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韶南低頭頂住我的眉心,舒服的眯起眼睛,“交給別人了。”
“這你怎麼能放心?”
“不放心。”他抱着我,一隻手就開始不規矩的撩起我身上的睡裙,“安安,出了這麼大的事,不親自檢查一遍,我不放心。”
我打開他那隻手,半是好笑半是心疼。“別鬧,睡覺。”
他果然沒再動作,換下衣服,就躺在了我旁邊,很快,耳畔就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我挪了挪身子,緊緊的依偎在他身側,他回來了,我一下子就覺得這整間屋子的氣氛都不一樣了,有人的地方纔叫家。
這天夜裡,我夢見於韶南。
夢裡,我回到了古代,鳳冠霞披,對面同樣是一身古裝的於韶南。
有人在一旁陰陽頓挫的喊着,“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送入洞房——”
怎麼少了一拜,我心理正疑惑,於韶南已經一把將我抱起,往喜房走去。
“哎哎哎,放我下來,這麼多人看着呢。”我心理這麼想,嘴裡卻死活發不出聲來。
他低頭衝我邪氣一笑,我被他這個笑勾的三魂七魄去了一半,任由他抱我進了喜房。
紅色的牀,紅色的嫁衣,紅色的新娘跟新郎。
不知道是誰端來兩杯酒。
我跟他交杯對飲,咂摸了下,酒水淡的幾乎沒味道。
剛要抱怨兩句,他身子已經覆蓋上來,一口咬在我鎖骨上。一下子就把我給疼醒了。
竟然做了個春夢。
身體傳來更直接的感受,我睜開眼,正對上一張性感的足以讓所有女人都發瘋的臉。
“醒了?”
“你在幹嘛?”我大腦一時間短路,迷迷濛濛的蹦出來幾個字。
於韶南將我的身子擡起來,言簡意賅的回道,“幹你。”
這一鬧,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我手機響了幾次,都被於韶南以做事要一心一意的理由給擋了回去。
等起牀的時候,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
於韶南被我驅趕到廚房去做飯,我摸到手機,打開一看,五六通未接電話,除了一通是周婷的,剩下的全是江宇打來的。
我隨手抓過於韶南的襯衣,套在身上,拉開窗簾,正午的陽光還十分猛烈,曬的人睜不開眼,“你找我什麼事?”
江宇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着急,“安安,思璇被警察帶走了,我知道,這件事是她對不起你,我會補償你的,你能不能撤掉對她的訴訟?”
我嗤笑一聲,“江宇,你這是欺負我不懂法律?這訴訟是公安局提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我知道你很生氣,我會補償你的,安安,張思璇她好歹還懷着我的孩子,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諒她這一次。”
“那你就更沒必要來求我了,張思璇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個尚方寶劍,怎麼着也能給她弄個取保候審,你趁她餵奶的時候加把勁,再來一個,她又能緩刑一年。”
“安安,你怎麼能這麼毒?”江宇被我刺激的惱羞成怒,一句話,
脫口而出。
我冷笑不已,這就是那個口口聲聲說會跟張思璇斷的一乾二淨的男人。
“我毒?”我冷聲道,“江宇,你搞清楚,是你老婆張思璇要找人來輪了我,我到現在爲止,什麼都沒做,你憑什麼把帽子扣在我頭上?”
如果不是那天吃飯的時候,我覺察出江宇跟江雪的意圖,提前跟於韶南要了蘇楊來幫忙,那麼,我的悲劇要誰來負責?
江宇一滯,語氣緩和了幾分,“安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事情已經發生了,思璇也知道錯了,你就看在我面子上,放她一馬,我保證她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那我差點被人輪了的事情就這麼過去?”
“我會補償你的。”江宇一聽我送了口,立刻說道,“只要你開口,我都會盡力滿足。”
“你真的會都滿足麼?”
江宇在電話那頭一幅情深似海的模樣,“這本來就是我對不起你,你儘管開口。”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我要你跟張思璇離婚。”
江宇聽到這話,爲難道,“她現在在妊娠期,就算我想離,法院也不會判的。”
那我當初懷孕的時候,你又是拿什麼手段逼我離了婚,終止妊娠,呵呵,我恨的要死,拼命剋制住情緒不讓自己把這話說出來。
“那就房子吧。”
江宇明顯鬆了一口氣,“我本來也打算送你一套了,你住在別人那裡,我始終覺得心裡不是個滋味,這兩天我就帶你去轉轉,看房子。”
“不用,我要的是我爸生前住的那一座。”
不等那邊有任何回話,我就掛斷了電話,我着實想不通,我比張思璇到底差在了哪裡,無論是離婚前還是離婚後,江宇算計的都只有我一個。
於韶南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身後,從背後輕輕環住了我。
“於韶南,我一定會奪回一切,所有的,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這種話,我已經說了無數遍,也在腦海裡回想了無數遍,可每一次,我依舊會感到鋪天蓋地的恨意在骨子裡蔓延,要將我整個人拖入深淵。
他的聲音輕輕穿過我的耳畔,帶着難解的溫柔。
“我知道。”
從前,我相信壁立千仞無欲則剛,可現在,卻因爲有了於韶南無條件的支持,讓我有了面對一切的勇氣。
如果說懦弱是原罪,那我寧願在地獄裡洗掉靈魂所有的卑微。
我跟周婷遭到綁架的事如風一般在公司裡傳開了。
就連在休假的韓筱也急吼吼的打電話過來慰問,我一律以警方尚未給出結果爲由推了過去。
圈子就這麼大,有一個人知道,自然會有第二個人知道,一時間在整個南華集團鬧的滿城風雨,就連樂天,也傳開了。
畢竟因爲we項目,兩家公司多有接觸,有什麼風吹草動,自然第一時間就可以得知。
我跟江宇約在了一個下午,一同去辦理房屋過戶手續。
蓋好章的那一刻,我控制不住的紅了眼眶,兜兜轉轉,我父親留給我的東西還是回來了。
幸好,房屋沒有什麼大的變動
,那些舊傢俱沙發江宇還算有良心,都弄到了倉庫裡,沒有直接丟掉。我摸着熟悉的門框,幾次想要掉淚都強行忍住了。
江宇面上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是因爲心疼錢還是覺得愧疚,“安安,晚上一起吃飯吧?”
我收回了情緒,淡淡道,“算了,我怕張思璇一吃醋再將我綁架了。”
他尷尬的笑道,“這次不會了。”
我沒想到,一同出現在酒店的還有張思璇。
她看上去輕減了許多,許是因爲懷孕的關係,她並沒有化妝,面色不復之前的紅潤,一手扶着肚子,笑的很勉強,“你來了?”
我扭頭看向江宇,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安安,那個上次的事是思璇對不起你,她也很後悔,想來跟你道個歉。”
江宇這話一出,張思璇就接上了,“是我衝動了,對不起。”
衝動?找人輪我,一句衝動就過去了,我冷冷的看着這兩個人,“我說過,我不會追究了,江宇,我不想看見她。”
張思璇扶着肚子的手一緊,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怨毒的神色,“我是真心來道歉的,爲表誠意,我自罰一杯。”
說罷,她當真舉起桌上的紅酒。
我看了眼江宇,他似乎默認了張思璇的這種行爲。
“慢着。”我開口,走到張思璇的面前,拿過她手中的紅酒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孕婦不宜飲酒。”
“這不是想跟安安姐——”
我高高舉起紅酒杯,不等她說完,慢悠悠的從她頭上倒下。
鮮紅色的液體從她頭上順流而下,滴滴答答了一地。
“安樂,你打我?”張思璇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落下的手,氣到了極點,下意識的看向江宇。
江宇面無表情的看着發生的這一切。
張思璇抖了抖嘴角,生硬的擠出來一句,“這就算兩清了?”
兩清?她想的美。
我放下酒杯,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抽在了張思璇的臉上。
這一巴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抽完後,我整個手都在發麻,可心理卻無比暢快。
張思璇被我抽的踉蹌幾步,臉上印着一個清晰的巴掌印,脣角也滲出了淡淡的血絲。她咬牙切齒的看着我,愣是沒有還手。
看來,江宇昨晚的思想工作做的不錯,竟是硬生生的讓張思璇嚥下了這口氣。
“安安,夠了。”江宇終於出聲制止了我的動作。
實際上,我也沒打算再對張思璇繼續,貓捉老鼠,一下子就玩死,那太便宜他們了。
江宇接了一個電話匆匆離開了,張思璇坐在對面,紅酒溼答答的粘在衣服上,看上去十分狼狽,死死的瞪着我,“你一早就知道了我的計劃?”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麼?”我同樣坐下來,靜靜的盯着對面的女人。
“是猜到了,只是不能相信,安樂,你真的變了很多。”
我將紙巾轉到她那一側,淡淡的說道,“是你們逼的。”
她哂笑,“我好奇,你是怎麼猜到的?我的計劃明明沒有任何破綻。”
“那只是你以爲。”
(本章完)