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回到白鷺園,看到1902的人沒回來,也懶得洗澡沖涼,合着身上的溼衣服在沙發上睡了幾個鍾,感覺全身發燙喉嚨有些腫痛,掙扎着起身給自己倒杯水,發現手機上王子傑一大串未接電話,連忙回撥過去。
電話剛接通,王子傑中氣十足的怒吼聲傳來:“爲什麼不接老孃電話,知不知道我剛纔差點被你嚇死,我一路風雨趕去和你會和,看到路上有人出車禍,那輛被撞變形的邁巴赫停在一旁,我心跳都快嚇停了。”
聽她一個人在電話裡罵罵咧咧,陳靖開心的笑了,整個表情都是鬆動溫和的。
“誰告訴你開邁巴赫的一定是陳靖?你傻不會看車牌號的?”
“你還敢說,信不信我現在回去砸了你的車?”
“信!信!我信!不過你先別急着砸我的車,我好像發高燒了,你能幫我帶點退燒藥或者溫度計回來嗎?”
“渾蛋!你等着,我馬上回來!”
王子傑掛斷電話,顧不得自己一身溼鑽回車裡,急急忙忙找到附近還在營養的藥店,也不知道哪些管用,但凡是和感冒有關的藥她各買了一點,那賣藥的醫師見她好騙,連帶着什麼糖漿還有拉肚子的藥全給她來了一點。
陳靖睡得迷迷糊糊,聽到門開的聲音,一股風雨的酸腥味撲鼻而來,提着一大袋藥只差沒踹門而入的人不是王子傑是誰?
克服渾身不適的痠軟感,陳靖爬起來,去浴室拿了條幹毛巾,她正在玄關處換鞋,衣服上的雨水不斷滴在地板上,一大堆形狀各異的水潰盪漾開來。
奪過陳靖手中的乾毛巾,王子傑一邊擦頭髮一邊推着陳靖進去。
他臉色發白嘴脣發紫,兩個眼睛也陷了下去,整個人看起來像個頹廢的小老頭,哪還有平日裡的英俊瀟灑,自己都這樣了,還顧着給她找毛巾擦頭髮,她也真是服了。
“你要不先回去換套衣服,免
得我感冒沒好,你也跟着感冒了。”
“你給我躺回去,我不用你管!”
陳靖小心翼翼的提議,她好像很生氣,拿着藥瓶蓋在那裡較勁,她會反應這麼大,他可以理解爲她是擔心他嗎?還別說,這種感覺真不錯,如果病了能讓她對自己多一點關心,他寧願長病不起。
翻了翻袋裡她買的那些藥,陳靖拿出一瓶止瀉藥端詳半天:“嗯……這個……你拉肚子嗎?”
王子傑奪過他手上的小藥瓶,看了看止瀉那兩個大字,忍不住罵道:“庸醫!”
陳靖又繼續在藥袋裡翻,裡面五花八門的感冒藥,還有一些叫不出名的瓶瓶罐罐,心裡一陣暖流蕩過,好像感冒都好了幾分,這女人,是把醫院都給搬回來了嗎?
看着他吃完藥躺下睡着,王子傑才跑回家換了件乾衣服過來,本來想洗個澡,但又擔心他吃了藥會憋汗踢被子,索性抱了一個抱枕又跑回1901。
陳靖的睡姿極其嚴肅,雙手放在胸口,雙腿繃得老直,像個在軍訓的乖巧小朋友,王子傑覺得好笑,將他捂在胸口的手輕輕放入毛毯裡,他好像有些不適應,不過一會又自己把手拿出來維持原樣放回胸口,王子傑愣了愣,這人睡覺都有強迫症嗎?
懶得在和他的軍訓手做鬥爭,王子傑將注意力移到他的臉上,長長的睫毛輕垂,濃眉的眉頭緊鎖,好像有什麼心事一樣,忍不住伸手幫他撫平眉間,王子傑託着腮傻傻看着眼着的美男子。
他好像有些乾渴,伸舌頭舔了提案嘴脣,看到這個小動作,王子傑莫名有些臉紅心跳,說實話,和他已經發生兩次關係,每一次都是在自己迷迷糊糊的狀態下進行,從沒有像現在這般靜下心來好好看他,第一次,王子傑看着一個男人的睡顏居然萌生了心動的感覺。
夜深,王子傑是被凍醒的,她打了個寒顫,第一個反應是伸手去探陳靖的額頭,卻發現沙發上
空無一人。
連忙站起來,身上的薄毯掉落地上,她撿起薄毯愣了愣,這是誰給她蓋的?
陳靖睡到半夜有些口渴,迷迷糊糊中爬起來看到抱着枕頭睡在地上的王子傑,手中還拿着一支溫度計,想把她抱到牀上去睡,卻發現自己四肢無力,最後只得找了張薄毯給她蓋上,沒想到她會守着自己一夜,陳靖又感動又窩心。
王子傑摸索着來到廚房,看到陳靖拿着水杯發呆,母老虎上身的她強行把他扭回客廳,最後在王子傑的強制性要求下,陳靖從沙發移回了臥室,看某人的打算今晚是不準備回去了,陳靖挪了挪身子,面上潮紅。
“要不要我讓一半地方給你睡?”
看了看這張熟悉又陌生的大牀,她的第二次就是在這裡發生的,現在他居然用這麼無辜的表情邀請她上牀,王子傑汗顏,心裡的小鹿跳得完全失去了規律。
將被子幫他蓋好,她紅着臉嘟着嘴:“你是不是借病生膽啊?滿腦子想着帶顏色的事情,我告訴你,今天是是看你病了,不跟你計較。”
陳靖微咳,整個牀也跟着抖了兩下,王子傑本來是半跪姿勢蹲在牀上,嚇得連忙將腿從牀上拿下來。
“你是不是想偏了?我沒別的意思,是給你機會將友誼發揚光大。”
王子傑抓了抓亂髮,煩燥得很,這男人是越病越不省事!看他眼裡一閃而過的狡黠,她都快要瘋了。
事情的最後,王子傑當然沒在那半邊空牀上睡着,被一個病人撩撥了一整晚,她根本沒法睡着。
趕去洗了個澡,腦子裡全是陳靖那無辜的純情小眼神,快三十歲的女人,總會有些難以啓齒的需求,而那個讓她突然感覺有需求的人這會正卷被呼呼大睡,又洗了把臉,王子傑感覺身體的火還是沒有完全降下去,但是她好像已經忘了在今晚以前自己纔剛和男朋友分手,女人啊!是不是都是這般薄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