪裡了?”上次文術回來,找了那麼多臨山近水的地方,想想就美好。

“只要不是這帝都,哪兒都好。”對這個地方,元初寒無絲毫的好感。

“沒錯,奴婢更想回到藥佛山。”回到以前的生活之中。

“郴州啊,是得回去一趟,我要帶着他去看看我家老頭。”看着深睡的小人兒,元初寒猜想着,若是鄭王還活着,見到這小傢伙定然會喜歡的緊。

只不過,他看不見了。

“那咱們之後呢?再也不回郴州了。”香附倒是猛然覺得他們有點像逃亡。

“天大地大,距離這帝都遠點兒。”元初寒也不是不想回去,而是,距離帝都太近。

“也對。”香附點點頭,只要都在一起,哪兒都是家。

朝堂之上的亂局連續十幾天,開始時豐芷爵還能應對,可是之後便開始力不從心。

畢竟他經驗有限,提攜上來的人一時又無法掌控全局,以至於朝上徹底亂套了。

後來沒辦法,他將被關押在牢中的幾位原來身在六部重位的大臣放了出來,並要他們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有如此舉動,也證明豐芷爵的確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和不足了。若不是豐離故意放他一馬,他現在也根本不會有機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早就被囚禁起來了。

由此,他或許能更清楚的明白元初寒曾對他說過的話,豐離的確沒有想爭奪本屬於他的權利,而是在歷練他。

但現在知道或許也有些晚了,畢竟有些事做過了發生了,時間不會倒流。

“這麼說,現在被關押起來的大臣都給放出來了?這樣你想看到的也看到了,咱們什麼時候離開。”靠在牀頭,元初寒看着站在牀邊抱着豐芷印的豐離,輕聲道。

“明天本王進宮。”看着懷中的小人兒,豐離淡淡道。

“進宮?這些日子你可從來沒出過王府。”進宮做最後的交涉麼?

“這攝政王之位,本王的確坐的太久了。”所以,他進宮是爲了卸下所有的職務,將權利交還給豐芷爵。

彎起紅脣,“好呀,從明天開始,權傾朝野隻手遮天的攝政王就不存在了。”叱吒朝堂這麼多年,創造了無數個傳奇神話,終於要走下神壇了。

“那麼開心?若本王只是個普通的走夫販卒,你也開心麼?”旋身坐下,他幾分小心又生疏的將懷中的小東西放在牀上。

“當然。但前提是你還得這麼聰明這麼俊才行,不然,我覺得我不會多看你。”元初寒搖搖頭,想不出若是豐離變成另外一個樣子會是什麼樣兒。

“膚淺。”豐離無語,只能嘆了一句以表心底無奈。

“哼,我要是長得特別醜和夜叉一樣,你會多看我麼?大家都一樣,少裝高尚。”轉着眼睛,她覺得這是人之常情。

“如此說來,再有貌美如花的女子,本王也可以多看幾眼了?”眉尾微揚,俊美的臉龐諸多笑意。

“去你的,不行。”斬釘截鐵,絕對不行。

“小霸王。”笑看着她,豐離眼裡的笑意很濃,自從決定放手以來,他笑起來的時候都明朗了許多。

“哼,管你怎麼說。以後你就得依附我了,不然就得餓死,乖乖的,不然有你好看。”擡腿用腳丫子踹他,元初寒十分囂張。

豐離任她張牙舞爪,薄脣微揚,清淺的笑一直掛在臉上。

躺在那裡睡覺的小人兒忽然皺起眉頭,然後發出不開心的哼哼聲。

兩個人的視線一同投注過去,元初寒幾不可微的挑眉,“豐離,咱倆打賭,我說他肯定是尿溼了。”尿溼了不舒服,所以就開始哼哼唧唧。

“是麼?打開看看。”一聽說尿溼了三個字,他不打算動手。

“切,這你也嫌棄?他是你兒子,親生的。”他癖性難搞,元初寒無話可說,反正也是習慣了,便自己動手。

掀開小小的薄被,那小小的男子漢象徵進入視線,開襠褲確實溼了,而且薄被也被浸溼了一點兒。

“果然,你吃的多,尿的也多。”元初寒搖頭,下一刻喊香附,這裡沒有乾淨的褲子也沒有尿布,只能抱到下面去處理。

香附走進來,然後快速的抱走豐芷印,豐離則坐到了牀的另一側,顯然還是很嫌棄。

無語的翻了翻眼皮,元初寒對他沒有任何的辦法,“待得你兒子長大,也會像你現在嫌棄他這樣嫌棄你。”

“他長大,就離開本王的視線,不要回來。”豐離不爲所動,他完全不擔心。

“好吧,你贏了,我甘拜下風。”象徵性的抱了抱拳,元初寒只能嘆一句佩服。

彎起薄脣,豐離笑看着她,她能不干涉他教育兒子,他倒是高興。

現在是男孩兒,長大了便是男人,不能永遠的呆在父母的羽翼下,否則這輩子不會成事。

翌日,豐離進宮,這邊元初寒也開始準備,馬上就能離開了。

府中的人會盡數跟着離開,從此後,這攝政王府就變成空城了。

“能離開這裡真是好,奴婢早就想着咱們什麼時候能走,再也不回來了。這會兒,終於能走了。”收拾着東西,香附一邊嘟囔着,感慨萬千。

想當年初次踏入這帝都,這陌生的地方使得她和元初寒都很無助。一路走來,熟悉了這裡,卻也更厭惡了。

經歷了那麼多的事兒,現在想來恍如做夢一般。這輩子,怕是再也不會有如此多驚心動魄的事再發生了。但是,她情願不會再發生,甘願一輩子平平淡淡。

“若是走了,王爺還是王爺麼?”抱着醒來的豐芷印,香附忽然問道。若王爺都不是王爺了,那小世子也不是小世子了。大家都變成了平凡人,普普通通。

“怎麼不是王爺呢?做個隱世避居來無影去無蹤的閒散王爺唄。”他姓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便不是攝政王,他也還是王爺。

香附點點頭,那麼小世子就還是小世子,只不過更神秘了些。

“想那些可有可無的做什麼?來,給我抱着,你去收拾收拾那衣櫃裡的衣服。”接過香附懷中的小東西,元初寒滿眼笑意。

現在的心情極其好,便是暴風雨來襲,她也開心。

看着懷中那睡醒的小人兒,元初寒脣角的笑漸濃,“寶貝兒,咱們馬上就去過新生活了。開心不?”

懷中的人兒被她輕輕的晃着,似乎自己也很開心,小臉兒露出笑意。

“比你爹強,笑起來真燦爛。不像他似的,總板着臉嚇人。”看他笑,元初寒也笑。長得和豐離極像,這麼一笑就能讓人知道豐離笑起來該是什麼模樣。

那板着臉嚇人的人於下午時分回到了府中,在他回來不久,就有數位朝臣登門要見他。

不過,府中的護衛擋在府前,不許任何人進入。

很顯然,這些朝臣是來勸他不要放棄手中的權利,畢竟他要比豐芷爵更有能力坐在那個位置上。

他們本以爲豐離是有意取豐芷爵而代之的,卻不想,最後會是這樣。

書房裡,豐離親自的收拾比較重要的東西,元初寒坐在書案後的大椅上,眼睛不眨的看着他。

“是不是現在忽然覺得心裡很空?”她看着他,好像不是很開心。

“嗯。”看了她一眼,只有她明白他內心深處的感覺。

“沒關係,離開這個地方你心裡就不空了。”彎起眼睛,元初寒看着他,想必他也沒想到,他將她從郴州帶來帝都,最後卻跟着她離開這個地方。

“從此以後,本王就要仰仗元老闆了。還希望元老闆手下留情,不要丟棄了本王。”沒誠意的說着,聽起來像個笑話。

元初寒哼了哼,“你就放心吧,我吃饅頭肯定給你喝粥,保證餓不死。”

“這麼大方?多謝。”拿着收拾好的東西過來,豐離嘴上說着謝謝,可看不出謝謝的意思。

“好假啊,一點誠意都沒有。”翻眼皮,元初寒拉長了音調。

“如何算是有誠意?教教本王。”擡手輕撫她腦後的長髮,恍若蹂躪小狗一般。

“在對我說話的時候記得笑,那就算是有誠意了。要是不會就去學學你兒子,笑得比你好十倍。”長得像他,可是脾性卻不像。開心了就笑眯眯,簡直開心到不行。

提起豐芷印,豐離不禁薄脣微揚。儘管總是說如何狠心教育,可是提起來他也是喜歡的,只不過不會掛在嘴上罷了。

“咱們什麼時候走?那羣人堵在大門口,我瞧着明兒還得來。”歪頭看着他,元初寒輕聲道。

幽深的眼眸微閃,隨後開口道:“今晚吧。”既然決定離開,那就儘快,豐離一向不拖拉。

“好。”點頭,正合她意。

“離開了帝都,咱們去哪兒?”目的地由元初寒來定,豐離這次當真是一切都聽從她的。

“秘密。”睜大眼睛,故作神秘。

“不是要把本王賣了。”幾不可微的眯起眼睛,他斟酌她的表情。

“切,真把自己當做搶手貨了,誰買你?”自戀的毛病是治不好了,吃多少藥也治不好。

“真的?”捏着她的下頜,豐離傾身欺近她,於她的脣上輕吻了下。

他的氣息縈繞鼻端,讓元初寒不禁的眯起眸子,“別勾引我,不然你會後悔的。”

“怎麼,打算強暴本王?”豐離倒是可以配合,但就怕她現在身體不行。

“哼,難說。”她很想,奈何現在身體不適。

“好,本王等着。”滿目笑意,毫不懷疑待得元初寒強暴他時,他會自動寬衣解帶的配合。

受不了他,元初寒輕笑,起身環住他的腰,緊緊相擁。

夜幕降臨,攝政王府燈火通明,正門緊閉,只有那大門上的琉燈燃亮,照亮了府前。

悄無聲息的,王府的後門打開,一輛輛馬車匯聚在後門的巷子裡,所有人都沒聲音。

疾步行走的人們快速的走出後門,坐車上馬,隨後隊伍離開了巷子。

黑夜的帝都也安靜了下來,西城門很寧靜,街上更是無人行走。

此時城門都已關閉,直到明日一早纔會開啓。

隊伍踏着黑夜,徑直的朝着西城門而去,城門的官兵見隊伍靠近,立即喊話警告。

最前駕馬的護衛先過去,靠近官兵後從身上拿起一塊腰牌舉起來,燈火幽暗,卻能讓人看得清那腰牌上的字符。

見腰牌,官兵立時不再說話,擡手給信號,開門。

厚重的城門一共兩道,開啓的聲音在黑夜裡迴盪,沉悶有力量。

城門開啓,隊伍再次前行,逐漸的走出城中。

就在所有的隊伍即將離開城門之時,寂靜的街上響起急急的馬蹄聲。

城門的官兵立即看過去,那即將走出城門馬背上的護衛也回過頭,只見五六個人騎着馬快速的奔馳而來。

“何人?”官兵自然要阻攔,不過下一刻那人馬直達眼前,明黃的令牌自眼前閃過,官兵立即縮回了手腳。

“皇叔,等一下。”一匹馬直接自騎於馬上的護衛身邊快速的奔向前方。

已經走出城門的馬車停了下來,那矯健的馬兒也在馬車旁勒馬停下。

馬上的人披着披風,兜帽也罩在頭上。

馬車停下,可是毫無動靜,就好像裡面沒有人一樣。

摘下頭上的兜帽,清雋的臉龐在城門燈火的照耀下也些許朦朧。

“皇叔,您真的要走麼?”看着那緊閉的車窗,豐芷爵的眸子諸多複雜。

他已經猜到今天豐離就會離開,思考了許久,他才決定出宮來見他。其實他自己也很複雜,心裡有那麼一部分是不想讓豐離離開的。

“從此後,這大齊就交給你了。家國天下,不容馬虎,更不是兒戲。你若做錯一點,本王自會回來。到時,就是你離開龍椅之時。”無溫度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來,豐離字字句句都帶着威脅。

豐芷爵眸子微閃,深吸口氣,隨後下馬,“侄兒記下了。皇叔,請受侄兒一拜!”話落,他撩袍跪下,朝着馬車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周遭寂靜無聲,所有的視線都投注在那少年的身上。

在摸爬滾打中前進,現在,他終於長成大人了。不再需要攝政王的護駕,就能撐起一片天,而攝政王也適時的離開了他。

站起身,豐芷爵看着緊閉的車窗,留下最後一句話,“皇叔,抱歉。從此後,望您與嬸孃逍遙快活。”

垂眸,豐芷爵轉身上馬,之後頭也不回的縱馬離開。

黑夜的西城門火光閃爍,長長地隊伍停在城門內外,一時間恍若時間定格在了這裡。

馬車裡,元初寒眉眼彎彎。看着身邊那同樣露出笑意的人,她覺得他現在眼前肯定是明亮的。

“唉,這一聲嬸孃叫的我好心酸。王爺大人,你是不是也很開心?”歪頭看着他,她的臉恍若晨起的太陽一般燦爛。

轉過臉來,豐離看着她,“誰說本王開心了?”

“是是是,你不開心,但是叫豐離的那個人很開心。是不是,豐離?”張開雙臂抱住他,元初寒幾乎有些想流淚。

“叫豐離的那個人已經失去記憶了,前塵往事,盡隨煙散。”擁住她,豐離輕嘆着,放手豈是那麼容易的。不過現在,他確實放手了。

“既然失憶了,那就去創造新的記憶。有你,有我,還有兒子。”他帶她來了帝都,現在,她帶他離開。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是有跡可循的,所謂有因有果,大概就是如此。

“嗯。”低頭,輕吻她的髮絲和耳朵,他的呼吸似乎都不再壓抑,而是滿含輕鬆。

隊伍離開城門,踏上護城橋,最後消失在黑夜之中。

隻手遮天的攝政王,絕跡於帝都,從此後,關於他的只有傳說。

黑夜漫長,前路亦漫長,在路上的日子,永遠不會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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