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寒剛走進辦公室,前臺就一臉曖昧看着她。
“今天送的不是玫瑰哦!”
擡眸瞟了瞟前臺桌上那束嬌豔欲滴的三色堇,三色交會遠看似猴頭一般目覺詭異,秦曉寒眼露諷刺朝前臺招了招手:“老規矩!你懂的。”
小姑娘心領神會笑得開心,前兩天拿回去的玫瑰剛好枯萎,想不到今天又有好花送上門。
也不知道那個秦曉寒的追求者到底是誰?這每天一花三天兩頭一禮物的情況持續好久,卻總見不着正主露面,現在辦公室的人都在傳秦曉寒找了個富豪男朋友,神龍見尾不見首。
秦曉寒才顧不了那麼多風言風語,路是自己的,怎麼走是她的事,陳軒愛折騰就讓他折騰去,自以爲是的花花公子,不過是在她這裡摔了跟頭起了好感,一旦新鮮感過去他就會另擇佳人,她又不傻何苦陪他玩這種傷心又傷身的遊戲。
剛坐到位子上,包裡的手機就開始抖個不停,眸色灰暗她有些不耐煩。
男聲倒是一派悠閒自得,語氣輕快看起來心情不錯:“花你收到了?”
“嗯!”將手機夾在耳邊,開完電腦,她開始輸入電腦密碼。
“喜歡嗎?”
“不喜歡!”
“哦!那我明天再換個品種!”
說完,不等秦曉寒再有反應,陳軒提前掛了電話。
陳軒半仰在沙發上,手機微信羣裡那幾個傢伙還在拼命聊着天,關於追求秦曉寒不過是心血來潮和他們臨時起意下的賭注,從未在女人面前碰過鐵板,這個秦曉寒卻紮實讓他嚐到撞牆的滋味。
陳軒決定,軟的行不通來硬的。
下班的點,CBD商業區呈現繁華的景象,絡繹不絕的下班族摩肩接踵,馬路上三兩步一個紅綠燈,世界像一個巨型的停車場,人聲車聲聲聲入耳。
一輛打眼的紅色法拉利敞篷跑車停在大廈門口,戴墨鏡的男子口裡嚼着口香糖,大長腿塞滿了整個駕駛位,他一直盯着大廈大門出口,對於旁人駐足和花癡的目光表示無視。
“快點走,公司門口停了輛法拉利,裡面還有個戴墨鏡
的大帥哥,看他的樣子是在等人,也不知道是哪個幸運兒是他等的人。”
“真的嗎?那男的很帥嗎?”
“帥?豈止是帥啊,簡直是帥到沒天理!”
“……”
秦曉寒剛從電梯出來,邊上幾個年輕女孩嘰嘰喳喳討論帥哥的話語吹進耳朵,她愣了愣,法拉利?帥哥?怎麼聽怎麼像是妖孽男的標配?
擔心真的可能是陳軒,秦曉寒轉身,準備回電梯直接下到負一層,再從樓梯通道溜到後面的停車場。
“親愛的,我的車在那裡,你調轉頭是想去哪裡?”
一個好聽的男聲打破大堂的沉靜,因爲陳軒實在太打眼,不過一句輕飄飄的話卻讓衆人全將目光盯到了秦曉寒身上。
死妖孽!爛妖孽!真想請個收妖的把你給收了!
見逃跑又無意義,秦曉寒硬着頭皮轉過身,身後那張桃花臉笑得陽光燦爛,飛快在腦中思索應對方法,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是非之地,她可不想一夜之間成爲名人,明早上班一羣人給她行注目禮。
從陳軒身邊擦肩而過,秦曉寒低着頭腳步飛快,看到那輛熟悉得想吐血的紅色法拉利,她像女俠一樣飛向副駕駛。
這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怕丟面子?陳軒看她像躲瘟疫一樣躲着自己的樣子頓覺有趣。
法拉利的呼嘯聲飛馳而過,秦曉寒的長髮被風吹得老高,幾根輕細的髮絲打到陳軒的臉上,他側臉看了她一眼,她閉着眼睛仰着頭,像是等待受洗的虔誠教徒,身上散發出一股恬淡和與世無爭。
車子停在市郊外有名的別墅區,仿歐式建築的小樓一矗又一矗,白牆青頂看着整整齊齊賞心悅目,一個園丁模樣的大爺正在給別墅外圍的花草澆水,四周一片寂靜,偶爾聽到一兩聲鳥啼,很快又嘎然靜止。
秦曉寒從車上走下來,剛纔一路她已經坦然接受被陳軒擄走的事實,此刻,她就像是他的獵物,掙扎做多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怎麼?陳少爺把我接來這裡就爲了看房?”
陳軒笑笑,朝最邊上一棟別墅走去,掏出鑰匙開了門,秦曉寒不覺跟着
他的腳步走了進去。
一進屋,撲鼻而來的油墨味,秦曉寒不適的掩了掩鼻子,發現兩層樓六百多個平方的別墅空蕩蕩,唯一可見的滿牆油畫,這些畫畫風各異,有人物、有風景、有抽象的還有寫實的,畫上的油墨有些已經風乾,有些還帶着溼感,像是剛畫上去不久,難怪會有那麼重的油墨味。
這麼大的房子,妖孽專門用來放這些油畫?秦曉寒有點搞不懂他的想法。
見她一臉疑惑看着自己,陳軒走到一幅三角架面前,上前撐着一幅用白布遮着的畫架。
“其實我是個畫家。”
“所以呢?你是想讓我給你當人體模特還是有其他需求?”秦曉寒對他是個畫家這個概念完全無視。
見她一臉傲嬌不悄,陳軒揭開面前畫架上的白布:“人體模特?就你那身材?我怕畫出來不夠看。”
第一次和男人討論自己的身材,秦曉寒有些窘迫,她和陳軒就沒有好好說過話,想也知道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較真你就真輸了。
“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
見她有些沉不住氣,感覺魚兒已經上鉤,陳軒嘴角一抹邪笑劃過。
他向秦曉寒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到他跟前來,一副沒有畫完的畫?上面到底畫的是什麼?她有些好奇,不自覺朝前走。
看到畫中內容的時候秦曉寒整個人臉色煞白,在白熾燈的照射下她面露驚恐,模樣似見着鬼一樣可怕,她以爲自己已經藏得很好,他怎麼會……
“很驚訝我怎麼看出來的是嗎?”
陳軒搭了搭她的肩膀,感覺她整個身子都抑不住的發抖,不過是一幅拆穿她心事的畫,她就能慌張至此,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少秘密可以挖掘。
白色的光束打在那幅油畫之上,畫中正舉辦着一場盛大的婚宴,一個女人蹲在宴會一角,眼神裡淡淡的悲傷,畫者很好的將婚禮場景虛設,着重繪畫那個悲傷的女人,旁者一看便能看透這是一幅關於暗戀和失戀的故事。
只有秦曉寒知道這畫的意義,婚禮中的男女主角是陳靖和王子傑,而她則是那個蹲地悲傷的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