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爲此方世界的武者講一次道

繡玉谷中,一片空曠的草地上,忙碌的人們正在搭建一座高臺,這是爲下月初一,天外仙爲衆多武林同道講道所準備的。

憐星有些不解的向謝天虎問道:“夫君,你爲何執意要爲全天下的武林士人講述一次武道概念吶?”

謝天虎摸摸鼻子,高深莫測的說:“呵呵,星兒猜不到嗎?月兒,你能猜到嗎?”

邀月沉思片刻,說:“夫君莫不是怕後來人走錯了路,故而提前爲他們指明一條正確的方向。”

謝天虎點頭:“是啊,武道一途,何其艱難,走錯一步,萬劫不復。我正是要爲天下武者指明一條道路,不過這只是其一。”

邀月追問:“那其二是什麼?”

謝天虎老神旦旦:“其二嘛!給天下武者講道,好處多多,此時不取更待何時。我們在此方天地間的時日已經不多了,近日來,我越發感覺到此間天地已經容不下我等,說不得哪日我們就要飛昇他界,你們可要做好準備哦。”

對於混沌珠,謝天虎無從對邀月和憐星說起,只怕就是說起,她們也未必會明白。但是謝天虎把武者破碎虛空的理念很全面的灌輸給了邀月和憐星,她倆都知道,天地間有一股力量已經在排斥謝天虎了,這也是謝天虎迫切的要爲全天下武者講一次道,謀取絕代雙驕位面功德的深層次原因。

江湖上各個大小門派,武林世家,隱世前輩,無論黑白兩道,都接到了俠義山莊的請柬,連封山的少林寺也不例外。請柬上大意寫着:俠義山莊莊主謝天虎,念及武林同道在武修一途中困難叢叢,故此,特定於下月初一,在繡玉谷中爲全天下的武林人士梳理一遍武道理論,望請一聚。

某地,燕南天看着手中的請柬問來人說:“謝莊主可還說了些什麼?”

專門來此送請柬的三枯回答:“莊主說,小魚兒和花無缺他們已經接到消息,正在趕回繡玉谷途中,燕大俠的女兒,小仙女張菁也在其中。另外,還有兩位燕大俠的故人已在繡玉谷中等候您多時了,燕大俠一去便知。”

燕南天沒說什麼,大步向着繡玉谷的方向走去。

這一次江湖大遷徙,動靜之大,但凡有點武功的人,都想去平日難以涉足的繡玉谷中,聆聽天外仙講述武道一途。據說連隱居避世多年的鬼童子、蕭女史、俞牙子、彌十八等人都紛紛出山,朝繡玉谷去了。當然,這裡頭肯定少不了朝廷安插的暗線,朝廷專門派了許多會武功的衛士,假扮武林人士,混入其中。

數日後,在花無缺的催促下,小魚兒一行人是第一波趕到繡玉谷的人。

“無缺拜見師傅,大師伯,大尊主。”花無缺在外晃盪了數月,體會到了“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的道理,此時見到謝天虎幾人,不免有些感概。

謝莊主笑哈哈大笑:“哈哈,我們的小無缺長大了。”

憐星也笑眯眯的說:“喲,還交了這麼多朋友,都介紹介紹吧。”

“這是鐵心蘭、這是小魚兒、這是慕容九、這是小仙女張菁、這是顧人玉、這是蘇櫻。”

謝莊主看了一眼蘇櫻,向着旁邊的小魚兒問道:“小魚兒,最近練功可有偷懶啊?”

“嘻嘻嘻嘻~~~”旁邊幾人發出一陣笑聲。

小魚兒苦大仇深的回答:“聞雞起舞,每日一操。拳腳相加,身心俱憊--!”

“哈哈哈哈~~~”,回答引來了一陣更大歡笑聲。

謝莊主也不免笑了出來:“哈哈,小魚兒,別苦着張臉,信不信本座只說一句話,就能讓你開懷大笑。”

小魚兒搖頭問:“不知道天外仙準備講哪句話就將在下說笑吶?”

謝莊主摸了摸下巴,高深莫測的說:“你聽好了,這句話就是----花無缺從小也是這樣過來的( ̄︶ ̄)”

哈哈哈哈~~~這隻怕是小魚兒這麼多天來最開心的一次,一旁的花無缺有點不好意思的往後挪了挪--!

謝莊主又向蘇櫻問道:“蘇姑娘,你是怎麼認識小魚兒他們的。”

蘇櫻面不改色的回答:“回稟莊主,那日,山賊殺了我養父,小女子別無去處,正巧遇見了小魚兒他們,就在一起了。”

“哦!原來是這樣,本座看得出,蘇姑娘一顆心都撲在小魚兒身上,小魚兒對蘇姑娘也有愛慕之情,你倆切莫辜負了上天賜予的良緣。以前的傷心事,還是忘了的好。管盡天下不平事,是非公道在人心。”

謝莊主也不理會中人反應,因爲他知道,小魚兒和蘇櫻都是聰明人,聰明人一點即通。

不久之後,燕南天也到了。小魚兒抱着他的燕伯伯痛哭流涕,這是小魚兒難得一見的真情流露。當謝莊主讓人把江楓夫婦叫來的時候,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燕南天嘴巴張得老大,兩個眼珠子鼓得像燈泡。

燕南天難以置信的問:“義弟,你沒死?”

江楓:“此間事一言難盡,還得從十七年前說起。”

一段陳述,勾起一段往事,一個家庭終於團聚在一起。

看見江楓、花月奴、江小魚、江無缺一家人抱在一起痛苦的時候,旁邊的幾位小青年也被氣氛感染得兩眼淚汪汪。

“燕大俠,如何,本座答應給你的交代可還滿意。”

“謝莊主真高人也,燕某自愧不如!”

謝莊主吩咐宮女:“去把玉娘子請出來,也好讓飽受離別之苦的燕大俠一家人團聚了。”

到此時,小仙女張菁才知道,大俠燕南天竟然是自己的父親,待玉娘子出來後,一家人又上演了一遍感情戲。燕南天解除了心結,功力竟然直接突破,達到了僞先天境界,隱隱壓邀月和憐星一小截,看得謝莊主膛目結舌,心中直呼:“這是作弊--!”

在謝莊主的誠摯邀請下,燕南天也正是加入俠義山莊體制,作爲副莊主存在。期間,好強的邀月還和燕南天打了一場友誼賽,雙方以平局收場。

該做的都做完了,心願已了,再無遺憾,只等下月初一,爲天下武林人士講道。

這一日,秋高氣爽,萬里無雲。

繡玉谷內的一處平地上,密密麻麻的坐着數千名武者。其中,有的是成名已久的武林前輩;有的是近年來才異軍突起的後起之秀;有的是威名遠播的蓋世豪俠;有的是心狠手辣的黑道梟雄。這些人的目光都齊聚一處,就是正中央搭建的高臺,只見高臺上端坐着三個人,兩女一男,正是謝天虎、邀月和憐星。其後還站立着一隻威風凜凜的神鵰。

“肅靜”一聲宏亮的聲音傳來,臺下數千人,人人都覺得此聲音如此清晰,猶如是從耳邊傳來,頓時安靜了下來。

謝天虎頓了頓,說道:“武道一途,何其艱難。走錯一步,萬劫不復。今日本座就爲各位同道拋磚引玉,講述一次自己對武道的認識。首先要明白何爲武道,依本座看來,要向弄明白”武道“,就先必須瞭解何爲“武”,再瞭解何爲“道”。

“何爲武,武是指修煉者,通過長期的練身健體,達到養氣培元的地步,以提高人的身體的各項體質。”

“何爲道,道是指修煉者,通過觀察,頓悟來了解天地萬物間的規則法則,並加之己身,比如這水,無色無味,在圓形的容器中則爲圓,在方形容器中則爲方,無所滯,又可化爲堅冰,以百態存在於天地之間,於自然無所違也。”

“武道境界,初學武者大致分爲後天與先天兩大境界,後天境界又可按功力高低分爲九層,武者之間的比拼多是功力高低的比拼。先天境界大抵可分爲三個層次:一:煉精化氣;二煉氣化神;三:煉神還虛。一入先天,武者的壽元將大大增加。而武者之間的較量也從原來“功”的比拼轉爲“術”的比拼,這就是武功與武術的區別”

“若能突破先天境界,便能破碎虛空,羽化飛仙,是爲入道……”

謝天虎講到這裡便停了下來。

臺下衆多武者的認知程度,在不知不覺當中被擡高了許多,以前練武無非是追求功名利祿,現在一聽,頓時被提高到了追求長生不老的地步。

謝天虎頓了頓,說:“諸位有何疑問,今日儘可提出。”

鬼童子滿是疑惑的問:“敢問謝莊主,練武真能長生否?”

謝天虎:“理論上是可以的,想那常人,壽元不過七八十年。而那先天武者,活個一百五十年也是稀鬆平常之事。先天之後的羽化飛仙境界,壽元又是多少,羽化飛仙之後又有其他境界,壽元又是多少。故武無止盡,壽元無止盡。”

路仲遠起身相問:“請問莊主,如何突破先天境界。”他這個問題怕是所有高手都向問的,想這天下,就只有謝天虎一個先天境界的高手,其他人俱是後天境界。

“要突破先天境界,各人有各人的路。正所謂大道三千,條條可證混元。本座是修煉了多種剛猛無比的內外功,日積月累,再加上靈丹妙藥輔助而突破先天境界的;有的人是以輕柔飄逸的功夫突破先天境界的;更有後天武者在瀑布下長期頓悟,突然間就達到了先天境界。所以,個人機緣不同,突破的方法也不同。”

慕容正德:“敢問謝莊主,破碎虛空後,是否是去了天界?”

“不是不天界,本座也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破碎虛空後去到的地域,一定會比此前所在的地域強上幾分,這也符合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的原理。”

不甘寂寞的小魚兒問曰:“敢問謝莊主,世間真有仙佛妖魔存在嗎?”

謝天虎想了想,回答道:“本座相信世間卻有仙佛妖魔的存在,不過此方世界沒有罷了,從另一個角度看世界,仙佛妖魔未嘗不是我等的先行者,他們能達到的境界,我等爲何就不能達到。”

“敢問謝莊主……”

“敢問謝莊主……”

“敢問謝莊主……”

提問的人越來越多,問題也越來越多,大到長生不老,成仙問道。小到修煉中遇見的瓶頸。謝莊主都來者不拒,有問必答。

如此講道,一連講了三天,開創了絕代雙驕位面武學交流的盛會。

第三日,謝天虎坐在高臺上,腦中清明一片,往日的許多武學疑問都迎刃而解,功力也有大幅度提高。心頭只有一個想法:這就是“功德”。

頭腦中的混沌珠傳來信息,謝天虎當即拉着身邊的邀月和憐星,一起騎上了神鵰,一聲雕鳴,神鵰在衆目睽睽之下展翅高飛。

只見原本來晴朗的天空,突然就暗了下來,一個黑洞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神鵰上方,瞬間就連人帶鳥一起吸了進去,然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下方的人羣一陣騷動。

江魚兒向旁邊的江無缺問道:“大哥,你說這是不是就是破碎虛空?”

江無缺:“應該是吧,但願還有再見到師傅的那一天……”

無數雙眼炙熱的盯着謝天虎他們消失的地方,前方的道路已經指明,接下來就要看各人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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