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突然想起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被小鹿給...
之後爲了迎接校園文化節,而且要大家合理利用場地,學校規定上午最後一節課削掉給高一的用來排練,下午最後一節課是高二的,晚自習最後一節課是高三的排練時間。班主任錢老師痛心的犧牲掉這節晚自習,排練之前還格外交代,“你們回家後都要看會兒書啊!看到凌晨十二點以後再睡覺啊孩子們!”
誰理他。
排練的場地只有操場,體育館,籃球場幾個地方,所以也都是幾個班共用的。顧銘他們所在的一班和陸硯清他們所在的二班正好共用了體育館,場地劃分好了之後一班就開始集體大合唱,他們班唱的是《走進新時代》,全班站的整整齊齊的張着嘴依依呀呀,但只有一個聲音穿越了人潮嘹亮地響在整個體育館裡。
“多想對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麼期待~~啦啦啦我們意氣風發,走進那新時代~~啦啦啦啦~~”如此魔音入耳,正是顧銘。
這邊的陸硯清和裴鳶雖然還是沒有和好,但卻很有默契的被顧銘極醜的歌聲吸引了過去。
顧銘絲毫不曾察覺,還是深深陶醉在自己的歌聲中難以自拔,甚至無視了正在掐他脖子的沈風瀾。
陸硯清連忙過去捂住他的嘴巴,驚恐的說道,“顧銘你簡直就是人魚的歌聲啊!殺人於無形,使人五臟俱損肝腸寸斷啊!”
顧銘淡然地說,“謝謝大家,謝謝支持,我一定會更加努力的!”
“努力你妹啊!”沈風瀾放開他掐着顧銘脖子的手,“我們是合唱不是獨唱,麻煩你考慮一下大家的感受好不好啊?!”
“原來是因爲我吸引了觀衆的注意太過顯眼了麼,”顧銘無恥地說,“知道了小風,今後我會注意收斂一下我外散的風貌與才情的。”
沈風瀾和陸硯清雖然很不願意顧銘如此這般欺騙自己,但是他們的確已經無力吐槽了。
其實裴鳶也想過來狠狠的嘲笑一下顧銘的,可是當她穿越其他無關的人走到一班的地界突然看見了陸硯清的背影,猶豫了一會兒,轉身走了。
“哎哎,”沈風瀾給陸硯清使眼色,“裴鳶——”
陸硯清立即回頭,幾步跟上去,喊了句,“小鳶——”
裴鳶心裡是想還是不要理他吧,可是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就此停了下來。但卻沒有回頭。
“小鳶,你還在生氣啊?”陸硯清用很無辜的聲音說。
廢話,這個樣子當然是在生氣了。裴鳶想。
“小鳶……對不起……”雖然陸硯清仍然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但道歉還是必要的。
裴鳶依然低着頭沒有說話……其實,不理陸硯清的日子自己也好無聊啊,沒有人給她掰彎,班上也沒有值得YY的男生了……
空氣又凝滯起來,壓抑着兩個人都不該如何是好。
“喂喂,大家集合啦,我們開始排練話劇了!”這個時候,文娛委員劉碧突然喊道。
二人之間的靜默終於被打破,裴鳶回到人羣中聽從組織的安排了。
劉碧姐姐真心善良,果然照顧裴鳶給她安排了一個呆在角落裡不需要說話不需要動的昏迷的傷員的角色,裴鳶很配合的靠在牆角裝昏迷。
陸硯清是真心很想參與這個舞臺劇啊,但是文娛委員怎麼說也不許他參加,說那個坑爹的甄嬛傳中已經訂好了他的角色。所以他只好呆在一旁看裴鳶裝死。
此話劇是爲了表現武警部隊消防部隊以及解放軍大哥哥們不顧及自己的安慰抗震救災。不遠處扮演解放軍的男生們把地上躺着靠着的傷員們一個一個橫抱起來,動作迅猛威武。
躺了一地都是傷員啊,看來很晚纔可以救到裴鳶,她靠在牆角實在無聊,於是拿出手機看起了電子書。
正巧這時高老師過來視察,先看了一班的合唱,顧銘已經很收斂了只張嘴不出聲,咋一看上去還不錯,於是過來二班這裡,看見一地躺着的人欣慰的點了點頭。
可是他點頭的頻率終於在看見裴鳶之後慢了下來,他清了清嗓子指着裴鳶的方向說,“喂!牆角的那名屍體,麻煩你敬業點好伐?還詐屍起來玩手機啊?!”
裴鳶平靜的擡起頭,“老師對不起,我扮演的是傷員不是屍體。”
“呆在廢墟底下你還心思玩手機啊?麻煩你有點傷員的樣子行嗎?”**無奈地問道。
“就算是一個人被困在廢墟中也從未絕望,這個堅強的姑娘爲了等待救援拿出手機照明看課本。”還沒等裴鳶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陸硯清如此說道,“這正是我們這個劇的核心價值觀。”
“咳咳……”高老師有些嗔怪的看了陸硯清一眼,既然他都說出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了,高老師只好放過裴鳶,然後拜拜手對大家說,“同學們認真點練啊,加油啊!”
說完之後便離開了體育館。
陸硯清笑了笑,看向裴鳶……她依然很無所謂的玩手機,絲毫沒有對剛纔他替她解圍產生一點點的感激之情。
幸好本來也沒想過會得到感激。
劉碧招呼大家接着練,忽略掉臺詞背景音樂和旁白,這部話劇就是幾個男生把地上躺着不能動的人一個一個搬開。
終於有某一位男生搬到裴鳶了,只見他表情嚴肅滿頭大汗,裴鳶放下手機衝着他笑,使這位男生本來就無力的身體更加無力了。
但是他還是莫名的感覺到了突然間從身後傳來的陰森森冷死人的目光,他驚恐的回過頭去,之間陸硯清雙手環胸,一臉和睦溫暖的笑意,哪裡有什麼陰冷的目光啊。
男生的左右手分別放在了裴鳶腿彎和腰處,漸漸用力抱起,使她的身體脫離地面。
當裴鳶和地面產生了三釐米的距離時,身後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放!開!她!”
男生第一反應就是立即將裴鳶扔了,第二反應纔是,剛纔哪裡來的聲音?他回頭,依然只有陸硯清站在那裡。
陸同學,性格內斂成績優異,是班裡的學習委員,樂於助人彬彬有禮,大家都喜愛他。所以剛纔的話一定不是他說的吧!
一定是見鬼了!
男生這麼想着,回過頭來跟裴鳶道歉,“對不起,剛纔我手軟了……”
“手軟了沒摔死我是吧?!”裴鳶問他,“去去一邊去,離我遠點。”
“可是…..可是……”
“不就是排練嗎那麼認真幹嘛!”裴鳶拍了拍那個男生的肩膀,“你看根本就沒有人注意你,你努力給誰看啊!”
“不把你搬到安全的位置文娛委員會罵的……”男生弱弱地說。
“我自己走過去好了。”說完裴鳶頭也不回的走到所謂的安全區域,找了個角落坐下去,接着玩手機。
陸硯清看見這種情況一方面因爲裴鳶不用被其他男生抱了暗自放下心來,一方面又覺得裴鳶她真是太可愛了,忍不住想笑。
裴鳶玩手機玩着玩着話劇就結束了,醬油姐真不是亂稱呼的。
最後一幕是受難的人們全都康復了,開開心心的和解放軍哥哥們合影留戀,後面再來一段“先謝國家再謝黨”的旁白感言,整個劇就圓滿了。
其實話劇什麼的……從小學開始演的都是這個。那個時候還沒有“先謝國家再謝黨”這麼有深度的想法,有的只是“戰士的鮮血染紅了我們的紅領巾,我們將用我們自己的努力使它更加鮮豔!”
裴鳶忍不住回憶起小學六年紀畢業的時候演的那場話劇,當時演的是抗美援朝的軍人哥哥們離開朝鮮時朝鮮人民依依不捨的場景,表現中朝人民相親相愛什麼的。那個年齡作爲小蘿莉的她還沒有任何腐掉的思緒,所以看見扮演解放軍的陸硯清,和頭上裹個白毛巾扮演朝鮮大叔的誰誰(不是顧銘,他那時候還沒轉過來。),還有穿着湛藍圍裙演朝鮮大叔的老婆的沈風瀾三個人抱在一起痛哭的時候居然一點猥瑣的想法都沒有。
裴鳶在那部劇中飾演朝鮮大叔大媽的女兒,她對最後陸硯清捧着她的臉說“小妹妹,大哥哥不能繼續留下來陪你了,大哥哥要回到自己的祖國保衛它了,但是你要堅信我們兩國之間的情誼是堅不可摧的!”這句話記憶猶新。
當時跟奶奶看過好過抗戰愛情片的她多想說一句“哥哥你放心去吧,妹妹我會永遠在這條鴨綠江邊等着你的,妹妹長大以後要嫁給你,哪怕你十年八載呀不回還~呀不回還~嘿!巴扎嘿!”
但是老師沒有讓她這麼說和唱,她只好沒說。
最後在畢業典禮上演出的時候,陸硯清說完他最後一句臺詞就在裴鳶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這個導致裴鳶鬱悶了好久,因爲……老師明明沒有說最後要親親的。
想起了這件事情,裴鳶才發現自己居然老早之前就被陸硯清親過了。再仔細想想,好像自己還親過沈風瀾呢,因爲他小的時候可愛的跟個瓷娃娃似的。果然天生麗質是從小就可以看出來的,現在的沈風瀾就是按照衆人的看法長成了有些柔軟的氣質美感的女王受。
那麼兄弟之間隨便親親好像也沒什麼好值得在意的吧。
所以……裴鳶抓抓腦袋,爲什麼要生小鹿的氣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