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黑色簽字筆放在茶几上，秦川飛快翻開書，在扉頁寫上自己的名字之後就放在地面上。
雙手配合默契。
不一會兒功夫又是一摞寫完。
他起身將這一堆書放在角落裡面，又抱了另外一堆新書過來，彷彿孜孜不倦的工蟻，看不到結束的時候。
“太累了，休息半個小時吧。”
秦川將筆扔在茶几上，自己直接一個葛優癱，渾身提不起半點力氣。
這種枯燥乏味的事情相當考驗意志力，雖然心急卻也不能敷衍了事，每個名字都要簽得基本一致才行。
還有四分之三，他將抱枕直接拿過來遮擋在眼睛上，企圖逃避現實。
“我寧願去寫兩千字小說也不願過來籤這麼多書，以後籤售會真的是可以不用想了。”
他打了個呵欠，睡意有些上頭。
明明只休息半個小時，結果一個午覺就睡了倆小時！
若不是開卷出版公司那邊工作人員打電話過來，他還得繼續睡。
“秦老師您好，我想請問一下您什麼時候在家呢，我們約個時間之後就上門來拿書。”
對方語氣跟態度很好，但秦川不得不撒謊：“明天一早吧？”
“那我明天早上七點過來行嗎？公司那邊催得挺急，我着急運回印刷廠。”
“行，那就明天七點。”
秦川掛掉電話之後怒搓了一下臉頰，醒醒神開始投入到全力簽名當中。
他原本想說今晚八點，可擔心幾個小時無法完成任務，於是乾脆拖到第二天。
拖延症晚期患者已經無藥可救。
這些簽名書最終不知道會被哪些幸運的讀者發現，如果意外被圖書館收納的話，想必會讓無數讀者都瞠目結舌。
先前沒有設置截止時間，他纔會那麼悠閒自在，沒有半點壓力。
秦川睡覺養足了精神頭，飛快將那一摞摞實體書都搬過去換了個地兒。
一本又一本，一摞又一摞。
“咦，終於簽完了！”
他興奮的將手中的筆放下，然後甩甩有些痠痛的胳膊。
幸虧自己的作者名不長，而且筆畫簡單。
那些把筆名取得又臭又長的作者在籤售時候才哭不出來。
簽字筆用廢了好幾支，這些都是他的汗水！
秦川滿足的看了看那邊擺放整整齊齊的40堆書，每一摞都是50本，看起來蔚爲壯觀。
正好過兩天就要開售了，他將客廳所有燈光打開，然後用手機找了個極佳角度將這些書拍了張照片，然後上傳到網絡上面。
【衆愛卿請看，這是朕爲你們打下來的江山啊！】
粉絲們現在本身就等得着急無比，再看到他的微.博之後，更是心急如焚。
“皇上，你的江山崩了！”
“這些都是簽名書嗎？要不然來一個轉發抽獎？”
“實物看起來還行，但就怕內容不過關。”
“最近已經有很多書評人在吹《嫌疑人X》了，但我害怕是花錢買的好評。坐等試毒。”
“這麼多簽名書，怎麼才能獲得呀！”
“狗作者趕緊去更新《龍族》啊！我要看龍族！”
“當《誅仙》完結的時候，我以爲《龍族》會率先出版，結果中間跑了本嫌疑人出來。”
“不買不買，誰知道你又在書裡面虐誰，真是無法無天！”
“恐怖如斯啊！”
“如果賣不出去的話，這些簽名書我勉爲其難用一毛錢收了。”
秦川看到數千踊躍的評論之後，心裡有了個主意。
正好自己這邊有幾部樣品，不如就拿來當讀者們的福利，順便在網上擴大影響力，來個轉發抽獎！
反正他轉發別人的抽獎微博從來都沒有中過，這次終於換成了自己發。
秦川都想給自己黑幕一下，給小號內定一次中獎。
不需要@三位好友，只需要關注跟轉發就行，抽十本的話中獎率還是蠻高。
……
“又當了一次分母，我就知道永遠擺脫不了非洲人的命運！”
朱毅春使勁兒拍了拍桌子，“瞧瞧我這爛運氣，轉發一萬條錦鯉跟白鹿都沒有效果，這轉運珠也可以扔了。”
他不僅用自己的微博賬號轉發了秦川兩天前公佈的微.博，還把朋友、同學的賬號全部拿來了，甚至說了如果別人中獎的話便宜點賣給自己。
結果凡是跟他聯繫的人，統統都沒有中獎！
這黴運甚至會傳染。
今天是5月31日晚上十一點多，朱毅春跟幾個好友剛剛吃完燒烤回來，在大學校園最後的一個月裡面享受着難得的自由。
幾乎每天都有各種聚會，反正工作的簽了工作、考研保研的已經就位，他們這些大四學生過得很是幸福，就等着拿畢業證書。
朱毅春酒量還不錯，把暈乎乎好友送回各自寢室之後他一看時間，甚至顧不得洗澡，直接就先打開電腦再說！
首先登陸微.博看看中獎通告，果不其然沒有他。
其實朱毅春都已經習慣了糟糕運氣，從小到大凡是需要拼運氣的時候就沒有舒服過。
拿不到簽名書雖然有些可惜，但他沒有時間用在沮喪中，而是登陸自己的鐺鐺網賬號，準備在第一時間搶購圖書！
可能是家庭環境影響，父母都愛看書，朱毅春從小也都是泡在書海中長大的。
追過了《誅仙》之後，他就成爲了秦川的書迷。
不僅去把已經寫過的小說買來看了，甚至還瞄準在沒發行的新書上面。
預售的時候朱毅春正在忙碌着春招的事情，他對自己秋招時候的職業並不滿意，於是折騰了一圈之後決定重新找。
不然作爲一個鐵桿讀者根本不會錯過秦川的新書預售！
“《嫌疑人X》在上市第一個小時內購買的話有海報贈送，前5000個下單的甚至還有書籤，單身這麼多年的手速終於派上了用場。”
朱毅春摩拳擦掌，雙眼緊盯着右下角的時間，只等着從59變成00！
當時鍾變化時，他鼠標直接點擊了個付款。
購物車中就只有《嫌疑人X的獻身》一部圖書，秦川其餘小說都已經買來看完了，不需要再買。
結果付款窗口遲遲沒有彈出來！
鐺鐺網在凌晨這一刻竟然宕機了！
“媽的，明知道有年中大促，就不會臨時增加幾個服務器嘛，究竟是哪些人跟我一起在搶書啊！”
朱毅春緊張得語無倫次，嘴裡唸叨着：“老天保佑，書籤名額給我留一個，給我留一個……”
控制鼠標的右手又連續提交了好幾次，終於在0:02分的時候出現了付款鏈接，他頭一次這麼迫切地想要付款。
可當他付款結束後，發現《嫌疑人X的獻身》商品那邊赫然寫着已售5147件。
“我在沒在前5000名以內呢？”
他有些緊張，看起來很懸，似乎差距並不大，於是選擇了在客服那邊詢問詢問。
“親，目前下單人數較多，您的付款順序爲第4998名，商品即將出庫，請注意確認完好無誤再簽收。”
“總算是能拿到海報跟書籤了！我就說一個人的運氣不可能真的永遠那麼差！”
朱毅春腦袋嗡嗡作響，笑得咧開嘴，不知道的室友還以爲他中了什麼大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