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一寸光陰一寸金,雖然咱並不是什麼掌握生殺予奪地位顯赫的大人物,可也不想幹坐在咖啡廳裡盯着旁人浪費時間,要問爲什麼不喝咖啡或點些其它飲品……其實,我也想湊着這個機會把之前膜拜的咖啡品種都品嚐一遍,可是,看着桌面上的摩卡,我現在完全沒有再一次端起杯子的慾望,確切的說是對此唯恐避之不及,原因嘛,如果你連着喝了六杯咖啡你也會有這樣的感覺的……
一隻手無意識的描繪着杯口,一手托腮,漫無目的的環顧着四周,不注意瞄到吧檯有三四個個女服務員擠到一塊兒,對着這邊指指點點,發現我注意到那邊,立馬散開去幹各自的活……在談論我嗎?我有什麼好供人點評的!仔細看一下她們的容貌,發現她們每個人之前都給我端過咖啡,有人還幫我送過兩次……嘛,隨她們怎麼想。
掏出來手機,上網?當然不是,我根本就沒開通網絡功能!話說,這個手機已經跟了咱七年了,樣式有點老舊,好吧,是非常老舊,大小可以當塊板磚,聯絡加防身,還可以徹底避免被順走的可能性,現在想想,我是越來越中意咱這個老夥計了,雖然因爲時間有點長按鍵上的字母已經模糊不清,但咱早已爛熟於心也就沒有什麼不便。
嘀嘀嘀,調出來張劍的號碼,撥電話,找人,我沒興趣再繼續灌咖啡!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我低頭盯着電話,滿腹憋悶。
吾……!靠字還沒說完,對面就衝過來一個人,逕自坐在對面位子上,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就喝。
“哎!你……”
擡頭一看,原來是學人家大家閨秀玩姍姍來遲的張劍!吞下要譴責其無理行爲的衝動,看着那含着杯口的血盆大嘴,心中只剩暗自慶幸,幸虧咱剛纔沒喝啊!
等到他喝完,我連忙遞過去自帶的餐巾紙,不是我在刻意討好,我只是實在無法直言面對那張明顯着色咖啡痕跡的臉。
張劍明顯很滿意我的行爲,面色愉悅的接過潔白的餐巾紙,胡亂擦了一下嘴,將紙隨手扔在地上,感受着四周投射過來的灼熱視線……啊!這日子沒法過了!
“說吧,啥事?”張劍向後一攤,似是軟體動物一樣靠在椅背上。
“嗯,在開始之前,我想問一下,您知道您的辯護律師是誰嗎?”努力忽視周圍人的關注,提出自己的疑惑,這可是重中之重,可別到時上庭了才知道我是辯護律師,萬一輸了我的麻煩可就無窮無盡了。說實話,我很懷疑當初被偏執狂蒙在骨裡的不只是我,應該還有眼前這位。
“沈明大律師啊,還用得着問!”
果然!
“也許您不太清楚,我看了您籤的委託書,上面受委託的一方寫的是我的名字,當然,如果您不相信的話,可以回去看一下您保留的那份協議。”鬧吧,鬧吧,最好鬧到偏執狂那兒去……
“你?你什麼意思!你是說你是我花錢請的律師?”張劍聽完我說的話,受驚似的挺直腰板,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對。”我努力裝出無辜的表情,咱也是受害者來着。
要知道我也很不樂意,並不是害怕未知的結果,而是我從接待張劍開始就不看好這個委託,尤其是見到芭比娃娃以後,更是覺得張劍完全沒有勝訴的希望,雖然我並不相信她就如自己所說的那麼無辜,也沒有見過張劍他兒子的面,可我也知道無風不起浪,他並不是多麼純良的人,至於他到底擁有什麼樣的品性,從他結了這麼多次婚就能略窺一二了。
“我請你幹嘛!你能幫我打贏這場官司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算了,我打電話給沈律師,看他怎麼說!”也許知道跟我發脾氣也於事無補,他氣呼呼的從口袋裡拿起電話興師問罪。
湊着這會兒功夫,我裝作繫鞋帶,蹲下身子不着痕跡的拾起他之前扔的紙巾,呼……做一下環保也這麼憋屈!
“沈律師嗎?我,張劍,我想問一下你的小助理說的是怎麼回事,我什麼時候請她當我的辯護律師了?”相對於剛纔的兇狠,現在他的語氣堪稱溫柔。
唉……誰讓咱是小人物……我這絕不是嫉妒!
“啊?哦……哦……呵呵,我知道了,我就說像您這樣的大律師也不可能騙我啊……行,行行,您忙,咱下次再聊啊!”
我看着張劍臉部表情從一開始的不情不願,到現在笑的菊花遍遍開……那廝跟他說什麼了啊?讓他轉變的這麼迅速!
“好了,咱現在就開始吧!”張劍合上手機蓋,靠在椅背上,又恢復一開始的傲慢語氣。
傲慢,你傲慢個頭啊!我內心狂翻白眼,面上還要掛上笑容:“好的……”
此時,我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張劍身上,也就沒發現身後正有人興致勃勃的觀賞這一幕,也從此開始勾勒出我們彼此的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