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兩位網紅妹，兩位富姐共事，秭小偉從來都沒指望她們能事無鉅細的把這些邊角都做好。
拆開可能聰明、睿智、犀利、從容，但只要合起來絕對嘰嘰喳喳的把發散性思維相互繞成一團麻。
所以當初在教培中心最後一役，秭小偉都自個兒準備完成。
現在臺面上的事高婷婷去，背後細枝末節的都他跑，幾位老闆袖手旁觀，還各種打岔。
最後呈現給校方領導的，就是煥然一新的大樓外觀。
雖然最中間的五樓外牆上還掛着碩大的“勤工儉學網”字樣，但樓下原本最金燦燦的酒樓招牌已經被臨時的噴繪門頭覆蓋“it餐廳”。
靠着面積較大，顏色簡單清晰，終於壓住那些五花八門的“保險”、“銀行”、“擔保”字牌。
讓現場好看不少。
更好看的當然是一幅巨大的噴繪畫面，從屋頂橫跨幾十米垂落下來。
就是用無數“圖片”拼接疊化凸顯出的世界地圖，中間捧起“火圖交易平臺”和“勤工儉學網”的logo和字樣。
然後兩邊掛滿從屋頂到地面的條幅“西南山湖設計諮詢公司恭祝火圖交易平臺入駐”
“長江汽車……”
“艾拉汽車……”
“西南汽車熊銷售有限公司……”
“安妮內衣……”
總之林林總總的幾十條，繽紛燦爛的拉下來，很有商廈開業的熱鬧氣氛。
再由慶典公司搭建的大型顯示屏、紅毯、氣球飄帶啥的都填充在園區中央。
讓園區周邊建築的機構單位都覺得這是個什麼大公司入駐麼，還是名不副實的科技園終於要迎來什麼新氣象。
專門換了身西裝，被秭小偉開車接過來的周老仰頭環顧四周，恍若隔世。
這裡揭幕的時候他肯定到場過，沒想到現在變成了這樣，充滿了鄉鎮百貨公司開業的土豹子派頭。
當然也有可能是那輛借過來接他的蔚來新能源車，改變了老前輩對車內感受的認知。
只可惜那輛高合沒校區通行證，不然更震撼。
秭小偉自己依舊灰頭土臉的一點上臺準備都沒，更像個隨行人員站在周老身邊，挨個兒介紹周圍這一片的變化。
旁邊肯定是這幾年才矗立起來的商務園，裡面已經被汽車公司、內衣公司拿了兩棟樓做設計中心，算是嘗試能否帶動下這一片企業化的探索。
接着就看見那些被“收編”吸引過來的網紅，最後統計大約有七八百人之多。
現在依舊是各種稀奇古怪奪人眼球的穿着打扮，孫猴子、媒婆、jk老少女或者快遞外賣員打扮都有，拿着自己的手機直播支架，擠在園區一側。
秭小偉看了都搖頭：“這些人很難改變了，哪怕儘可能提供直播場所，方便生活、餐飲，希望能規範些行爲，但自私貪便宜，狡黠耍心眼，只顧眼前利益，這些跟教育教養有關的素質都無法扭轉，只能帶着他們慢慢耗，嘿嘿，跟溜魚差不多。”
周老揹着手看他：“把他們收攏起來有什麼好處呢？”
秭小偉搖頭：“沒有任何好處，我們現在美術學院剛起來的一位網紅女生，流量就超過他們所有，其實更像是考察範本，我們農學部最常見的把一些歪瓜裂棗嫁接、移植，順其自然的長出來看看，萬一有新方向能讓更多品類受益？”
說到這裡他也笑：“不然能怎麼辦呢，時代改變政策改變總會有人掉隊，也總會有人拼命衝殺想找出新方向，我覺得他們比絕大多數人更有探索精神，只是有點用錯方向，看能不能基因突變吧。”
執掌農學院多年的周老終於笑了，無聲的拍拍秭小偉肩頭。
這時候帕梅載着高婷婷，高合送了兩位富姐抵達，傳媒公司各部分也利用各種交通工具抵達，連格桑姐姐都牽着女兒出現在團隊中。
那些網紅陣營看見高婷婷的豪車抵達，都只是各種高舉鏡頭拍攝，還能按捺住脾性。
因爲知道惹惱了婷寶寶，一定不會有好處。
等看見這母女倆，真是瞬間暴動，毫無規則意識的衝破幾個保安維護的直播區域，爭先恐後的衝過去要跟這母女倆同框！
剛過去這幾天，美女pk還是分別推出了這母女倆的視頻。
果然讓婷寶寶輸了個滿堂紅。
敢到美女pk視頻裡跟婷寶寶一樣什麼濾鏡都不開的網紅美女已經算是很能打了。
但見慣了各種做作的妖豔貨色，猛然看見梅朵這樣純真清澈到直擊心靈的孩童笑容，格桑那樣韻味十足的純天然唱（dang）腔（yang）。
還是一夜爆紅。
專門給格桑姐姐開的新賬號，一夜吸粉兩百萬！
絕對屬於這幾天網上最當紅的炸子雞，時效性甚至可能比婷寶寶都更有話題吸引力。
畢竟這時候跟婷寶寶共同出過鏡的網紅已經很多了，這對兒母女還絕對沒幾個。
誰要是能搶先跟她們同框，而且是爆出這對兒少數民族居然是母女關係，估計賬號也能猛炸一把。
這種即時利益擺在眼前，立刻不管不顧。
把過來看熱鬧的戴老闆和常助理都嚇一跳，趕緊相互挽着跳開些。
還好傳媒公司人已經很多了，更有相當部分已經搬過來準備在這邊上班。
幾十號人立刻拼命擋在美麗又溫和的格桑姐姐前面。
連常月玲的保鏢們都跟小蓮一起支援過去，可不能把自家搖錢樹傷到半毫。
總之搞得整個場面大亂。
都已經到大顯示屏邊準備走臺試試預演下的高婷婷回頭都有點不知所措。
秭小偉和周老在另一邊看了卻都是科研口吻：“對吧，您看就是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這其實是大多數普通人的狀態。”
“羣衆有自己的侷限性，那麼就有責任去帶領引導。”
“教培行業腰斬的時候怎麼沒人管那麼多基層教培人員的去向呢？”
“你還是有情緒啊。”
“我又不是聖人，吃着火鍋唱着歌好好的卻失業斷了生計，幸好我還算聰明能幹，運氣也挺好，才能翻過坎。”
“那這不就是經得起考驗的先進分子，帶領引導更多人改變命運嗎，你有這樣的能力覺悟就對了，現在怎麼辦？”
秭小偉拿手機發語音：“你們是不是傻呀，叫那幾個視頻團隊的把雲臺設備什麼舉起來做直播狀，拍下醜惡嘴臉，之後我們也好按圖索驥收拾幾個呀……”
立刻看見枝枝像個小坦克似的，奮不顧身衝進去，叫了那些也跟着結隊抵抗衝擊的攝像師之類，把傢伙事舉起來忙碌。
果然把潮水般的衝擊，逐漸緩和下來都在鏡頭前面搵食的他們，現在還是對鏡頭有點敬畏心。
高婷婷再依言從慶典公司手裡拿過麥克風，對着這邊沒衝出去的少部分網紅：“非常感謝你們加入婷寶這個大團隊之後的合作，下一步我們就可以開始探討合約、更多的流量培訓，協助大家能夠獲得更多收入……”
這下又讓那些衝出去的網紅，訕訕的想擠回來。
這些還往往都是自詡爲聰明會來事兒的想抓住一切機會。
現在發現自己反而砸了最大機會。
聚集到這裡來，千方百計想獲得的機會。
高婷婷的語言表達絕對是專業級別。
這會兒又開始平息這部分的情緒：“實際上你們大多數都不具備有獨特技能在網紅這個賽道上衝出熱度流量，所以才把裝瘋賣傻、惡俗扮醜當做吸引眼球的主要手段，在下沉市場也許還能賺點，但永遠不可能成爲直播界的主流，更別談產品代言之類了。”
明明她纔是最年輕的那個，甚至看起來還沒同齡的格桑姐姐成熟。
但就是當之無愧的頂流網紅氣質，和無數網紅美女pk之後的灑脫信心，按照秭小偉叮囑控制場面的點撥，說來都擲地有聲。
所有小網紅們都安靜下來，仰望……
周老都點頭了：“這就是你那個學生，很聰明，很能領會伱的意見。”
秭小偉自豪。
高婷婷嫺熟的又打又拉：“但沒有關係，有很多辦法可以調整適配，專業團隊也能協助找尋閃光點，可前提你得是個懂得遵守規則的職業選手，如果這都做不到，我們的團隊也不可能接納，謝謝各位剛纔的所有表現都給自己打分了。”
這下場面完美控住，更恰恰看見那邊一長串院校領導和北郊地方領導的車抵達。
不用站到第一線的秭小偉，這時候就能穩穩的躲在周老旁邊看婷寶寶發揮。
可熟悉車輛的他，忽然從那排滑過來的車裡看見一部艾維塔。
這不會是那九輛提車中的一部吧。
他認爲不會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