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
同居的生活就此拉開了帷幕。
先說說這兩人的第一晚吧。
蘇曉曉如願以償的把東西都安置在了和杜衡的同一個房間, 包括她自己。於是……長夜漫漫,春心蕩漾,擦槍走火, 在所不辭。
“咯噔”
蘇曉曉正躺在牀上幻想着最是令人心動的一刻, 牀頭上的燈光按鈕忽的被拍下, 耳邊傳來杜衡的納悶聲, “才幾點, 你就把燈熄啦。”
蘇曉曉扭捏的看着他,“人家……不,不好意思嘛。”
她穿着還是之前的卡通睡衣, 剛洗過澡,身上還粘着些水滴, 頭髮披散下來, 有幾縷也被打溼了, 杜衡領悟到什麼,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 既然她這麼配合,他再不下手,也未免太說不過去了。何況,從一開始,他也沒想放過她。
他慢慢的湊近, 鼻間傳來她身上的沐浴乳香, 還有她急促的呼吸, 上下起伏的胸脯, 緊抿的嘴脣……
“等, 等會,我們先把燈關了吧。”
還是頭一次, 蘇曉曉緊張的說話打結,言語不暢。平時不是挺自然的嗎,怎麼這會,到了重要關頭,她好像特別緊張啊。
“不,我喜歡開着燈。”杜衡故意爲難她,愉快的欣賞着她此刻的窘迫與羞怯,這樣的她,多難得不是嗎。
果然,蘇曉曉紅了紅臉,央求的看着他,在發現他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跡象之後,才勉爲其難的答應,“好吧……”
看她委屈又不敢反對的表情,杜衡加深了笑容,最後還是滿足她的意願把燈熄了,畢竟是第一次,就順着她點吧。
可是也正因爲這是第一次,他太想照顧她的感受,以致於最後兩個人都狼狽收場。
蘇曉曉一開始就緊張,儘管平時和室友開過很多類似的玩笑,但真槍實彈的上場時,感覺還是完全不同的……
***********************************************************************(和諧部分略過)**************************************************************************
蘇曉曉可憐兮兮的瞅着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杜衡有些心疼,在浴室拿了毛巾幫她把血跡擦乾淨,吻吻她的眼睛,安慰她,“睡吧。”
蘇曉曉覺得自己特別沒用,居然在這種關鍵時刻搞出這麼煞風景的事情來,她看着已經閉上眼睛的杜衡,提議道,“要不我們再試一下,那個不是都已經破了嗎?那應該不會再疼了吧。”
“你以爲就是個膜的問題呢。”杜衡睜開眼睛沒好氣的打消她的念頭。在看到她有些黯淡的眼神之後,和緩了下語氣,“改天吧,你今天也累了,嗯?”也許,下次讓她喝點酒會比較好。他在心裡想着。
於是,原本應該是兩人之間的美好回憶的第一次,現下卻變成了日後兩人都不願再提及的尷尬糗事。
呃,準確的說,不願提起的是杜衡。因爲在這件事發生不到兩個星期,他就間接的從葉靖雯明裡暗裡的探視下發現,自己的“挫折”已然成爲了她的幾個室友口中津津樂道的趣事。也不能怪她們,一向是衆人眼中的男神的他,現在居然在這種事情上遭遇了不測,換做任何人,也會對此充滿好奇的。
“你是不是把我們那晚的事都和她們說了?”杜衡晚上回去之後,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蘇曉曉卻心裡直打突,趕緊否認,“沒有啊,怎麼會,那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呵呵呵……”
杜衡眯起眼睛看她,直到她心虛的低下頭,“那個,是那天小葉問我……”
“原來你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啊……”
見他這樣,蘇曉曉更加心虛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們……的事情,我以後一定不告訴她們了。”事實上,她現在就已經很後悔了。心裡忍不住埋怨起葉靖雯,都怪她,說好了不許提的,要不是她一直問,她又不擅長撒謊。
看見她垂着腦袋,不時的瞥一瞥他,一臉的緊張,杜衡笑了笑,“看來我還得更加努力,才能讓你忘掉那次的不愉快啊。”
蘇曉曉還沒領悟過來,下一秒,就被壓倒在沙發上了。
毫無疑問的,某人被調、教的很徹底。
……
蘇曉曉住進新居一個月之後。
終於在一個星期五的上午,得到了一份在一家小型外貿公司做跟單員的職務。
當天一到家,她就滿懷激動的繞着整個屋子轉了一圈又一圈,更是在杜衡進門之後第一時間衝上去把他抱住猛親。
“爲了這個令人高興的時刻,今天我決定親自下廚,以茲慶祝。”蘇曉曉自信的挺挺胸,準備來迎接點杜衡的誇讚。
誰想,有人根本不給面子,“呃……爲了不破壞今天的好事,我覺得我們還是出去慶祝吧。”
蘇曉曉之前爲了讓這裡更像他們的“家”,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自然這兩人的吃飯問題,她是想自己解決的。以前在家裡,她也經常幫媽媽打下手,一般的程序她大概都知道,所以以爲這並不算什麼難事。
只是,事實證明。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領悟能力。
菜是做出來了,其實也沒有像別人說的幾乎把廚房燒了什麼的,也沒有糊的很厲害或者還是生的狀態,只是那味道,真的不怎麼樣。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杜衡不得不出口打擊她,好讓兩人有機會去吃點其他的東西以保證基本的味覺鑑賞水平。
但是今天的蘇曉曉,興致太高昂的緣故吧,絲毫不爲所動,仍然企圖說服他,“我研究過很多次啦,這次肯定會比較好。”說着還把自己早已經買好的各種素材擺出來,顯然是預謀已久了。
杜衡無可奈何,看着她蹦蹦跳跳的進了廚房,只好在客廳坐下,順便翻出文件來看看。
……
“啊!”
蘇曉曉突然叫一聲,音量不是很高,而且短促,之後便沒了聲音。
杜衡扭過頭,就看見她揹着身子蹲在案臺跟前,“怎麼了?”他起身走過去。
一直到他走到跟前,才發現她握着左手,大拇指血流不止。她擡起頭看看他,“我不小心切……”
不等她解釋完,杜衡趕緊拉過她的手,嘴裡忍不住爆粗,“你是豬嗎?切個東西也能把手切到,切到手不會說嗎?只知道在這兒傻蹲着有什麼用。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自從他們住到一起之後,他好像越來越多這種時候,總是很生氣,他是不是開始對自己無法忍受了。
(杜衡:如果你身邊有個人,逛街遇到小偷竟然隻身追上去差點沒被打,出門把鑰匙落在鎖上,晚上一個人睡覺不記得鎖門,樓上拉響火警警報也還能安安穩穩的睡着……相信你也沒辦法淡定的。)
蘇曉曉本來還笑笑的,這會眼睛也忍不住紅了,她好像是比較遲鈍,刀切到手了,她竟然都想不到要去包紮,腦袋好像都是一片空白的,只知道蹲下來看着有點疼的手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是聽他說出來,聽他說自己怎麼怎麼笨,好像,特別,特別難受。
好不容易,杜衡給她擦了消炎藥水,也包上了紗布,心裡想着還好沒有切的很深,不然恐怕得去醫院了,再擡眼,就看到蘇曉曉死咬着下嘴脣愣愣出神的樣子。
“很疼嗎?”
突然轉變的語氣,蘇曉曉又愣了好一會兒,然後受寵若驚的搖搖頭,“不疼。”
“不疼個鬼,指甲都切掉一大塊了。”杜衡實在忍不住想訓斥,又礙於她現在受傷,只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蘇曉曉想展示廚藝的願望是落空了,雖然她一再表示自己沒事,杜衡可不敢再聽憑她自己亂來了。不過爲了安慰她受傷的手指和心靈,也爲了不浪費她今日辛辛苦苦買回來的食材,杜衡圍過圍裙,準備自己親自動一番手。
其實在這之前,他也沒怎麼做過飯,小時候,家裡有阿姨會準備三餐,後來爸爸出事,一般都是媽媽在打理這些,她的手藝不錯,所以在偶然有一次看到杜衡放學回家自己一個人在吃一碗沒有味道的蛋炒飯時,她便徹底包下了做飯的任務,完全不讓他進廚房。
不過這麼久了,他想,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呢,觀摩都觀摩過那麼多回,該是不成問題的。
能夠吃到他親手做的東西,即使那是□□蘇曉曉恐怕也會高興,所以此時她哪裡還會顧得上他的手藝是不是好了。而且,看他淘米、切菜的樣子,好像還挺是那麼回事的,比她是熟練多了。蘇曉曉本來還想在旁邊幫忙打打下手的,卻被極其嫌棄的趕去了客廳,“你還是什麼也別做,就算幫大忙了。”
心裡有些些的不服氣,但曉曉還是認命的退散到了一邊。在客廳無聊的瞅了瞅他的工作文件,又看了會電視上從早到晚都在播放的的喜羊羊和灰太狼,桌上杜衡的手機突然響了,她走過去看了看,是沒有顯示名稱的一串號碼。
“衡,你電話響了。”她及時報告他。
“你幫我接着,問他什麼事。”杜衡正忙的不可開交,無心理會。
得到允許,蘇曉曉聽話的接起電話,那邊卻傳來一個嬌媚的女聲,“杜總~你在哪兒,怎麼都不過來一起玩~”
蘇曉曉愣了好一會,吶吶的問道,“你,是誰?有什麼事嗎?”
對面的女聲也許沒料到會被別人接了電話,頓了頓,然後瞬間變回冷靜淡漠的嗓音,還反問起來,“你是杜總什麼人?他的電話爲什麼會在你手上?”
“他,他在廚房忙,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我是,他的女朋友。”不知道爲什麼,她說最後那幾個字時,竟然有種底氣不足的感覺。
他們確實是男女朋友,不是嗎?他們交往也,有一年多了,他們甚至已經住在了同一個屋檐下,他們做過很多很親密的事情,包括ml,他說過他喜歡自己,雖然是在牀上的時候。那麼,到底還有什麼,是什麼,讓自己如此惶恐不安。以至於隨便出現一個人,狠狠的質問一句,她就說不出話來了。
她明明不是軟弱的人。
“來吃飯了。”杜衡召喚她,又隨口問道,“剛纔是誰的電話?”
蘇曉曉握着手機的手鬆了鬆,遞給他,“一個女的。”
杜衡看了眼那個號碼,不認識,又看到她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想了想,笑着問道,“該不會是她也在電話裡說,你搶了她的男朋友吧。”
曉曉聽着更加委屈,“她認識你,還叫你杜總。”
“哦,那應該是工作上認識的哪個人吧。”杜衡不以爲意。
“她還用那樣的聲音和你說話,她都不把我放在眼裡……”蘇曉曉繼續“控訴”。
杜衡臉上的笑容愈發擴大起來,最後捏捏她的臉頰,“吃醋啦。”
蘇曉曉尷尬的不再說話,起身準備去盛飯,卻被按住在椅子上。
“除非是我親口說,不然其他人的話你都可以忽視,知道嗎?”雖然不知道今天那通電話到底是什麼讓她誤解了,但杜衡還是鄭重其事的解釋了一遍。
他眼底的認真,蘇曉曉有些震驚,剛纔不知道從哪來的灰心失望頓時煙消雲散,他這算是承諾了吧,雖然沒有什麼甜言蜜語,可是,他其實是在向她承諾吧。就像,當初他親口對她說,蘇曉曉是杜衡的女朋友。
可是,好像也正因爲這句話,所以後來當他不要自己的時候,她纔會那麼可笑的堅持,以致於最後離開的那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