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銀白色的閃電貫穿南北，就算是隔着很遠也能夠看的很清楚，過了好幾個呼吸的時間，“轟隆轟隆！”一陣劇烈的響聲才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李石轉頭推開窗戶，原來豔陽高照的天氣此刻天空之上已經是烏雲密佈，黑的烏亮，不斷的有閃電在烏雲之中穿梭着。
“要下雨了，看這個情況也不知道會不會發水？”柳輕候訥訥自語了一句，李石的耳朵卻聽得很清楚。
“柳兄，這不會吧，不就是一片烏雲嘛，最多下兩個時辰就沒有了，怎麼可能會發水？”李石可不是大周的原住民，他的靈魂是後世經歷高科技薰陶的現代人，雨水是什麼原因他很清楚，這種烏雲看着很可怕，不過最多兩三個小時就下沒有了，再說了，現在也不是四月底，哪來的雨季？
李石還記得關中的雨季大約是在夏天的三個月，也就是七八九三個月，就算是換成農曆也是六七八三個月，距離這個時間段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呢！
“姜公子對天文還有研究？”柳輕候看了一眼窗外，就把窗戶給關上了，萬一一會下雨可是要潲雨的。
“研究倒是談不上，只不過瞭解過罷了！”李石想了想還是和柳輕候聊一聊。
氣候對歷史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小冰河時期和暖期都會給世界帶來影響，對自然環境有了影響，那麼對歷史也就會產生影響。
“就拿大漠和中原來舉例，爲什麼大漠經常喜歡南下掠奪？主要就是因爲大漠的物產不足，咱們這裡就算是糧食不夠吃，還可以去挖野菜，去山上打獵或是下河捉一些水產來果腹，但是大漠可不一樣，大漠大漠聽着名字就知道，荒漠居多，草原的承載力是一定的，一畝地的草場只能飼養一頭羊，如果飼養的羊羣多了就會把草場給啃食成荒漠，如果柳兄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羊啃食的時候一般先吃嫩葉，吃完嫩葉就會去啃食草根，柳兄可以想象一下，如果草場的草根都被啃食一光，那麼草場會變成什麼？荒漠，大漠的那些荒漠就是如此形成的。”樓上並不止李石和柳輕候兩個人，還有不少的人在，李石和柳輕候的交談也傳入到不少人的耳朵之中，尤其當他們聽到李石的這句話，更是來了興趣，什麼？原來大漠的那些荒漠是如此來的？怎麼可能？
不過興趣使然還是讓他們支着耳朵開始傾聽李石接下來的話。
“如果某一年的雨水不足或是雨雪過多，都會對大漠造成強烈的影響，雨水不足，草場就會枯萎，沒有草，羊羣就沒有的吃，沒有羊，大漠的人就會餓肚子，餓肚子怎麼辦，那麼就只能南下掠奪，畢竟餓肚子也是餓死，南下掠奪只要能夠搶到足夠的食物就不會死，在餓死和有可能會戰死的選擇下，大漠的那羣牧民百分之百的都會選擇南下掠奪，這就是他們爲什麼要南下掠奪的原因，不是他們的天性使然，牧民雖然生存的環境惡劣造成了他們的性格兇悍，可是他們大部分人也都是和咱們這裡的老百姓一樣，都是順民，只想着吃飽喝足就行，除非是活不下去，否則不會南下的。”
柳輕候聽到李石如此說，點點頭，“的確，如果不是活不下去，誰願意吧頭顱別在腰帶上去造反呢。”
柳輕候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看到衆人那不善的目光，只能把接下來的話給嚥到肚子裡去，再說就是犯忌諱的事情，被抓了可是要蹲大牢的。
“剛纔我說了雨水不足的情況，如果是雨雪過多同樣也會造成這樣的情況，羊和人也是一樣的，也會怕冷的，咱們冬天怕冷，羊也是，雖然他們身上有皮毛，可是如果天氣太冷的話，羊也會受不了，成羣成羣的凍死，羊羣凍死了，那麼大漠的牧民們也會南下掠奪。”
“等等，姜公子，羊羣凍死了，不是可以直接吃肉嗎？他們爲什麼又要南下掠奪？”柳輕候問了一句整個樓層都想要問的一個問題，不是說大漠成天吃肉嗎？
“柳兄啊，你們都被騙了，大漠也是和咱們中原一樣，只有貴族們纔有可能天天吃肉，普通的牧民拿來的資格吃肉？你有能力天天吃米飯，普通的老百姓有這個能力嗎？他們吃的是野菜，是羊奶，是天空中飛的鳥，是山林之中的動物，一般來說牛羊是不會吃的，養牛對於牧民就相當於土地對於我們中原人一樣，只要有它們在就可以源源不斷的生產出食物，把牛羊殺了吃肉，他們接下來只會餓死。”
通過李石這麼已解釋，柳輕候感覺到豁然開朗，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姜公子真是博學多才，吾輩佩服佩服！”柳輕候站起來向李石恭恭敬敬的作揖問候，就像是學生向老師的問候一樣。
“柳兄不必如此，我們本來就是交流的，只有相互的交流才能夠學習到本身不知道的知識，正所謂學無先後達者爲師，柳兄身上一樣有很多的知識是我所需要學習的，你再這樣，可是愧殺我也！”
“好一句學無先後達者爲師！”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着的是一句洪亮的聲音。
沒過多久，李石就看到一個壯碩的老者從樓上走下來，老者的身材不是很高，還沒有自己高，可是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精悍的氣息，看起來像是一個老兵，嗯，老將軍。
“小夥子，你很厲害嘛！沒想到你還有如此的見識，如果你父，父親知道肯定會很欣慰的！”老者看着李石，雙眼冒光，就好像是看着一位美女一樣，那眼神中透露着欣賞，也透露着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
“不知長者尊姓大名，請見諒！”李石連忙站起來問候到，通過他的話就知道他是認識自己的，只不過自己不認識他，而且他有可能還和自己的父親關係不錯，否則不會說那樣的話。
再加上他還沒有戳穿自己的身份，李石還是比較感激的，好不容易白龍魚服出來一趟，要是被人給揭穿了就沒有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