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沈明直接拉着我到停車場,開他之前放到這兒的車,我坐在副駕座上,一路無話的到達我住的地方。
車子緩緩停在樓道門口,我沒說什麼直接開門下來,打開後門,拿出來放在後座上的行李,其實也就是一個小提包,之前走的太匆忙,行李都沒帶,這些還是到了老家現置備的。
提着行李,對坐在駕駛座上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人,說道:“我先上去了,明天週日你應該沒事吧?上午十點南街路口的‘咱家小屋’碰面,可以吧?”
沈明轉過頭,看我一副沒得商量的態度,眯了眯眼,眉梢一挑,道:“吃飯麼?”
我無所謂的笑笑,道:“談完你可以隨便吃,我不攔着。”
他沉默半響,泄氣般地說道:“嘖,行,到時候不見不散。”
我點點頭,道:“好,那我先上去了,給你留點時間想想明天應該交代的話,就不請你上去了。”說完也不等他反應,便轉身走進樓裡,直到走到二樓,在樓道面對車行道的窗子前看到車子慢慢離開,才鬆了口氣,我還真怕他又左言而顧其它,矇混過去,那樣我只能在心裡繼續存着這個疙瘩,還真沒轍。
回到房間,大致打掃了一下衛生,最後才衝了個澡,拿出電話,找到王芳的電話撥過去,很快電話就被接通。
“怎麼樣?”
我還沒開口說話,那端便傳來王芳擔憂的問話,‘怎麼樣’,我當然知道她在問什麼,距離蕭女士離世已經過了一週,除了剛開始,我總有種她還在陪着我的感覺,如果人真的有靈魂的話,我想父親和蕭女士應該正在我身邊吧,這麼一想,好像難過到極點的感覺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現在我吃得飽,睡得着,還能怎麼樣吶,應該是很好了,一切的傷痛總能被時間沖淡,即使你想留都留不住。
“還好,你最近怎麼樣?”悲傷會上癮,我不想再沉浸在悲傷的氣氛裡,便轉移話題道。
“就這麼一段時間,我能怎麼樣,還不是那樣,你現在在哪兒呢,昨天給你打點話你說今天回來,現在到家了不?”王芳像是察覺到我的意圖,也就不再執着剛開始的話題,順着我的話說道。
“嗯,到了。”我坐到牀上,看着外面不知何時升上來的星辰,答道。
“到了?那我現在去找你?”話筒裡傳來王芳積極的提議,仔細一聽就能聽出她話裡的小心翼翼,我心一暖。
“不用,今天有點晚了,我一會兒吃過飯想休息一下,明天有空的話,我給你打電話,到時候咱們再聚。”
電話那端頓了一下,接着說道:“行,那到時候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我就不多說了,你吃完飯早點休息吧,再見。”
“好,再見。”
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到牀上,走進廚房,煮了袋泡麪,大致解決完晚飯,看了會兒電視消食,晚上十點整,我躺在牀上,閉上雙眼,靜待着明天的到來。
第二天清晨,在鬧鐘的響聲下,我睜開眼醒來,吃完早飯,想着大致整理一下東西,卻總是心不在焉,比如,水燒開的時候卻忘了關上燃氣竈,沾着水就去插電源,在清洗廚具卻差點被刀劃傷的時候,我決定,爲了不釀成災難早點出發。
就這樣,等到了‘咱家小屋’的時候,店裡的時鐘剛顯示在九點整,吃早餐的人已經撤離,吃午餐的人還沒來到,所以我只能像是包場一樣,一個人呆在大堂裡,看着給自己續了兩次水的服務員,我覺得很不好意思,便點了一杯牛奶。
正在我拿着吸管攪來攪去的時候,門口的鈴鐺輕響,店裡來了第二個企圖‘包場’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