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瀾會已經進入了預賽階段，各路廚師各施手段，不單單是做出的菜品色香味俱全，就連炒菜的動作也賞心悅目。
萬王之王看得興起，夏林還隱約聽到了吸口水的聲音。
倒是夏林，對微瀾會不太關注，也早就做好了放棄主線任務與晉升任務的決定。
只是低頭看向昏迷中的君佑，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一絲憐憫，與一絲物傷其類。
恨麼？
還是恨的。
仇怨畢竟真實不虛。
然而覆盤這一整局，君佑也只是被天意約束，被天意安排的可憐人。
本質上他與夏林沒什麼不同。
而正是因爲明晰了這一點，夏林才提出自己想要規避六柱天意干涉的請求。
這種受制於人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耳中忽然響起萬王之王的聲音。
祂似乎已經看穿了夏林的所思所想。
“從今日起，你就沒有這方面的困擾了。”
祂側頭對夏林笑道，夏林立刻起身拱手一禮。
“謝過大人。”
……
包廂外響起敲門聲，隨着房門自動打開，兩位穿着血紅鎧甲的甲士，從門外走入，還端着托盤。
托盤上擺放的，正是下方廚師們所做的美食。
王維不知從哪裡掏出雙筷子，一邊品嚐一邊點頭。
很快，含混地聲音從祂口中響起。
“你也來點，味道不錯。”
夏林便走上前，拿起一雙憑空出現的筷子，跟這位六柱坐上了一個桌。
一邊吃，一邊聊。
“能看懂我們三個的操作思路麼？”
夏林嚥下口中食物，輕輕點頭。
“能看懂一點點。”
“講講？”
夏林開口：“首先，由您出手，拆分了君佑與原初暗面新生意志的融合，而後三位共同出手，打散新生意志的魂光。”
“魂光散落在燼區各處，有緣者得之，而這份魂光，不單單能杜絕六柱天意干涉，還是通往六柱的門票。”
王維點頭：“情況大概就是如此了。”
大方向，夏林的話沒有錯誤。
“但我確實有必要跟你講一講細節之處，也算是給你的補償之一吧。”
是夏林把原初暗面的意志送到了王維眼前，也讓王維摘了這一局的最大桃子。
雖然夏林不在乎王維如何處置這份禮物，但看這位六柱，似乎覺得自己私自處理夏林的禮物，有些愧對於夏林。
只能說，人跟人真不一樣。
六柱與六柱也有不同。
這位絕對中立的六柱，被公認爲六柱中品格最高貴者，這不是沒有原因的。
“首先，第一個問題，我爲什麼會做這樣的選擇。”
“因爲仙帝和文宇，都給了我一些很重要的籌碼，兼且我自身並不願意參與到祂們的恩怨中，所以我放棄了一位六柱級的手下，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夏林輕輕點頭。
這個邏輯，王維之前已經說過了。
……
“第二個問題，我爲什麼要把魂光，放在燼區中，而不是放到更廣茂的已知宇宙中。”
這個問題夏林有所猜測。
迎着王維考驗的眼，夏林開口道：“已知宇宙，是六柱的舞臺，所有人都活在六柱的陰影下。如果把魂光放在已知宇宙中，最終必然導致此事演變成六柱間的直接爭奪，甚至不排除天道造主與御魂魔帝親自下場出手的可能。”
王維更正道：“是一定。”
“這東西我如果放在已知宇宙，祂們兩個必然出手，而昔日舊日宇宙，就是這麼崩潰的。”
“原初暗面，乃是新宇宙第二大的定時炸彈，第一大的定時炸彈，就是這兩人，或者說這兩人間的私怨。”
“而有一點你也說錯了，哪怕是燼區，也同樣活在六柱的陰影下……尤其是上三柱，我們完全有能力干涉燼區中的一切事情，就如同你遭遇的這一局。”
夏林沉默點頭。
但想想也是如此。
燼區，由上三柱聯手打造。
王維性子如此，不願意搞什麼花的，天道造主卻不同。
祂就喜歡玩兒陰的。
哪怕明明身爲六柱之首，實力極可能超過萬王之王與御魂魔帝一線，祂還是喜歡玩陰的——這是性格使然，也是祂硬實力無法碾壓所有人的無奈之選。
王維再道：“燼區的出現，是我們三個共同協商出的結果。”
“我們想要變數，我們期待變數，我可能沒那麼期待，但那兩位非常期待有變數出現，打破現在的僵局。”
“燼區的本意，是一個蠱盅，爲了養出一頭能夠稱之爲變數的蠱王。只可惜這麼多年了，一直都沒出現這樣的人物……甚至可能也許永遠不會出現這樣的人物，你知道爲什麼麼？”
這個問題，夏林知道答案。
“因爲六柱之意，能夠干涉燼區內的事態演變，導致有可能出現的變數，也被敵對的六柱天意抹殺或廢掉。”
王維笑道：“這種事情，天道造主做的不是一次兩次了，御魂魔帝也做過……”
說完，祂將話題重新掰了回來：“而這一次，我選擇把魂光放入燼區中，同時加固了燼區權限。”
“一來，我給這個蠱盅，加了個極重的彩頭，這能儘快促使蠱王的誕生。”
“二來，加固燼區，也能防止其他柱，再對燼區中的事情做什麼手腳。”
“仙帝與文宇的恩怨，延綿了太久了，造成的影響與破壞也太大了。我希望我這一手，能養出來一個真的能改變局勢的強者……重要的是，這個人能夠自行決定他的立場，他的陣營傾向！這纔是最重要的！”
選擇的權利，纔是關鍵中的關鍵！
天意干涉下，哪怕養出了蠱王，蠱王的陣營傾向其實也早已註定。
沒有大腿，你就要被算計，被玩弄，你一定玩不過其他有大腿的競爭者。
有大腿，你就必須獻上忠誠，無法做出違背陣營老大的決定。
萬王之王嚥下口中食物，長嘆一聲：“這是最麻煩的地方。”
“曾經，燼區中也出現過很多有意思的傢伙，但在他們成長的初期，就已經有了陣營傾向。”
“這份傾向難以更改，就必然導致天道造主、御魂魔帝、乃至超星做局，將不屬於自己陣營的潛力苗子提前扼殺。”
“這麼鬥下去，燼區也就失去了意義……但偏偏我不好下場。”
夏林理解萬王之王的苦衷。
如何當一個合格的絕對中立方？
不做任何操作，纔算合格的中立方！
在這種局中，任何操作都有風險，都可能產生連鎖反應，那萬王之王乾脆什麼都不做，就眼看着天道造主與御魂魔帝打出狗腦子，也坐視燼區逐漸變質。
“而你的禮物，帶來了這樣一個機會。”
“我分裂魂光，同時以君王赦令，加固魂光本質。”
“這個魂光本身脫胎於原初暗面，有一絲絲的六柱殘留，我以君王赦令強化了這份性質，導致魂光可以隔絕六柱天意，也就給了那些預備蠱王們選擇的權力，也算真正的找回了燼區設立之初的目的。”
至此，夏林才意識到王維的良苦用心，以及此舉的意義。
曾經，燼區行者是沒得選的。
要麼當狗，要麼泯然衆人。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他起身拱手。
這位六柱，才真正值得尊敬與信任。
王維笑着再道。
“同時，燼區身爲蠱盅，影響註定有限，這能控制爭鬥烈度，減小此事對新宇宙造成的破壞。”
但比起選擇權，這個反而是次要的了。
……
“於是就有了第三個問題，魂光會帶來什麼樣的變化，會給所有者帶來什麼樣的好處與壞處？”
夏林認真傾聽。
“最直接的好處，你當時也聽到了。有魂光者，就能豁免六柱天意干涉。再加上我加固了燼區權限……嗯，這次的加固，很牢固很可靠。”
“所以現在，我已經徹底滿足了你的一切需求。”
“哪怕未來有朝一日，你脫出了燼區，走出了新手村，只要你身上還存在魂光，你也可以豁免包括我在內的，所有六柱的天意干涉！”
這正是夏林想要的！
“但這是有代價的，而且很多，很大。”
“首先是不好也不壞的點……這份魂光，被我們上三柱聯手改造了，洗去了內部的某些涉及到原初暗面的特質。”
“你哪怕擁有了魂光，也不會再像當時的君佑一樣，是六柱天選，獲得技能權限加權。”
說白了，魂光不會給持有者帶來任何方面的實力提升。
“而壞處之一，很明顯，在於其他的魂光持有者。”
“魂光本爲整體，卻被上三柱人爲分散，它本身擁有聚合效應，發自本能的想要重新合一。”
“這導致所有持有魂光者，天然敵對，立場衝突，甚至你死我活。這一點，你要有心理準備。”
夏林瞭然點頭。
他當然有心理準備。
人家王維提前就說了，這條路只會有一個贏家，沿途風險巨大。
夏林也點頭了，這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壞處之二，還在於魂光的聚合效應。”
“持有魂光者，天然會吸引邪神。”
夏林一愣，很快了然。
邪神，因原初暗面而生，乃是原初暗面惡意權柄的衍生。
它們無智，但有本能。
渴求更多原初暗面的恩賜與力量，就是所有邪神的本能！
而魂光，又是篡奪原初暗面力量的門票。
這完美契合邪神的本能訴求，也必然導致邪神的覬覦與追獵。
上三柱其實有能力，做手段，隔絕掉魂光的這份特性。
“但沒必要。”
王維笑道：“可以把這個項目，當成是考驗。”
“雖然說邪神至少11級，比起燼區行者優勢太大，但它們沒腦子，當成一項考驗再合適不過了。”
夏林想說這考驗有點兒超綱。
不過嘆息一聲還是沒吱聲。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比起六柱與祂們手下的強者們，邪神確實微不足道。
“壞處之三，非燼區行者的覬覦。”
這句話讓夏林一愣。
便聽王維緩緩開口。
“我定下了規矩，唯有燼區行者可得魂光。”
“燼區行者想要得到魂光，方法很多，魂光的數量也不少，總之有實力因素，有機緣巧合，甚至我還在天賜源質中加了魂光這個獎勵項。”
“那麼，其他非燼區行者，就真的沒辦法得到魂光了麼？”
話至此，王維搖了搖頭：“有辦法的。”
“有且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當持有魂光的燼區行者晉升十級，結束新手期後，魂光仍舊不會脫離他的身體，會被他帶離燼區。”
“而這個時候，其他非燼區行者……像什麼仙尊啊，獨眼維克多啊，就可以出手爭搶魂光了。”
夏林心中一寒。
“這……”
王維搖了搖頭：“這沒辦法。”
“剛纔我說過，當你脫離新手村後，魂光仍舊會幫你隔絕六柱天意。”
“這是有代價的，代價就是其他人如果撞上你了，自然就可以出手搶奪這份魂光。”
魂光，並非訂製，並非只對某個人或某些人有效。
這東西就是個死物，自然有能者得之。
在燼區中受燼區庇護，非燼區行者無法搶奪魂光——哪怕真有人出手了，擊殺了擁有魂光的燼區行者，魂光也會消散，重返燼區再尋有緣人。
但當魂光持有者脫離了新手村，自然就不會被新手村規則所保護了。
“知道我爲什麼不給你更多魂光麼？”
夏林輕聲開口：“實力不夠……”
“是的，你實力不夠。”
“那你知道，哪怕一位燼區行者在新手區內，就集齊全部魂光，也無法篡奪原初暗面的權柄，成爲六柱麼？”
夏林一懵。
這個他就不知道了……
“還是因爲實力不夠。”
王維道：“十一級與十二級這兩個等級，不是瞎設立的，這兩個等級的存在，是有具體原因的。”
“你現在無需知道這兩個等級的存在原因，你只需要知道，在這一局中，你想要成爲六柱，登頂至高，前提條件一，是聚齊魂光，前提條件二，是十二級。”
“而在燼區中，你無法成就十一級十二級。”
“所以這就出現了一個邏輯悖論。”
“燼區行者想要登頂至高，就必須要離開燼區，脫離新手村，在外面成就十二級，這又與非燼區行者無法獲得魂光的規定不符。”
“如此，辦法就只有一個。”
“燼區行者可得魂光，魂光入體後，燼區行者如果達到十級脫離燼區，魂光仍會保留，但卻可以被其他非燼區行者搶奪。”
話說到這兒，王維給了夏林一點點消化的時間，再道。
“所以最大的危險，就在成就十級，脫離燼區的那一刻。”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放棄魂光，問題是沒了魂光，你就無法豁免六柱天意，這又違背了你的需求。”
夏林想說那這豈不是死定了麼？
但轉念一想，卻覺得事情也沒有想象中的麻煩。
“天意鎖定這是最可怕的，魂光在身沒有天意鎖定，也許有辦法能夠從這些六柱直屬的強者們手上逃生。”
王維笑着點頭：“自然存在這種可能。”
迎着夏林思索地眼，王維再道：“總之，這是成爲六柱的必備考驗。”
六柱，至高無上！
成就六柱又哪有那麼簡單？
“更何況……”
老王嘆息一聲：“燼區，終究只是新手村，我也得考慮那些非新手們的訴求，以及我手下某些人的訴求。”
這讓夏林沉默了。
片刻，他咧嘴一笑：“我理解的。”
機會，不應該只給某些人。
成就六柱的機會，屬於所有人。
王維更非是孤家寡人。
身爲萬軍之主，他的手下反而遠比其他柱加起來都多。
祂也許不需要六柱級的手下。
但這不意味着祂的手下人不想成就六柱……
直到夏林明白這個道理之後，才隱隱意識到，這位六柱在這一局中，頂住了多大的壓力。
王維卻笑了：“停，別在心裡吹噓我……”
“仙帝和文宇這一次出手，可是很大方的。”
夏林也笑了。
……
“第四個問題，集齊所有魂光後，就一定能成爲六柱麼？”
“答案是不一定。”
“得到分散的魂光，是第一步，這一步你已經走完了。”
“而當某個人，無論是不是燼區行者，完成了魂光的聚合，併成就了十二級之後，這纔算是得到了通往六柱的門票。”
“但問題在於原初暗面本身……”
“祂本身無智，但位格乃是貨真價實的六柱……當滿足了一切條件之後，也只是有駕馭這份力量，獲取這份位格的資格，不意味着一定能成功。”
涉及到六柱之一，原初暗面。
縱然是王維，也不敢拍着胸脯打包票。
夏林卻輕鬆道：“至少是有這麼一個機會，不是麼？”
王維點頭：“這個自然。此事是有成功率的，要不然我們上三柱也不會共同做出這個決定。但成功率多少，我們就說不準了。”
……
於是，這條通往六柱之路，就明確無誤的展現在了夏林眼前。
提升實力，頂住壓力，聚齊魂光，成就十二級。
然後去找原初暗面，搏一個不知道多大的可能……
燼區中，各族序列虎視眈眈。
燼區外，十一級十二級隨時準備動手。
六柱高高在上，俯瞰衆生，不排除關鍵時刻，祂們親自出手的可能。
夏林卻輕舒口氣。
“是值得的。”
王維：“當然是值得的。”
因爲這些，只是通往六柱的必經之路。
這條路坎坷艱難，但理所當然。
“而且，選擇權。這是最重要的！”
只有頂住六柱天意，才能擁有選擇權。
而這條競爭之路，乃是當前宇宙唯一一個能帶來選擇權的道路。
“擁有了選擇權，纔有未知，纔有變數，纔有無盡的可能。”
王維緩緩開口：“這也是我所期待的。”
……
沉默片刻，王維輕輕拍了拍巴掌。
“那麼，讓我來聊點關於你的話題吧。”
夏林主動給王維倒上了果汁，王維則開口道：“仙帝已經給你下了通緝令。各個隸屬於天道造主與舊日主宰陣營的勢力，都記住了你的名字與長相。”
夏林呵呵一笑：“預料之中。”
天意干涉是天意干涉。
哪怕杜絕了天意干涉，六柱想要搞一個人，那也輕輕鬆鬆。
想到之前老貨那溫和的笑容……
笑完了，祂轉頭就給夏林發了個通緝令。
但無所謂！
你不來找我，等我牛逼了我也得去找你。
夏林，就是這麼一個記仇的人！
王維再道：“問題實際上也不大，燼區權限加固之後，我特地封鎖了所有燼區行星的實際位置……哪怕是六柱，也找不到燼區行星的具體位置，更不用提什麼仙尊仙王之流了。”
六柱要找其實也能找到。
但之前王維不還撂下那句話了麼？
所有破壞燼區規則者，視作與祂爲敵。
祂這個中立方，當得足夠合格。
陰逼老貨沒必要因爲個夏林，去招惹王維。
“而魂光在身，你能豁免天意干涉……不過會出現這樣一些情況。”
“你去往的燼區，乃是存在天道造主麾下勢力的燼區，他們如果發現了你，你還是會被針對。”
“又或者是有人設局坑你，你察覺不到落入其中，也還是一樣會中招。”
不用天意干涉，但還能正常佈局。
夏林問道：“還會有天外來人這碼事兒麼？”
王維搖了搖頭：“這個倒是不會了。我加固了規則，燼區開啓之後，這種現象不會再發生了。”
夏林松了口氣。
他也是被各式各樣的機械神降搞怕了。
“除此之外，等到你八級之後，就會開始接觸萬星萬族序列排位戰，在那等場合上，你必然會遭到天道造主一方燼區行者的聯手打壓……”
夏林擺了擺手：“這個就無關緊要了。”
燼區內，行者互殺，這個完全處於規則範圍之內，避免不了躲避不開。
夏林也沒想着躲。
魂光在身，後事完全落入各憑本事，硬拼實力的環節。
哪怕輸了，夏林也是心服口服。
王維抿了口果汁，忽然開口問道。
“你現在覺得，你算是我的人麼？”
夏林一愣，剛想點頭，王維卻笑道：“你腦後有反骨的。”
夏林：“……”
王維：“當然，我不怕反骨什麼的……只是眼下你魂光在手，杜絕了天意干涉，你也有了自行選擇的權力。”
“不瞞你說，我手下人多，心思也雜，中途是否會發生什麼變故，我現在也講不好了。你究竟是不是我的人，最後咱們又能不能尿到一個壺裡，此事還要看後續演變。”
“只是希望你能記住我今天的善意。”
這番話，就有些交心了。
夏林沉默之餘，也有些感動。
王維再道：“總之，如果在燼區中遇到了我的人，可以合作，但也留些防備，我手下的人規矩多，但我這人規矩不多，也懶得管手下人的所作所爲。”
“陣營傾向是陣營傾向，但落在個體，尤其是在魂光加入燼區之後，事態會如何演變，就再也沒人看得穿了。”
“話至此，你既然要了選擇權，那未來的路，就得靠你自己走了。”
得，大腿一腳把夏林給踹了！
但思考後，夏林卻並無埋怨，反而感觸更深。
因爲這其實也正是他想要的。
他的訴求一開始就是如此——杜絕包括萬王之王在內的所有六柱的天意干涉！
而現在，他已經很滿足了。
“當然，這是不夠的。”王維笑道：“只是做這些事情，並不足矣回饋你送我的厚禮。”
“現在，我再幫你做兩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