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西番太子蘇晏

“爲什麼?”小李子也沒帶兵器,也不是護衛,爲什麼不能進去。

西番的護衛放下兵器,上下的看了一遍小李子,“殿下只准鄭太醫一人進入,他,留下。”

元初寒挑眉,毛病還不少。

小李子欲言又止,越是不讓他進去吧,他就覺得不安。

“行,你在這兒等着吧。”拿過藥箱,元初寒自己拎着,自己就自己。

她是太醫院的太醫,臨來的時候太醫院都是有備案的,所以,她纔不怕。

她一個人,西番的護衛就放行了,徑直的走進小樓,入眼的就是丫鬟。

丫鬟面無表情,見元初寒來了,其中一人擡手給元初寒指示,上樓。

這幫丫鬟都這麼高冷,實在讓元初寒無言,西番人還挺特別。

上樓,樓梯上鋪着柔軟的毯子,踩上去沒有聲音。

走上二樓,那房門關着,裡面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走到門前,元初寒擡手敲了敲,“太子殿下?”

裡面沒聲音,靜靜地,好像沒人似的。

不是說吐的厲害麼?吐怎麼沒聲音,而且丫鬟都在下面呆着。莫不是,睡着了?

試探的,元初寒推門,門開了一條縫,元初寒先用一隻眼睛瞧了瞧,隨後再次推大一些。

半扇門都打開了,入眼的是位於門對面的大牀。牀上白色的紗幔墜地,看不見牀裡的景象。

擡腿邁進去,元初寒一步步走向那大牀,一邊輕聲喚道:“太子殿下?”

還是沒音兒,元初寒也覺得奇怪,這什麼太子殿下,到底是個什麼人。

走到牀前,元初寒咳了一聲,但裡面沒動靜,她放下藥箱,然後伸出了手。

扯着紗幔,一點一點的撩起來,牀上的錦被進入眼中,結果還沒看清楚,手腕就一緊。

眼睛睜大,還沒等抽回手,就被一個大力拽進了牀裡。

紗幔落下來,剛剛站在牀外的人已經不見了。

後背狠狠地砸在了牀裡側的牆上,忍不住痛呼出聲,真的好疼。

什麼都沒來得及做,手腕上的禁制消失,下一刻喉嚨就被卡住了。

嘴裡發出空氣被抽走的聲音,元初寒覺得自己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睜大眼睛看着懸在她眼前的臉,如此熟悉,如此妖孽。

“你、、、”是他,時隔十幾天,又見面了。

恍若女人一般妖豔的臉帶着接近猙獰的笑,“又見面了。”

卡在脖子上的手十分用力,好似馬上就要捏斷她的骨頭,元初寒根本說不上話,抓着他的手臂,手指也沒了力氣。

將近一分鐘後,脖子上的手漸漸的鬆開了。

空氣重新進入胸腔,元初寒咳嗽起來,撫着胸口,一邊掙扎着坐起身。

靠着牆,元初寒盯着他,他就坐在那裡,妖異美豔,一身紫色的長袍,男人的裝扮。可是,還是那麼漂亮。

“你是誰?躲在西番太子的房間裡。”陳郡主說他是西番人,不止是西番人那麼簡單,他是西番太子的人。

那麼,齊王勾結西番,勾結的不是那個什麼慶王,而是西番太子。

“本殿就在你眼前,還不知本殿是誰?”眉揚起,一個簡單的動作,妖魅橫生。

倒吸一口氣,元初寒睜大眼睛看着他,“西番太子。”他是西番太子。

狹長的眸流光閃爍,“正是本殿。”

腦袋裡的那根弦崩斷,一股熱血涌上來,下一刻元初寒快速的手腳並用往牀外爬。

剛爬到牀邊,一隻手抓住她後背的衣服就給她拎了回來,“想走?”

被拎着,元初寒可憐着一張小臉兒盯着他,“太子殿下,真沒想到你是太子殿下。都說大人不記小人過,太子殿下,咱們之前的賬一筆勾銷好不好?”早知道他居然是西番太子,她就把他藏得嚴實再嚴實。或者是一刀宰了,這樣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兒了。

蘇晏看着手裡那變了一張臉開始求饒的人兒,殷紅的脣勾勒着妖異又血腥的笑,“你覺得,這筆賬會一筆勾銷麼?”

心裡暗叫完了完了,元初寒腦子裡想着對策,卻不如蘇晏的動作快,鬆手將她扔到牀上,扯過紗幔捆住她雙手,動作極快。

元初寒掙扎,但是根本掙不過他。雙腿搗騰,不管不顧的亂踹一番。

蘇晏直接傾身而上坐在她腿上,壓住了她。

雙手雙腿都被制住,元初寒徹底掙扎不得。上次是他恍若案板上的魚肉,這次,變成她了。

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可是這也太快了點兒,一切纔不過十幾天。

制住了她,蘇晏傾身懸在元初寒的上方看着她,隨着他的動作,墨色的長髮順着他的肩頸垂下來,再配上那張臉,怎是一個魅惑妖豔了得。

元初寒扭臉看向一邊兒,心跳如鼓,不知這個變態會怎麼對付她。

上次,她紮了他好多針,然後還給他吃了藥。他會如法炮製的報復她麼,她不想疼啊!

修長的手順着她的喉嚨而上,鉗住了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就將她的臉扳了過來。

“本殿是叫你鄭太醫好呢?還是叫你,攝政王妃好啊?”看着元初寒,蘇晏說話時有着自己的調子,好聽。

聞言,元初寒心頭一跳,清透的眸子睜得大大,盯着蘇晏那張妖豔惑人的臉,“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聽不懂不要緊,只要心裡清楚,本殿已掌握了你所有的秘密就可以了。”鉗着她的下頜,蘇晏的再次壓低身體,說話時的氣息撲到元初寒的臉上,使得她後頸發涼。

“那時有三個人跟蹤我,是你派來的人。”恍然,元初寒暗叫棋差一招。

“沒錯。從而才能知道你的大秘密,攝政王妃。”鬆開她的下頜,他的手重新順着她的脖子往下滑,而且毫不避諱的從她的胸前滑下去,在她的肋骨處停下。之後,就是用力的一擰。

整張臉皺在一起,元初寒痛呼出聲,好疼!

“雖然比你那銀針差了些,但是,也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舒服麼?本殿還可以讓你更舒服些。”手指順着肋骨間遊移,落到她腹部,又是一擰。

“靠,你這個王八蛋,大變態,不男不女的死人妖,有本事你今天就殺了我。否則,終有一天我讓你生不如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破口咒罵,元初寒的臺詞和那日蘇晏的差不多,只不過,他做到了,而她是否做到還是未知。

蘇晏臉上的笑加深,而且還帶着享受,很享受當下元初寒這種極力掙扎咒罵他的感覺。

“殺了你是不可能的,但是,囚禁你做籌碼卻是可行的。就是不知你對豐離來說重要不重要了,鄭太醫。”蘇晏一字一句的說着,那狹長的眸子妖魅橫生,殷紅的脣吐出一個一個字,聽起來卻像魔鬼的召喚。

“不重要,重要的話會讓我進宮做太醫。”皺着臉,肋骨和腹部被他掐的好疼。

“你說不重要,那或許就是重要。鄭太醫,你說呢?”再次掐住她的肚子,用力一擰,元初寒直接大叫出聲。

“王八蛋,死人妖,風騷怪,你不得好死。”疼的她冷汗直流,元初寒用盡力氣破口大罵。

蘇晏卻恍若沒聽到,手指繼續在她的身上游移,邊走邊掐,最後游到了大腿上。

擰,元初寒疼的大腿都在顫抖。

“我求饒、、、我求饒、、、”眼淚順着眼角往下滑,元初寒求饒了。

蘇晏揚起眉尾,看着元初寒眼淚刷刷流的樣子,終於鬆開了手。

“求饒了?便是你求饒,本殿也不會放過你的。你施加在本殿身上的,會一萬倍的奉還給你。”傾身,以一根手指抹掉她眼角的淚,動作輕柔。

他的動作和他說的話完全不相符,那手指在她臉上劃過,都讓元初寒覺得毛骨悚然。

“你這就是仗勢欺人,我怎麼知道你會是西番的太子殿下,我要是早就知道,我就不會搭理你。我沒武功,手無縛雞之力,現在你就這麼欺負我,你也好意思。來吧來吧,殺了我算了,醫治過那麼多人,到頭來卻死在這裡。我上輩子定然是做了什麼錯事,這輩子才這麼倒黴。”眼淚依舊不斷的往下滑,她不是悲從心來,而是疼的。疼痛刺激的眼淚刷刷的往下淌,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聽她邊哭邊說,蘇晏一直笑着,妖豔的臉龐,再配上那笑,恍若妖魅。

“你上輩子做了什麼,本殿不知。但是這輩子,你惹了本殿,就得承受後果。”翻身從她身上移開,蘇晏靠在一側的被子上,姿態惑人。

一個男人,做這些動作,明明不合適,可是看起來卻沒一點兒違和。

扭動雙手,但是被紗幔纏的緊,根本掙不開。

“行,算我惹了你,我承受。我也不反抗了,你放開我,這樣捆着我,我覺得自己像個死狗。”眼睫潮溼,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起來的確可憐至極。

蘇晏笑起來,因爲她的形容詞。

伸手,抓住了紗幔,微微用力,下一刻那紗幔就從他抓住的地方碎裂開來。

翻身坐起來,元初寒用牙齒解掉手腕上的剩餘紗幔,雙手自由,她趕緊揉着被他掐過的地方,好疼啊。

“你是豐離的王妃,爲什麼會僞裝進入太醫院?”看着她,蘇晏姿態妖嬈,一邊問道。

“因爲梅震南啊,他送我進去的,當時我的丫鬟被困在宮裡,我着急,就順水推舟的進去了。”回答,元初寒很老實。

蘇晏看起來也較爲滿意,幾不可微的頜首,頸側的長髮隨着他的動作滑動,映襯着他那張臉更是妖豔無雙。

“當時都說鄭王的郡主久病纏身,將不久於人世,其實,從一開始這就是假的。”蘇晏繼續說,他很瞭解。

擡眼看着他,那張臉,元初寒再次看到,還是覺得漂亮,儘管他是個變態。

“不是,最開始的時候是真的。不過,我後來痊癒了。我家老頭不想讓我嫁給皇上,就一直裝病唄。這你都知道,不愧是太子殿下,手眼通天。”很是詫異,他居然會知道這麼多。

“本殿在知道了你是誰之後,對你進行了全面的調查,越調查,就越讓本殿意外。”蘇晏倚靠在那裡,一字一句悠悠然。

“有什麼好意外的,我只不過爲了保命而已。誰想到,後來還是沒逃出去。以至於現在,又被困在了這裡。”老老實實的,元初寒邊揉着腰,邊說着。

“這麼說,你嫁給豐離也是不情願的?”蘇晏能調查到一切,但是個人心裡的想法,是調查不出來的。

眨眨眼,元初寒點頭,“是啊,聖旨下來的那天我才知道的。”

“都說鄭王有富可敵國的錢財,看來,是真的。”蘇晏笑起來,猜測出豐離娶元初寒的目的。

元初寒垂下眼睛什麼都沒說,開始時她也是這樣想的。不過,現在那些財產都是她的,誰娶了她,就等於將那些財產搬到了家。

“陳世子,你把他弄到哪兒去了?”蘇晏忽然問道。

擡眼看着他,元初寒有片刻愣神兒,“你、、、對陳世子還真是一往情深啊。”

忽的坐起身,蘇晏擡手捏住她的下巴,“本殿只是利用他而已,沒有任何你腦子裡想的關係,更沒有一往情深。”

他的臉距離自己不過五公分,氣息撲到她臉上,讓她不禁的眯起眼睛。他身上有一種淡淡的香味兒,和他那時僞裝成女人時還不一樣,現在的香味兒,像極了龍涎香。

“哦。”慢慢的眨眼睛,元初寒表示自己明白了。

“說,他人呢?”鬆開她的下頜,蘇晏的視線在她的臉上游走,他的眼睛就像蛇信,讓人很不舒服。

“他,被皇上帶走了。”實話實說,反正她不能往豐離身上賴。

“皇上?這一切,都是他在背後指使你的。”蘇晏也意外,他本以爲,是豐離做的。

“嗯。”點點頭,她的手還在腰間揉着。

“你到底是誰的人?”進入太醫院是梅震南鋪的路,又是豐離的王妃,這會兒又幫豐芷爵做事,聰明的大腦也要被她弄糊塗了。

眨眨眼,元初寒撅嘴,幾分委屈,“我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誰的人也不是,就是想保命。”

看着她,蘇晏笑起來,“既然如此,不如做本殿的人?”

“你什麼意思?”手慢慢的從腰間挪開,握成拳頭狀。

“殺了豐離。”狹長的眸子流光閃爍,好像黑夜裡的鬼火,讓人心驚。

元初寒慢慢的蹙眉,清透的眸子倒映着蘇晏的臉,下一刻她猛地擡手,精準的捂在他的口鼻上。

蘇晏抓住她的手腕一扭,她的手被擰開,不過口鼻處卻已經被抹上了白色的粉末。

元初寒抓住他的手臂,將自己的手解救出來,後退到牀邊。

蘇晏盯着她,幾秒過後,他的眼睛慢慢合上,最後一頭栽倒在牀上。

撫着胸口,元初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總算放倒了。”她早就抓住了迷藥的粉末,可是遲遲不敢出手。她沒武功,動作慢,被他半路截住了,估計她就真的走不出這個房間了。

擡手推了蘇晏一下,他毫無反應,徹底暈過去了。

“死人妖。”踹了他一腳,元初寒摸了摸大腿,被他掐的好疼。

此地不宜久留,外面那麼多西番的護衛,要是被發現了,估計就得以行刺的罪名將她抓住。

翻身而起,拽着蘇晏,讓他躺好,蓋上被子,擦掉他口鼻處的迷藥粉末,使得他看起來像是睡着了一樣。

拍拍手,元初寒掀開紗幔跳下牀,大腿的肉被蘇晏捏的疼痛不已,走路也一瘸一拐。

拎着藥箱,快速的走出房間。

下樓,她儘量保持平靜,快步的走出小院兒,眼神示意一直等着她的小李子,撤。

鑽進轎子裡,轎伕擡着轎子,步伐很快的離開青央苑。

轎子裡,元初寒一直唸叨着別追出來,所幸走了很遠也一直沒動靜,她這吊着的心纔算放下來。

這個死變態,她實在沒想到他會是西番的太子。

扮成女裝提前混進帝都,跟隨着陳世子一路的宮中轉悠,估摸着皇宮裡面他已經摸得差不多了。

還真是爲達目的不折手段,像扮女人這種事情豐離是絕對不會做的,所以,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揉着肚子大腿,估摸着已經青紫了,這個變態。

進了宮門,一路將元初寒送到太醫院,從轎子裡出來,就瞧見了呂子恆。

“呂大人,你怎麼在這兒?”揉着肋間,元初寒瞧他一副大石落地的樣子很不解。

“鄭太醫,你沒事吧?”看着元初寒,瞧着不太好的樣子。

“你什麼意思?王爺要你過來的?他知道什麼了。”呂子恆這樣,很顯然是出了什麼事兒。

“唐先生查到了陳世子帶來的那個女人的真實身份,他不是女人,他是西番的太子蘇晏。”呂子恆壓低了聲音,謹慎說道。

元初寒的臉上沒任何的表情變化,點點頭,“我知道,並且,差點死在他手上。我要回府裡了,正好呂大人你在這兒,我告假幾天。”

“鄭太醫,他沒傷害你吧?”跟着元初寒走,呂子恆的步伐也跨的很大。

“沒事兒,還死不了。呂大人,你轉告王爺一聲,讓他別擔心。”朝着房間走,元初寒一邊說道。

“王爺應該知道鄭太醫您回來了,剛剛在下匆忙回來找你,可是你已經被接走了。之後在下就去轉告了王爺,他便派人去了青央苑。”呂子恆也是擔心,他就在太醫院,若是元初寒就此出事兒,他責任大了。

“是麼?他動作還挺快。行了,多謝呂大人關心,我先回府了。”現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王府。

收拾了一下,元初寒快速的離開,景華門外的巷子裡,柳蝶以及十幾個護衛等在那裡,人這麼多,她也不用害怕出事兒了。

快馬回府,元初寒直奔小樓,奔到臥室開始脫衣服,果然,肋骨腹部大腿,十幾處青紫。

這青紫是真的青紫,絕對不摻假,碰一下,肉都在疼。

下樓,元初寒直奔浴室,脫光了進水,隔着清水,依舊能看得見身上的青紫痕跡。

這個蘇晏,他想殺了豐離。但是,殺豐離可不簡單,豈是他說殺就能殺的了的。

但是,他確實有這個心,死變態,野心不小。

“哼。”盯着池水,元初寒重重的冷哼一聲,死人妖。

泡的差不多,元初寒起身從水池裡走出來,拿起浴巾剛要擦拭,眼角餘光就瞄到了屏風處影子一閃。擡頭看過去,豐離居然站在那裡。

拿起浴巾擋住自己,元初寒睜大眼睛看着他,“你怎麼回來了?現在好像才下午吧。”趕緊將浴巾纏上,元初寒盯着他,幹嘛忽然的闖進來,先說一聲會死啊。

走過來,豐離臉色孤寒。走至她近前,豐離伸手抓住她手臂,微微用力將她拽到自己眼前,另一隻手捏住浴巾的邊緣,要往下拽。

趕緊抱住自己,元初寒後退,“你幹嘛?耍流氓也沒你這麼耍的。”

“本王看看。”重新將她拽過來,豐離開口,聲線略冷。

“看什麼呀?我沒穿衣服,你要看什麼呀。”掙扎,可是根本掙不過他。

“蘇晏對你做什麼了?本王剛剛看到,你身上有青紫。”不放開她,豐離說着,語氣冷冷。

眨眨眼,元初寒動手將浴巾掀起來一點點,露出大腿上的青紫,“被他掐的,他報復我呢。上次,我用銀針在他身上亂扎一氣,疼的他要死不活。”

垂眸看着,豐離下頜微繃,“還有哪兒?”

“肚子,肋間。沒事兒,就有點兒疼。”看着他,元初寒放下浴巾,搖頭說沒事兒。

“出來,給你上藥。”抓着她的手,豐離淡淡道。

“行,不過,等我穿上衣服。”掙開自己的手,元初寒盯着他,用眼神兒告訴他,先離開。

最後看了她一眼,豐離轉身離開。

穿上內衣,睡裙,最後罩上睡袍,元初寒才慢悠悠的走出浴室。

上樓,臥室裡,豐離已經坐在窗邊的軟榻上等着她了,旁邊的小几上放着藥膏。

走過去,元初寒在他身邊坐下,擡腿,直接搭在了他的腿上,“來吧。”睡裙滑到大腿根,兩條腿上青紫四五處。

豐離幾不可微的蹙眉,一邊無聲的拿過藥膏。

看着他,元初寒彎了彎紅脣,“你聽呂大人說我被欺負了才匆匆趕回來的?”

“蘇晏還對你做了什麼?”修長的指抹着藥膏輕輕的落在她大腿的青紫處,聲線無波的問道。

“只是掐了我幾下而已,後來我就哭,然後他就不再掐我了。最後,我趁他不注意,用迷藥把他迷暈了,才逃出來的。”看着他的手在自己的大腿上來回的移動,元初寒忍不住的臉紅。

豐離什麼都沒說,面無表情,他這樣看起來更讓人心驚。

“掀起來。”大腿上的青紫全部擦了藥,豐離指示道。

元初寒一愣,看着他,可是他沒任何的異色,他只是想給她上藥而已。

站起身,解開睡袍的帶子,然後,掀起睡裙。

腹部肋間,青紫疊加,印在象牙白的皮膚上,更是刺眼。

豐離給上藥,眸色淒冷。

“別生氣,他這樣報復我,只是因爲我上次紮了他而已。要是我那時對他客氣點兒,也就不會這樣了。說來說去,還是我自己先惹他的。”有因就有果,說起來她自己也有責任。

“近幾日就在府裡,哪兒也不要去。”放下手,豐離一邊淡淡道。

“嗯。”放下裙子,一邊點頭答應,她也是這樣想的。

抓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元初寒一屁股坐在他腿上。

看着他,元初寒扭了扭,然後也不再掙扎了。

摟着她的腰,豐離盯着她的臉,沒任何表情,什麼都不說。

被他看了好一會兒,元初寒也不由得渾身不對勁兒,“有話說,一個勁兒的看我幹什麼呀?”

“對不起。”豐離開口,而且是道歉。

被他驚到了,元初寒不眨眼的盯着他看,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跟我道歉,爲什麼?”他又沒做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因爲,本王曾說過要保護你。可是,卻沒有做到。”一字一句,豐離看着她,語氣真摯。

眨眨眼,元初寒笑起來,歪頭看着他,然後搖頭,“你又不是先知,能提前預見到任何突發的事件。再說,我這不沒事兒嘛!”等她缺了胳膊少了腿兒再跟她道歉也來得及。

“若是真出了事兒,用什麼也彌補不了。”豐離淡聲的說着,卻字字屬真。

眉眼彎彎,元初寒歪頭盯着他,“話很對,我接受你的道歉。以後呢,就憑王爺大人多多保護。”

“不要嬉皮笑臉,認真些。”看着她,豐離幾分不愉。

撇嘴,“我很認真啊,你看我的眼睛,滿滿的認真。”歪頭湊到他近前,要他自己看。

豐離盯着她,幽深的眸子氤氳着異樣的色彩。

驀地,抓住她的兩隻手,擰到她背後用一隻手扣住。

元初寒察覺到他的意圖,立即掙扎。結果不過剛剛掙扎,他就鉗住了她的下頜,拽到自己近前,然後歪頭吻上去。

薄脣覆上來,他的氣息也灌滿胸腔,元初寒不受控制的閉上眼睛,任他咬上自己的脣瓣,最後攻佔糾纏她的脣舌。

熱吻順着下頜滑到頸項,元初寒仰起頭,很想伸手摟住他。可是雙手被他反扣在背後,壓的死死的,動也動不了。

“豐離、、、”喚他,換來的是他更激烈的攻勢。

身體一動,豐離翻身將她壓在軟榻上,鉗着她的兩隻手舉到她頭頂,另一隻手則滑到了她的腿上。

睡裙很短,躺下後就徹底的滑到了上面,豐離的手毫無阻擋,肆意遊移。

睡袍散開,元初寒的身上僅僅掛着一件短短的睡裙,幾近一絲不掛般的落在豐離的懷中。

他的吻逐漸向下,隔着薄薄的布料,肆意吻着。

手遊移到了大腿,豐離的力氣稍大些,正好按到了青紫處。

“疼、、、”元初寒瑟縮了下。

豐離的攻勢停下,手也從她的腿上移開,微微撐起身體看着身下的人兒,呼吸粗重,“忘記了。”

看着他,元初寒雙眼迷濛,他這個樣子看起來有些嚇人。不過,她已經見過很多次了,現在看起來倒是不怕,只是有些臉紅。

“放開我。”動了動雙手,她一直都像個待宰的鴨子一樣,被他按着毫無反抗之力。

豐離鬆開手,然後坐起身,額角浮凸的青筋也緩緩消褪,“還疼麼?”

“不碰就不疼。”攏上睡袍,元初寒坐起來,長髮下的小臉兒緋紅一片。

薄脣微揚,豐離在笑。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不碰你了。”

看了他一眼,元初寒揪着睡袍蓋住自己的腿,“我知道。”她說疼他就停手了,估計他也不會再繼續了。

豐離的手滑到她的小腿兒上,細白勻稱的腿,在他的眼裡,是元初寒全身上下最完美的地方。

看着他的手,元初寒慢慢的將那條腿搭在他的腿上,“你是不是很喜歡我的腿?”他的特別癖好就是,她的腿。

“配上幾塊青紫,你覺得本王會更喜歡麼?”擡眼看着她,豐離眼裡的笑意淡去了些。

“哎呀,又說這個。你就說,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我的腿?喜歡我腿的程度超過了我這個人。”要是那樣的話,那他就是朝着變態的方向越走越遠了。

“胡說八道。”豐離無語,拍了拍她的小腿,不知她從哪兒來的這想法。

眼睛一亮,元初寒歪頭瞅着他,“這麼說,你喜歡我嘍!”終於問出來了。

豐離一詫,下一刻擡手罩住她的臉推了一把,“近來豬腦子吃的太多,變聰明瞭。”

笑出聲,元初寒眉眼彎彎的抓住他的手,“問你你又不說,然後又總是對我動手動腳,鬼知道你是單純的想佔我便宜還是喜歡我。現在就等於你是承認了,你喜歡我。”

“本王沒說過。”甩開她的手,豐離直視前方,面無表情。

看他那樣兒,元初寒撇嘴哼了哼,雙腿一翻站起身,“不承認拉倒,我也當你還是那個只想佔我便宜的大流氓。”承認有什麼了不起,她又不會笑話他。

豐離不甚在意,她以前也總說他是流氓,他已經習慣了。

轉到屏風後,元初寒換上衣服,這樣就好多了,否則她總覺得自己沒穿衣服似的。

重新走出來,一邊攏着自己的長髮,“那個西番的太子蘇晏他知道我是誰了,那時有人跟蹤我,就是他派出來的人。知道我鄭太醫的身份是假的,你的王妃纔是真。真是手眼通天,這些沒人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對了,他不會到處宣揚吧。”此時才思及這事兒,元初寒有些擔心。

“既然他特意將你找去,那就不會四處宣揚。他還說什麼了?”看着元初寒,豐離的臉色恢復孤寒。

“他還說讓我殺了你。”盯着他,元初寒歪着腦袋,那個蘇晏還真是毒啊。

“然後你答應了?”看着她,豐離很想聽聽。

“怎麼可能?他說完了這句話,就被我用迷藥捂住了口鼻。”伸出自己的手,元初寒笑得得意。

“還算機靈。”知道如何脫身。

“當然,豈止是機靈。我疼的眼淚嘩嘩流,然後就裝作鬥不過他投降的樣子,他問什麼我就實話實說。最後,趁他卸下防備,一舉拿下,逃命成功。”兩隻手指模仿着走路的動作,她說的激昂。

“這腦子裡也不止是糨糊。”拍拍她的頭,豐離這是讚賞,不過讚賞也是冷聲的讚賞。

打開他的手,元初寒不太樂意,“那是你以爲的,你認爲所有人的腦子裡都是糨糊。我雖然被制住了手腳沒辦法動彈,但是我腦子一刻都沒停過。”

幾不可微的眯起眸子,豐離抓住她的手,手腕露出來,兩個腕子都一圈紅。很顯然,並不是他剛剛弄的,他剛剛抓的是手腕上部,而且,也紅了。

“我每天都掛彩,不管是別人還是你。”元初寒哼了哼,不管是敵人還是眼前這廝,一個德行。

“本王可以,別人不行。”放下她的手腕,豐離擲地有聲。

“哪有你這樣的,憑什麼你就可以?”簡直沒有道理。

豐離看着她,幽深的眸子漆黑一片,“本王的東西,除非不要,否則他人休想染指。”

眼睛睜大,元初寒動了動肩膀,“我不是東西。”

“罵自己呢?”豐離薄脣微揚。

哽了哽,這話好像確實是罵自己,“反正不管怎麼說,我是人。還有你,別亂用詞,沒人想染指我,只是想報仇而已。”染指,說的那麼難聽。

“一個意思。老實呆在府裡,本王晚些時候回來,睡前記得上藥。”起身,豐離舉步離開,背影孤絕。

看着他離開,元初寒輕輕籲口氣。不知他做什麼去了?審齊王的事情是他主持,也沒有時間去做別的。

可是,聽他那語氣,蘇晏抓她這事兒他是不會就此算了的。

但,人家是客,他能怎麼做。在大齊境內,出一點事兒都得他們負責。

可是,此仇不報,她心裡也不甘。

想想那個妖孽的模樣,她就忍不住咬牙,風騷怪!

西番太子蒞臨,鎮國公梅震南親自設下接風宴。據說遠在青央苑千米之外都聽到了那兒的絲竹之聲,賓主盡歡。

這些事情在城裡傳的快,只要在街上走一圈就能聽得到。

元初寒不敢出府,卻是能從別人那兒聽來,柳蝶現在完全成了她的護衛,任何事情她都去做。

“賓主盡歡?梅震南又不是瞎,蘇晏那個樣子,一看就是前些日子陳世子帶來的那個女人嘛。這些人都裝作看不見是什麼意思?”搞不懂,陳世子那時帶着蘇晏簡直是逛遍了每個地方,出入過每個人的視線。

眼下,他們一瞧見他就能知道他是誰。

“得有證據,沒有證據的話,咱們大齊豈不是成了笑話。”柳蝶淡淡的搖頭,除非抓住他扮成女人,否則僅憑一張嘴,根本不作數。

“我有證據啊,他變聲的那個東西還在我手裡呢。好吧,我又不能承認,否則,大家都知道陳世子是我抓走的了。”所以,她是有證據也說不出口。

柳蝶點點頭,“所以眼下只能看他表演,但是又什麼都不能做。”

“那隻妖孽,有他倒黴的時候。”想了各種招兒,可是哪個都行不通。

“王妃,他也掌握着你的秘密呢。你不揭穿他,他也不會揭穿你。”看着元初寒,柳蝶低聲提醒道。

“是啊,他還知道我的秘密呢。我的秘密被人知道,我這心裡總覺得不舒坦,把他的頭擰下來我才覺得安全。”互相掌握着秘密,這倒是一種平衡,就是不知這種平衡何時會被打破。興許是很久,興許只是一剎那。

躲在府裡,外面的事情也發展的很快。刑部開始對齊王進行了審訊,不止小皇上和滿朝文武在場,連西番太子蘇晏也被請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元初寒更加的震驚,還敢在小皇上豐芷爵面前晃盪,他是真的很自信啊。

他長成那個樣子,化成灰兒了也能認出來,他是真的不怕啊。

這種自信,元初寒不瞭解,但是卻更明白了,蘇晏的確是個變態。

就在齊王一審的當晚,元初寒得到了消息,西番太子向攝政王府遞來了請帖,想請豐離前往青央苑一敘。

只說請豐離,沒說請攝政王妃,元初寒倒是稍稍放心了些。不過下一刻就警覺起來,蘇晏還說要殺豐離呢。

他到底安得什麼心,請豐離一敘,實在可疑。

“你打算赴宴?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好宴,推了吧。”盯着豐離,元初寒覺得不應該和蘇晏走的過近,沒準兒就掉在了他的陷阱裡。

豐離放下那鑲着金邊的帖子,擡眼看向她,“本王赴宴,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本王要親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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