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這裡做什麼?打仗是男人的事,你又幫不上忙,留在這裡只會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乖!跟拉瑞去地下室!”凱文回過頭看了我一眼,順手把我凌亂的髮絲掖到了耳後,然後不容辯駁的說,我看着他柔和的眼睛,有一瞬間的錯覺,就好像艾倫在我眼前一樣,我怎麼會這麼想呢?對了!是他們的眼神太像了。我恍惚了一下,然後堅決的搖頭說:“凱文,我是醫生,這裡需要我!”
“凱文,如果她是醫生的話,就留下她吧,對方的情況我們不清楚,人數也不知道,所以我們需要一名醫生!”一個保鏢附和着我說。
“不行,我們是男人,怎麼能讓一個女人和我們一起冒險呢?!”凱文堅決不同意。
但是拉瑞卻說:“凱文,讓安琪留下來吧!她去地下室我更不放心,那裡也不是絕對安全,我保證只要有我一口氣在,一定保護好安琪!”
雖然不明白拉瑞是怎麼想的,可是他能這麼說,我很高興,於是衝着凱文拼命的點頭,一衆保鏢也都點頭保證看護好我,凱文神情複雜的看了看我,然後把我拉到了他的身後,又衝拉瑞說:“你順便把醫藥箱拿來,準備應急。”
“好!”拉瑞點頭帶着三個保鏢護送着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傭人們去了地下室。
外面安靜了下來,要不是餐廳地上的聖母頭像,在提醒着我們這是一次恐怖襲擊的話,我們一定會以爲是我們的錯覺呢!保鏢們越來越緊張了,因爲這樣的寂靜往往預示着更大的危機,果然在一刻鐘過後,密集的槍聲響了起來,餐廳所有的玻璃都被掃射的微衝給打碎了,我不禁有些埋怨起布魯托這個瘋子來,他幹嘛那麼節省,就不能安上防彈玻璃嗎?玻璃的碎屑四處飛濺,還好我們這條走廊的牆壁很厚實,我看着牆邊上那一排的仿中世紀的鎧甲,心裡忽然來了靈感,我站起來摘下那些戴面罩的頭盔,扔給保鏢們,這些傢伙愣了一下,馬上會意的除下擋臉的面罩,把頭盔戴在了頭上,這東西很厚實的,相當於鋼盔了。等拉瑞他們把彈藥弄回來的時候,看見了這些戴着頭盔的保鏢,詫異了一會兒,也摘下頭盔給自己戴上了,我抱着拉瑞遞給我的藥箱,縮到了拉瑞的身後,拉瑞趁着外面雜亂的槍聲,在我耳邊迅速的說了一句:“一會兒有機會,就逃吧!我掩護你!”我睜大了眼睛,看着拉瑞給我的肯定的眼神,一瞬間鼻子發酸,這個大塊頭兒爲了我居然肯冒這樣的風險,我們才認識了多久?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爲朋友兩肋插刀的男人的,拉瑞我記住了,總有一天我會報答你的。我含淚點頭,他憨憨的笑了,用巨大的手掌摸了摸我的頭,我們相視而笑的情形落在凱文的眼裡,他的眼神一黯,然後轉過頭去不再看我們,我的心裡不禁感慨,凱文永遠不會和拉瑞一樣,那麼毫不設防的真心對我,我們之間還是有一條名爲忠誠的鴻溝,儘管我們也是關心着彼此,可是那種距離永遠都是不可逾越的。
當保鏢們各自分派好了武器彈藥之後,餐廳的大門被攻破了,那些全副武裝的黑衣人貓着腰藉着煙霧彈的掩護進入了餐廳,凱文的手向下一揮,憋了半天的保鏢們就開火了,一瞬間槍聲震得我耳膜生疼,我看見凱文的臉色也不是很好,我從兜裡掏出一塊口香糖,蹭到他身邊,伸手塞在了他的嘴裡,他回頭看看我,眼神暖了下來。
“別緊張,你現在是指揮官,要冷靜!”我藉着槍聲大聲地說。
“安琪,對不起!”凱文忽然對我說,由於槍聲很吵,我只看見了口型,卻沒聽見他說,所以我大聲的問:“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已經說過了,沒聽見是你的損失!”凱文笑了,如釋重負的笑容,然後他回過頭繼續盯着保鏢們還擊黑衣人的進攻。
戰況是慘烈的,那些黑衣人一開始藉着密集火力的掩護進入了餐廳,可是當我們正式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的優勢也就沒有了,被我們的火力壓制在餐廳裡的他們,除了還擊之外根本就沒辦法前進半步,我們就這麼和他們僵持着,拉瑞提醒了凱文好幾次,叫他打電話給老吉姆請求支援,可是凱文始終沒有那麼做,因爲對於凱文和這些保鏢來說,老吉姆他們始終是外圍人員,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想要去動用這些人的,因爲和這些人比,他們纔是百裡挑一的精英,如果他們都搞不定的話,那麼老吉姆他們這些人來,也沒有太大的意義了,可是我卻覺得他們的這種驕傲和自負很糟糕,因爲現在我們是被困了,如果老吉姆能帶人從外圍突破的話,那麼我們就有可能殲滅這些敵人,那樣不但能脫困,還能順便摸清敵人的來路,而如果像現在這樣乾耗着,那麼我們能不能擺脫困境都還是未知。
我躲在凱文的身後,和他一起關注着局勢的變化,越來越多的敵人涌進了餐廳,雖然我們的人不乏槍法精準的,可是這些有備而來的襲擊者,全都穿着避彈衣,而我們的人卻沒有那樣的裝備,我焦急的抓着凱文的衣角,迫使他看向我:“凱文,不能再猶豫了,打電話求救吧!”
“再等等!”凱文的執拗讓我惱火,這時一個保鏢負傷了,我趕緊過去給他包紮,等我包紮完,拉瑞把我拉到身邊:“小姐,情況不妙了,對方的人太多了,我感覺這次不像是普通的襲擊,好像是要來全殲我們的!”
“我也有同感,必須讓凱文向外界求救,不然我們大家都會有危險!”我又爬回凱文的身邊。
“凱文,應該弄清楚他們爲什麼襲擊我們!”
“襲擊就是襲擊,你以爲對方會告訴我們原因嗎?!”凱文回頭敲了我的腦袋一下,沒好氣兒的說。
“我有辦法!”我翻了個白眼,他以爲我原諒他了,就可以欺負我了?!
“哦?!”凱文不信任的的看着我。
“哼!”我看着他那種眼光就不爽,於是對着正在射擊還擊的雙方大聲的喊起來:“都給我停下來!我有話說!”
我不知道自己聲音的穿透力有多大,反正等我這聲晴天霹靂喊完,兩邊的槍聲就停了,我們一夥的保鏢們就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我,然後對面那些人則偷偷的探頭向這邊瞄,似乎是想瞻仰一下我這位偉人的光輝形象。(偉人:你是什麼時代的?我怎麼不認識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