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張軍，這傢伙完全沒了以往的意氣風發。
反而眼球里布滿了血絲，整個人好似有段時間沒有睡覺了。
“張總，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你現在不就安心等着進企鵝總部麼？”徐嘉笑吟吟道。
不論如何，兩人私下交情還是不錯的。
如今分歧只是侷限在兩個公司之間，與個人聯繫不大。
並且，即便徐嘉控制着嘉行逐漸與企鵝視頻拉開距離，雙方的合作依舊沒有停下來過。
這就是商場，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場合。
當然，也不用神話。
泥頭車、拉電閘，帶人搶公章，亦或者手持利劍反鎖辦公室，這也是商場……
總歸，是以人的意志爲主。
很顯然，徐嘉的意志能夠影響到嘉行，但張軍的意志卻要受到企鵝總部的影響。
“我理解你這段時間的做法，也接受，但《餘罪2》和《火星情報局》怎麼就給愛奇藝了？”
這纔是令張軍火大的地方。
明明是自己先來的啊。
有種頭頂草原綠油油，身爲苦主找上門的感覺。
徐嘉面對激動的張軍，無比淡定：“那兩個項目，也沒有提前定下合約，爲什麼不能給愛奇藝？記住，這是屬於嘉行的權利。”
最後一句話，震醒了張軍。
他不是代表他個人，徐嘉也不是代表自己。
兩人分別代表的是背後的公司。
“是我着相了。”
張軍沉默了一下，緩緩道：“不過我們明明可以緩慢切割的，這樣對你，對我都有好處，實話告訴你，我這次來，其實是因爲總部對你近來的做法很有意見，已經有許多人想給嘉行一個教訓了。”
“我只是想提醒你，嘉行看似強勢，那只是因爲在池塘，若是進了大鱷，一樣要淪爲食物。”
他這一趟來，就是想勸徐嘉做法不要那麼激進。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嘉行近來的動作就是在與企鵝視頻切割。
企鵝方面不能接受的是，在登頂榜首的關鍵時刻，徐嘉來個撤凳子。
“呵呵，你們企鵝的意思是，雖然嘉行的舉措合情合理，但影響到你們的進展，就必須以你們爲主，是不是？”
徐嘉先是輕笑了一聲，臉色唰地沉了下來：“你們有什麼資格這麼跟我說話？從什麼地位出發，來對嘉行的行爲指手畫腳？嘉行不是企鵝的附庸，我徐嘉更不是軟骨頭。”
“大鱷是麼？有本事就動手啊，池子小有池子小的好處，我倒要看看進了這小池子，還能不能掀起那麼大的風浪了。”
媽的，還敢威脅自己。
換作先前，說不定徐嘉還虛與委蛇一下。
發佈會過後，有三爺的認證，你企鵝算個勾八玩意兒？
南山必勝客，手伸到魔都來，那能好使嗎？
張軍被噎的說不出話，嘆了口氣。
念在是閱文大股東的份上，徐嘉收斂了幾分怒意。
“我再聲明一次，嘉行的項目給誰，是由我們自己做決定的，並沒有任何其他含義，如果企鵝視頻想要的話，歡迎來競爭，價高者得。”徐嘉聳了聳肩，說道。
企鵝視頻要是真願意下血本，他幹嘛不同意？
跟誰過不去，何必跟錢過不去。
況且，這兩個項目對於徐嘉來說，只能算是勉強。
真正的殺手鐗肯定要藏得死死的。
“這些我回去會跟上面彙報，是否參與競爭就是他們做決定了，還有一件事，據說你們這次打算開辦一個選秀綜藝，我們能不能摻一筆？”
張軍繞了一大圈，總算是暴露了真實目的，感情是盯上了《偶像練習生》啊。
也是，嘉行鍼對這個綜藝，廣邀各路豪傑。
以張軍對徐嘉和嘉行熟悉的程度，不可能看不出這個項目很關鍵。
哪怕僅有渺茫的希望，他也要來試一試。
萬一談下來，都是他往後升遷的成績啊。
“呵呵，就按方纔你們企鵝管理層傳達出來的態度，你覺得有沒有可能合作？”
徐嘉都懶得回答，只是反問了一句，就把張軍給噎住了。
人家爲了話語權，連迪十尼都能說放棄就放棄。
張軍不認爲自己和企鵝的面子，比迪十尼還要大。
還有原因是，嘉行成長得太快了。
在剛被企鵝視爲威脅後，就發現很難找到能夠鉗制的地方。
無論是華藝，還是後來組建的反嘉行聯盟。
失敗就失敗在這幫人遲鈍的神經上。
也不能完全怪他們遲鈍，只是嘉行的成長速度過於妖孽，壓根讓人反應不過來。
“那我如果說是念在我們私人交情的份上……”
說到一半，張軍就停嘴了。
主要是徐嘉聞言後的眼神實在過於奇怪。
就跟看外星人似的，看着張軍：“不是，我以前也沒發現你這麼自戀啊，一不是大美女，二不是霸總的，怎麼發燒了？燒糊塗了？咱們啥交情值得我把這麼大的項目交給你？”
一番帶刺的話語，駁得張軍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自己沒把徐嘉當親人，現在說這話……
屬實是有些自取其辱了。
不過反而激得他也徹底放開了，恢復了往常的習性：“你放心，我要是個女人，保準嫁給你，但在這之前，你總得給兄弟出個主意吧，你也知道，很多動作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我向往上爬，就得身不由己。”
“再說了，若是真到了關鍵時刻，我有那個能力的話，我能不幫你？”
這纔是徐嘉認識的張軍。
他之前之所以扶持對方，就是看重對方混不吝的秉性。
推其進入企鵝總部後，未來說不準能成爲嘉行的助力。
畢竟別看徐嘉懟天懟地的，分寸上他還是有把握的，一個公司若是惹得天怒人怨，孤軍奮戰的話，那遲早完蛋。
所以張軍就是徐嘉選中能夠培養的盟友。
先前與企鵝切割的舉動，也有敲打對方的意思。
一個沒有自己思想的傀儡，那可不是嘉行需要的盟友。
現在看來，張軍應該內心做出決定，傾向於誰了。
“滾一邊去，你變成女人，那副尊榮我可無福消受。”
徐嘉笑罵了一聲，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出主意可以，要不要聽就看你自己的了，而且給你提個醒，以其他幾家追趕的速度，如果半年內你升不上去的話，那基本就沒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