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城城主印宣佈獨立之後,丹城城主勾也再受不了國師的各種政令。
荒北乾旱兩三個月時間的丹城,地下水已經只能自保,而總是被國師要求給予,並且總是恐嚇會親帶醒獅衛進行鎮壓,責罵勾城主的無禮。
與其等着人來打,還不如直接打過去。對於這個隻手遮天的國師,勾城主早就看不慣。上次從東樂國運回一萬石糧食,一絲也沒有分給大家。
如今荒北遭受乾旱,糧食顆粒無收,糧食儲備維持到現在也是捉襟見肘,就連好不容易積累下來的馴獸,也是一天天快速減少。
首城主印一直認爲自己是王位的最合適繼承人,有黎在,他不好發作。
如今你一個國師竟想操作這個國家,印當然不願意答應。還要提供連續不斷的糧食來供給王城,這已經讓其無法忍受。
打響反叛的第一槍,立馬得到勾城主的響應,大家一致決定要把這個不穩定因素給拉下來。
有勾城主的加入,一直在一條心上的熔城與石城都先後宣佈加入,並且集結隊伍,首先向春城而來。
這個春城因爲當初商在其中經營,經濟實力不錯,並且一直是進出口貿易重城,囤積大量物資,是王城的有利支援者。
要想取得這次戰役的勝利,那致勝的關鍵就在於拿下春城。戰爭打的是消耗,乾旱無收的時候物資變得尤爲重要。
因爲旱情,發動戰役那是兵行險招,所以只能是速戰速決。
十日時間四城兵力集結春城城下,而春城主採取龜縮政策,一直閉門不出,任由着四城兵力在城外破口大罵。
春城主是想拖,拖到王城醒獅衛來救。圍城時他就飛鳥傳書去王城,算着時間,這兩天也應該能到。
可是春城主估計錯誤,在他放出飛鳥時,東樂國樂城也飛出一隻信鳥,看過信件之後就按信上的建議,分出一支精兵,全速趕往王城。
烈日炎炎之下,熔城主像往常一樣帶着熔城兵士在城外叫喊。首先就把春城主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一遍。可是春城主早已習慣這樣的謾罵,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我說春城主,你天天龜縮在城裡有意思嗎。不過也對,你突然從哪裡冒出來的。你老子是誰,怎麼生出你這個龜兒子,也不知道女王看上你什麼,一心提拔你,你他媽不是龜兒子,是條毒蛇,好心把你養大,還被你咬到,中了你的毒。”熔城脫去衣物,直接暴曬在烈日地下,朝着城門上大罵道。
見對方依然沒有反應,喝一口水,熔城主指着城牆繼續罵道:“你個龜兒子,曾經立過什麼戰功,一直靠着溜鬚拍馬獻殷勤,背叛舊主,怎麼樣,如今你的國師大人可來救你。你在這其中蠱惑人心,離間所有人的感情,你想幹嘛,你想當星國的王!”
“想都不要想,就是輪到一條狗也輪不到你。你這種玩小心思的人註定會被自己的小聰明害死,一個國家也決不允許有你這樣的害羣之馬。”就在熔城主在城下大聲謾罵的時候,春城主注意到城牆下的異樣。
“你今天怎麼只帶這麼點兵士過來叫陣,想誘惑我出城與你一戰?”春城主說道。
“不需要,不管你今天出不出來,你註定已經敗了。如果你自己走出來,我還覺得你是個人,我會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
“哈哈…等你落到我手裡的時候,我是不會給痛快的。這幾天聽到你在牆下罵我,我耳朵都起繭子,我當時就在想要怎麼招待你,還好通過我這幾天的苦思冥想,終於想到一個法子,就是到時候把你耳朵裡灌上蜂蜜,準備幾隻火蟻在你耳朵裡面給你疏通一下。”
一邊說着,春城主就看到遠處的醒獅衛正在快速的逼近。
春城主繼續向城下的熔城主繼續嘲諷道:“要是換成我,我就會立馬逃跑,你看看後面,落到我手裡,可不只有火蟻來招待你哦。”
熔城主同樣哈哈大笑道:“爲什麼我要逃!換作我是你,我就自刎,不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春城主感覺熔城主的話很是莫名其妙,但又不好意思詳問,只能是看着熔城主得意的樣子,等待醒獅衛靠近。
最後的結果是春城主有如晴天霹靂,當頭喝棒,如夢驚醒。近前的醒獅衛根本就沒有打算跟熔城兵士動手,而是聯合起來向城池接近。
羽箭飛來,阻止醒獅衛繼續向前。當醒獅衛統領提着國師與五位博士的人頭走向前後,春城主知道這次自己計劃的漁翁得利徹底失敗,並且還葬送自己的性命。
連最後的抵抗也沒有,因爲相信醒獅衛的強大,南門的主力炮火都沒有移過來。
“春城主,黎王要我給你帶句話,她對你的所作所爲大失所望。你現在打開城門,可以給你留一全屍。”
靜候幾息時間,城牆上一人突然跳下。頭部朝下,頓時如西瓜落地,濺出一地紅。
隨着城主自斃,其他兵士也扔下武器。有人快速打開城門,醒獅衛與熔城兵士入駐城內。
夜晚,在春城的地下牢房裡。左在護衛的引導下來到一間牢房,走到一位全身用皮鞭抽打,血淋淋的男子面前說道:“知道我爲什麼沒有就地砍下你的人頭嗎?”
“呸…你還不就是想看看老子難受的樣子。告訴你,老子不怕,不管你怎麼對老子,老子依然不會爲自己所作所爲感到後悔與自責,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有你在,老子永遠都是你的馬仔。”
“我還念着舊情,你卻把我當成仇人。我把你當兄弟,我把我要支持女王的想法告訴你,你卻拿去邀功,陷我於不義。”說完,腰刀出鞘,一道利索的轉身,刀鋒劃過男子頸部,鮮血噴出。
慢慢把腰刀收回,一邊往牢房外走去,口中淡然說道:“二老我會替你好好照顧的,放心走吧。”
第二天,分配給熔城的物資早已備好,熔城主光着上身,開心接過左遞來的信封說道:“我一定按我王的意思做好份內之事,一切請我王勿憂。”說完,轉身上馬,領着自己的軍隊往城外走去。
打發熔城主,左轉身向身旁的副手說道:“我帶一千醒獅衛去迎接我王回城,剩下的給你守在這裡,一定要保證春城的穩定,把兵士集中起來,讓他們即刻趕往王城,王有新的安排。另外保證物資安全,這是我們最後的一點家底,其他城池來取,按我之前說的分配。”
副手點頭回應明白,把手中的繮繩遞給左,然後說道:“統領只管去迎接我王,在下一定穩妥行事,絕不出半點叉子。”
翻身騎上醒獅,一個騰躍就竄出很遠,後面一千醒獅衛迅速跟上,獅吼聲此起彼伏,塵土飛揚,朝東而去。
烈日當空,感覺像一個火球在離你頭髮不遠的地方烘烤着,皮膚髮麻灼痛,汗流不止,哪怕就靜靜的趴在那,汗水也很快從皮膚裡滲出來。
黎酥軟的從商的身體上爬起來,一邊還調侃着說道:“看着你的樣子越來越老,體力還是挺可以的。”說着拿過旁邊一件衣服套在身上。
“那你還穿衣服幹什麼,明天左過來接你,再見面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特別是現在的乾旱這麼嚴重。如果不是事前挖好地庫,只怕我們如今喝的水也沒有。”
“起來吧,等會你還要跟他們去找水脈。元一也回來了,帶個奇怪的女人回來,找你幾次,你都外出。至於我們,等旱情過去,我把那邊的事情按你說的辦好,我們就可以見面了。再熬個幾年,等我們的孩子大了,我交給他管,你這邊也找個人替手,我們就可以時時都在一起,一刻也不要分開。”
正說着外面有衛士稟報,說是前西荒國國王求見。
聽到這個名字,商心裡咯噔一下,立馬穿上衣服小跑出去。
這次見面,商並沒有安排在正殿見面,而是在一處僻靜的偏廳。一別快半年,兩人見面緊緊抱在一起,說一些常有的客套話。
還是商開門見山的說道:“大哥這次悄悄的過來,是有何私事想問我嗎?”
“都怪我當初私心太重,心眼太多,不該懷疑你的忠心耿耿。我親自登門致歉,是否能夠原諒我的一時鬼迷心竅。”
“大哥說得什麼話,離開西荒國是我心甘情願,是我想去這個世界各處好好看看,如果不是黎出事,不是我那兄弟要我幫忙,我怎麼會當這個東樂國的王,你知道我一直不稀罕這個,我希望給城民辦些實事。”
“這樣我更加悔恨,要我如何開口說出現在西荒國的處境。” Wωω .тт kдn .C 〇
“說吧大哥,要是能幫上忙,我一定不含糊,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
猶豫一會,還是說道:“之前你在西荒國秘密收購很多糧食,大家沒有想到今年會出現這樣的旱情導致顆粒無收。如今糧食金貴,我願意花更高的價格再回購回來,你看這樣可行嗎?”
“我不是隻收購一部分嗎?按說你們現在還有餘糧。”
商說完大哥老淚縱橫的說道:“當時貪心,不知道是你私下收購糧食,就想着是集財的好機會,你沒有收購的大部分我們又轉手出讓給春城,大部分也到你手裡。”
“哎…”商深深的嘆一口氣。
“這次你要幫幫大哥,西荒國上下已經餓死不少人,我把種糧都拿出來賙濟。”
“真是可笑,一個糧食出產國,最後還最先餓死人。”
“是大哥錯了,你看在父母的份上勻一點給我們度過難關,以後我們會加倍奉還。”
“如今要我如何幫您,東樂國的平民百姓怎麼辦,我們的糧食也只能勉強度過今年,他們也是活生生的生命,我不能讓他們餓死。”
“你肯定有辦法,你每次都有辦法,如果沒有解決的辦法,我回去如何交代。”
商無奈的說道:“這次我真的幫不上忙。”
“就那樣記仇嗎?眼睜睜的看着我們去死嗎。你要是介意,我回去就把這個王位給你。”
“大哥,你清醒點好嗎?我是看中王位嗎?如果是,我一開始就完全可以跟你爭,那時候父親有多喜歡我!爲了讓你心安,不是做人質就是去做易換,不就是讓你心安理得的當上城主,爲什麼到現在你還懷疑我。”
“我錯了,我錯了,救救西荒國吧。”差點跪下來,商趕緊上前扶起。
“大哥,別這樣,我真的沒有辦法,我不能把糧食給你,讓東樂國的子民餓死。”
“好吧…好吧…不讓你爲難…”神情恍惚的朝廳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商還是大聲喊道:“大哥,你還記得我們的麥種是在哪裡找的嗎?”
聽後,西荒國國王開心起來,轉身說聲“謝謝”就急急忙忙離開。
商內心其實很掙扎,一面是自己的族人與共同奮戰過的人,一面是相信自己,把自己的生死交到自己手中的子民。那個地方,是商的後手,如果旱情一直不能好轉,他有計劃移民去那盆地裡,畢竟那裡有山有水,有糧有鹽,只是那裡開發一直由自己決定,所以西荒國只怕是沒有想起來。還是想起來,剛纔只是過來通知,得到了自己的應允?
“大哥…西荒國。”商在心裡默唸。
幾天後,在星國殿外的大廣場上,各城的主要精銳都集結於此。黎站在臺階上向下喊話:“我因受小人污衊,蒙受不白之冤,差點死在地牢,幸好沉冤得雪,殺掉這些矇蔽你們耳聽的叛徒,我又回到你們面前。在這次去北疆寒地尋找水源的大工程前,我要處死一人。”黎剛剛說完,左立馬上前就砍掉毫無準備印城主頭顱,然後高高舉起,展示給衆人。
議論紛紛的廣場上,黎不急不緩的等待着人羣慢慢安靜下來,然後纔開始說道:“印城主一直有不臣之心,密謀已久,膽敢帶兵反叛王廷,當誅之。以後希望你們引以爲戒,再膽敢生出異心,就別怪左統領刀鋒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