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的官場反腐小說並不多，也沒有多少文學細胞。但是我覺得這小說裡面的內容非常吸引人，特別是關於趙德漢的描寫，真是讓人恨之入骨！”
劉維都忘記自己攝像機架着對準這邊，現在不遺餘力的誇讚着。
估計等會兒他查看回放的時候表情會很有趣。
張楚摩拳擦掌的說着：“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我現在就把它傳上去吧，總得讓更多人看到。”
“上傳到網上？現在已經確定好了在哪個地方連載？”劉維頓時驚訝起來，他的拍攝計劃裡面是有這一項的，結果都沒有拍到！
“額，好像沒有。”
被提醒之後，張楚也才醒悟過來。
他剛剛是打算直接發到微.博上面連載，之前好些作品都是放在那裡。
可那相當於是免費的，新.浪微.博沒有給翰林文化任何一分錢或者是其餘待遇！
要是張楚將《人民的名義》就這麼簡單發上去，估計周康跟葉淑梅兩人得提着菜刀砍過來！
他們可是早早就在運營張楚的這本書，會給公司創造不小的業績。
幾千萬人民幣的買賣可不能這麼隨意才行！
“你還是打電話問問吧，別那麼衝動。”
直到這個時候，劉維才清楚眼前這是個充滿熱血的年輕人。
張楚一邊將地板上面的抹茶抱起來，一邊給周康撥通電話，打算問問他究竟什麼情況。
此時的翰林文化傳媒公司裡面正在進行年前最後的忙碌工作，老闆的新作在網上備受質疑，作爲員工當然得妥帖的準備反擊策略！
現在張楚名下有太多太多的項目同時進行着，光電影製作就好幾部，還有電視劇、動畫片以及手機遊戲、周邊產品等等。
“周叔，我現在剛剛把《人民的名義》第一章寫好。你們選好了要在哪個平臺上面連載作品嗎？”
作爲老闆兼作者，張楚充分放權，幾乎把這些都全部交給翰林文化傳媒去運作，自己則是全身心撲在寫書裡面。
所以纔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小說開頭第一章都準備發了，可是卻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裡發！
“這麼快就寫出了第一章？要是可以的話，能不能把這一章的內容發到我郵箱裡面？我現在正在跟原點中文網的陳總在一起，他想看看你的書。”
在衆多平臺的競爭中，原點中文網是誠意最大的！
明知道張楚這本《人民的名義》可能只有三四十萬字，但依然願意花費重金簽約下來。
尤其現在是原點中文網IPO上市的檔口就更加需要重量級的合作伙伴！
現在張楚已經跳出了普通作家的框架，可以跟原點中文網這樣的大公司平等談判。
陳樂已經不是第一次來翰林文化傳媒，但每次來都發現有新的變化。
走廊上面有張楚出版、發行過每本書的封面以及相應改編的影視作品海報，一個人撐起了整個公司！
張楚驚訝的說道：“你們正在開會談判？那豈不是打擾了你們開會。我馬上就給你把內容發過去，出結果了就告訴我一聲。”
“行，我現在就等着。”
事情還真就是這麼湊巧，張楚掛掉電話之後立即將第一章的內容發過去，看看會不會對商業談判有什麼幫助。
如果真的把《人民的名義》放在原點小說上面連載，那其實也是挺不錯的！
先前《鬼吹燈》、《搜神記》都是在原點連載，這兩部作品通過連載的方式吸引了許多點擊之後才發行實體書。
實現了作家與網站的雙贏。
雖然《悟空傳》是在微.博連載的，可是連載期間張楚除了收到讀者們讚賞的錢之外，微.博吝嗇得連稿費都沒給！
所以每次在開會的時候，葉淑梅都在着重強調，決不能讓這種事情再次出現。
在原點這邊連載推廣程度很大，而且稿費可觀，動輒幾千萬人民幣。
去年張楚就從原點這邊拿到了接近4000萬人民幣的稅前稿費，全依賴《搜神記》的一百多萬字以及《鬼吹燈之龍嶺迷窟》幾十萬字收入。
要不然的話，還真湊不齊3億多塊錢的恐怖數字！
“把作品都集中在一個地方，這樣讀者們看起來也方便。不會說看本書就得另外註冊一個賬號，那樣肯定非常麻煩。”
張楚對劉維說着，他現在就安安心心等着周康的回覆就行。
……
翰林文化傳媒公司內部，周康用筆記本電腦刷新着電子郵箱的內容。
“叮”一聲提醒。
他忙不迭的將來自張楚的郵件打開，然後將附件下載到桌面上。
這時候顧不得自己看，將筆記本電腦遞到陳樂面前，說道：“陳總，這纔是名副其實的新鮮出爐。您要不然先瞧瞧內容，等會兒我們再聊聊？”
陳樂在擔任集團副總之前也曾經是從作家、編輯開始的，就算現在成爲了領導，每天也都在看書。
看書已經成爲生活的一部分，不看的話渾身就不自在。
所以他也顧不得這是在商業談判現場，正好有機會看看張楚的新書，看過之後再出價也是應該的！
小說的開頭總是有一定戲劇性的，侯亮平被暴風雨困在機場，然後開始兩條線描述。
一個是漢東省那邊商討抓捕丁義珍行動，一個是回憶先前自己辦案時遇到的奇葩人物趙德漢。
起初陳樂以爲這兩人應該是毫無瓜葛的，可寫着寫着兩條線竟然匯聚到了一起！
原來趙德漢之所以腐敗，就是因爲丁義珍首先塞過來的銀行卡。
而丁義珍這個鉅貪一直都沒有發現，直到趙德漢被捕之後找到這兩人的資金往來，然後才浮出水面。
人前貧窮如洗，是人民的公僕，可人後卻坐擁燕京豪華大別墅以及兩億多人民幣的現金！
這樣的貪官似乎有兩個面孔，像極了雙面國的人。
七千多字的內容並沒有花費陳樂太多時間，他看書向來快。
這會兒鼠標滑到最底部之後，他才認真思索起來。
《人民的名義》這本充滿正能量的主旋律小說在沒看到內容之前，他還擔心張楚會不會寫得太過於主旋律而讓普通讀者根本接受不了。
可看過了第一章之後，陳樂才發現，這張楚還是原來那個張楚！
從來都是把讀者放在第一位，以讀者的閱讀體驗爲標準，這本書並沒有曲高和寡，也沒有滿口政治術語，相反卻用樸實的筆調寫出一個讓人驚訝的案例。
先前他跟周康談下的結果是這本書不管多少字，以1000萬人民幣的價格打包賣給原點中文網。
反正是網絡連載權而已，翰林文化大可以把實體連載、實體出版、有聲書再賣給其餘公司。
現在看起來似乎一千萬並不足以買斷《人民的名義》網絡連載權！
因爲以前的策略制定純粹是把他的新書定位成爲政治任務要求下的犧牲品、殘次品，不會對普羅大衆有太多吸引力。
現在看到第一章的成品之後，陳樂頓時意識到，自己等人的推測並不準確！
因爲這本書起碼開頭寫得很不錯，讓人想要往後面接着看，劇情吸引度非常高。
陳樂並不擔心張楚將這本書給寫崩了或者寫偏了，張楚過往的作品幾乎都沒有出現過這種問題，反而是越寫越精彩！
後期的精彩程度比開頭部分更多。
“陳總，這小說看完了，您覺得張楚寫得還行嗎？”周康開口詢問道，他自己其實沒看《人民的名義》，但卻對張楚有絕佳的信心，就算不看也知道肯定寫得好！
“那還用說！張楚什麼時候寫過質量一般的作品？”
陳樂感慨着說道：“我其實有點擔心他刻畫不好那些官員的形象。可在這裡，我是覺得趙德漢這個貪官的印象太深，似乎這個類型的貪官數量並不少，沒想到張楚對官場也這麼瞭解。”
周康知道張楚進行了很多的準備工作，並不僅僅是去監獄採訪，所以寫出優秀的作品來很正常。
他倒是想盡快把合約確定下來，然後看看《人民的名義》去。
“既然陳總你也看了小說，那想必知道先前那個數字是肯定不會答應的。一千萬太少了，我只能簡單透露一點，有三家平臺給出的數字比這個更多！”
周康並沒有誆騙陳樂的意思，原點中文網的報價還停留在去年的水平上。
去年《搜神記》是這個價格，今年《人民的名義》還是這樣。
可張楚的知名度跟粉絲羣體都有了極大的增長！
選平臺並不僅僅是看稿費多少，還得看平臺的規模。
如果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網站，砸下2000萬塊錢讓《人民的名義》去那邊連載，周康跟葉淑梅也不會答應。
去那邊根本沒幾個人看！
所以好的平臺加上合適的稿費纔會讓他們下定決心。
“歸根結底我們是網絡小說，這《人民的名義》實在太短了些。放在一些公衆期更新比較快的作品上面，可能它還沒有到上架的時候就完結了！我們根本不可能在這部小說上面賺到什麼錢。”
陳樂開始討價還價起來，“現在網文圈千字三千都算是最最頂級的大神了，如果按照一千萬的價格來計算，那張楚就是千字三萬多，直接比別人多了十倍！”
周康哪裡是這麼好騙的，搖搖頭反駁道：“帳不能這麼算！別人千字三千，可網絡小說字數多，如果他寫了五百萬字或者八百萬字，那實際到手的錢也不少。張楚千字三萬多沒用，他這本書不可能寫個百萬字，總價比較低。陳總，咱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各自拿點誠意怎麼樣？”
“我們也合作過兩次，那不整虛的。1500萬人民幣買下《人民的名義》連載權怎麼樣？現在我們可以來談談《鬼吹燈》後續八卷內容的事情。”
周康這時候才恍然大悟起來，感情原點中文網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用《人民的名義》當敲門磚，然後意圖謀劃《鬼吹燈》全集。
果然是老奸巨猾！
今年暑期檔《鬼吹燈之精絕古城》就要在國內各大電影院上映，到時候摸金校尉的熱潮會輻射到更寬廣的區域內。
張楚之前在網上許諾的，今年，也就是2020年就要把《鬼吹燈》剩餘內容全部寫完！
在第一卷上面就嚐到甜頭，原點中文網絕不可能輕易放手。
《鬼吹燈》跟《人民的名義》商業價值根本不是同一個檔次的，所以周康變得更加鄭重。
先前小說的影響力還沒擴散的時候就能拿到千萬級別，現在說《鬼吹燈》是華語小說裡面最頂級的IP絲毫不爲過。
去年全中國暢銷書榜的冠軍，直接在已經成熟的網絡文學中開闢出一種名叫盜墓小說的新類型。
想要用原價拿到已經不可能了！
哪怕小說的大綱遭遇泄露，可價格也不會降下來。
如果運作得好，張楚今年的年收入可能比去年的3億還要高！
……
宋天瑞是一名網絡小說的忠實愛好者，大學期間每個月節衣縮食都得花費兩三百塊錢在原點中文網看正版小說來支持作者。
現在放寒假在家裡面，幾乎24小時手機都沒有離身。
玩王者榮耀，玩刺激戰場，玩第五人格，玩饑荒那些遊戲，看視頻直播，看網絡小說，一天手機得充兩次電才行！
現在他慵懶的躺在沙發上面，身上蓋了條毛毯，手指點開原點中文網的手機APP，準備進去查看一下自己追的那幾本書到底更沒更新。
這年頭，有的書更新非常快，但並不是宋天瑞的菜。
他喜歡的作品一個比一個更新慢，彷彿在較勁一般。
這個日更4k已經算不錯，那邊那個日更2k，還有一週只更新兩三章的，以及更加隨緣更新，半年都更不了一萬字。
“咦！這什麼情況？”
進入APP的過場廣告一般是大神的專用或者原點舉辦活動的推廣，可這一次上面的廣告竟然是【張楚年度官場反腐鉅作——《人民的名義》全球首發】的字樣！
長期混跡原點中文網，宋天瑞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名字。
原本以爲《人民的名義》會是在某些機關報紙或者官方媒體上面連載，萬萬沒想到會搞出這麼個突然襲擊！
宋天瑞毫不停留的點了進去，沒有任何一絲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